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墨千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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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他定然十分欢喜妻主的出现,可如今心里有着这番心事,丰炎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家的妻主了。
只见墨年鹤站在门口面若冰霜,眼眸紧紧盯着丰炎偌,尽管两人只见隔着一段距离,可丰炎偌还是隐隐感觉到她身上有着一股杀气。
“妻主,你是怎……”
不待丰炎偌把话说完,墨年鹤疾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两人的鼻尖只有微小的距离。丰炎偌这才看清墨年鹤那微微泛红的双眼,只听她冰冷说道,“你可想知道欺瞒我,会是何等下场?”
丰炎偌一愣,不知自家妻主为何会突然说起这话来,“妻主,你这是怎么了?”
墨年鹤扬起嘴角邪笑道,“你之前不知问过我,如果有人欺瞒我,我会如何待之吗?”
“炎偌,炎偌的确是问过……妻主能先放开炎偌的手吗?炎偌好疼啊……”丰炎偌心里突然很是害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妻主,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随时都会把他撕了个粉碎的魔鬼。
墨年鹤还真的缓缓的松开他的手,如雪冰凉的声音说道,“把衣裳脱了。”
“什么!”丰炎偌惊叫道,显然一时消化不了墨年鹤突然来的这句话,“妻主想要做什么?”他下意识的问道,全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呢,身为夫郎,我让你脱了衣裳难道不对吗?”
“可,可是……”丰炎偌从墨年鹤出现之后就一直处在惊慌之中,他根本想不出妻主究竟是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很渴望妻主能主动靠近他的吗,可是,为何这样的她反正让他更是害怕而忍不住想逃离呢?
“还是,你想让为妻亲自动手呢?”墨年鹤嘲讽的说道。
丰炎偌紧张的揪住自己的衣襟,“妻主,我……还是炎偌自己来吧。”
丰炎偌小步走到床沿坐下,而后那颤抖的双手缓缓的解开腰带直至暴露出那白皙滑嫩的上身。如今那腹部已有些微微凸起了,墨年鹤眯起双眼看着他那光滑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痕迹的腹部,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除了那一夜,墨年鹤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子,尽管两人已经成亲了几个月,但由于在忙着墨家的事情并且她自身不热衷于男女之情,所以也未曾想过这一点。
当丰炎偌还是解下其他衣物时,墨年鹤出声制止了,这让丰炎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丰炎偌,我只问你一次,”耳边传来墨年鹤恢复以往冷漠的声音,“你肚子那孩子的娘亲,是谁?”
丰炎偌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肚子那孩子的娘亲,是谁?
你肚子那孩子的娘亲,是谁?
……
这话在丰炎偌的脑中不断回响着。丰炎偌双眼无神,缓缓的抬首看向墨年鹤,启唇道,“妻主,你……”
这次,墨年鹤没有再开口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解释清楚。
终于,等到丰炎偌的意识重新回了过来之后丰炎偌猛的起身冲到墨年鹤的跟前焦急的握住她的手,“妻主?妻主你是什么了?这孩子是你的呀,你就是孩子的娘亲啊!妻主怎么可以怀疑这个孩子呢,她是我们的孩子呀!那天晚上……”
说到这,只见墨年鹤冷冷的低笑出声,“丰炎偌,你可知道我墨家有一个秘密。”
“什么?”丰炎偌脱口而出的问道。
墨年鹤扬起嘴角,刹是邪恶,“那就是,凡和我墨家的人有过欢爱,此人身上必会有血凤凰的印记!”
不同于常人,在世界上墨家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而最与众不同的便是墨家的血。传闻,墨家的祖先是凤凰之神转世投胎而形成的墨家一族。只要是墨家的人血记便是一只血凤凰,而凡是和墨家的人有过欢爱,不久之后身上便会有血凤凰的烙印,并且在体制上还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墨家的血对墨家来说一直是最神圣的存在,不得有任何一丝的浪费和辱没,更不能让墨家以外的人得之,所以即使是全身检查抽血检验,他们也只在自家的医院里进行,绝不会有让外人得到的可能性。可也正是因为墨家的血过于神圣,所以墨家对于伴侣一直有着严格的要求更不允许有私生子的存在,说来也奇怪,墨家的人不管男女,一生都只有一个伴侣,而且伴侣都是自己的初恋,墨年鹤的二叔曾经就笑着说道他们墨家整个的就是一个初恋家族。
听到墨年鹤这么一说,丰炎偌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体,那白皙无瑕的肌肤一时间竟是如此的刺眼!
头顶上又继续传来墨年鹤嘲讽的声音,“其实你一直都很聪明。先是岳松明的出现,那日在愿心湖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天水国二皇女的船只,岳松明故意提及我的戒指只不过是在给我的误导。而之后你们又让手下分成两支,其中一支扮成二皇女的属下埋伏在我墨家四周,还有,你再让人破坏我墨家的生意。
二皇女……墨家生意的落败,你知道我早就准备前往丰绝国,于是便让人从中破坏加快我前往丰绝国的决心。而这时候,你便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更是让我下定了决心。你真的很聪明。”
丰炎偌依旧低着头,看不清此时他是何等的表情,墨年鹤丝毫不在意,继续说着,“你千方百计引我前来丰绝国其实便是想利用我帮你铲除于家的势力,不仅能帮你报了杀父之仇,还救了你的母皇乃至是整个丰绝国。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是否有一丝错误。”
终于,丰炎偌缓缓的抬起头,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好似被千年冰霜冻着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妻主……”话一落,两行清泪也随之而下。
那晚,那人的确不是他。他踉跄拖着酸痛不堪的身子的从房中出来之后不料发现墨年鹤常来的雅间房门微微打开,他决定了,无论如何哪怕自己已是如此不堪他还是想为自己赌一次!于是,他推开门,却发现房中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的麋香他便知是何等一回事。可见墨年鹤一直昏迷不醒,他便知道墨年鹤是着了别人的道。于是,他决定让自己再赌一次!他脱去自个衣裳躺在墨年鹤的身边,而后便顺而自然的和墨年鹤成了亲。
他成功了,以为自己赌赢了幸福,可是,当一切被揭发开来,竟似沉浸在冰水之中那般的冰冷让人窒息。
“丰炎偌,你说,我该如何待你呢?”
丰炎偌猛的扑进墨年鹤的怀里,赤着双臂紧紧圈住她,痛哭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妻主,利用妻主是炎偌的不对,可是……可是炎偌是真心喜爱妻主的,炎偌爱你呀!”
丰炎偌满目泪水将自己埋在墨年鹤的怀里不停说道,“炎偌知道自己犯着不可原谅的罪,可是炎偌希望自己能有一次幸福的机会,我知道这样对妻主很不公平,可我只想自私一次,我想得到你拥有你……”
“你可以利用我,欺瞒我,可你不该伤了我的家人。”
闻此,丰炎偌立即抬首看向墨年鹤急切摇头的解释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妻主一定要相信炎偌!我已命令底下的人不得对墨家的人动手,可是姑姑她……”
“是吗。”墨年鹤伸手拉开丰炎偌紧抱住自己的双臂,“如今我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也该放开我了。”
不待墨年鹤拉下自己的手,丰炎偌又紧紧的抱住她不肯放手,“不!不放!炎偌爱你,好爱好爱……只要其主愿意留在炎偌的身边,妻主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求妻主不要离开炎偌!如果,如果妻主不想要这个孩子,炎偌可以为妻主将她——”
墨年鹤冷眼瞪向丰炎偌,使得丰炎偌接下来的话停滞在喉间。“你是个聪明的人,别让我瞧不起你。”
松开丰炎偌的手,墨年鹤转身朝门口走了去。待脚步已到朱红门前时,墨年鹤听了下来,“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孩子的娘亲。”说罢便开门消失在丰炎偌的视线中。
“妻主……”丰炎偌倒身扑在床沿肆意痛哭着。这时,正端来补品进来的周弦儿进了房门立即被丰炎偌的哭声给吓住了。
“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主子,你别吓弦儿啊!”周弦儿赶紧把丢弃在一旁的衣裳拾起为丰炎偌穿戴。
丰炎偌扑进他的怀里,口中断断续续说着周弦儿不明白的话语,“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爱你呀……你回来……”
还不等周弦儿听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怀里突然没了声音,低首一看发现丰炎偌已是晕了过去。
“来人啊,快传御医!”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又有同事要辞职了,老板便把工作丢给味荷,所以接下来几天味荷可能要忙于工作上的交接,更的速度有些慢还请大家多多原谅,味荷真的很抱歉!
墨秋良的回忆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刺绣,视线紧紧停留在那刺眼的鲜血上,不知何时被针刺到的指尖上渐渐冒出一滴血珠。仿佛没有一丝痛感,眼睁睁的看着血珠滴落在那线绣出的脸上,正好落在那张脸的眉心。
墨秋良缓缓握紧手,让针刺进掌心,这时他才回过神来。慢慢摊开掌心,将针取出,墨年鹤起身垂下手任由伤口浮出血液,而后走至床沿让自己倒在床上。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有一天别揭开,他也没想到只想就这么一直默守下去的回忆会这么快的就被剥夺。
那日,他被困禁在醉风楼之时他知道年儿无论如何就会来救他的,深怕年儿会遭到四皇女的陷害,当他得以脱困时便急着一间间的寻找年儿的身影。看着年儿因极度渴望而失去理智的呻吟,看着年儿白皙的肌肤,泛出那粉红的润泽,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让自己迷失这一次,而后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一切不过是场春梦。
终于能以爹爹以外的身份喊着年儿的名字,终于可以像情人一般与年儿亲密,一切,突然来的太虚幻了。
那晚后的日日夜夜,他常常会回忆起那一晚的温存,哪怕年儿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哪怕年儿的身边多了那丰炎偌,他都倍感幸福,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甜蜜。
这么些年来,他在商场上(炫)经(书)历(网)那么多风雨,久而久之,他最成功的便是学会隐忍。一个男儿家从商不容易,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更不容易,他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处在冷静的最佳状态,把情绪放在生意上步步击垮敌人。所以,及时明知道丰炎偌不是真正救了年儿的那个人,及时知道无论如何像夏延和玄明那般身份呆在年儿身边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心满意足了。能拥有那段回忆,他是真的满足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般龌龊的想法,自从年儿清醒过来之后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年儿的冷漠,年儿的心软,年儿的眼神……只要年儿不在府中,他会安神不安,看不到年儿的身影,他总是会不知觉的朝门望去,只希望一抬首便可看到她的影子,唯有呆在她的身边,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危险,他便觉得是最安全的。听到她亲口说要成亲时,他才明白自己对待年儿的心已经不一样了。
“梦,终究是短暂的呢……”墨秋良喃喃自语。
是啊,太过于短暂了,他还没尝尽幸福的甜蜜便生生的便夺走了。年儿会怎么想他这个爹爹呢?
“年儿……年儿一定会看不起我吧……”两行热泪缓缓从眼角滑落,刺痛了墨秋良的双眼。
“若是能再重来一次,你是否还会改变注意。”房中,突然想起墨年鹤那一如既往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墨秋良猛的起了身,见真的是年儿出现在他房中,他以为当这事情被揭穿之后,年儿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了,“不,不会……”墨秋良此时已不愿再有所隐瞒了,他说出自己的心底话。若真是如此,他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他,还是不愿错过。
“既然如此,你又在害怕什么。”墨年鹤的话霎时让墨秋良一愣。
是啊,既然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他又在担心什么?他应该做的便是面对和接受选择后的结果。他不该贪婪的只想享受着甜蜜,却躲避享受甜蜜所应付出的代价。
如此一想,墨秋良冷静了许多,他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而墨年鹤也跟着注意到他掌心里的血迹。转了个身,墨年鹤从一旁的衣柜子里抽出一条雪色手帕,在铜盆里沾了沾水而后拧干走到墨秋良跟前,沉默的握起他的手腕并露出掌心,捏准力道拭去血痕。
墨秋良愣愣的任由墨年鹤为他擦拭着伤口,鼻子突的又是泛酸,但也只是拼命的眨了眨眼睛不让眼里的热物溢出来。
“往后,莫要如此了。”待处理好伤口之后,墨年鹤转身将手帕放置在铜盆一侧,口中淡淡说着。墨年鹤低首看着铜盆水里自己的倒影,原来,自己从未怪过这个男子。
“年儿,为何你……”这反而墨秋良心生恐惧。他宁愿年儿对他辱骂对他冷漠,年儿的宽恕只会让他更害怕这只是一时的幻想。
墨年鹤看到倒影里的自己缓缓开了口,“我只想知道,我墨年鹤的爹爹在哪里。”
“年儿?!”墨秋良一时僵住了身子。她知道了……正因为明白墨年鹤话中的意思,墨秋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墨年鹤。
“他在哪里。”墨年鹤再次问道。
墨秋良双唇颤抖,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一切不会隐瞒得太久……
“年儿,年儿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爹爹的?”
“先回答我,他在哪里。”自从决定代替这个世界的墨年鹤活下去,她便接受了属于她的一切。既然如此,她更应该问个明白,不管结果如何,这样也算是给她的一个交代。
闭上双眼,墨秋良终于打开了这隐藏了十几年的记忆。
自小便是孤儿的他一直住在深山林中,除了一些好心的人家给他送来衣物粮食以外,他便靠着捡柴耕种养活自己。十岁那年,有一日他正准备出门捡柴,却发现有人倒在他的家门口,将那人就回家后,他才发现对方竟是已有了几个月身孕的年轻男子。
而后,他也没有询问关于他的一切,只是默默的给他倒水做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