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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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头都早被他赶走了!要说能动他的人,也就白瞎眼一个。”
“可惜吧,这白瞎眼只当读书人是宝,姓杜的几句话就忽悠的他以为那些个只会掉书袋的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把我大哥这个河道给当摆设架空了起来,否则之前那场水根本就不会决堤。你说他那么相信姓杜的,这会儿姓杜的却是拖着他家中老小往死路上奔,不是白瞎眼是什么?”
程水若拧着眉头问道,“就他一个?”
刀疤点头,“别无分号!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大哥真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么?他也是没辙啊!”
程水若冷笑,“难道他就没弱点?他老婆?他孩子?他爹?他娘?贪财不?爱色不?还是重名声?好面子?人生短短百年,有人为财,有人为色,有人为名,要说无欲无求的早就出家当和尚了!即便一时找不到,软的不成咱们就来硬的!绑了他老婆孩子,我还不信他会不答应咱们这不伤筋动骨的小小要求!”
中年男子和刀疤男听见程水若如此说,眼睛越瞪越大,不敢置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有如此狠辣的手段,程水若只图一时嘴快,说完了才发现眼前两个男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像看外星人,不由得揉了揉鼻子道,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么!咱们是做好事,可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即便用些手段,也对得起天地良心,反正只要过了今夜,事情就能证实!大家也就知道咱们是为他们好了,他们到时候怕不红着脸痛哭流涕的来感激咱们?”
“咱们?”中年男子淡淡的看了程水若一眼,“我有说过要帮你么?丫头,那姓白的最是孝顺他的老母,你要有本事,大可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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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到晚上就睡不着,睡着了也不安稳,睡眠质量下降的直接结果是码字不在状态,这一章是晚上睡不着爬起来写出来的。今天的更新还是要看我睡醒了能不能有状态,反正我会尽量努力写出来的——睡不着的话,也许会爬起来继续写……
若是没有下一更,还要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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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雨一滴滴的变得有些大了,天黑沉沉的压的很低很低,街上的人开始四处的寻找避雨的所在,没有人意识到,就是不过区区二十里外,黄河水波涛汹涌的冲刷着河堤,那新铸就的堤坝看起来脆弱的仿佛再大力一点儿就要崩溃,而这天空的雨,真在为了下方那汹涌的河水一点点的增加着能量……
积蓄,爆发……不知何时会是临界点!
因为下雨,街上的人纷纷的涌到可以避雨的地方,路上空旷了起来,可居五百人左右的小城里此刻装下了数千人,拥挤的有些过分,无主的屋子里不消说,便是那房檐下稍微能容身的地方都躲满了人。
灾民们神色有些木然,唯一的欣喜便是方从官府分发粥点领到的一碗热粥,面上的神色茫然,有疲惫,有绝望,空洞的望着灰沉沉的天。
若是细心的听,其中有老人叨念,“下吧下吧……水一来,冲个干干净净,也不用再遭罪了……”
随即便有一个气虚无力的声音道,“老林头,你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再下下去也淹不了这城吧?否则那些人早就跑光了。”
老人看了看身边的人,除了老人便是妇孺,即便有两个青壮,也是受了重伤无法动弹的,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道,“但愿淹不过来吧……”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若是有办法的,谁会乐意往这个城来等人接济?
那些来的人一早就没希望这个县城能有多少粮食,不过是寄望京城的回音罢了,走得动的,早就往北去了,今年的雨季才刚刚来临就出了这么一场大灾,后面绵绵雨季,稍微上些年纪的人都知道日子绝不好过。
真正难熬的日子还在后面呢,首先要面临的就是大灾过后的大疫,大疫之后活下来还不算活着,大面积的农作物绝收,势必有不少人要饿的卖儿卖女,这还算好的,还有些事是老人不乐意去想的。
看着眼前这些人,老人的眼睛变得有些漠然,这天色,雨只会越下越大,京城里即便有心赈灾也未必能来,到时候这儿的人能有几个活的下来?
兴许,一场水将这儿冲刷的干干净净未必是什么坏事,老人的眼睛如同死灰一般,没有半点儿神采。
程水若站在角落里,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却是忍不住隐隐的抽疼,天灾面前人力何等的弱小?只是有几个人乐意引颈就戮?
或许之前她是觉得自己是在跟方家人斗气,这会儿才明白留下来的真正缘故。也许理智的人会选择立即离开,确保自己的性命无忧。
可是,她是一个感性的女人,还是一个死过一次的女人,看不得人间疾苦——虽然她貌似自身难保,显然她没有已经离开了现代男女平等和谐社会的自觉,总觉得自己该做点儿什么,可以做点儿什么。
至于黄河水?
笑,她即便跑掉了,也指不定能不能躲开后来的瘟疫。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赌一把,人生总是要活的痛痛快快才不枉来了一遭。
将视线放在白家那扇略微显得陈旧的大门上,这是一个大院子,因为老太太还健在,白家兄弟七个并没有分家,有的在衙门里当差,有的在城里做些小营生,这宅子里住着好几十号人,尽数都是姓白的或者与姓白的有些关系,若是算上城里与他们沾亲带故的人家,五百来人的城市,怕是跟他们没关系的不出百人。
那位中年大叔虽然不肯帮她,透露给她的消息却是让她心里有底了些,眼睛死死的钉在大门上。
门咯吱一声隙开一条缝,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程水若看见那人的模样微微一愣,那男人,不就是方家这次随船队南下医术最好的那位大夫么?
那大夫拱拱手道,“白六爷不必远送了,夫人的病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说话间,就听见门内一个汉子暴喝道,“你进来做什么?小鬼,给我滚出去!”
原来是狗儿已经窥准了时机,从那缝隙间跑了进去,那男子扭身去追,小环哪儿管眼前的人是谁,一把将那大夫推开,也闪身进了门,程水若见机不可失,心神一动,往门内冲去。
不过刹那间的功夫,门外的一干人等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那大夫被小环推dao在地上,恰好从下方看清了程水若的脸,失声道,“程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程水若是方家带来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方家也脱不了干系,当下顾不得其他,从地上爬起来,推门走了进去,又帮忙把门关上。
门内,狗儿撒开腿就朝先前预计好的方向跑过去,小孩子腿脚利索,人又小,那汉子追了好一番功夫都没追上,只嘱咐同他出来的另外一个人去追,自己扭过头来看大门,不想,又冲进来两个人,只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家家里的男丁差不多都在外面忙活,家里就只有几个女人,好在下一刻那方家的大夫又进门来帮他把门给关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一个小鬼头的破坏力怕是不如成人,连忙回转来。
程水若进了门心思已经是变了三遍,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小环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程水若连忙朝她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往前跑,而她却是转过身来笑看着方家那位大夫道,
“王大夫,可真巧呢!”
“程姑娘!您可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王大夫气急败坏的道。
程水若道,“我听说白夫人生病了,所以来瞧瞧。瞧,您这不是没辙么?兴许我有办法不是?”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到底想做什么?”王大夫瞪眼道,他都没辙了,他虽然不算方家堂上最好的大夫,却也绝不是二流,程水若算什么?
程水若瘪瘪嘴,她要的就是这句话,挑眉道,“小梅她姐姐,就是李富贵的老婆,她那病可是方家上下都说没救了?你敢说不是我给治好的?”
王大夫一愣,这事儿他听说过,程水若给方白苏出的主意,着实将人给救了回来,虽然气愤,却说不出否认的话来,“那只是你运气好罢了!……”
程水若笑笑的看着他,一边白六爷闻言眼睛一亮,望着程水若问道,“姑娘!这是真的?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本事。”
程水若摆摆手,露出微微不悦的神色道,“就如这位王大夫所言,运气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已经请了王大夫过来瞧过了,想来也没我什么事儿了,亏的我还想方设法的进来瞧上一瞧呢。还请白六爷帮我将那个小童和我的丫头寻回来,我这便走!”
程水若一生气,白六爷便慌了神,也顾不得王大夫在一边愤愤的神色,只凑到程水若跟前来赔笑道,“姑娘您别生气,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坐下喝杯茶水再说,外面这般大的风雨,不如先进屋歇歇吧。”
王大夫见状怒道,“程姑娘!你莫要害人害己!白家这样的人家,不是你一个……”歌姬能得罪的起的!
“住嘴!”后半段话被程水若冷冷的打断,她本没打算在白家耽误多少时间,不过是替小环两个争取时间罢了,实在不行,有了接近这位夫人的机会,下一步就好办多了,至于能不能治病,谁管的着那么多?她只需要会忽悠就行了!
“王大夫要不要留下来瞧瞧,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王大夫瞪着程水若,正要答应,程水若又抢声道,“要留下来看可以!若是我治好了夫人,你便要拜我为师!治不好,我任你处罚!否则,我没的白白让你学了本事去的道理!”
偷师这事儿在这时代可不是什么长脸的事,何况还是一个四十来岁有名望的大夫,而眼前却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被程水若这话一堵,王大夫气的脸色发青,指着程水若的鼻子,“你……你……”
程水若挑眉,“我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白看了?”
王大夫闻言怒的极了,他自持身份,哪儿会去做偷师这样的事儿,可是,若是留下来,不履行这个约定的话,便真有要偷师的嫌疑了,不论是输是赢,走出去他都大大的丢了脸。他虽不信此女有能耐解决,可真与一个青楼女子赌,岂不是失了他的身份?
冲着白六爷道,“白六爷既然信她不信我,那我也没话说,不必送了!”
衣袖一甩,王大夫扭身便往外走去,白六爷看了看王大夫,又瞥了一眼程水若,一顿脚道,“姑娘稍后,我去关门,片刻就回!”
王大夫拉开大门冲了出去,白六爷只来得及去将大门关上,程水若扭过身缓缓的往里面走去。
第四十章
“她没走?反倒是去了白家?”方管事问道,对面站着的是这会儿依旧气的不轻的王大夫。
王大夫虽然依旧生气,回来的路上却是想的明白,程水若到底是方家带来的人,若真出了什么事,方家还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此事自然要与主事的人知会一声。
不待王大夫絮絮叨叨的啰嗦,方管事问完话,眉头一皱,望向外面,雨越发的大了,成串的往下落,那天低的仿佛要压到人头上一般,冲着站在门口张望的那个汉子大声问道,“张德,刘凯回来了没?”
那汉子扭过头来,想是要与他说话,却是突然又转了回去,细细的看了两眼便不顾天上的大雨冲了出去。
门外,一个汉子正顶着风雨快马奔来,脸上的神色由于密集的雨滴和昏暗的天色看不清,却是能从急促的马蹄声中听出几分端倪。
在院子大门外勒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迎出来的另外一个汉子,顾不得抹一把脸上的雨滴,飞快的冲进门去。
方管事已在走了出来,那汉子远远的便敞开嗓门叫道,“方管事……”
只看见汉子的表情,方管事的心便沉了下来,招招手道,“不着急,进屋说。”说完转身吩咐身边的一个小厮去倒热水。
那汉子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急急的道,“我去看过了,堤坝被水一冲,裂缝不少,谁也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决堤。咱们这儿的地势虽然不低,那水涌出来这会儿是指不定会不会淹到咱们,可这雨一下!那就什么都不敢保证了!”
方管事眉头拧了起来,问道,“你是意思是,城里是呆不得了?”
那汉子点头,“一刻都不能多呆!”
方管事闻言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神色越发的凝重,程水若来传话的时候,他没听见半点风声,本以为是那个女人见到这儿的情形害怕了,毕竟那个女人就是从灾难中活下来的,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吃不了这个苦,所以要想离开。
后来程水若坚决的离开,他却是隐隐的觉得不对劲,大夫人曾经说过,此女心思甚重,算计谋略无一不精通,方家之所以让步,一则心里不安,二则是着实有些害怕这个女人再使出什么花招来,毕竟跟彭家对上,并不是方家不可以做的事,要是中间再参合了一些小人,方家也许真的会一败涂地。
此女既然心计如此深重,没道理是吃不得眼前亏的人,方家派人送她南下,有监视的意思在里面,却也护的了她的周全,比起她自行离开无疑安全了许多。而这个小县城,他深知没有值得让她动容离开的人,此事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
六夫人抱着自己大大的肚子在床上虚弱的呻吟着,出的气比进气多,旁边两个小丫头不断的安抚着她,五夫人则是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的病情,
“月事一直淅淅沥沥的没有停过。整日的躺在床上,恶心,无力,泛酸,整个人都浮肿,最吓人的便是那肚子,一日日的见长,人却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这大半年的都没消停过,今天起来便开始嚷嚷着叫疼,疼的打滚,叫了大半天了,这会儿已是没多少力气了……姑娘……”
程水若正在替那妇人检查眼睑,又细细的看她的面色,诊脉这种事儿她不会,妇科也就懂点儿皮毛,只是这月事不调多半都是*出了问题,而这腹部肿胀,则该是肚子里有了什么寄生虫,在古代这种条件下,寄生虫多如牛毛,到底是哪种寄生虫便不知道了。
浮肿的缘故多半是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