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我们太年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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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你家的事用不着向我解释; 我也没有怪究的意思; 只是…。。” 以宁迟疑着未说出口的犹豫; 这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荒诞; 自己与他家格格不入; 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 成天与一群看着非常理的人打交道; 她很累; 选择何家辰只是想要个家; 一个安稳的家; 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应付不来。
“只是什么?” 以宁脸上的郁闷; 吞吞吐吐的话音; 让何家辰烦躁; 家里已经这样了; 他无法躲避; 还要费神开解眼前这个女人; 话间漫上了火气; “你不会想算了吧; 我答应了你父母不可以轻易放弃; 再说已经不是幼稚时候了; 又不是小孩子玩泥沙。” 不用看; 以宁能想象他的眉头一定向上翘; 眼睛又眯上了; 可该说的还得说。
“的确不是小孩玩泥沙; 所以我才想我们是否太快了; 是否理智; 我们是否真正了解; 对不起; 我需要时间反省; 不想犯错误。” 她回过头; 一字一句; 她还想说自己已没有资格犯错误了; 但话没有出口。
“我三十多岁的人了; 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倒是你; 到底是真的反省还是留恋以前的男朋友; 抑或是那个能自如出入你房间的男人。” 含着怒气; 他透过眼光狠狠地挖她。
“何家辰; 不要不可理喻; 如果你是这么说; 我们没什么好谈。” 以宁不愿意争吵; 宁愿选择回避; 转过身准备推开车门; “我的过去从来不否认; 因为我是个正常女人; 希望我们能彼此尊重信任; 如果你计较过去的话; 我无话可说。”
……。
与何家辰有纷争; 他连着两天没来找以宁; 她也乐得清闲。 同房的张敏请了探亲假回家过年;就以宁一人; 独在房里听听音乐练练琴; 享受这种难得的空寂。 从上海回来; 她逐渐平静面对自己没有剑书的生活; 爱一个人埋在心底; 回忆过往也是一种幸福; 高剑书这个名字此生都会在她的心里留存。
霍然警觉; 何家辰那日的猜忌不无道理; 自己依然留恋剑书的温情; 间或事事将何家辰拿来与他相比; 可能自己不能醒觉; 但作为旁观者的何家辰自是明了; 自己想要平实生活; 就不该有那么多幻想; 否则这样对他真是不公平。
就在以宁为自己疏忽懊恼; 何家辰打通她的电话。
“以宁; 你方便吗? 我在楼下。”
以宁到楼下; 何家辰靠着那台红色摩托车; 精神抖擞的对着她爽朗的笑。
“有没有兴趣游车河。”
“就这肉包铁。” 以宁点着那台车。 今天的何家辰格外的兴奋; 无形感染了以宁。
“走吧; 等会儿就知道这种车才爽。”
何家辰趴在SUZUKI 上; “上来。” 以宁依言爬上去; 与以前一样搭着他的肩。
“搂着腰; 要掉下去; 我不管了。”
以宁还没来得及还嘴; 摩托车”轰”的飞了出去; 吓得她伸手抱住前面的何家辰。
“开慢点; 慢点; 我会掉下去…。。” 何家辰竟不同于平日上下班; 开的飞快; 来往车辆里如流穿插; 险象环生; 以宁提着颗心; 唯恐他撞上其他车辆; 自己就真得肉包铁了。
何家辰专心开车; 不再搭理她; 一会儿跑出镇; 向乡间冲去。 越走路越窄; 但车辆也少了很多; 到处的鱼塘桑基; 芭蕉绿影。 以宁从未来过这些地方; 自然的农庄让她暇意; 田间的凉风吹的人舒爽。
突然何家辰翻下车; 拉着她越过密密的蕉叶; 向一大片鱼塘走去; 塘边已经站着个农庄人; 似乎认识何家辰; 熟络的笑笑; 将两个长竹竿与一饭盒递给他; 唧唧咕咕对着他说了一通; 以宁听不太懂平安镇话; 见他指指竹竿又指鱼塘; 然后拍拍家辰肩膀走了。
何家辰熟练的抽出一条细尼龙线; 绑在竹竿一头; 打开饭盒; 里面有细铁钩与黑黑蚯蚓; 以宁明白了; 他正在装鱼竿; 看样子是要钓鱼; 很快; 装好两根自制鱼竿; 笑眯眯伸到她面前; 她从来没钓过鱼; 眼见着静静的水塘; 玩心起了。
何家辰牵着她的手; 找了块平整地; 就地坐下; 以宁嫌地上土脏; 东张西望想找个报纸之类的垫底。 他伸手抓住她向下一使劲; 她已经挨着他坐在了地上。
以宁照何家辰甩竿的模样用力向水塘里扔出鱼线; 静待鱼儿上钩; 不曾想; 哗啦哗啦鱼儿咬饵的声音络绎不绝; 以宁兴奋的跳了起来。
“何家辰; 快; 快来帮忙; 哗; 这么多鱼; 快来。”
何家辰懒洋洋坐在地上看着她在塘边手舞足蹈; 眼里透出笑意; 这才是他要的以宁; 会大呼小叫; 会需要自己的帮忙; 会对自己撒娇; 会依赖自己; 他可不喜欢几天前那个好像对一切都冷漠的女人; 女人该是小鸟依人; 依靠男人才可爱。
“何家辰; 你怎么袖手旁观; 看; 鱼饵都叫鱼吃光了。” 抖着光秃秃的鱼线; 以宁跺着脚埋怨他; 明明自己叫了他好几声; 他就知道傻笑呢都不动弹。
“跑了再钓; 水平高还会有鱼的。”
何家辰接过鱼竿; 再次帮她装好鱼饵; 以宁咬着牙不甘心的走到水边。
“我就不信钓不上来。” 不忘回头叮嘱他; “记得等会帮我拉上来; 我见这里的鱼可大了; 说不定我给鱼拉下去了。”
鱼饵一下水; 扑腾扑腾; 满塘的跳动; 一群大鱼围住鱼饵打转。
“何家辰; 快来; 求求你快来帮帮我; 鱼要跑啦。” 以宁忘我的盯着水里; 双手紧张拉住竹竿; 细细的竿子已经弯下去; 好像要折断了。 “一定是大鱼; 好大的鱼哟。 快。”
忽然; 一个温暖的怀抱围住以宁; 她的手被一双柔软的手握住。
“是好大的鱼; 我不能让它跑了。” 他闲闲的在她耳边低语。 轰的; 以宁头烧起来; 听不出他是说鱼呢还是说自己。
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拉上来一条大脘鱼; 初战告捷; 以宁乐得合不拢嘴; 何家辰的一句话让她的成就感荡然无存。
“这个水塘的鱼今天没喂过; 鱼都饿得要死了。”
原来这样; 难怪这么容易上钩; 以宁噘着嘴泄气的坐下; 意兴阑珊不再放钩了。
安安静静坐在塘边; 时有的鸟飞鱼跃; 伴着婆娑的蕉林; 远处隐约的人; 车声; 想不到轰轰烈烈的珠三角热土上; 还有如此悠扬的角落; 以宁舒适抱住腿; 埋下头用心聆听。
“以宁。” 好一会; 身边的何家辰轻轻叫她; 声音微微的有些不明所以的颤动。
向她的方向挪去; 小心拨开挡住脸的碎发; 她的发角边细幼的绒毛衬着白净的皮肤; 他的手慢慢在那一侧滑动; 以宁不敢抬头看他; 觉得那只手潮的烫人。
手缓缓移向她的后背; 不一会双手合拢环住以宁。
“以宁; 你; 嫁给我吧。”
厚厚的唇紧紧贴在她露出的后颈上; 软软的搔得她心里发痒; 声音嗡嗡从后背转到以宁心上。
“我想有个家; 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 不想再有什么变故了; 你嫁给我吧。”
何家辰喃喃诉说如响雷击中以宁; “我想有个家”; 原来他竟然与自己渴望如此相同; 以宁苦苦等候执着追求就为了一个”家”; 飘飘摇摇为了一个”家”; 高剑书没有给她; 乔子洋的她不敢要; 原来何家辰能够让她的梦想实现。 她终于不再漂砾; 终于能安稳。
她缓缓抬起头; 眼里露着不真实; 依偎着他的肩轻轻问。
“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能; 只要你愿意; 我一定给你一个我们共同的家。”
“你让我好好想想; 好不好。” 以宁忍住霎那将脱口而出的应承; “我; 要好好想想。” 还有那么多顾虑; 那么多未解的疑惑; 那么多信心不足面对的现实; 怎么能轻易承诺。
何家辰眼光黯淡下去; 心里的几分喜悦变得苦涩; 强挤出一丝轻松。
“好; 我不逼你; 好好想想;一两个月都没问题; 但答应我不要想太久。”
“嗯。” 以宁抬起头; 再次看向他; 眼里掩盖的失落那么明显; 她于心不忍; 伸手抱住他的腰; “我答应你; 一定会很快。”
矛盾
再见乔子洋是元宵节; 从公司下班回来的以宁刚从何家辰的摩托车上滑下来; 就看见宿舍楼路边停着台张扬黑亮汽车; 门道前张望的为容与子洋。 为容看她与何家辰一起的神情很是惊讶; 然后同情的眼光给了脸色铁青的子洋。 她当时心想; 倒霉的乔子洋这次又跑输了。
以宁有些不安; 好像做了坏事被人抓住似的; 讪讪的回头嘱咐何家辰先回去; 他心里别别扭扭不舒服; 本来想着带她安安静静吃顿饭; 不想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希望要泡汤; 可眼见以宁的样子; 又怕为难她; 闷闷的骑车走了; 人是走了可心里的疙瘩却结了下来。
目送何家辰背影消失在人群; 以宁才回过头打量两人; 为容一身红俨然过年的新气象; 象个大大的利市封。 乔子洋脸色暗沉; 精神非常不济; 向来有神的眼睛围满了黑眼圈; 丝丝网网的红线落在眼里; 看样子这个年过得倒更累了。
“子洋; 怎么出国过年倒过得这么累; 看你象只大熊猫。” 以宁笑笑打趣他; 有点不想他问自己的事。
“他才下飞机; 过深圳和我一起来的; 长途飞机是要辛苦的。” 为容心直口快抢着说; 子洋闷着一副萧索模样也不搭理她。
带着两人进了房间; 子洋将手里的行李一扔; 瘫在沙发上; 嘟囔着;
“让我躺会; 不要吵我。”
说着就闭上眼睛不动了。
以宁摇摇头这样睡可不是办法; 大冬天的非感冒不可; 走上前拍他; “起来; 起来; 要睡床上睡去。” 推来推去他都不动; 于是给旁边的为容使个眼色。
“来; 帮我把他弄上床; 这么睡要受凉。”
两个女人七手八脚扶着迷迷糊糊的子洋上了床; 以宁轻手轻脚给他脱了鞋; 盖好被子; 想想走进洗手间; 端一盆温水; 找了条半新的毛巾打湿; 囫囵在他脸上擦擦; 毛巾带过眼眉时; 细密的睫毛隐隐闪动; 可能毛巾的热气令他不舒服; 顿时皱起了眉; 以宁赶紧停下来; 他只是翻了个身却没有醒来; 又抽出他的手擦干净。
为容一直坐在小桌前看着以宁默默地打理子洋; 等她弄完; 跟着走出了房间。 以宁抬头; 为容是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好笑的问她。
“你干嘛这个表情看着我; 脸上有花吗?”
“我有问题要问你。”
“问吧;” 以宁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为什么不是他。” 为容压低嗓音; 指指里面。
以宁愣愣窝在沙发上; 心里反复问自己; “为什么不是他。” 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以宁习惯不在为容面前伪装自己; 良久; 缓缓地开声。
“剑书不回来了; 我很伤心; 就象死过一次; 将所有的怒气加在他身上; 所以拒绝他; 但我知道他始终对我很好; 好得我怕面对他的眼睛。 可是; 我已经很累了; 无法再来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 而且; 我; 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还象从前那样对爱死心塌地; 如果; 如果我们作情侣; 我不能百分之百爱他; 对他是伤害; 说不定哪天就分了; 那时; 我就连他也没有。 很自私是不是; 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他。 可; 我真的不想伤害他。”
“你不是他; 怎么知道这是他想要的; 他; 等了很久。 我以为; 没有高剑书; 你会选择他; 可现在无端端出来那个人。” 为容替子洋报不平; 埋怨以宁。 “还有; 我想知道; 你其实有没有点喜欢乔子洋。”
“为容。” 以宁低呼; 脸上现出红晕;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不要忘了; 他的身边一直有个闻英; 我不能干让朋友伤心的事。”
一语既出; 小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遥远彼岸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的恋人; 一个是她的同窗好友; 如今却双宿双飞; 不闻不问这里的失意人。 将心比心; 以宁是怎么都不会选择乔子洋。
窗外的太阳已经落下; 客厅里昏昏暗暗; 以宁也懒得打开灯; 这样说话更自在。
“为什么是那个人。” 为容可说不出; 以她惯有的侦探头脑; 总觉得这个何家辰不顺眼。 “你想做少奶奶呀。”
“胡说。 何家辰只是比较自我; 其实人还是不错; 而且。。” 以宁喏喏口不知怎么说好。 “我现在想要有个家; 他能给。”
“这就是理由; 你不觉幼稚点吗?” 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 两人吓得”哇”跳起来; 为容一踢腿撞上面前的茶几; “哎哟; 痛死了。”
“啪。” 以宁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 日光灯的光闪得以宁好一会才适应; 乔子洋阴阳怪气地倚着门框狠狠盯着她; 象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她惶恐的低下头; 避过他的眼光; 故作镇定问为容的腿如何; 为容恼火的摇摇头; 揉着小腿; 骂乔子洋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子洋象没听见为容骂他; 眼光片刻不离以宁; 其实她给他擦脸时就醒了; 她的体贴温情; 象温泉暖在他心里; 躺在床上恨不能抱住晃来晃去的人; 可恨; 为容坐在那里; 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瞬间; 他是幸福的; 不去计较在楼下见着的一幕。 迷迷朦朦听到以宁两人说的悄悄话; 他的心寒了; 幸福那么短暂; 想再要也是不可能了。 心里暗骂; 这个愚蠢的女人想出这样的借口; 真不知她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
“以宁; 肚子饿了; 吃饭去吧。” 为容拉着以宁; 想着法子打破两人的尴尬; 以宁对为容感激得不行; 这个好朋友真是没得说。
“不要了; 以宁; 你看看有什么吃的随便弄点; 不想去人多地地方。” 乔子洋没精打采的阻止正要去抓风衣的以宁; 他是想房里清静点好说话; 有些话; 他是一定要和她说的。
既然子洋不想出去; 以宁只好转到厨房去; 找到几个鸡蛋; 两蕃茄还有一盒豆豉鲮鱼; 干脆煮面吧; 快脆的对两人说看会电视很快就好; 挽着袖子干开了。
“我帮你吧。” 以宁头皮发紧; 乔子洋追着来到厨房; 脸上倒是没了刚才的霉气。
“不用; 就好了; 去和为容聊聊天。” 以宁可不想他留在这里。
“现在这么躲着我; 为什么刚才对我那么好;” 子洋靠着洗菜盆; 看着忙着打蛋的以宁; 不打算走。”林以宁; 其实; 你很矛盾。 不要说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能感觉到…”
“子洋; 不要说这些好不好;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 你我都是不可能的; 何苦要苦苦问个为什么。” 以宁扭过头; 打断子洋的话; “我希望一直都有你这个朋友。真的。”
“你真的确定那个人能给你幸福吗?” 他口气里含着怀疑; 黑色眼眸若有所思地凝在她后背上; 不能眼睁睁见她误入歧途; “你不要忘了高剑书交代的; 一定要幸福。”
“铛”; 以宁无力握住的菜刀掉在菜板上; 清澈的大眼睛升上疑问; “你; 过年去了那边。” 话音里的颤动掩也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