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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重生再为君妇.-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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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瑶赶紧道:“我才在瑞华堂哭了一回,你瞧眼睛还是肿的呢,你可别在招我。”
秋梦笑道:“正是。二小姐,奴婢们已准备好了沐浴的水,一路风尘,您先去沐浴吧。”
“好。”
一时碧云秋梦打头,一些二等丫头在后,簇拥着洛瑾瑶入浴房。
抹了香膏,洗过身子和长发后,洛瑾瑶歪在贵妃榻上,碧云捧着干净的布巾给她擦发,秋梦便拿了锉刀小心的给洛瑾瑶修护指甲。
“我不在的这三年,你们怎么都不听话,我来信让阿娘帮你们找婆家的,怎么一个都没嫁出去?碧云你有二十一了吧,秋梦也二十了,还有喜鹊也有十九了吧,都成老姑娘了,你们要愁死我呀。”洛瑾瑶苦恼道。
碧云只笑不说话。
秋梦揭她老底,笑道:“碧云呀,她一直在等人来娶她呢。当年观音庵那场大火,谁把她背出来的,她心里就藏着谁,就等二小姐回来,让您给做主呢。”
碧云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可知道那人是谁?”洛瑾瑶望着碧云问道。
“二小姐,您还是问我吧,咱们再打量她,她就要恼了咱们了。”秋梦笑道。
洛瑾瑶“哦”了一声,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儿个你们两个就是商量好的,特意想让我为碧云你做主的可对?”
碧云跪了下来,羞赧的点头。
“快起来,咱们只是闲聊罢了。我的头发还在滴水,你换一块干的布巾再给我擦。”
碧云应是。
秋梦接着道:“就是姑爷身边的来贵,姑爷自从去了黑水城以后,来贵也不见了人影,只让碧云等他。”
“是来贵呀,那可是一个有前途的小伙子,你们姑爷在黑水城站稳了脚跟以后,他就让来贵这些人都去了,来贵在你们姑爷那里可是很得用的人。”
碧云一听,心里欢喜无限,又拿眼睛看秋梦。
秋梦失笑,接着问道:“二小姐,那您可知道来贵在黑水城娶亲没有?若是娶了,咱们碧云可就不嫁了。”
碧云心上一痛,低下了头去。
“应该没有。”洛瑾瑶微蹙眉,望着碧云道:“等你们姑爷回来,我问问他,碧云别着急。”
碧云强笑道:“奴婢不急,左不过就换个人嫁,左右都是过日子罢了。”
洛瑾瑶又问,“那喜鹊呢,喜鹊可是也有了心仪之人?”
秋梦笑道:“让二小姐猜着了,您身边的这两个丫头都让姑爷身边的人瞧上了,来兴走时也让喜鹊等他,偏偏,碧云是死心眼,喜鹊也是,碧云要等,喜鹊也要等。二小姐,来兴可娶亲了吗?”
躲在窗边偷听的喜鹊禁不住咬起了下唇。
“来兴我见的少,但也是你们姑爷看重的人。我都记得了,既然这两个人都让我心爱的丫头们等,若是他们先毁了诺言,哼哼,让你们姑爷收拾他们。”
碧云喜鹊便禁不住喷笑。
听着窗外的笑声,洛瑾瑶扬声促狭道:“是喜鹊吧,你要听就进来呀。”
吓的喜鹊飞也似的逃了。
“秋梦,那你呢?”对秋梦,因她的才情,洛瑾瑶不仅拿她当丫头,还当成了半个知己好友的。
碧云笑着接口道:“秋梦找到亲哥哥了。”
“秋梦还有个哥哥?”洛瑾瑶讶然。
秋梦点头,满足的笑道:“有个哥哥,很多年前失散了,我以为这辈子都无缘再见,便一直藏在心里,没想到老天有眼,让我们兄妹又重逢了。哥哥现在在养生堂做学徒,他自小喜欢研究医术,也算圆了自己的梦了,奴婢心里真的是比说了个好亲还要高兴,奴婢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

☆、第144章 一颗棋子

在闲云居和洛文儒、周一圣商量完要事之后,天色就晚了,暮色四合。
路经双燕桥时,武嗣和就遇见了洛瑾瑜。
一开始他没认出来,因为洛瑾瑜穿着一身僧袍,头顶着白纱帽,这是女居士的装扮,他还以为是周氏的世外客。
走近了才看清,是洛瑾瑜,打算当没看见的路过,却被喊住了。
“二皇子,请稍等片刻,请容许我说几句话。”洛瑾瑜卑微着请求,双眸渐渐泛上红潮,泪光点点,深情的把武嗣和的背影凝望。
武嗣和顿住脚步,转身瞥着洛瑾瑜道:“有屁快放。”
洛瑾瑜心知,齐殇帝就是这样口没遮拦的,故此她告诉自己这不是齐殇帝待自己的不尊重,而是他的习惯罢了。
便泪盈于睫的道:“我、我是……”陛下,我多么的想告诉您,我是玉瑶,王玉瑶啊,您曾经最宠爱的妃子。
可是我不能,我的经历太匪夷所思,您是不会相信的。
武嗣和蹙了下眉,抬脚要走。
洛瑾瑜赶紧道:“二皇子,您可知道,您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哦,你知道?”武嗣和起了警惕,转身回来,靠近洛瑾瑜,微微一笑,语气柔和。
当武嗣和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洛瑾瑜禁不住心如揣鹿,面容晕红,仿佛又回到被陛下宠在手心里的时候。
洛瑾瑜轻点头,郑重道:“二皇子不必问我如何知道的,但我敢对天起誓,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并且会应验。”
“你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成?”武嗣和换了调笑的语气。
这更使得洛瑾瑜脸红心跳,禁不住想道:我果真才是陛下的真命天女,不过是第一次和陛下独处,陛下就开始发现我的好了吗?陛下和我说话的语气好温柔。
洛瑾瑜摇摇头,越发让自己看起来弱不禁风,还用帕子捂着唇咳嗽了几声。
把武嗣和恶心的想一脚把她踹到荷花池里去。
但是先得忍一下,他怀疑,莫不是那些人把手伸到了洛瑾瑜身上?想利用洛瑾瑜来故布疑阵?
洛瑾瑜点点头,又立即摇摇头,抿着唇道:“二皇子,您不要着急,我肯定,您一定会做皇帝的,二皇子请小心一种名叫福寿仙膏的东西,一定不能让这种东西在大齐流通。”是的,使齐殇帝亡国的最后一击,是福寿仙膏,上一世是她亲手把这种害人的药膏送到了齐殇帝的手里,就是这种药膏,彻底毁了齐殇帝。
武嗣和眯起眼,将洛瑾瑜细细打量,见她望着自己的目光很是痴迷,武嗣和心念一动,左右环顾,见并无人经过,便一把抓住洛瑾瑜的手。
洛瑾瑜轻叫了一声,面容通红,心里欢喜,嘴上矜持,敷衍的抽了抽没抽回来自己的手,就缓缓低下了头,看自己的脚尖,柔婉羞涩的道:“二皇子,您放开我,让人看见,我还怎么做人呢。”
武嗣和把洛瑾瑜拉到一丛翠竹后头,轻抚她的发鬓,甜言蜜语随口就来,“瑾瑜,我早已爱慕你多时,没成想,你也对我有意,我心里实在欢喜。”
洛瑾瑜开心坏了,双眸晶亮带光,脱口就喊道:“陛下。”
武嗣和心里一凸,以指轻触洛瑾瑜的脸颊,调笑道:“这就叫我陛下了,你真不乖。你是怎么知道福寿仙膏这东西的?谁告诉你的?”
洛瑾瑜都要溺死在武嗣和的温情下了,但还是在说出自己来历的那一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羞涩的道:“二皇子,我说出来可能您不相信,可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做梦梦到的,我梦到您做了皇帝,但是后来您又被人推翻了,是太孙,但是太孙也只不过是别人的傀儡罢了,您真正的敌人是高恒,二皇子,请务必防备他。”
武嗣和心里略惊,不免再次细细打量洛瑾瑜,轻刮她的耳垂,诱哄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洛瑾瑜沮丧的垂下头,“我就知道二皇子不会相信我,二皇子,我说的都会应验的,将来您做了皇帝以后,高恒是您最大的隐患,他会把您从皇位上赶下去的。”
“哦,是吗。”武嗣和笑着道:“你先回去,待我登基之日,便迎你入宫为妃。”
“陛下,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再次爱上我的。”洛瑾瑜感动的哭了出来。
武嗣和心里琢磨,“再次爱上”何解?这个洛瑾瑜要么是绝顶聪明,要么就是得了癔症,可她的癔症怎么会那么巧,和他心里的推测竟有几分吻合。
他不信巧合,这里头肯定有别的缘故。
想到此处,武嗣和笑道:“咱们两个不能呆在一起太久的,免得让人撞见。我现在还用得上鲁国公府的势力,我既要用鲁国公府,就不得不对洛瑾瑶宠爱有加,先委屈你一段日子,等我登基之后就给你名分。现在,你快回自己的院子,我也走了。”
说完,武嗣和抬脚就走,毫不留恋。
洛瑾瑜没有察觉,心里欢喜之极,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无人,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
武嗣和却转脚进了瑞华堂。
被如意告知周氏去了膳房,武嗣和便让如意去叫人。
见武嗣和面色不佳,如意不敢耽搁,赶紧去寻。
半盏茶后,周氏气喘吁吁的回来,知道是武嗣和找她,她心里发虚,一刻也不敢耽搁。
“岳母上座,先歇口气,喝口茶。”武嗣和诧异的道。
周氏摆摆手,坐到榻上,道:“女婿,再给阿瑶两年,若两年后阿瑶依旧怀不上身子,你再纳妾不迟。”
武嗣和失笑,“岳母多虑了,阿瑶怀不上不怨她。”
周氏惊呼,“你不……”
武嗣和连忙打断,“我身体健康,阿瑶的身体这三年来我也养的很好,等把所有敌人肃清,我们再生子嗣不迟。我来是问问,洛瑾瑜这三年来有什么可疑之处,她都与谁接触过?”
周氏心里惊讶武嗣和会怀疑洛瑾瑜,但还是详细说道:“三年前,我给她说亲,她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我恼了,她便哭着说,在菩提庵反省的那段日子,她被佛祖感化了,生了向佛之心,想做个带发修行,终身侍奉佛祖的居士,还自己取名白莲居士,弄的跟真的似的。她既哭着闹着不嫁人,我这个做伯母的也不好强逼,在国公爷那里,又有她爹的情分在,我只好允了,在府里收拾出了一个小院,随她去,一年四季不缺她衣食。但我怕她故态复萌,又生是非,就不许她以及她的贴身丫头出门,只让在府里活动。故此,女婿可放心,从你们走后,洛瑾瑜就没和外面的人接触过。”
周氏纳闷问道:“女婿,何故怀疑她?”
武嗣和没说别的,只道:“岳母找个胆大心细的丫头暗中看着她,看她是否有异样,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道理。”
在黑水城称王日久,武嗣和身上多了尊贵霸道之气,不容人置疑。
周氏也自觉退让,道:“女婿放心便是,此事交给我。”
“如此,我先回西园。”
周氏便提醒道:“晚膳已备好了,回去叫了阿瑶,就到闲云居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蟹赏菊。”
武嗣和点头应了。
西园的丫头们都安安静静的,不见嬉笑,武嗣和心想,怕是阿瑶在屋里歇觉。
挑开床帘,望着把小脸睡成嫩粉的洛瑾瑶,武嗣和便笑了,捏住她的小鼻子不让她呼吸。
“讨厌死了。”片刻,洛瑾瑶睁开眼,打掉鼻头上作坏的大手。
武嗣和坐在床头,搂着洛瑾瑶道:“若我是那些人,必然会抢占先机,在对手没扎稳脚跟的时候,一击必杀。所以,阿瑶,这些日子不管是谁叫你出去,你都不能出去,可听见了?”
洛瑾瑶掩口打了个哈欠,微掀唇道:“你直接说让我防着寿康不就是了,毕竟和我最要好的也只有寿康一个了。”
心底里一声叹息,洛瑾瑶紧紧搂住了武嗣和的腰。
“夫君,我仿佛一直在做选择,三年前,我弃了父母选了你,而今,又选择了一次。夫君,我对寿康有愧疚,若我们败了,我陪你共赴黄泉,若我们侥幸赢了,请答应我一件事。”
武嗣和点头,“好。”
不问洛瑾瑶要他答应什么。
洛瑾瑶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唇角扬起,笑靥清媚。
武嗣和将手指上的一枚绿宝石戒指摘了下来,戴到洛瑾瑶的大拇指上,“随身带着它,这便是当年我杀死洛诚所用的东西。”
洛瑾瑶微微一颤,攥紧手掌,点了点头。
洛瑾瑶数了数武嗣和手指上戴的总共六枚戒指,好奇的问道:“这几枚也都是吗?”
武嗣和笑着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
太子死后,太子妃心里畅快了,便有了收拾园子的兴致,把府里这座最大的花园拾掇的花团锦簇,即便到了深秋,牡丹芍药虽成了残花败叶,但金桂、菊花、木芙蓉都旺盛的开了,依旧是百花争艳的好气象。
原本有些剥漆的凉亭也粉刷一新,看不出陈旧的痕迹了。
石桌上,金酒壶倾倒,琥珀色的酒液留了满桌,酒气飘了很远。
太孙趴在石桌上醉倒了,手里还攥着金酒杯。
寿康缓缓走进,心疼的神色,怎样都掩饰不住。
“晟烨。”寿康在太孙对面坐下,轻声的唤。
“晟烨,醒醒,你别这样,要振作起来。”
太孙醉了,但他心里却很清醒,长了这二十几年,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的清醒。
“姐姐,以前我不懂,为何父亲总喜欢坐在这个凉亭里修剪花枝,我现在懂了。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都是一颗棋子啊。”

☆、第145章 一盘大棋

武晟烨落下清泪,扶起正在滴酒的酒壶,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不知他在此处坐了多久,喝了多久,寿康只看见了他憔悴的容色和下巴上长出来的一层青须。
“太子……太孙……呵,那不过是皇祖父和外戚们博弈的结果,从始至终,我被夹在中间就动弹不得。做的多了,怕惹皇祖父忌讳,做得少了,又怕被皇祖父评价一声平庸,一声不堪大用。姐姐,我真的好累。”
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冰凉的石桌上,寿康一下一下轻拍武晟烨的肩膀,“待你登基之后,现在所受的委屈就都不算什么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武晟烨讽笑一声,“姐姐也听说了吧,二皇叔入京了,老淮安王专门等在城门口给二皇叔让道,这代表了什么,姐姐不知道吗?这就是皇祖父的态度,皇祖父心里已有了最佳的储君人选,而我,我不过是他用来安抚平南侯府和承恩公府的棋子罢了。”
武晟烨弯腰,从地上捞起一个新酒壶,仰头要灌,寿康忍痛低喝,“别喝了!”
武晟烨笑的孩子似的,“好、好,姐姐不让我喝,我便不喝了,可是姐姐,我心里难受,好难受,治不了,可怎么办呢。”
“姐姐,你知道吗,我心里有个猜想,我觉得皇祖父心里的储君一直就是二皇叔,之前对二皇叔不闻不问是在保护他,而我,就是皇祖父竖在二皇叔前面的靶子啊,哈哈……”
武晟烨放肆大笑。
“别这样想,也许只是因为老淮安王太小心谨慎了呢。”寿康劝道。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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