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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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不过石洞洞口处的封壁,便在石洞中形成了一个幽深的内池,而我想,对面的瀑布应该就是山顶上融化积雪的另一个去处。
将那小船栓在洞口,我们从石洞之中爬出,便站在了半山腰上,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雪白的水滴,沾湿了衣角。
莫任情俯身低咳,却将那金丝的袋子压在胸口,神情复涩难懂,似有一抹苦涩从嘴角蔓延,然后慢慢的布满了他整张脸颊。
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瞬,因为下一刻,便有一道银光闪过,莫任情手执吟月将那金丝袋子碎裂成数片,那碎裂的金片转眼就被风吹散了,露出了里面的金线莲。晶莹剔透的花瓣,边际却似有金线勾勒,散着柔和的光,在空中徐徐的落下。
一滴血从莫任情的指尖滑下,轻轻的低落在那朵莲花之内,那一刻,那花瓣便绽开了,露出里面青色的蕊。当那血滴与花蕊相接的刹那,那蕊好像烛灯一样,瞬间便被点亮了,燃起青色的火焰,照亮了渐暗的天幕,慢慢的飘落。
看着那朵莲花轻巧的落于水面,莫任情才轻巧的吐出一口气,仿佛终于完成了什么隆重的仪式。
我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朵莲花,看着青色的光芒一上一下似被水托着飘向远方,终于忍不住,嘴唇贴上身边人的耳旁,轻道,“莫任情……”
“嗯……”莫任情轻轻应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远方的莲灯上面,拉紧的唇线隐隐没入嘴角。
看着他一脸的落寞神情,我犹豫再三,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轻道,“今天可是谁的祭日么……”
莫任情一怔,蓦地看向我,嘴角却突然扯出一抹落寞的笑,叹道,“咳咳……青商,你说的对,今天是她的祭日……她……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她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所以他才肯为她斩龙采莲,用天底下最纯净的莲灯祭祀?可……为什么你的话吐出来却掺杂着这么浓厚的酸楚?他不是你的父亲么……那……那个女人就是……
“你的母亲?”
“我倒宁可……她从未成为我的母亲……咳咳……”莫任情沉下眸子,从袖口中掏出那块淡青色的手帕掩住嘴角的低咳,却没有掩住那声长长的叹息。
我咬紧了牙,低声又问出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莫任情诧异的望向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诗水音。”
诗水音?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指,将长长的指甲扣进掌心。
呵……
轻风寄任情……浅水送佳音?漠夜鞍下刻着的就是这两句!
莫任情,你这个变态,难道……
你恋上了你的母亲?
第八章 花落谁家(1)**做戏**
几近傍晚,天色昏暗,夕阳压着地平线不断的下沉,也绽出了最后几片彩霞。
辞别了忠伯小虎众人,我与莫任情便同骑漠夜,踏上了规程,虽貌似亲密却又一路无话,直到几近穿出那片木槿林乐,莫任情才翻手握住了我的手,将两片薄唇压在我的耳侧轻道,“青商……小心。”
什么……小心?
疑惑之中抬头,可他的手掌已落下,将我的头紧紧压上他的胸膛。那手冷硬似冰,执意不让我抬头。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闷缓慢的心跳,我心中不禁一惊,忙挣扎着拉过他受伤的手,可还不及看,莫任情便将我往马鞍山一按,自己则侧身跌落滚下马背——
而这时候漠夜正行至林末,昏暗的天幕下,依稀可见得树林外面站的整整齐齐的几列人马,我眯起眼睛细细一看,猛地【炫】恍【书】然【网】大悟,呵,那些不正是幻境城的高层属下么?
莫任情,莫非,你是要做戏给他们看?
“城主!”律覃忽见城主落马,不禁疾呼出声,而左护法以及其他两位堂主也显得焦急万分,虽然已在林外守候多时,却漠夜料到会出现这种突发事件,而没有莫任情的吩咐,他们又不敢上前接应。
“都愣着干嘛!快护城主!”一声暴喝,然后紧拉住缰绳,不及漠夜停稳,便也俯身跳下扑到莫任情身侧。
这时候,左护法以及三位堂主都赶过来在我身边站定,静候吩咐,可随即又有一晃白影飘然的闪过瞳孔——
我微微抬眸,呵,臭仙子,你也来了?
离末儿足尖轻轻踏地,稳稳地落下,继而手足无措的走了几步,目光则直直的望向地上的莫任情,可等到她注意到莫任情身边的我时,眼中却透出了浓浓的恨意,隐于袖中的手也悄悄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可我却已无暇顾忌她了,只是俯身垂眸看向莫任情——
散乱的乌黑长发从脸侧滑落,映衬着那张俊朗的脸更显得苍白如纸,夜色的双眸紧紧地闭着,浓密的睫毛轻垂下来,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清晰的暗影,两片毫无血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唇线则带着一丝苦楚深深地没入嘴角……只这一眼,我便觉得他一没了生的气息……来不及细想,我将他轻轻揽入怀里,目光则锐利的扫过周围一众属下,低声喝道,“孟先生快来!其他人退后三步原地待命!”
“是!”随着一声齐齐的回应,所有人当即退后三步,可离末儿却在此时上前,一步跨近我身侧,抬手便指着我怒骂道,“曼青商!我师兄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人……明明同骑一匹马,可我师兄为什么会突然落马坠地?”
哼,我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然后扬眉看向她,冷道,“离姑娘,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为城主疗伤而不是别的什么吧?你若想审问‘犯人’,可以,我们回去说,青商定当奉陪!不过,你要是再挡在这里乱我军心,若是耽误了城主疗伤……到那个时候,你就不要怪青商不客气了!”
“你……”离末儿抬手指了我三秒,无话可说,便蓦地转向身后的左清扬,娇声道,“大师兄,你刚刚也看见了吧……师兄的骑技那么好,怎么可能从漠夜身上摔下来……肯定是她——”
我却挑眉,扭过头,不动声色的看向左清扬,心里则冷笑出声,呵……看你这个好师妹啊,还嫌你身上的事不够多呢!
“末儿!休得胡言!”左清扬蹙眉,厉声打断离末儿的话,然后将她拉离我身侧,同时尴尬的欠身行礼。
这时,孟先生已奔了过来,布满皱纹的脸皱成一团,他放下药箱,轻轻的执起莫任情的手腕,为他诊脉。
“孟先生,怎么样?”我敛眉轻问。
孟先生却没有答话,紧皱着的眉目显出几分焦急。
我却一惊,凭着直觉,莫任情此时应该是在装晕,可孟先生此时的表现又太过真实了……难不成……是真伤?思及此处,心中突觉几分不可言说的忧心,揽着莫任情的手臂便也不由自主的紧了一重,可孟先生却在此时抬起头来,诧异的望向我,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急道,“麻烦领主把这颗药丸喂与城主咽下……”
“什么?”我脱口反问,可老头的话却愈加坚决——
“既然城主肯让领主碰触……那么……这喂药的事就由领主做最好!”话罢,他便将那药丸递与我手上,因见我疑惑,便又开口解释道,“城主体内血气翻涌,必先压下才好医治,这药正是此用,城主服下后便可醒来,只是,这药不易化开,还请领主催动内力,助城主快些苏醒!”
竟让我喂药……还催动内力?既然……老头这么说,那么莫任情事先就一定没有跟他通过气!可想到这里,我却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他们又怎么可能事先知会对方呢?呵……即便是心有灵犀也不行,因为今天会遇到鬼面修罗的事本身就已在意料之外了!
可我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叫险,如果……莫任情醒不了,那岂不是告诉他们我堂堂的领主只会花拳绣腿一点内功都没有?可若是捱脱的话,这时候似乎又显得太过矫情,索性心一横,就赌一把……哪怕莫任情不是装的……再不容易化开的药,如果我预先为他含在嘴里,就算是没有内力也可以让药效快些发挥吧?
盯着掌中的药丸,我低头再看莫任情——
哼,你那么精明,怎么可能真的晕过去?八成是在装蒜……算了,姐姐我就让你再占次便宜!
于是便扬眉厉声道,“所有人,都给我转过身去!谁敢偷看——就把眼珠子给我交上来!”
“属下领命!”听罢,众人便异口同声,然后齐齐转身。
这还差不多!目光扫过众人,便要将那药丸塞与嘴里,可这时却又有一女声急道,“不行!”
离末儿从左护法身后冲出,完全失了一贯的淑女风范,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却怒道,“你们……男女授受不亲!”‘
“离姑娘,昏迷的人是你师兄,可同时也是幻境城城主……幻境城大事当前,你竟要把男女之事摆在前面么?”
“你……”离末儿气恼得握紧了手指,却也无计可施。
“末儿,转过来……听话……”左护法轻拉离末儿的手,低声吩咐,可离末儿却仍任性的站在原地,怒视着我。
臭仙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莫任情是你的私有财产吗?哼,你瞪我又怎么样?今天姐姐就教教你——什么叫法式深吻!
当即将挑衅的笑容挂在脸上回瞪过去,嘴巴上却大义凛然的道,“离姑娘,你愿意看就看吧,反正青商只为公事,不图私情!”说罢,我便将那药丸置于舌尖上,然后俯下脸将两片嘴唇贴上莫任情毫无血色的双唇。
耀武扬威的盯着白衣女子,看着她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黑,嘴唇刚刚不紧不慢的吻开莫任情紧闭的唇瓣,然后慢慢的将舌头探进他的嘴里,轻舔着撬开他闭塞的贝齿,碰触他的舌头,那药丸卷在嘴里苦涩异常,他的舌却冰凉柔软,似是被动的却又不由自主的与我交缠在一起……我细细的品尝,那感觉竟像是吃着略带苦味的巧克力冰激凌……更是像极了加了冰的摩卡咖啡……于是,心中不禁突发奇想——
原来炎热的夏天也是可以这样度过的,如果可以把某个人当作抱枕,我热他冷,我们各取所需,哈哈……这完全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嘛!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眸,对着离末儿一阵轻笑,还不忘满意的舔过自己的嘴巴,哼,看吧看吧……不过是打个啵而已,姐姐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哦!可目光却在那一瞬微微一怔,只因……瞥见暗幕笼罩下的那个清瘦少年——
未泯的背影单薄笔直,一头漆黑的发从肩头泻下,宛如喷薄欲出的洪,一身银白色的束身劲装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威武挺拔,英气逼人。他就那样远远的站在一边,与众人都隔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看他那落寞的样子……似乎从未与人亲近。我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他那张柔美却又棱角分明的脸,以及深刻的五官。
他还是个孩子呢,可他的心……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冰封的呢?
心口慢慢笼上一层忧虑,目光却又重新回到怀中男子的脸上,这个男人心思细致缜密,又果断狠绝,只要出手便绝不留情,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脸上也挂着一抹不容违背的冷峻,周身散发着压倒众人的威严与气势……呵……就算有过契约,就算一开始就说了我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掉他……但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容忍……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背叛?如果纵容……那便表示,他已没有信任,如果不动声色,那也只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就像现在,他既已下了决心要拔掉左清扬,那么哪怕要己身为饵,也必会将所有叛党一并清剿干净!
“咳咳——”
就在我细细想着这一切的时候,莫任情却低低咳了几声,逐渐的苏醒了过来。
苍白却冷峻的脸,剑眉深深的皱在一起,莫任情慢慢的睁开了那双沉静的黑眸,然后轻轻的唤了一声——
“青商……”可那话还没说完,他便低下头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浆!
那血乌黑粘稠湿腻腻染在他胸口的衣襟上面,仿佛一朵黑瓣的花,隐隐生于他身上正待绽放。
“师兄!”离末儿一声惊呼,刚想要扑身过来,却被左清扬拦住,挡在身后。
孟先生也是一惊,慌忙伸出手来,却又似想到了什么蓦地迟疑了,终究没有查探他的伤势,只是压低了声隐晦的问道,“城主可是中了什么毒?”
我张口要答,莫任情却握紧了我的手,用眼神止住了我我的话,咬着牙道,“没有……咳咳……”
我当即明白,扭头对老头道,“孟先生,这里不是疗伤的地方……您先回去准备,青商护城主稍后便到!”
“好……”孟先生听后恭敬的站起身,候在一旁。
用眼神询问莫任情,他却已痛苦的眯起眼睛,咬紧了牙似用尽了全力支撑着自己,可握着我的那只手却收的愈来愈紧,见此,我便没了一丝一毫的迟疑,轻轻回握莫任情的手,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了立在身边待命的属下,最终停留在了远处的人影身上。
“未泯,你送孟先生回去,记着这一路上尽听凭孟先生差遣——”
“是……”未泯点头,将下巴压得极低,长发从额前垂落盖住了一半的脸颊,抬起头的那一瞬,他的目光却躲闪着不跟我对视。
这又是怎么了?我不禁心下疑惑,暗骂这别扭的臭孩子……可我此时已无暇顾他,匆匆一瞥后便将目光转向左护法以及三位堂主——
“影堂主,找两顶软轿来,还有,你亲自带属下护主……方圆百里,若发现可疑人等——杀无赦!”
“是!”律覃点头,当即就隐遁了身形,
“风堂主,妙堂主,你二人听左护法号令,守护城主……城主已受不得颠簸,所以你们一会儿就护在软轿旁。”
“是,属下领命!”凌红两人听后相视看了一眼,然后齐齐躬身。
呵,你们二人也算同心同意,放一起必可以尽心竭力,也……可以牵制左清扬!
心中这么想着,我却恭恭敬敬的望向左清扬,沉眸道,“左护法,城主常夸您心思缜密,处事不惊……您看青商这样安排有什么问题吗?”
“城主领主过奖了……”左清扬垂头行李,目光却一直谨慎的瞥向我怀中的莫任情,道,“领主的安排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