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江湖之陌上花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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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南疏苇何曾会回答尹芷岚这种关于情爱的事情?药王谷俱是无情无爱之人啊。
尹芷岚低头微笑:阿南,你到底还是动心了。
大雪初霁,起早贪晨露,对镜贴花黄,蛾眉淡扫,朱唇轻点。
魏晓婵呆呆地端着一盘子早餐站在芷岚门口愣住,身后的南疏苇打着哈欠将尤自呆愣的妻子搂过
来,于芷岚淡淡叮嘱:“到底是人家的婚礼,记得别闹的太过。”
嘴角轻微牵起,绝代容颜倾国倾城,尹芷岚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再不迟疑,提步离去。
太师独女成亲,琴楼楼主娶妻,藏琴楼为聘,当今圣上做媒、九公主为证,摆宴镜湖畔,双城公
子夫妇、无声山庄庄主、凌云阁阁主皆受邀前来。
若说前两次盛大的婚礼只是波及武林通道众人的火热、这次箫陌与萧珂的大婚可说是震惊朝野、
响彻武林了!
可谓举世无双。
鹊桥。
平日里是极其冷清的。只有在乞巧节这样的日子才会聚集些人气,今日却是热闹非凡。
人头攒动,尽是赞叹着有情人终成眷侣与男才女貌。
一裘红衣,单薄似纱,寒风凌冽中,似马上就不及风力被吹落河中。面如瓷质,盈盈双目似水,
较弱地让人怜惜,却不敢靠近一步。
她的美丽,太过扎眼,震慑过所有人可以承受的范围。便生出一股绝望的气息,让人惧怕……怕
一不小心,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尹芷岚就那样旁若无人的独立在桥头,充耳不闻别人的窃窃之语。
她最不爱着鲜艳的颜色,因为小时候有一次着红衣,被人欺侮过。那次以后,爹爹便不许她着红
衣了,说太过招摇,她这样的美丽,已然够了,再多,怕是红颜薄命,反而累了自己。':。。'
尹雄死后,她一直未曾忘记父亲与她说的每一个叮嘱,如今却违背的穿上最鲜艳的衣服,如此招摇地立在大街中央。
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有多么,多么美丽。这样够不够他跟她走?
够不够他放下名利,陪她天涯相随?
锣鼓震天,十里长街触目皆是喜庆到骨子里的红,却不及她眉间一点朱砂。
依旧是踏雪,依旧是旧人,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身份,终究误了情缘。
箫陌远远便看见了那个在时光的尽头执拗的女子,仿佛风一刮便会飘落,她的长发没有挽起,那
是他不愿被别人看见的,她掩藏起的倾城之色。
心中低叹,箫陌难得皱起眉角,单手举起,响彻的锣鼓骤然而停,迎亲的队伍就这样停驻在桥
尾。轿夫们不明所以的左看看右看看。围观的百姓更是不住窃窃私语。
天下仿佛独存他们二人,咫尺之间,却远如隔世。
这样的情景,尹芷岚想过一万遍,只不过,那一万遍都是他着红衣策马而来为的是受困于花非花
手中的她。
彼时豆蔻年华,尽是挥霍不尽的柔情蜜意,而此时呢,只剩她的苦苦坚持与他的无奈挣扎。
这算不算也是感情的尽头?从起点回到原点?
他依旧策马扬鞭向她奔来,越过所有人,隔着他们间的人或事,只为了她,不顾一切。
白衣胜雪,铅华不染,他有着她所有的爱恋和期待,尹芷岚仰望,却在下一瞬被他侧身伸手抱入
怀中,速度不减,踏雪仿佛通了灵性,更加卖力的奔跑。
瞬间被他的温度染热,她的心仿佛激动的要跳出来,来不及反应,却听的他无奈的低叹:“你与
责任,既然我不能抉择,不如由你来选吧!我们闯一回……”
她更深的回身搂住他。穿梭在街道中,直奔城门而去。
尹芷岚不知道这算不算抢亲成功,也不知道这样子做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只知道,此刻,她
没有后悔。
还差一步,没有任何追兵,有一瞬间,尹芷岚真的就要认为,他们可以冲破这牢笼,过自己想要
的生活了。
可是终究,假的还是假的。
拦住他们的不是别人,却是迈着缓步挡在踏雪前的司马晨风。
“让开!”堪堪勒住马蹄,箫陌冷声呵斥!
晨风挑眉,冷笑嘲讽,故意慢慢说让他看的清楚他的唇语:“圣上病危,萧中石直逼中宫,太子集结重兵却按兵不动。箫陌,你若是此刻要走,我便让开!”
箫陌不语,尹芷岚却明显感到他身体的瞬间僵硬……
他是青龙,他是内城四大侍卫之首,他是护国将军燕无双的儿子,他拼成这样,从来只有一个目
的,便是保卫这大好的河山……
如今,他做尽了一切,她却要将他的名声毁到底么?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尹芷岚顿悟了,她要的感情,究竟是如此束缚着,还是放他走?
仰头,她清清楚楚看见他眼中的挣扎,这便够了,不是么?
“去吧……”她望着他低言。
她的头被他按在胸口,死死地扣着,他的声音沙哑:“对不起……”
听的如此清晰,字字入耳,却滴滴泛着寒意渗入心口,点点皆是伤。
她推开他禁锢地手臂,潇洒下马,抱着双臂仰视马上眼眸不舍的他,笑:“箫陌,七公子,这样
的把戏真的有意思么?故意带我走,让我自己抉择,这便是你给我的抉择?逼我放你自由,逼我
给你,你早就设计好的结局?!何必如此呢,既然无缘,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永不相见便
是……”
没有把守的城门,没有追兵围追堵截的九死一生,没有任何挣扎便带她离去的他,笑看着他们离
去的萧珂,她匆匆一瞥,早已知道这个只单单瞒着她的骗局,却甘愿再一次陪他演到底。
他这般逼她,无非是如此了,那就那样好了,让他放心、安心好了。
她误会着他走了,他便可以没有顾及、放开手脚去拼一把了。
尹芷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看的开的,这样无悲无喜地理解他的所作所为的,但直到她不咸不
淡地说出这些伤人的话,与他眼中愧疚的默认,她才知道,心还是会痛的不能呼吸。
原来,爱情,这么伤。
太让人,伤心。
背过身,她何须听他只言片语的解释……她本就不是苦苦纠缠之人,又何必徒自扰烦忧,这天下
之大,总有一处容身之处,可以容的她慢慢忘记他,或是,容得他,再一次寻到她。不是么?只
但愿,那时,两心未变,两情未移……
作者有话要说:小四回来了!!牙终于稍稍好些了,事儿也少点了~!可以大展拳脚来结文了~你们感受到结文的气息了么,感受到了么感受到了么感受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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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鸟走鸟~~88~~
62
62、人生何处不相逢 。。。
天下事,兴亡不定。
金銮殿,血溅七尺,九重宫门,重围重兵。
一袭白衣,换下了眨眼炫目的红,箫陌,依旧是当初无谓无所谓的琴楼七公子,换了手中不变的玉箫,却是一把软剑随身,怎不是隐藏在最深渊的内卫首领,青龙。
“既然已经决定如此了,又何必如此绝死了自己的路呢……”
箫陌一步一步地走向内卫大军,望着这触目威严的军队,终于苦笑。司马晨风的话句句在耳,句句都是他不能不得已的无奈。
何必如此么?
不如此,他又怎么抵着住心底的那丝蔓延开来的自私不任由自己随她浪迹天涯、抛下这尘世的浮华……
既然不能,何不绝了死路。不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这样的心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即使行尸走肉,也可以撑下去。
天下人皆知,却天下人皆不知……
藏宝图,藏下的究竟是惊天的宝藏,还是虚无的一个神话?
兵刃相见、父子反目、兄弟仇杀。
这一个金銮宝殿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丑恶与龌龊。
便是这样想着,便是这样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便是这样一路冷眼旁观身前的人一个个倒下,身后的大军愈发逼近前殿。
惊慌、尖叫声不绝于耳,杀红了眼?箫陌看着身旁的侍卫们,嘴角默默浮起一丝冷笑:都曾上战杀敌,都曾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如此手足相残,何必?
这便是权利,这便是制衡啊。
远处一抹金黄色的身影迎风而立,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箫陌终于无声的扬起唇角,飞身而起,手起剑落,已然稳稳将马上之人困于身前。
赵佑棠躲闪不及,回过身来取佩剑亦是为时已晚,只觉得一瞬功夫自己颈间已是稍有凉意,不禁一震,微微慌神:“大胆箫陌!岂敢在本王面前无理!”
身边几个大将已是看清局势,只见内卫大军虽数量不及他们,却已是势不可挡之势要冲出重围朝内殿杀去,如今主子又在他人手中,哪里还敢造次,均不言不语观望形势。
箫陌横扫那几人一眼,心中早已有计较,便随手丢去一块金牌与他们,后而懒懒道:“我乃护国大将军燕无双之子燕韧。
奉我皇之命前来护驾,各位大将军原都是与先父杀阵杀敌的生死兄弟,侄儿如今不敬在先,在这里先给伯父们赔礼了,只是,如今太子欲逼宫,难道各位真要助纣为虐看我大好皇朝毁在如此败类手中?!”
再瞧那几位大将,俱都低下了头去,事到如今,谁还不知这太子狼子野心,想他们也都是威武一世的关中大将,不知在大漠留下多少鲜血,几次险些命丧边疆,若不是后期萧中石佞臣当道,皇帝助纣为虐,使得几位将军军权旁落,受尽屈辱,又怎会干出这等叛逆谋反之事?如今从一个小辈口中听的训斥,竟无可反驳之言,顿时百感交集。
太子赵佑棠何尝不知几位大将心有动摇,正待开口,却是紧接着便是被一只手扣住了脉门,僵直了颈项,动也不敢动。
心中不愤,正待反手相搏,赵佑棠料定箫陌不敢擅自动他一二,便喝出去与之相搏。
却觉右手一紧,胸中闷气顿时难以排泄,竟是欲窒息而忘,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正是对上了箫
陌闲闲中略带不耐的一双深潭枯井般的眸子,只听得他淡淡而言:“局势当前,谁言将在外,军
令有所不受?太子怕是认不清如今这形势了吧。”
“哼!若我得势……!箫陌,却不知是谁认不清形势!”
箫陌淡淡一笑而过,但挑眉不答,他自然知道太子所言为何,天下,终究是他的天下啊……如今
他箫陌如此对他,怕是以后便会千倍万倍的施加与他。
他的天下又如何?在他箫陌心中,这天下不过是为着天下人守护而已,若是易主,众生皆苦,他
又生有何恋?
正是此时,突听得大殿内一片混乱,箫陌眉头一紧,暗自惊吓,难道司马晨风竟没有能拦住那蠢蠢欲动的萧中石?
众将领一看形势略有所变,竟又持观望态度俱后退了一步,箫陌心中越发不安,心知此时,若是
强力进攻拿下大殿却也不是不可,只是手足相残,真真要血染金銮殿么。
沉重大门缓缓开启,一抹鹅黄缎子先是露出一角,箫陌皱眉,抬眼望去,竟是被他抛弃在鹊桥之
上,本该凤冠霞帔的女子,萧珂。
只身一人,却神色肃穆,眸似箭,直直朝箫陌望过去,洞穿秋水,竟是碧落黄泉后的无爱无恨。
萧珂淡淡笑过,缓步走到对峙的两方,众人惑然,她不言,却是高高举起紧握成拳的右手,缓缓
松开,骤然晃过众人眼前,不过霎那,却足以另千军不发。
正是,虎符。
箫陌心中似被利刃划过,心痛难抑,他终是将萧珂,逼到了这一步……
“皇帝驾崩,太子即为,虎符为证。你等还不参拜新皇?”萧珂不急不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终是拜了下去。
箫陌冷眼旁观,手中桎梏的太子,丝毫没有放开之意,俯视马下的萧珂,闲闲:“萧珂,你真当
如此?”
萧珂?
他叫她萧珂?
终于,她不是了他的珂儿了。
心中悲凉,报复的心却执念如初,毫不(炫)畏(书)惧(网)的抬眼相望:“箫陌,你知道你输在哪了么?你输
在,太过感情用事!哈哈哈哈……”
她笑声凄凉,悲愤。
箫陌无视般无波无痕,只是努努嘴,朝四周高墙之上抬眼一望,整齐划一般一声巨喝,竟是成千
上万的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宫门内再次人声沸腾,威严肃穆,却是司马晨风一马当先,御林
军已到。
司马晨风即来,皇帝必然安然无恙。
围困在中央的众人四望,大吓。
前无活路、后无退路。
箫陌这才敛起一贯的玩世不恭,微微落寞:“原本,你们都可有一线生机。”
言毕,再不瞧众人,携太子纵马离去。
萧珂看着他绝尘而去,笑容凄美绝望……
宫门再次关闭,原来,走投无路……便是她的结局……
闭上眼睛,她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瞬,等待安息……
司马晨风登上战台,手臂抬起,落下。却听的嗖嗖嗖……无数箭矢如密雨般落下。凄声尖叫、倒
下、倒下……
箫陌在紧闭的城门外,携着太子向大殿走去,耳中尽是凄厉惨绝人寰的嘶喊……
独善其身?箫陌,这双手,终于脏的再也洗不干净了。
他知道,那是他今生的梦魇,逃不掉。
“箫陌,你真是做了个好人啊……你说,我是该夸你忠君报国,还是认贼作父?嗯?”赵佑棠嘲
讽,竟望着神情略显疲惫的箫陌,一字一顿。
箫陌身形一顿,哑声:“你说什么?”
“你当着认为皇家如此干净么?枉你聪明一世,为何不想想如今这局面,难道看起来不熟悉
么?!藏宝图,藏宝图,你们天天争夺的藏宝图,哈哈……你们又可知,它究竟是什么?若是那
藏宝图有用,如今本王又怎会……你那效忠的主子,哈哈……他才是你的”
声音戛然而止,箫陌不解地望着他不再说下去的唇形,急急揽过赵佑棠睁大双目直直倒地的身
子,赵佑棠仿佛不甘,死死的挣扎下,才骤然没了生气。
箫陌起身,语气漠然:“垂影?”
垂影一裘黑衣,这才收回手中沾血的长剑:“公子,皇帝陛下有请移驾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