火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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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我大吼一声,转身抡起右边的凳子就往冲上来的四眼头上砸下去。谁知道被轻而易举地抢了过去,那人抽起凳子对准我背部横拍下来。
我闭着眼睛,过了一会觉得不疼。睁开眼一看,被告趴在我背上鼓着一双眼睛瞪着我猛喘气。
屋里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面面相觑。败家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笑。
“云龙,你这是什么意思?”“中华烟”心里其实清楚得很。
被告支撑着站起身:“水哥,这事就算了吧。看我这样子今天也没法继续玩球了。输给你的三万四,我一定给。”
水哥一句话不说。其他人都在等他下指示。
沉默了好半晌水哥招呼他的手下:“我们走。”
被告冲他背影说了声:“多谢水哥。”
第五节 原来我有爱
“拜托你们不要每次都让我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好不好?”舒苏大声呻吟着倒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三个伤员,实在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下手。
只有被告的伤在背部,稍微遮掩着他家老太太看不出来,所以出了玉兰酒店我们仨商量一齐返回到被告家里。然后我给舒苏打了个电话,说被告被我带回来了,并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告诉周蕾。这次败家恐怕连他姐也交代不了。
舒苏倒是好心,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大袋瓶瓶灌灌的东西,抹的,吃的,红的,紫的。我和败家坚决拒绝再涂上那些呛鼻鲜艳的药水,就算疼痛至死也绝不屈服。
舒苏一声不响给我们一人一颗药,要我们和着水喝下去。然后仔细看了一下每个人的伤,发现除了淤肿还好没有什么出血的迹象。幸亏当时那人收了点劲,否则被告现在准在医院躺着了。
想到这儿我斜眼睨他:“你白痴啊,为什么给我挡那一下?”
他有气无力地说:“中邪了呗。”
“我说你俩也别斗嘴了,真那么有意思?再来一次我得为我老太太主动去买保险了。”败家撅着嘴说,“每次都让舒苏看笑话,你们也好意思。”
“我可没关系,反正被打成猪样的也不是我。”舒苏连忙澄清申明。
“要不是为这臭小子,能成这样吗?”我挺怨的。
“关我什么事?”被告一下跳起来,然后哎哟一声又坐下了。
“要不是为你和于娜,我和败家傻了才送上门去给人揍。”我狠狠盯着他。
他听见于娜的名字,就跟皮球似的焉了气:“还跟我提她做什么?”
我看他的反应一下倒愣住了,从来没在被告脸上见到过这种颓丧和伤痛的表情。我舔舔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吧,兆海那边的事我去解决。你只需要和于娜约出去见一次面就行了。”舒苏微笑着说。
被告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危险,他眯着眼问舒苏:“你去找过于娜?”
“不是她,是我。”我赶忙说,否则要出大事,“舒苏陪我去的,你知道我嘴巴一向不太会说话。”
呸。败家对我这句话报以严重质疑。
我的手搭上被告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兄弟,你得相信我绝不会乱来。不信我你也得相信舒苏啊,你看她多斯文像是一会乱来的人么?”
被告低头没吭声,我继续说:“我们只是坐下来和于娜沟通了一小会,发现其实她还爱着你。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如果你们不能解决,那就交给我们好了。”我望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被告听见于娜还爱着他的时候,全身轻微地抖了一下。隔了半晌却摇摇头痛苦地说:“没用,没用的。”
“为什么没用?”开口问的是舒苏。
他却只摇头不说话,从怀里哆嗦着掏出一根烟点上。我一怒就把他手里的烟抢过来扔在了地上,高声问他:“你说啊,为什么没用?你们一个说没用,两个说没用,到底为什么就都不说,存心想急死人是吧?”
败家按下我的手,示意我镇定点,外屋还有个老太太呢。我急啊,我能不急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苦了我和舒苏两个想使力都找不到地方。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问于娜去!”妈的,什么事这么麻烦?我冲过去开门就要往外走。
“于娜不能生育。是因为我。”
我猛回头看他,发现他半边身子滑在了地板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说着。我怕自己听错了,看看舒苏,她的眼神一下变得很复杂,仿佛同时陷入被告的回忆里。
“刚到洛阳那年,我就遇上于娜了。当时她才和前任男友分手,每天都会去我打工的那家酒吧喝酒,见得多也就慢慢熟了。”被告缓缓吐着烟圈,“她挺喜欢听我唱歌,后来凡是我驻场她都会来,还带很多朋友。她经常都觉得闷就拉着我陪她聊天,我试着开解她,带她出去到处走走。渐渐地我们比普通朋友又更近了一步。”
“有一天于娜突然对我说,她怀孕了。孩子是她前任男朋友的。于娜想要这个孩子但已经对那个负心汉完全死心,因此这个孩子需要一个爸爸。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于娜的父亲就是著名地产商人于谢恩。”
“后面的事情你们也该想得到。我冒充孩子的爸爸和于娜一起去了她家,于老当然怒不可遏,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和一个酒吧歌手结婚,况且都还这么年轻。但于娜的执拗和怀孕的事实终于让他妥协,条件是我必须到他的天翔酒店学习管理。”
“于娜曾经问过我是否愿意。我愿意啊,我怎么不愿意?我爱她。为了她我可以去学完全陌生的酒店管理知识,为了她我可以和所有人一起雀跃等待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降世。只是有一天,我自己亲手把这个梦打碎。”
被告痛苦地在地上缩成一团。
“他妈的都怪我!都怪我爱惹事!要不是我看不顺眼街上那个男人和他打架,于娜就不会为了我肚子上被踹一脚!妈的!”他急喘气,“我把于娜送到医院去,医生说不仅孩子没救了,她也没法再生育……”
我第一次看见被告哭。哽咽得像个孩子,脸上全是无法抑制的痛悔和悲伤。
“于娜的父亲也什么都知道了,他把一切都归咎在我头上。是于娜保住了我。她从病床上爬下来,当着她父亲的面抱住我说,虽然我不是孩子的爸爸,但她却是真的爱我。”
“我们没能取得于老的原谅。所以于娜出院之后不久我们就离开洛阳去了上海。幸好我对酒店管理有点天赋,加上于娜的人脉关系我们才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我始终耿耿于怀是自己把于娜的孩子害死的,因为我知道她是多么期待它的到来。”
“你一直在怀疑于娜是不是真的爱你,一直在内疚和自责,对不对?”舒苏蹲下来温柔地问他。
被告无言地点了点头。
“傻瓜。”连败家都忍不住轻声骂他,“于娜为你能离开洛阳,身体刚刚病愈就跟着你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我郑重告诉他:“范云龙,你根本就是一傻B。”
他呆呆的,什么话也不说,仿佛我们的话也都没听进去。
舒苏过来拉住我轻声说:“看被告这样子,别再刺激他了。得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我点头。已经过了12点,估计家里人都躺下了。得趁这时候偷偷摸回去。
我对败家说:“走吧。”
他望望被告有点担心。我对他说:“没事。”
“云龙,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明天早上醒过来就什么都想通了,知道么?”我走过去叮嘱被告。
他还是不说话,抬了抬左手让我们走。
我走在最后带上房间的门。看见被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沉默得有如一具石铸的雕塑。
第六节 斗鱼
第二天上班我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心里老是在想被告和于娜的事。怪不得以前他总说是他欠于娜的,这笔债可不得了,居然是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和舒苏都认为于娜对被告是有感情的,那么于娜心里一定也很清楚现在对她来说,到底孰重孰轻。最麻烦的应该是于谢恩。听被告话里的意思,他们到上海一年多后于谢恩主动和他们取得了联系,达成了暂时的谅解。因此于娜回到了天翔,但被告却坚持留在上海的酒店。这一直让于老头很恼怒,再加上发生了兆海的事件,于老头就一并迁怒到被告身上,才让于娜和他的关系突然紧张起来。
要我说,真没啥事,就一糟老头在里头瞎掺和。事情很简单,于谢恩搅局是外部因素,而于娜和被告对彼此的感情不够信任才是主要的原因。解决就从两方面下手,舒苏想办法缓和兆海和天翔的关系,然后把于娜和被告约出来见一次面,两个人谈清楚就行了。我把这番想法告诉了舒苏,她很惊讶说我脑袋这回难得这么清楚。我说我是真人,真人能轻易显山露水么?
下班我跑到被告家里去看看。在门口遇上在家里睡了一天后也跑来的败家。我羡慕地说小子你好福气呀,睡了足足17个小时。他神采奕奕地回答我,嗨,这算啥,想北北你以前一天24小时要睡出25小时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那种日子突然离我很遥远了。然后仔细推敲那时候我成天到晚都在干什么那?睡觉,游戏,聊天,听歌,冒泡泡。吓,这种日子我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想着我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听说上了岁数的人才开始有时间恐慌症,我想我八成是上了岁数了,否则怎么就对以前浪费掉那么多光阴开始觉得无法理解了呢。
进被告屋后再次领悟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他小子呈八字状斜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嘴里啧巴啧巴还露出梦幻式的笑容,差点没把我和败家看呆了。在旁边耐心等了半个小时,没见有什么动静。我和败家商量着要不要一人一脚把他踹醒过来,这时候突然听见被告说梦话叫于娜的名字,听得我兄弟俩登时一心酸,想想算了就退出门来。
屋外天已经黑了,天上有月亮也有星星。我们倚在墙壁上默默无语,败家递给我一支烟,我把它点燃之后放进嘴里。我问,败家你喜欢看星星吗?他说不喜欢,我喜欢看月亮。我有些诧异就问为什么,他吐出一个烟圈后告诉我,月亮够大,容易找。
靠,真不浪漫。不过转念想想,他妈的好象是有点道理。回到家一进门就见老太太手插着腰责问我,臭小子这几天你怎么都那么晚才回来。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云龙家有点事。然后她换上一张笑脸过来挽住我手说,乖胖儿子,那电脑咋不听使唤了,这几天我斗地主的时候总掉线呢。
我过去检查了一下,是网线故障。拿着钳子左右捣鼓了几下,然后告诉老太太,行了。她听我这么一说,立刻乐晕了捧着钳子就回自己屋了。
躺在床上想事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终于还是给舒苏打了个电话:“苏苏,兆海那边有办法了么?”
“这事别急,明天我到你公司来一趟,顺便看看蕾姐。明天还要上班,你赶快睡觉了吧。”她对我说。
“会很麻烦吗?”我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问题不大,不过得费点工夫。放心,月底我要飞香港,走之前一定解决好。”
听她这么说,我心放下许多,挂掉电话翻身就睡下了。
舒苏来的时候我正在做工作总结,她俯身问我:“很忙呀?”
我抬头看是她,把手里的资料往旁边一丢,拉她坐下就说:“等你一天了,姐姐。”
她捂着嘴笑,我看她手里又是大包小包的东西,使个眼色说:“又是那东西?”
她毫不留情地敲了我一记脑壳:“才不是呢。给你和蕾姐带的小吃。嘘,小声点。”
我小声地从口袋里挑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边嚼边问她:“有什么进展?”
她想了想对我说:“其实兆海房产我也不熟。是我有一个朋友,和他们在业务上一向有往来,上次托他打了个电话,孙总买他人情才没继续追究。但这次就算那个朋友肯帮忙,兆海也未必再答应。毕竟涉及到公司的经济利益,不是一个人情就能换回来的。”
“那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我张大嘴巴。
“不管有没有,总得先试试。”舒苏站起身说,“这个周末我约了那个朋友出来吃饭,先给他说说,看看他如何表态。”
我点点头:“好,那我也去。”
她思考带我去的可行性,我在一旁继续捣鼓:“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巴,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半。我向来很谨慎,不该说的我绝对不会说。”
她叹了口气对我说:“那我问你,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我睁大眼睛想了半天,终于问她:“什么话?”
我看得出舒苏在无奈中有爆笑的欲望。她冲我摆手笑道:“算了算了,我进去看蕾姐。跟你待一起久了,我会短寿的。”
啐。错了不是,古人都说了,笑一笑,十年少。我看着她背影心里想。
有那么好笑吗?
第七节 超乎想象
舒苏把蒙迪欧停靠在酒楼门口,在车里再三叮嘱我:“记住,你说话得绕着我的话题走,这样就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了。
我头捣鼓得快碰到地面了:“我说苏苏,快上去吧,让人家等太久不好。”
她瞥我一眼,明显还有些不放心。靠,不放心你就别带我来啊。
她把车泊进车位,停好之后熄火下车。我跟在她身后其实很想再问问到底什么是不该说的话,一看已经没这空工夫也就算了。
我们直接上了二楼,整个大厅灯火通明装修得还不错。服务生一看见我们马上凑过来问:“小姐,几位?”
舒苏回答他:“找人。”
“这边请,已经订好在‘听涛阁’。”服务生领着我们往右边的一排包厢走过去。
我跟在后面穿过大厅,环视一下环境,发觉来这里吃饭的林林种种什么人都有。白领,个企老板,最奇特的应该数正对楼锑口的一桌外地打工农民。个个表情严肃得仿佛吃的是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