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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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人?听谁说的?”罗颢就奇怪了,不吃人她还吓成这个样子?
“书上说的。”
罗颢摇摇头,他从十四岁第一次参加皇家狩猎以来,也猎过不下十几只虎,倒还从来听说过这个,“不知道,大约因为那一只是正在哺乳的母虎,警惕性高的缘故吧。”
若薇听到这话,探出头小心的张望了一下,随即别过脸,不知道罗颢刚刚是怎么办到的,那只死老虎肚皮被划破了,肠子内脏流了一地,头也被砍断了,没完全分家,可也只有一层筋皮在连着,死得那叫一个凄惨、透彻。
若薇:“你真残忍。”
罗颢:“……”
“你说它是母的?有孩子?”
“嗯,看起来像。”
“那小老虎会很可怜哦。”
“……”
“我们收养它们吧!”
“……”
这样略显幼稚的若薇让罗颢觉得心柔,他并不讨厌可也禁不住怀疑若薇是不是被吓到心智失常了。
若薇不是失常,而是惊吓刚过后所有平日伪装都暂时休克,人正处于本性坦诚中。这种本性在驱赶若薇,然后若薇驱赶罗颢,然后罗颢驱赶踏赭,最后,两人一马去寻找可能的林中“孤儿”。
两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幼虎正趴在草窠里呜呜叫,四肢小嫩腿还都站不起来呢,若薇伸手把俩小家伙抱在怀里,这里距他俩刚刚骑马经过地方并不远,怪不得有母虎袭击,大约是把他俩当作入侵者了。
“还是把它们交给我,反正在林子里也活不久的。” 罗颢倾向一剑解决,省得他们被野狼分食,下场更惨。
“……”
“若薇?”罗颢看着若薇泪汪汪地抱着那一双小虎发呆,“把他们给我,不要任性。” 他向她伸出手,他们现在是在打仗,弄这么俩小东西到军营算怎么回事?
“……”
“若薇,”罗颢板起脸,语气强了几分,“朕命令你放下他们!”
“……”
罗颢无奈,“若薇……”
若薇眼巴巴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俩肉乎乎的小虎崽,忽然身体一震,脸上刚刚那抹无赖、任性又撒娇的幼稚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身为她身为周维时的冷静与理智,然后她抬头古里古怪的看了罗颢一眼,“颢,我想……我知道怎么破那两万骑兵了。”
……
罗颢正为了若薇这个主意与她大眼瞪小眼,远远的传来侍从们的呼唤声,若薇回头,瞧,帮手也来了,“如何?”
罗颢紧锁眉头,矛盾又不可思议地深深的看了若薇一眼,“照你的意思试试吧!”
就在御前第一谋士周先生莫名的抱着两只小老虎,皇上又下达了一个在众人看来更诡异莫名的命令的同时,风启带着七万兵马从天而降,距凌城不足百里的时候,楚廷的贵族老爷们终于得到被对方兵临城下的消息,从上自下一片恐慌。
他们这些日子还在四处调兵派往楚西线,想延一延宋志大军的逼近脚步,到头来才猛然发现,宋志没来,可大殷的军队照样攻到他们的眼皮底下来了!
“成国侯,快给朕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呀!”
“陛下,切勿慌张。凌城是三百年前信文君督建,当时被誉为天下第一城,现在对方仅仅七万人马,想要攻破凌城岂不是痴人说梦?”
听到成国侯这种话,朝堂里的恐慌慢慢降下来了。
成国侯又继续道,“陛下,凌城内现有我十万大军驻扎,且兵精粮足,反观殷国那七万人,千里奔袭又没有粮草辎重,他们围城定然不能长久。只要命凌城守将坚守不出,应绝无战败之理!”
“有理,有理!侯爷请继续说。”
“照此看来,只要守将坚守不出已然是立于不败之地,”成国侯越说越顺畅,“如果陛下这时候再从西线沿路回调大军,如此我们来个反里应外合、前后包抄,不但凌城可保无恙,殷国的这七万军队也将有来无回,到时既可重挫对方嚣张气焰,又能鼓舞我方士气!”
“好!成国侯果然老谋深算,是我大楚最坚实的擎柱!”由楚帝自下,满朝权贵一片附和声,仿佛胜利就在眼前,这个退敌的法子就这么定了。
如果罗颢是楚国皇帝的话,成国侯献完了这一计,说不定罗颢立即下旨就能把他推出去斩,理由——卖国。
从根本上讲,是一个自杀的法子,楚国的西线战事本来已经很吃紧了,根本挡不住宋志的二十万铁骑,此刻他们不派兵增援,反而调军回防,岂不是更容易让宋志的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就算最后他们能凭着自家门口的凌江天险挡一挡,恐怕也从此以后尽丧凌江以北以西的大片国土——当真是现在缓一口气,日后就要面临天天被人堵在门口打的局面。
但是对楚廷中的贵族老爷们来说,能守住自己家门口一亩三分地要紧,能保住现在既得的荣华富贵是要紧,至于凌江以北的大片土地的得失,没有切身利害他们也顾不得了。反正只要自己的家不火上房,哪管整条街是不是已经要化成灰烬?而对成国侯来说,这法子能奏效固然大大的好,万一不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更关键的,战事一胶着,起码可以拖相当一阵子。
兵临城下。
风启这一路上行军并非无声无息,利用周维给他提供的粮仓据点,七万人的军队被他养得饱饱的,像出了闸的猛虎,这一路上根本动静不小,甚至有点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张狂味道,只不过他们所到一地,先解决烽台、斥侯,再灭当地驻军,尽量阻断任何消息透露的可能,是以防万一的法子,可风启自己也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神奇般的一直到现在才让被楚廷发现,如此无能庸庸的军报机构,不得不说楚国皇帝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将军,传报楚国十二万大军正在沿西路回撤。”
“看样子他们是要回防。”
“凌城内原有军民近五十万,不过听说我们来袭,大部分人已经举家逃了不少,大约除了实在逃不了的,还有临时被抓的壮丁,加上原本的驻军,城里二十万人也是有的。”
众将在商讨,风启没有说话,他遥遥地看着凌城——不愧是楚国陪都,城高水深堪称一座坚实壁垒,里面还有二十万精壮劳力——不能强攻,凭着多年沙场经验,风启将军心中有数,即便没有正在路上向他们反扑的十二万楚军,单单凭他们这些人和现有的轻型装备,也可能硬攻下这一样一座天然的堡垒。
不过此战不能久拖,无论天时地利,粮草人心,他们这七万孤军深入的军队都耗不起。至于攻城的腹稿,在殷都临出发之前风启就有点想法,更具体的操作,他必须要实地再看看才能做定论。
……
转眼,两军相持已近一个月。
楚国守将公孙素站在城墙上有点琢磨不明白了,对方的风启将军,是成名已久的殷国统帅,甚至比那个“宋之高山”的名声、资历还要老一点。要说他勇猛善战吧,他们大殷军队守在这里半个月了,主动攻城没有几次,大部分攻击也只能说是“袭扰”,没动真格;可要说他怕了吧,丝毫不见对方有撤兵的迹象,就这么跟自己耗着,可他们孤军深入这么耗下去,怎么可能耗的过己方有城可守,有险可依、有存粮有屯兵的凌城?
公孙素就是想不通风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出城主动进攻——打怕了——就在楚国十二万大军回援之后,因为两军人数相差悬殊,优劣明显,所以当时勇猛过人的张将军就主动请缨,率十二万大军出城布阵,誓要全歼敌人。
两军在城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场,结果是,张将军被活捉并折损几千人马,现在想起来,公孙素都觉得羞愧心惊。
风启,果然名不虚传。
公孙素当然不知道,别看风启只有区区七万人马,这些都是在殷国边陲苦寒之地磨砺出来的精锐之师,即使在大殷军队中也都是以一当十的牛人,更别说对上楚军,对上精锐殆尽、如今只是二流杂牌的楚军。
“将军,殷国风将军派信使到访。”
“在哪里?”
公孙素疾步走下城楼,看到对方的信使,接过风启将军的信——不会是求和吧?公孙素有些疑惑。
待他展开信快速通读了一遍,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堪,酱紫酱紫的,说不上是羞怒、是愤慨还是不愿表露的胆怯。
“欺人太甚!”公孙素怒喝了一声。
“公孙将军,”那信使一抱拳,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家将军也是一片好意,开门授降,省得身家性命不保……”
“呸!”
信被众将传看完,早有耐不住性子的武将开始破口大骂,“有本事你们就攻城,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
“你们风将军攻城的本领我们没见到,倒是吹牛的本领堪称一流,哈哈哈……”
“让我们开门投降?回去告诉你们家将军,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夫的丈二楚刀……”
……
那信使也不慌张,恭敬有礼的一抱拳,“诸位将军,在下只是一介信使,如今信已带到,诸位将军的意思在下也会如实回禀我家将军的。”
“给老夫滚!”
虽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过深入敌方大营,也少不来受到各方挑衅与羞辱,公孙素看那信使其貌不扬、年纪轻轻,面对营外众将士的侮辱、恐吓也表现的不羞不恼,不恭不惧翩然远去,不禁心中暗暗迷惑,是因为对方真的有什么攻城法宝,所以能让这信使表现的无所(炫)畏(书)惧(网)、底气十足?还是单纯的因为此人年少轻狂,初生牛犊?
杨飞虎回到自家营中直入中军大帐,“回禀将军,信已带到,楚国诸将的反应不出将军所料。想来近几日内,他们都会全城戒备,严守城内不出。”
“好!”风启抿起薄唇,“众将听令,三更造饭四更启程,马蹄裹布口中衔枚,黎明前发动总攻。”
“是!”大帐内传出异口同声的铿锵之音。
三更造饭,四更启程,风启的七万人马在夜深人静之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凌城脚下,远离了凌城的势力范围。风启写的那封信是为了楚兵让风声鹤唳,即使发现他们撤退,不敢尾衔出城,因为风启这不是撤兵,他需要楚国大军留在城里,被一网打尽。
这就要说说这些天风启都在干什么了。
凌城西北四五十里的对方有条很有名的急流大河,叫凌江,是楚国的母亲河,也是楚国最后一道护国天险,风启兵分两路,一路两千人马在距此地不远的虎头村垒起堤坝,另一路两万人马日夜赶工挖出了一条长达四十里的人工渠,引凌水到达此地。
就在五天前,渠修成了,现在虎头村的堤坝注水已满,时机已到,只待闸口一泄,洪水就会以万马奔腾之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冲破城墙,击垮城门,奔流到尽头不复回。待到天明,整个凌城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人畜难逃。
水火无情,风启的大军不走更待何时?
黎明,天蒙蒙的才有点亮,此刻对于很多人来说,还在安逸的床榻上做着美梦,风启和他的大军已经伫立在高高的避水山丘上,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和低沉的轰鸣。他们无须派人察探,凌城内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楚国仅剩的主力将全军覆没。
十日后,风启带着他的七万人马,站在了楚国都,邺城的脚下。
一夜情了
御前军师周维周大人最近变身为“画家”,此刻他正拿着染料,一笔一笔给面前纸扎的大虎头上颜色。要说周维本来就是一副小白脸样,这些日子受皇上的宠信,已经让许多帐前将领颇不以为然,在大战之前他还如此不务正业的做手工,就更应该受人鄙视了,可此时此刻,帐前大大小小挂上“将军衔”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怀抱着纸扎的大虎头,排队等着周维给他们的纸老虎上颜色。
“你说他脑子怎么长的,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歪才,绝对的歪才!”
“我开始有点喜欢文人了,这家伙也不是很迂嘛……”
“喂喂,你们要背后说人好歹也小声一点,我都听到了!”若薇一边画,一面对武惠将军手下的这几员年轻副将说。
“哎,我们明明是在夸你!”
若薇顶着俩大黑眼圈看看他们几个,有气无力的,“那我谢谢你们。”人手太少,若薇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休息过了。
若薇在大帐里忙得晨昏颠倒,可她不是最委屈的,罗颢比她更不得闲,这几日,整个大营都是鸡飞狗跳的——能不乱么,军营里关进了两只成年大老虎——就是若薇当初给罗颢建议的,被罗颢犹豫之后肯定的,被侍从们一头雾水执行的,希望能破对方两万骑兵的中心、关键、杀手锏。
骑兵,顾名思义有马骑的兵才能叫骑兵,较之其他兵种,骑兵在战场上的所有优势——速度、高度、力量,都是凭□马匹来完成的,所以说对付骑兵,莫不如说是对付骑兵的马。话是这么讲,但骑兵对自己马的爱护甚至比得过对自己的老婆,平时的训练中,驯马更是不可缺少的一课。
骑兵人马一体,两者朝夕相处、默契配合,想要针对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的马匹做有效攻击,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正是因为太了解骑兵的特性,所以对方的那两万骑兵,让大殷众将们头疼又头疼。
但是,人对付不了马,并不代表马就没有天敌,启发若薇的,就是那天的丛林遇虎事件。
若薇的白雏菊虽然可能比不过罗颢的踏赭,但也是价值万金训练有素的御马,是罗颢特意着人给她挑的一匹性情温和的母马,可它那日在老虎面前的表现完全失控、失掉本色,白雏菊甚至在老虎还没有现身的时候就开始发癫发狂,似乎要把若薇摔下来自……己跑掉。
若薇不懂什么生物、基因又或是其他高深的自然课题,但白雏菊的这种行为已经说明这是马儿的一种天性,一种对天敌的本能恐惧,哪怕它可能之前根本就从来没见过老虎。问题就在这里,如果白雏菊都能失控,如果踏赭那样的宝马都能骚动不安,那么对于更泛泛的骑兵战马来说,当它们见到老虎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状态?
若薇说不准马匹是根据视觉——看到老虎而害怕;还是通过嗅觉——闻到老虎的气味而害怕,但她知道老虎有在自己的领地里四处撒尿,留下警告气味的习惯。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双管齐下,她一面派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