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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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菊拍她一下。“宝亲王也是皇亲啊沧山别院原本是皇帝的别院,规制自然是强过咱们山庄,但是您见过景波山庄,福安山庄比景波山庄占地大些,房舍比景波山庄多些,还有……”
“人也比景波山庄多一些。”
小小颔首,安竹和安菊是从福安山庄出来的,对福安山庄自然很了解,一个下午小小就在她们两讲述福安山庄中渡过。
夜里小夫妻两窝在暖暖的被窝里头,小小靠在秋冀阳身边,抓着他的手问着自己的疑惑。
“福安山庄最主要是做什么用的?”
秋冀阳喝了药,原有些昏沉,听到小小这么问,睁开眼问:“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为了在京里有地方住,福安商业协会就可住人,你和二师兄看起来也不是很讲究的人,哪儿不能住,住京里还方便些,可还是在京城外特地建了福安山庄,听安竹她们说,山庄的屋舍与景波山庄相比还精致华丽些,虽然不能与沧山别院相比拟,但福安山庄绝对在京里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庄园。”
“不能说数一数二,福安山庄只能算还可以罢了”秋冀阳将小小拉到身上,小小挣扎着不想压到他的伤,最后拗不过他只得半覆在他身上。“福安山庄最大的功能就是培养新血,像秋家庄一样,有个练武场,请了师父传授武艺,还有就是凤阁的人手。”
一名亲王府出身的护卫,打拚出了福安商业协会,因为求娶亲王之女,故而兴建了福安山庄,以示他的能耐,让亲王能安心将女儿嫁予他。
这是世人所知福安山庄的由来。
但事实上,秋冀阳和龙从文兄弟不做华而不实的事,福安山庄除了有它华丽外表示人的一面外,还有它实际上的功能,为商业协会培养新血。
福安商业协会不生产东西,最主要的生意是保镳,客栈及凤阁、货运皆是由保镳延伸出来的生意,虽然训练了不少人,但是他们保镳这行的人手,不是一两天训练得出高手来,所以秋冀阳才会从秋家庄里又挑人进来。
小小笑道:“我就觉得福安山庄应该不只是一个让人赏玩的地方而已”
“哦?”
“二师兄是那么样的一个人,他的弟弟,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可是你和二师兄在四处走动,他却死守福安山庄,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山庄,不需要戒备如此森严,那个曾媚清住进福安山庄时,就被限制行动,只准允她们在女客住的客院活动。”
“嗯。”
“这次你和二师兄受伤,赶不及回去处理商业协会的事情,全由四师弟一个人来处置,可见他本来就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对吧”
“是啊所以大师兄一直很懊悔,怎么会放走他们两个。”秋冀阳笑弯了眼。“我可一点也没跟他争,是他自己先挑走了五师弟他们三个的。”
小小半趴在他身上,听到他胸臆间因笑而震动的声音,不由万分庆幸。“幸好你没事。”
秋冀阳伸手抚着小小漆黑滑顺的发,幸好自己没事,幸好小小也没事,幸好幸好
※
京城宝亲王府怡心园
朱明珠端庄的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她屏退身边侍候的所有人,原本来自宫中的丫鬟想张嘴说什么,却让她冷冷的眼瞪到不敢多言,最后讪讪退下。
炕桌上的瓜型灯,明晃晃的照着炕桌上的那一方玉牌,凤凰如意。
朱明珠掏出贴身收着的信柬,这是初三时,姨母来时,交给她外祖母的亲笔信,信里头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做了交代。
当时姨母待她看完信后,拉着她的手道:“我不讳言,我有私心。将这件事跟你说清楚,就是希望你不要被你大舅父给蒙蔽了。”
“姨母的私心?”
“呵你将嫁的贵婿,可是西南一隅一族之长,这在京里看,也许是不怎么样,但是西南盛产各式药材、珠宝原石,若是能从那儿运东西出来,这可是稳当的赚钱路子。”
那为什么大舅不想走这条路子?朱明珠没问,苏千晶也没说。
“姨母让我别被大舅蒙蔽,大舅想做什么?”
苏千晶脸色难看的道:“我不确定他想做什么,但是我猜得出来,他绝对是不怀好意。我们女人出嫁之后,固然是要看夫家好,日子才好过,可一个女人没了娘家,若是自己又没底气,在夫家其实也不好过。你看你母亲,你外曾祖父当年高攀了亲王府,为你母亲许了贵亲,可是你瞧,你父亲这么待你母亲,苏家为她出头过吗?你外曾祖父一死,你祖父也只能保你母亲不被赶出亲王府去。”
“我娘,父亲究竟为何连圆房都不肯,就要休妻?”朱明珠百思不得其解,她娘不美吗?不端庄?不讨人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吗?
“当年是你外祖父被名利冲昏了头,真以为苏家与宝亲王府联姻是舍了莫大的好处给宝亲王府。你祖母当年上门想订下婚期时,你外曾祖父拿了次乔,当然,为了让未来婆家高看,第一次来谈婚期时,都是如此,老亲王妃也不以为意,我们当然就更不当回事,后来,老亲王妃隔了两个月又来,是你外祖父拦了,说你母亲年纪尚小,不想让她早嫁。”苏千晶有些难堪,话说得既轻又快,似乎深怕朱明珠插话发问。
“苏家那时真是一帆风顺,做什么都顺顺当当的,起先我爹还收敛些,但二叔,二叔向来就是张狂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总之,我们苏家是高攀了宝亲王府,可是大家都捧着你母亲,哄得你母亲以为宝亲王是个不学无术的纨胯子弟,她是下嫁。”
朱明珠杏眼圆睁,这种鬼话,她娘会信?
“深闺女子,能知道多少外头的事,如果大家都这么跟她说,她自然就信了。”苏千晶撇过脸,看着几桌上的水仙花,鲜嫩的白色花瓣在苍绿的叶片衬托下,显得娇艳娇美。
“那之后呢?祖母被外祖父拦了几次,就这么算了?祖母是个明理的人,若是风俗所致,她老人家不会一口气为父亲纳了四名美妾。”
“是。我说了,苏家那时的日子真是如日中天,生意蒸蒸日上,你外曾祖父带着你外二叔祖一同去外地谈生意,在外头奔波马不停蹄,后来隐隐听到有耳语说,宝亲王未娶妻先纳妾,还已经生下庶子女。我娘当时急了,命人去查去问,才晓得我爹做得过火。”
“祖母她……”
“她几个月来一次,回回都吃闭门羹,到后来便索性不来了,原来……”
“外祖父回绝了祖母提亲的事。”
“正是如此。再怎么脾性好的人,怎禁得住一介商户这般不给脸。”苏千晶也是经了儿子的婚事,才明白当年父亲的作为,其实是毁了苏千灵一辈子幸福。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回京 下
第三百四十八章 回京 下
朱明珠整个人缩在炕上,歪在月白弹墨大迎枕上,她展开外祖母的信,看了一会儿后,眉心紧蹙的将信折好,放到炕桌上,然后拿起那方玉牌。
姨母说这是她的亲爹为她刻的,他择的料绘的图,亲手刻的玉牌,她伸手抚摩着上头的图样,一面是凤凰另一面则是如意。
“姨母,这可是毁我母亲的清誉。”朱明珠不敢相信外祖母信里所言。
苏千晶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往小说,是你母亲清誉有瑕,往大说是混淆皇室宗亲血脉。”
朱明珠一双手抖得慌,她死命的攒紧宝蓝月华裙的裙裾,紧咬着唇,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苏千晶。“那苏家,外曾祖父、外祖父为何,为何……”
“为何让人顶替宝亲王与你母亲圆房?”苏千晶冷冷一笑。“那是因为宝亲王是个硬骨头,当时柳依依那贱人的儿子已经很大了,有这个孩子在,宝亲王有子嗣,他可以不甩老宝亲王要求他与你母亲圆房的要求。偏偏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只好由你外曾祖父出面,要求宝亲王圆房,可是又怕他不从,你外二叔祖还重金弄来了药,那时有人说,宝亲王会武,也许压得下去,怎么办?才偷偷的将你爹给装在箱笼里运进来。”
“你们为保苏家的荣华富贵,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娘,是苏家的女儿啊为什么就不顾她的名声她的清誉?”朱明珠梗着脖子嘶吼着,苏千晶忙上前用手摀住她的嘴。
“你轻点声,我跟你挑明了说,就是要你知道,唯今之计,你只有嫁得远远的去,这些事就烂在肚子里。”
“那又为何跟我挑明?让我一辈子蒙在鼓里,不是更好吗?”
苏千晶叹道:“若是可以,我也想,不过,你大舅,他,他,我怕他走偏锋。”因为不肯定,她也不好跟朱明珠说明白,只能语带含糊的道:“总之你记得一件事,你是朱家的女儿,皇上一言九鼎无可更改,他既赐了婚,你就只能嫁,你若想没有娘家靠山,就尽管将这事捅出来,若是聪明,就该明白,日后你、你的孩子都得仰仗着宝亲王府,若是你夫君想薄待于你,还得拈拈斤两,惹不惹得起宝亲王和小王爷。”
朱明珠低头细品这话,隐约的,她听懂了某些关键,猛地抬头一双眼不敢置信的紧揪着苏千晶。“大舅,大舅难道是想……”
“我不知道,他上我家借钱,你姨父旁敲侧击了半天,只捉摸出个大概,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准。”苏千晶叹气,真希望当日没见大哥,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多好
朱明珠想到大舅频频上门来,有时母亲不耐烦见他,就打发了元嬷嬷去见。
“当年的事,元嬷嬷知道吗?”
“知道。她是你母亲的陪嫁丫鬟,自然是知道的。”苏千晶有些诧异朱明珠为何有此一问。
“我晓得了。”朱明珠淡淡的点头,又问:“母亲她,知道与她圆房的是……”
“当年不知道,我们,我们没人告诉她。”苏千晶羞惭的别开头去。
朱明珠点点头表示理解。
为家族牺牲女儿的也不在少数,不差她娘一个。
朱明珠拉回了心神,凤凰,她这只假凤凰啊姨母虽然没有明说,其实是怕大舅挑唆了母亲,一个不好万一将她的身世给揭穿来,皇帝丢了脸,祖父、父亲难堪,自己岂能善终苏家岂有好果子吃?
母亲那天一气之下病倒,服药之后虽有好转,只怕心里郁结难消,病根不除,她的病只怕无法大有进展,朱明珠顺手一抛,玉牌便落在炕桌边上,她顺势倒下,盘算着自己该如何是好。
大舅现在一无钱财二无人脉,原已避居京郊,怎么会突然想出那种法子来?元嬷嬷这些天愁眉不展的,她原本以为元嬷嬷是担心母亲的病体,现在将这些东西串在一块后,她竟发现,姨母可能错估了大舅想要唆使的对象。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一件往事,那时她还小,看着朱镜柔被父亲娇宠着,觉得这个妹妹讨人厌,几次修理她,都是元嬷嬷在旁侍候着,就连那一次,也是元嬷嬷拿着尖尖的竹子往朱镜柔身上捅去。
朱明珠将身子缩成了虾米,双手将自己环得紧紧的,似乎又看到了那可怖的一幕,血不断的从朱镜柔小小的身子涌出,迅速的将地面染上了血红,耳边有人不断在尖叫着,元嬷嬷将手中的竹子交到她手中,她吓坏了,两手僵着,根本握不住,元嬷嬷冰冷的手用力的扳着她的手,将那捅伤人的竹手握紧。
那张熟悉和善的脸,铁青着,双眼恶狠狠的直视着她,向来温柔的声音,尖刻的令她想摀起耳朵来,不想听她说话,可是她的手指头被元嬷嬷的大手抓着,细瘦的手腕几乎要被元嬷嬷握断。“大郡主,大郡主,你听话,只要有人问,就说是你捅的,知道吗?知道吗?否则,嬷嬷就会处死的,以后亲王妃若再责罚你,可就没人护着你了大郡主,你听见了吗?”
她迟迟未应话,元嬷嬷干脆把她拖到已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朱镜柔身边,拉着她的手握着那还在滴血的竹子,往朱镜柔的身上狠狠的又捅上一记。
“不,不要不是我,不是我”朱明珠吶喊着,两手在胸前挥着,父亲向来漠然的脸在她的梦里气怒的责问,严厉的样子让她恐惧,得不到答案的宝亲王命人拿竹子来,要让她尝尝朱镜柔所受的痛
朱明珠双脚一蹬,要避开抓向她的大手,忽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将她从梦魇里拉出来。沉重的黑檀木炕桌被她蹬歪了,灯已灭,整个房里一片漆黑,外间听到声响的丫鬟掌着灯进来。
“大郡主您还好吧?”
朱明珠抬手遮眼闪避着烛光,瘖哑着声:“我渴了,去给我沏杯热茶来。”
“是。”那丫鬟应了声,稍顿了顿问道:“要不要先帮您点上灯?”
“嗯。”朱明珠缩起身子,看着那丫鬟将烛台放在炕桌上,掀开瓜型灯的灯罩,点上了灯,盖上灯罩后,将炕桌挪正,这才拿起烛台告退。
她一离开,朱明珠发现桌上的玉牌不见了,她探头往地上一看,玉牌从中断裂开来,也许是掉下来时还敲到了什么,因此不是整齐断成两截,而是碎成好几截。
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么。
当丫鬟们沏了茶,重新进屋来时,就看到朱明珠怔怔的看着地上,丫鬟端着茶上前,顺势低头一瞧。“唉呀这是什么碎了,大郡主您可别下地,来,快拾起来。”那丫鬟忙指挥着旁边的丫鬟蹲下身将玉牌捡到手中的绢帕里。
朱明珠嘴角翕合,却终究没出声制止,丫鬟们将玉牌拾起,放到了炕桌上。
“大郡主。”端茶进来的丫鬟唤她。
朱明珠才回过神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子时刚过三刻。”那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玉牌一眼,躬身答道。
“你们歇着去吧”
“大郡主,您还是上床好歇了。”
朱明珠端起茶轻啜一口,漫应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没,那丫鬟看了炕上一眼,这炕上没有被褥,这么冷的天,这位金枝玉叶就这么睡在炕上,府里已病了个宝亲王妃,若是再倒个大郡主,她们有几条命让宫里的贵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