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精灵 完-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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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继续的叫骂声被这两个字硬生生的堵在喉咙中。
'没关系,像我这样的怪物,若不伤到心脏或者头是不会有事的。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修寒看得很清楚,那鲜红的颜色,染红漠然手心的颜色…是从他左胸的位置流出来的……
'真可惜,我现在已经没有疗伤的能力了,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两样。'
不然他不可能会放着修寒的伤不管。
'接下来的路,修寒,你要自己走。'
你是要抛弃我吗?……是要离开我吗?
风中默然捂紧胸口凝视着自己的少年,清冽似水,高洁如月的眼眸。
那抬起的手传递到自己肩上,冷清而坚定的温度。
一个幻影一般不真实的少年……
上面的那个人又是谁?
*在铁栏上一动不动仿佛沉睡着的人是谁?
那顺着铁栏流下来的鲜红液体又是什么?
清风依旧,那失却生命力一般的银丝依然在无力的飘逸在空气中,掩盖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少年的容颜,投下浅色的阴影。
漠然……
漠然…
我知道。它不是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对不起,我该走了……我还有我的路,我还要走下去。
可是到了最后,我还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交战的枪声和机械声越加剧烈,而旁边看着元帅呆呆的看着上面的数十个人只能干着急。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决定强行将元帅带走的时候,却看见修寒猛然间一转身,毫不犹豫的向不远出的飞船奔了过去。
不久后,浑圆的飞船在天空划过一个白色的弧度,向着外太空奔去。
正在给修寒的伤口治疗的军医小心的观察着刚才突然失控的元帅,不过此刻的元帅又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冷漠。
他闭着眼,脸色严肃而冷漠,就仿佛刚才为某个人失控的情形是一场幻象。
是的,他闭着眼睛,没有人看得见他眼底的颜色。
——一片苍白的血红。
塔拉斯,我绝不饶你!
终于,纷乱喧哗的织女星也开始趋于平静。
在士兵们打扫着战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静静的走上矮丘,站在毫无声息垂头坐着的少年的身边。
“你还要装到什么?”
看起来似乎没有了气息的少年却突然动了动,缓慢的,有些迟疑的抬起头,逐渐张开了眼睛。
残抬头看着熟悉的中年男子,塔拉斯。
少年说话的唇苍白得可怕,因为胸口的血还在流,“离心脏稍微偏了一点,是你让狙击手不攻击我的要害吗?”
依稀有着银色火焰燃烧的眸子冷冷盯着残,“为什么要留下来?”
残有些倦了似的垂首,“我说…即使没伤到要害也并不代表我不会死。”
“为什么要留下来?”塔拉斯仍然固执的问道。
“我不死他恐怕不会走……你也会很伤脑筋吧?”残低声回答,声音透出倦意。
“为什么要留下来?”
少年沉默了一阵,勉力抬起头,凝视着皇帝固执的神情,答到,
“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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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月落黄泉 第二十六章 异界卷之银河篇——帝陨碎
莱茵宇宙历3200年底,皇帝因为猜忌而妄图暗杀当时声名显赫的伊休塔尔元帅,各界舆论对此都给予皇帝强烈的抗议和谴责,早已对皇室感觉不满的民众更加*向元帅的一方。
幸运的逃出暗杀的元帅一怒之下,当即决定反叛帝国。
莱茵宇宙历3201年初,伊休塔尔元帅开始起兵攻打帝都星织女星。皇家私军一触便溃败,不多日,修寒已经顺利攻占织女星。
皇宫大殿中由于织女星被叛军攻陷,此刻已经慌乱成了一团。
皇帝塔拉斯此刻正站在他爱女絮扎娜的房间,看着絮扎娜冰冷的尸首。
可是与侍卫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的是,皇帝并没有极度的悲伤或者愤怒,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公主的尸首,面无表情,好象看着一个陌生人。
公主是被宫殿中反叛的下人杀害的。
早已经无法忍受公主凌虐的下人,在织女星被攻破的同时,残忍的杀害她。
“陛下?陛下?”
一名宫女战战兢兢的叫着面无表情的皇帝,准备好承受皇帝雷霆怒火。
但是皇帝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们要走的就快走。宫里值钱的东西随便你们带走,想要逃出皇宫的人就趁现在。”
如此说着,不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侍卫和宫女,皇帝转身一掀浅色的披风,转身走了——以着皇家流传下的特有的优雅的步伐,他的身子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懦弱和犹豫。
人们面面相觑的好一会儿,整个皇宫都忙碌了起来,都忙着夹带着宫殿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在叛军打来之前跑路。
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已经漠不关心,皇帝经过两个依然挺直了身体守卫着门口的侍卫,走进自己的书房关上了房门。
他按了一下门旁一个微突的白色按钮。书房东面的墙壁自动的向上升了上去,露出里面的一个小小的房间。
房间的左边有一张床,一名少年正*坐在床上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少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无袖短衫,从那薄细的衣服下依稀看得出他的左胸被厚厚的绷带缠绕着。
感觉到房间光线的改变,少年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看样子,是修寒已经来了吗?”
残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羽被,脚落在地面,然后站起来向皇帝走过去。
“你的身体还相当虚弱。”皇帝这样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裹在残的肩上,“这样会感冒的。”
这一瞬间,皇帝冷淡的脸却变得相当柔和。
残淡淡看了皇帝温柔的眼神,伸手扯下裹在自己肩膀上的披风。
“为什么?”少年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裹着绷带的胸口,“为什么那时候要放过我?你为何要让那个狙击手射偏?只要稍微左移一点点,你就可以让我这个祸害彻底消失,不是吗?”
“不过,”根本没有看皇帝的神色,残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虽说没有伤到要害,可是还是让我觉得很痛。”
听着残仿佛抱怨一般的话,塔拉斯微笑了起来,“那么,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一个伤号已经够麻烦了,再加我这个累赘可能就走不了。”残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说谎!你不是说过是为了见我吗?”皇帝声音透出不满。
“说谎的是你才对吧?”残微拧了下眉,抬头定定看着塔拉斯。
“是的,我想见你。可是那是因为你想见我。”少年冷淡的声音,却带给塔拉斯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不是你的希望吗?”
塔拉斯怔怔然看着少年仿佛看得透人心的眼瞳。
“你不是需要一个人,看着你一手导演出来的戏剧最后的落幕吗?”
塔拉斯笑了,看着转过身走回去拿起书籍的残的背影。
他轻轻的,带着一种名为温柔的东西笑了起来。
“漠然,你这个人真的很危险……凡是*近过你的人都再也离不开你,这是不是你使用的一种魔法呢?”
塔拉斯微笑的嘴角多少带着几许无奈的落寞。
或许他真是想找到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他在最后倾诉所有的人。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刻,才让那个狙击手放过那一次最佳的机会。
尽管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把人不知不觉的诱惑到他身边,让人不知不觉陷落下去无法自拔的魅力。
夜月一般妖异的魔性,魅惑着所有看见他的人。
而且,若他真的死了。想必修寒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二十年前,我有了一个孩子。很可爱,很可爱的一个小孩。”思绪已经开始沉浸在过去的海洋之中,塔拉斯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不是面对着公主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温柔,“那是一个男孩。”
“我用一个女婴替换了他,我让人秘密把他带到一个衰败的贵族家庭抚养。”
皇帝碧蓝的瞳孔偶尔似流星一般闪过一道银色的火焰。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想挽救这个帝国,我想挽救我的帝国。可是这个帝国已经太衰败太腐朽了,无论我怎样努力怎样挣扎,也已经改变不了它步向毁灭的结局。”
一条清流淌入臭水沟,它无能为力。
因为水沟已经腐烂得无法改变。
要么让它继续腐烂下去直到干涸,要么——
“我想,既然无法改变已经腐朽的帝国,就毁灭它,彻底的毁灭它。然后再重新建立一个新生的,有活力的帝国。”
'毁灭是新生的代价。'
“就因为如此,我的孩子成为我构想的牺牲品。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爱,在那个衰败没落的地方挣扎着生存,我一直都那样冷眼看着他从小那样艰难的活下去。”
浅浅的,没有丝毫波澜的直叙声音,却掩盖不住它主人语气的沉重。
“我知道……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想去战斗,并不想成为什么帝王,这一切,都是我用各种手段逼迫他的。逼迫着他走上这条他不愿意走的道路。他曾经是一个那么温柔的孩子。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失却了人的感情?……我这个做父亲的人亲手逼迫着他走上那条血腥的无归路。”
一个‘父亲’勾勒起的嘴角掩不住的苦涩。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说着,倾吐着自己掩埋了二十年的心声,塔拉斯抬头看着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人。那个坐在床沿的少年交叉着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颚,脸色平静的听着他的故事。
比泉水更加清澈的双眸,比月更加冷清的瞳孔,轻柔的流淌下来,轻柔的照耀下来。
如泉水的月光,轻柔的落进了塔拉斯干涸的心底。
有什么遥远的,闪闪发亮的东西传递了过来。那是,久违的、曾经遗忘了许久的……
“你做得很好。”残静静的看着塔拉斯,如此对他说,“很好。”
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塔拉斯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微微抽搐着痛了一下,下一刻,却被一股暖流充斥。
‘你做得很好’——是这句话让自己觉得安心吗?
不可思议,那双看似冷清的眼睛,为何能传递来如此温暖的感觉?就像是被笼罩在柔和的月光之下安宁温柔的感触。
不可思议的少年……
修寒,这就是你重视他的理由吗?
一个了解自己的人,一个能够抚平自己伤口的人,一个只要留在他身边就会觉得温暖的人。
仿佛被地心引力牵引着一般,仿佛被诱惑了一般,带着迷惘的神色,塔拉斯不知不觉向少年走了过去。
伸出手,想要离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更加温暖吧…
“漠然。”塔拉斯微微弯下身体,手放在残的肩上,碧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残。他的头发垂落了下来,黑色的头发中夹杂上了斑白的痕迹,“如果我能像修寒一样……如果我年轻的时候能够遇见你,说不定我就能有其他的办法改变这个帝国了。如果可以早一点……”
这样说着,塔拉斯的声音突然有些迟疑了。
他转过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不能这样。这种语气,听起来好像在撒娇一样。”
皇帝说话的声音中多少带着一些自嘲的口气,“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却还对一个小孩子撒娇……还真不是普通的失败呐。”
塔拉斯语气苦涩的说着,收回自己放在残肩上的手。
只是在刚离开肩头的那一刻,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一直沉默着听他说话的残握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的温度,是塔拉斯几十年的时光中从未感觉的温暖,在离开父母的怀抱站在皇位上的那一刻,就注定再也感觉不到的温柔。
“没关系。”
少年清澈的瞳孔平静的凝视着塔拉斯,塔拉斯清楚的看见那双安详之极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有些事情,没有人规定可以或者不可以。若你想去做的话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好了。”残淡淡的说,“你只是觉得有些寂寞而已。寂寞的人是有权利做任何事情的。”
“别开这种玩笑。”塔拉斯笑着回答,只是那笑容带上了一丝勉强。
面对塔拉斯的逃避,残没有回答,宁静的眼睛依然静静的看着他。
塔拉斯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异色的瞳孔是不是有着特殊的魔力?足以融化人心底最深处的隔阂与防备的魔力。
他只知道他整个人仿佛赤裸裸的暴露在这双眼眸下,无处躲藏。
伪装出来的笑容已经是越来越勉强,塔拉斯努力想挥开残抓住他的手。
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再这样沉浸在这双如湖水荡漾的温暖双眸中,只怕他再也无法伪装下去。
“放肆——放手!”
残的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抚摩塔拉斯的额发,那熟悉的、小时候曾经让自己眷念不已的感触让塔拉斯的声音硬生生抑制在他的喉咙中。
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亲人温暖的感触。
这只手的主人在仰着头看着他,依然是那双清澈的瞳孔,能看得穿人心的双眸,如月般让所有看见它的人沉浸在他的魔力之中的眸子。
“别说了。”仍旧是一脸宁静之色的少年如此对他说,“我都懂。”
“我懂你。这二十年来,苦了你了。”
“你做得很好,你对得起历代帝王,你对得起你的帝国。你是一个好皇帝。”
温柔的声音和眼神,传递给塔拉斯话中的含义,残如此告诉他——我懂你。你的苦,你的伤,你的痛,我全都懂。
吞噬毒品是怎样的感觉?
如腾云驾雾般的飞扬?
诱惑着所有触及它的人再也无法放弃?
因为沉浸在其中的一刻是如此令人安宁平静。
这个少年的声音和手的温度,是不是也是毒品的一种?只想生生世世沉浸在其中,从此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