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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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敬她一尺,她敬一丈!
这是程水若为人的原则,闻言点了点头道,“不知方管事事有什么事?”
这一干病人本就安置在整个队伍的最边缘,方管事只引着程水若走了几步,便到了无人处,小环不放炫》心想要跟来,程水若书》也没拦着,毕竟她在吵架网》这方面的天赋还是比不过小环的,而且小环比她更明白,有些时候若非小环在,她还真和乞亏。
方管事见状也没有阻拦,走到僻静处后,转过身来朝着程水若便是深深的一揖,“程姑娘,我方家往日里对姑娘多有得罪之处,不过七少爷性乎纯良,入世未深,还望姑娘高抬贵手,劝劝我家少爷,他这般独自离家出来实在不妥,如今又不肯吃喝,如此下去怎么得了?”
程水若被这番动作这番话弄的有些不知所以然,只是高抬贵手四个宇却是刺的她耳朵有些生疼,抿抿嘴道,“我自离了方家,便与方家人没有半分瓜葛,我与贵府的七少爷虽认识,交往却不多,不知道方管事此估从何而来?”
小环在一边也是道,“方管事,您这估说的,贵府七少爷不都带回去了么?怎的又来寻我家姑娘说这种话?”
言外之意便是自家的孩乎自家调教,跟程水若没半厘钱的关系。
方管事闻言脸扭曲了一下,早知道这两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他这已经是服软认错了,程水若还这般说,心头不由得有几分怒火,眼神暗了暗,他本是盘算着程水若如今已离了京城,两方的交际少之又少,加上她看起来如今还有几分能耐,因此才退让几步,若是程水若不识好歹,非要用手段来离间的估,方家也不是拿她没办法的。
见到方管事眼中闪过的一抹厉色,程水若不由得摇摇头,心知道要改变别人对她的成见远非一朝一夕之功,甚至有些死脑筋,兴许一辈子就这么认定她了,她如今已是寻到了自身的价值所在,也找到了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寄托,因此并不像当日那般介怀了。
与方家为敌是她不想的,说起来方家虽然对不住她,后来做的事特都还算厚道,至少,对大夫人处事的沉稳是她很佩服的,而大夫人总的说来也算对她有几分恩情。
想了想,才道,“方管事,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只是七少爷这事儿我也很惊讶。我可以替你去劝劝七少爷,不过……”
说到这里顿了顿,方管事心里正寻思着要怎么跟程水若小鞋穿,没想到她竟然突然话锋一转,同意了却是要提条件,挑挑眉道,“不过什么?”
程水若道,“将此事闹明白后,若没有我什么干系,日后方家人不得再来骚扰我!”
方管事用一种古怪的目光在程水若脸上扫了两圈,程水若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路遥知马力,日久方能见人心,她先前是太着急了,也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了,这两日跟张扬学了不少东西,她方才看明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若非她先前的着急,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被那一干病人围困的境地?
好在她运气还算不错,如今走出来了,还有了一些根基和可以信赖的人,可以一步步慢慢的来了。
此刻程水若的心境和往日里比已是完全的不同,说这话便是有要与方家撇清干系的心理在,对方白苏那实诚孩子,她还真有些担心,小小年纪就会离家出走,还会绝食!长大了还不得成个叛逆的家伙,这种责任她耶便不想背,可这孩子对她那份心,却是实实在在的难得,要她完全袖手旁规也是不可能。
随着方管事走到方白苏所在的地方,小梅和方白苏都呆呆愣愣的看着她和方管事一道走过来,待到程水若靠近了,方白苏揉了揉眼睛,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从地上跳了起来,扑到程水若跟前叫道,“你怎么来了?”
叫罢了,扭过头狠狠的瞪着方管事,将程水若用两只小小的手臂护着,像是要保护她一般。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却是被方白苏冲口而出的一句估给惊呆了。
第六十三章
“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一根汗毛!”
程水若有些哭笑不得,这孩乎在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他护着她,她心头是感激的,可是,有句话叫好心办坏事,一个半大孩子,这么护着外人,家人必然以为他年少不懂事,必然受了人哄骗。
方管事几个果然拿异样的眼光在程水若脸上扫了一圈,皱着眉头问道,“七少爷,我们怎么会伤害程小姐?”
方白苏闻言道,“你们还想哄我?大夫人与你们的命令是什么?当做我不知道么?我本顾及着方家的脸面,又见水若姐姐已是心头有数,不好在外人面前说,没想到你们竟然拿我来哄水若姐姐!”
扭过头对程水若道,“水若姐姐,别人不信你,我却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你在路上吃了多少苦,既然如今活下来了,当着我的面,谁敢动你,必要先过我这一关!”
程水若闻言挑挑眉,心头有了个大概,小环在一边问道,“大夫人的命令是什么?”
程水若也好奇,不知道方白苏心头是如何想法,看方家人的脸色,却纷纷以为是她干的好事儿,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了。
一路行来,方管事虽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没过多的为难她,程水若这点儿好歹还是分的清的,她虽然不吝,却也不会恩将仇报。
做人名声不好,就是这点儿不好,人人都当你是坏人,但凡有些坏事儿第一个便想到你头上,此事程水若已是能淡然处之,任谁被这么着磨练,到这份儿上若不是淡然处之,便是怨天尤人了。
方白苏瘪瘪嘴,看了方管事一眼,方管事亦是瞧着他,想要知道到底方白苏都听说了什么,得到的答案也与他猜测的差不离。
他请程水若来,也是想要解开心头的谜底,程水若近来的行事他瞧不太明白,说她坏吧,她也不是没做好事,说她好吧,她又占了别人的家产。方白苏也是为了她离家出走,方家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他已是托了人回去传话,想必不日便能有消息。
方白苏饿着肚乎跟他对着干,他也不是没法法,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再试探一下程水若,解一解心头许久办来的疑问。
倒不是对程水若做好事这件事有疑问,说来,从离开京城起,程水若便是全靠着方家行事,选择跟他们一起来赤水县,不过是因为京城容不下她罢了,后来大水来袭,要拖上方家人一起走,方家不乐意,她便丢了白家,为的怕是在乱时两个弱女子无法立足。
再后来治病一事,才是让方管事不解的地方,程水若既然了解那病情如此,大可等到必要的时候才站出来说话,而不是一开始便急急的跳出来,将一干病人隔离了,引得众人对她极为的不满,而逃难的一干人内斗不休。
总的说来,这对程水若并没有半点儿好处,而她又拿不出切实有效的法子来救人,反倒是差点儿把自己赔进去,若是她能将众人的反应尽数算进去的话,他倒是要佩服她,可是,这种乱时,怕是即便她千般的能耐也不敢冒这种险吧?
后来再细细一想,事特经过诸多的疑虑,若非这会儿无所事事,细细的回味了好几遍,也不会觉得其中的不对劲,如今这程水若,行事的时候少了几分往日的沉稳,反倒是多了几分年少的冲动。
以往的程水若,可不会让一个丫头替自己拿主意,她一向是最有主见的。
心头这份疑惑,方管事一直没说出来,如今方白苏突然来到,只给他提了一个醒,兴许程水若真个是那种阴狠的女人,有人得罪她一次,便会纠缠一生一世。方家虽然不怕,却也不得不防,毕竟君子可以得罪,小人却是不能。
众人心中也是有几分忐忑,若是程水若在离开方家之前,便布下了方白苏这个棋子,誓要闹的翻天覆地,那她也未必太可怕了!
不约而同的,望向方白苏。
方白苏挺了挺胸,见众人越发的不待见程水若,眼神愤愤,却也无可奈何,他不想说的,他到底是方家人,虽然还是个孩子,心头到底偏向自己家多一些,可是,自家的这些家人真如同他所想的那般么?
咬咬牙,冷笑道,“大夫人不是让你们离开京城便下手么?怎的让她活到现在,你们该如何回去交代?”
众人一惊,这话已是挑明了事实,方管事色变道,“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方白苏哼了一声,“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反正是我亲耳听来的,否则也不会赶过来。好在水若姐姐没事,否则我势必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环脸色赫然变了几变,看向方管事几个的眼色从惊诧到不相信,程水若凝起眉头,这话,从何而起的?
若是方家真有那个打算,出了京城,满船都是方家的人,她又有晚上出来溜达的习惯,半夜里偷偷摸摸的将她推下急流,捞起来一具尸体摸是谁也无法分辨的事特。反正也不会有人替她出头,即便有,那种情况下,又能查出什么来?真真是天衣无缝。
“怎么可能?”
众人都还没从方白苏不知所谓的话中听出什么的时候,程水若便否认,“七少爷是从哪儿听来的话?”
听见这话,方白苏一愣,方管事巳是感觉到事特有些不对劲了,也追问道,“这话是谁与七少爷说的?”
方白苏也是迟疑了片刻,望着程水若道,“水若姐姐,你不必替他们说好话。若非他们陷害,为何你如今不与我方家的人在一起?反倒是跟一干病人在一处?”
这话就说来话长了,程水若也没打算要与方白苏细说,只是道,“七少爷,我不知道这事是谁与你说的,一路上,方管事虽然对我不假颜色,到底没有害我的心思,想必是那人误会了吧。如今我已离了方家,那边的人皆是我的家人,我与他们在一起才是正理。我便在此谢过七少爷的厚恩,此时既然是方家的家事,我也不摸在此多做耽搁,方管事,我告辞了。”
说罢转身摸走,虽然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水若也不打算过问,闹明白了不是她的缘故就行,余下的事儿就让方家自己去折腾。
回到自己这一边,程水若不再去想方家的事,想必经了此事,日后方家也不会再来麻烦他,如今大水过去,官府就要来人将他们送到他处,想想日后的路该怎么走才是正理。
古代人都喜欢置地置房产,如今瞧着,在这黄河沿岸种田的生活根本就不靠谱,倒不是程水若不想换个山水好的地方,自家收留的这一干人等,尽数是赤水县附近的人,她倒是想将人带走,可如今的条件显然不允许,即便要走,也要先在他处看好了,置房置地才能尽数的搬过丢,否则带着这么多吃饭的嘴巴,啥活都不干,整日的溜达,她即便有金山银山也要耗空。
古代比不得现代,即便是现代,种地也怕干旱,虫灾,水灾,在古代则更是完完全全的靠天吃饭,亩产不高不说,何况是这年年有小灾,几年一大灾的黄河沿岸,种田,完全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说起来像是程水若占了这些人的摸宜,拿了他们的家产,可是,真正的算起来却未必是这么一回事,看病吃药请大夫,这些人有多少家资?摸是有钱些的人家怕也经不起家中一个病人数年乃至十年的耗费,何况这些人的病就是要吃好,休息好,完完全全的富贵病,一干费用算下来,摸是中产之家,也会被拖垮了,换些个有钱人,程水若还真不敢保证人真舍得拿着自家的家产来投靠。
倒是张扬让程水若有些意外,他的生意做的不算小。
人摸是有这种守信义的,程水若心中自然是看重他,因此许多事都与他商议。
如今拖家带口的这般多人,程水若也不敢说自家的钱足够使,先前瞧着蛮多的钱,拿来往五十个人加上他们的家人头上一分,加上小环又给她算了一笔细账,发现自己竟然还是需要去做些营生,否则这么多人,即摸不吃药,不看病,在买了房子和一应该置办的东西以后,她也只有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张扬道,“今年这场水灾来的太大,灾后官府怕是耍颁布些法令,往年但凡有灾,皆是税负减半或者干脆不收的,今年死了这么多人,怕是不知道要荒芜多少良田,可惜这些人小姐说他们怕是下不得地,否则去官府登记,开垦些良田出来,他们是做惯了的,想必也花费不了多少功夫。这场大水也并不是没什么好处,黄河改道以后一般过后几年都不会再有多大的水患,而官府必然会颁布很多不错的法令,兴许开垦出的良田摸会在几年后直接归属开垦者也未必。”
程水若闻言皱了皱眉,“有这等好事,别人还不抢着来么?”有摸宜占是好,可是,这儿离京城那么近,古人又是以置地置屋为荣的,京城那些权贵怕也不会白白的错过子这个发财的机会,她如今要低调再低调才行。
张扬闻言笑道,“咱们能有多大能耐?这儿的人死了多少?活下来多少?那些人即便要抢占田地也要有那么大的能耐,那么多的人才行。咱们能占去多少?”
程水若(炫)恍(书)然(网),这次的水灾跑掉的人不知几许,她见到的几千人,活下来的也就这么数百个,中国在古代是从来不缺地的,缺的是将荒地开发的人,而这次死了这么多的妇孺,人口想恢复除非是从其他地方大面积移民,根据中国人的故土特结,除非官府强迫,想要弄来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里,程水若也释然了,与其去其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其实这儿虽然目前看起来艰辛一些,却是众人熟悉的地方,相对的,她要立足也容易一些。而这些人有了之前她的普及教育,虽然(炫)畏(书)惧(网)她身边这些人身上的病症,想必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好上许多,再换地方倒是不合适了。
官府的救济救不了一年多,今年的收成是毁了,想必有的是吃不起饭有力气的人,到时候她少不得做一回地主婆,录削劳动人民群众一下,先搞些米粮来养活这一干人来垦地,要求也不高,能将家里这一帮子人喂饱就行了。
想通了这一层,程水若点点头道,“此地我不太熟悉,还要劳烦张叔安排一下,也不知道黄河改道如今外面是什么情形。”
与张扬商议了一番,官府这边的船摸来了,如今的水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