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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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初的那抹笑意从何而来。见阿婆有些跌撞的走进房间,失常的看着自己发呆,于是黛眉轻挑,眼波一转,便玩心大起,对着镜子开始忙碌了起来,在自己的脸上捣鼓了一阵后,满意的冲着镜中的那个骇人的胎记咧嘴笑笑,出了内室,于是就有了开始那一幕。
一直默不作声的孟昶,看着费慧那因愤怒而越发狰狞的胎记,眉眼间颇有些温情,缓缓的说道:“在下并非有意唐突姑娘,只是姑娘你的眼睛明亮堪胜星辰,眸间的轻灵之意堪胜仙灵万物,不由自主的就吸引了我们的眼球。”
024 叫墨的男人
孟昶避轻就重的说完后,就那样定定看着费慧,似要穿过费慧自怜的遐想,一直望入她的心酸中去。
费慧看着眼前那个眼睛里全是认真和恳切没有一丝的刻意和虚假的男人,突然失去了玩闹的心情,心开始泛着无边的涩然,一阵风过,茂盛的花枝微颤。
曾几何时也有个人也曾那样告诉过自己说:“慧儿,你可知你的眼睛便是摘自天上那颗最亮的星辰,眸间的轻灵像是远古重生的精灵,美丽并蛊惑着所有与你遇见的人心……”
那些出自那淡淡芙蓉清香信笺中,属于墨的字话此刻都一一逐字浮现在脑海中,重重的敲打着费慧心里那最柔软的角落,一字一句狠狠的砸落,撕心裂肺的疼痛顷刻间便来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墨,那个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神秘男子,已离开,在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他便已决然的离开了自己,不留一丝痕迹。费慧不知自己为何那么相信他,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秘男人,从邮箱里那封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却永远等待带着淡淡的芙蓉花香的白色信件开始,强势却小心的介入她每一天的生活。
当他一开始出现,费慧在他身上嗅到的到处都是她熟悉和安心的气息,他知道她的喜爱的花香,知道她的每一个习惯和禁忌,她甚至觉得他对费慧的了解还更胜于她自己,就像是一个丢失的一个自己住在他的心里。在他的字里行间费慧彻底的透明,她不懂为何他对自己怜惜里总有那么多浓重的悲伤,但在这场意外幸福的安排里,她只能无法抗拒的和他亲近和沉迷……
墨说过的话依然在耳边回旋,只是那墨绿色邮箱里淡淡的芙蓉花香早已追随那路过的风散去,每天定时问安的手机短信也不见了踪影,他离开后的日子,费慧每天煎熬着时光发疯似的想着他,可他仿佛这个世界他不曾存在过这般,消失的彻底。可如今的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与家人都被隔在了遥远的时空和天际,但为何那些曾经缠绵的情话却依旧像毒蟒般追随至此,一圈一圈缠绕着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窒息,还能听见骨骼破碎时“咯咯”作响的声音。
费慧潮涌的目光逐渐沉静如水,犹如浪头扑入了幽深的古井,清水飞溅后便开始泛着寂静的波纹,轻笑一声,甩袖转身进屋,在珠帘落下的那一刻,有冷冷的声音传来说道:“哼,自以为是。宝丫头,看着他们出去,然后把院门关好。”
秦公公顿时神色大变,正欲开口时,只见孟昶淡淡一笑,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路子,我们走吧。”
小路子恭声回道:“是,主子”
离开芙蓉院前,孟昶再回头看了那还在风中轻晃的秋千,眼波变得有些空蒙,像是又看到那个看似淡然却处处都透着睥睨天下的傲气的白衣女子俏丽在芙蓉花丛,那红色的胎记变成一个血色的蝴蝶从她脸颊上振翅而出,在花瓣的飘零间飞旋,清风一曲舞尽天下妖娆。
“主子……”
孟昶陡然惊醒,不由双眉紧蹙,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易被外物左右影响的自己,今天却因为那第一次见面的白衣女子心绪变得怪异失常,难不成她会是那千年妖精所化,所以能够蛊惑人心?思及至此,孟昶心底都不由的暗自发笑,真是荒谬透顶。
孟昶小心的将情绪收敛回眸,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世间就已没有什么能打动自己的心了呢?自己也记不清了,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东西能将一个人仅存的温情磨灭殆尽,这个院子里的芙蓉花是自己最后的一丝牵挂了,此次过来为的便是那最后的祭奠,那么以后什么都不剩了。那个位子也不过是个无尽的责任而已,既然是责任,那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前来青城的目的,一道凌厉的眼光从眸中闪过,沉声说道:“走吧。”随即大步跨出了芙蓉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公公看着孟昶走在前方坚毅的背影,他知道从此以后没有什么能再阻挡那人的脚步了,这是他一直所想看的结果,但此刻却不知为何看着那年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无尽的萧然,那有些消瘦肩膀扛下的责任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须要让一个人用一生来背负?老主子现在还在的话看到自己宠爱的儿子成为如今这般模样,还会坚持要他完成自己遗愿吗?秦公公被自己突如起来的想法吓到了,苦笑的摇了摇头,紧随着孟昶的脚步离开,待到转弯处时,忍不住再回头看了那座幽静的小院,不知为何他总觉那个白衣丑颜的女子今后还会与他们这些人有着数不清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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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因为要断网了,时间太匆忙,更新二十三章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二十三章打成二十四章,现在以改过来了。
025 温柔的慈悲
待到孟昶他五人后脚跟一跨出院门,宝丫头就立马遵照费慧的吩咐将院门小心关好,走在最后的金昊成听到那贴着后背响起的关门声,不由得哑然失笑,好一个听话的丫头。
宝丫头进屋,只见自家小姐像是浑身被抽空了力气般,沉沉的斜靠在外室的湘妃竹塌上,苍白着一张脸,视线往上,无焦距的投向不知名的方向。而阿婆也不知怎么回事,神色恍惚的低头站在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不正常的气压也逼得宝丫头沉默着恐慌。
“阿婆有什么要对我说吗?”许久,费慧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阿婆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是很快她就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随后一脸平静摇了摇,沉声说道:“没有。”
费慧轻叹一声,移开凝注在阿婆身上的视线,长长的睫毛盖下,在如玉的脸颊上留下两道好看的剪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也不再看阿婆一眼,素手轻挥,淡淡的说道:“那没事了,宝丫头扶阿婆回房歇息吧。”
阿婆看着闭眼休息的费慧,像是明显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阿婆先回房了。”随即福了福身子和宝丫头回她们的房间去了。
“叫那女子主仆三人住进芙蓉院是我的主意。”徐娘望着窗外那整片的蔚蓝幽幽的说道,思绪猛的将自己拉回到见到费慧第一天的那个场景,想到费慧入门便顾自笑着开口说道的那句,我原以为看到的老鸨会是一半老徐娘,却没想见到却是一人间绝色美人时,徐娘嘴角自然的呈现出一弯恰到好处的微笑,红唇轻启继续说道:“她便是那日代替若萱与凝烟比试,以一曲阳关三叠名扬青城的莫离姑娘。”
半躺在摇椅上似在闭目养神的孟昶闻言突然睁开眼,瞳孔利芒如剑,骨节分明的手指停交腹相握,语气清柔中透着疏离淡漠,说道:“哦?倒不知何时梦儿变得这么胆大了?”
徐娘低头双肩轻颤,纯凝浅笑,偏偏眼眸墨黑如同一方深潭,冷冰冰一片,只是越发的淡定清澈,待到再抬头看向那片被拒在的窗外的天空时,声音平静如一溏死水般说道:“那不知何时主子变得这么不相信徐娘了?她才艺双绝,破格为我所用一回那又有何不可?”
静立一旁的秦公公,金昊成和小路子听到徐娘这大逆不道的话,都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的看着那红衣似火的女子,想问她一句:顶撞主子你疯了吗?
孟昶瞳眸似敛还非敛看着徐娘在自己身旁的侧影,淡笑道:“梦儿多想了,一首好琴算是一绝,那不知‘才’又有何解说?”
梦儿?徐娘很想大声告诉那个口口声声叫着梦儿的人,梦儿死了,早在你离开的那一年梦儿就死了,如今活下的只是徐娘而非当年的那个梦儿了。只是自己还是不够勇气去拒绝心底最后一抹的妄想吧,因为只有当他叫自己梦儿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算是真正的活过,所以即便是痛的那么撕心裂肺还是不舍得,自嘲的轻笑一声,眉梢轻挑,淡淡说道:“她说她的才艺便是赚钱。”
小路子惊讶的叫道:“赚钱?”
徐娘一个优雅的转身,微笑着说道:“是啊,赚钱。只不过为了那晚比试我选择了用她的艺来交换了她的条件,所以她的才我还未曾见识过。”
孟昶瞳眸里是让人看不清深浅的墨黑,雍容淡雅:“那昊成就寻个机会见识一下吧。”
金昊成闻言一愣,继而沉声道:“是,主子。”
徐娘垂下头,忧伤眼神一闪而逝,抬头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笑容不变,稽首正色道:“主上,夜统领已在内室侯着了。”
孟昶精光微闪,淡淡点头:“知道了。”
待到室内所有人都退出厢房,孟昶薄唇轻弯尽显邪魅,悠然起身,走到幅有一人高的画前,如玉修长的右手轻轻的触摸着画中芙蓉花细腻的纹路,这么多年下来都分不清爱着这芙蓉花的到底是自己还是梦中的那个只见背影的素衣女子。左手捻着画旁的一根半透明的细绳轻拉,画卷徐徐上升露出一扇狭小的推门,微微用力门自旁滑开,便有一间简小却透着精致的密室出现在孟昶面前。
“主子。”一个低沉的声音随着门开声响起,不用多想室内那身材魁梧却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应该就是徐娘刚提到的夜统领了。
026 盟主失踪
孟昶站在只能容一人进出的暗门前,表情莫测的望着室内的那一身黑衣的人,沉声问道:“都办好了?”
夜统领语气略带沉重的回答道:“是。”
孟昶微微一笑,淡淡问道:“夜统领觉得委屈吗?”
夜统领没有丝毫犹豫,一字一顿的回答道:“属下不觉得委屈!”
孟昶没有答话,紫衫轻动缓缓走进了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优雅的举起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轻抿了一小口,便放回桌上,看着一脸严肃的夜统领似笑非笑的说道:“夜卫这次都过来了,去看看他们吧,那群狼崽子们念叨你很久了。”
夜统领躬身领命而去:“是,主子。”
孟昶独自一个人在内室静默无言,热茶那萦绕上升的雾气让整个室内都充满的淡淡的芙蓉花香,纵使漫然闲坐,依然令四周气氛紧绷如弦。终于可以开始,也终于快要结束了,真是期待呢。
许久孟昶才缓缓起身离开,打开房门徐娘和秦公公早已在旁静候,声音清冷:“秦公公我们回去了。”
徐娘望着孟昶那笔直离开的身影突然顿在楼梯的旋转口,似是犹豫,终开口轻声叹道:“梦儿,以后不用再泡那茶了。”那声音轻的像偶掠过的风,亦如那抹在自己瞳中消失的背影,看不见,抓不牢……
这日青城的天空没有一片浮云,蔚蓝无边,如宝蓝的湖水镜面悬挂上空,一场众人所望的武林盛宴正在青城中心那片宽敞的空地上召开,只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却迟迟不见他们的武林盟主仓青云出来主持今日的武林大会,在场的武林人士都在那表情各异,不断的猜测着,议论纷纷。
“那不是盟主的儿子仓傲天吗?”一声惊呼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主台上那个青色的身影上。
“各位……”台上的仓傲天一脸憔悴,眼中的红色血丝如蜘蛛结网密布,声音喑哑却足够让台下的人安静下来,“家父于昨晚突然不知所踪,所以今日的武林大会还请众位前辈们来主持。”
仓傲天带来的消息落入人群中,立即如炸开了锅一般,在众人口中沸腾的起来。
封惊寒剑眉紧蹙,冷眼观看着众人的表情,眼珠轻轻一转,瞬间收敛了身上的冷意,扬声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待到纷杂的议论渐渐消失不见了,封惊寒才继续沉声说道:“盟主失踪,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然以盟主的为人,他是不会置今日的武林大会不顾。但是剿灭血杀教的事情却是刻不容缓了,昨日我们内部决定对血杀教剿灭的消息不知为何在酒楼茶肆间都传传的沸沸扬扬,封某人担心不及时处理此事的话,以血杀教一贯狂傲的作风,即使那传言虚虚实实判不辨真假,但一被他们得知必会疯狂的报复,那么后果便会不堪设想。所以即使盟主不在我们也应该团结一心,去给血杀教一个措手不及,以匡扶武林正道。”
“惊寒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应该去攻他们个措手不及,才能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他们的残害。”只见身穿道士长袍,风清傲骨打扮的武当掌门虚无道长,捊须凝声道,“但盟主失踪,武林豪杰们群龙无首不成大器,我看就先由惊寒暂带盟主一职,带领大家剿灭血杀教。”
少林寺方丈悟空大师双手十合道:“阿弥陀佛,老衲认为虚无道长所言不错,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一脸络腮胡的赵铁虎,掂了掂手中的巨斧,大声爽快的回答道:“赵铁虎是一蛮汉,既然虚无道长和悟空大师都同意了,我自然是没有意见,今日就让我的巨斧去狂饮血杀教孽众的鲜血吧。”
仓傲天沉步走到封惊寒身边,声音低缓,抱拳道:“家父突然不见,家中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傲天今日就不能随众位前去了参加这剿杀行动,在此提前预祝此次剿杀一切顺利,如若家父仍未归,傲天会亲自准备英雄宴待众英雄得胜归来。”
众人见大局已定,也不觉有何不妥,便个个蓄势待发,只等封惊寒一声令下就直奔血杀教老巢。
那日在青城召开的武林大会多年后被江湖中人提及时,或许有人不记得武林盟主仓青云在那天失踪,不记得是谁带领江湖众人去剿灭血杀教,但却无人不知在那日有一个怎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