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秀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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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冷战开始 。。。
明秀没有回于家,也没去于牧住的地方,而是去了自己原来的明家。
打开门也不换拖鞋,直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四周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改动过,连丢在角落里的旧洋娃娃,也仍旧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固执地等待主人的回来。心里由衷地发出感慨:这才是我的家啊……
家里看来经常有人打扫,窗明几亮,没有一点灰尘的味道。明秀平躺在地板上,心像天山脚下的镜湖水面,冰冰凉凉,没有了一丝波澜。
云姨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屋里所有的灯都是开着的,亮的比白天还甚。正中的地板上平躺了一个人,面目安详,不惊不燥,明明这样平静的一个人却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悲伤。这样的明秀是陌生的。
明秀看到她,并不动作,轻轻的开口唤她:“云姨。”连声音都没了一丝起伏,听得她难受的几乎要掉了泪来。
云姨记忆里的明秀,是从小被人宠在掌心里长大的,娇气而不造作,活泼而不讨嫌,寡言而不冷漠,脸上总是带着明媚的浅笑,会撒娇着跑到她的跟前,拽着她的衣角叫她:“云姨,牧哥哥老是欺负我,你帮我打他。”
这才多长时间,怎么难么可爱的一个小人儿,变成了这样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
云姨跑过去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嘴里训斥她:“你这么个小东西,怎么这么让人操心,你都不知道你牧哥哥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你还大晚上躺在这么冰凉的地板上,生病了怎么办,你不存心想让人难过嘛!”
明秀柔顺地伏在她厚实的肩膀上,任她打骂,娇柔着说:“云姨,你身上真暖和,靠着真是舒服,你要是我妈妈该多好,我就能一辈子赖在你身上不下来了。”
云姨的身子一僵,一下子打在她屁股上:“又开始说胡话了,要是明夫人听到,不管多远都要回来打你屁股了,真是个不孝女!”
明秀撅起嘴,满不在意地说:“好啊,你去告诉她啊。”
鼻子一酸,哪儿可能不在意呢。一个小孩那么小离了父母,这其中的辛酸她怎么会不了解,明秀说的那样轻松,心里面其实是很在乎的,她是想爸爸妈妈了。
不想她想起不开心的事,又用劲拍了拍:“还不起来,要真生病了我可不心疼你。”
明秀不想动,忙抱住她:“等一下,你再陪我说会儿话。”
语气里是带了祈求的,云姨不忍心了,听她说道:“我也觉得自己很不孝,他们有五六年没回来过了吧。其实他们长什么样,我都差不多忘记了,只隐隐约约记得那么点轮廓,你们说我长了他们所有的优点,我怕忘记他们,就经常照镜子,特别爱护我这张脸,因为我都不知道除了这点联系,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紧密的关联,或许他们已经有了自己新的孩子也说不定!”
云姨红了眼,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话都说不出来。
明秀慢慢起身,站稳后才把她也扶起来,低声道:“您也别气我,我也是藏不住话,这些话埋我心底已经很久了,说出来我就舒服多了,您就当我放了个屁,闻过了觉得臭就算了。”
云姨擦擦眼角,心道:我不是气你,是怕你将来后悔不及啊!她长叹口气:“世界上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啊…”
于牧在外面听了有一会儿,心情辗转复杂,他听到这里,开门入内,云姨看到他,正了正情绪,说道:“这么晚了,大概饿了,我去厨房里做些吃的。”说着还捏了捏明秀的脸,“瞧这丫头,都瘦成这个样子了,想云姨烧的饭了吧,等着啊,就给你做。”
明秀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沙发上,腰杆挺直,双手规规矩矩的平放在膝盖上,只是头垂着,并不看他,
于牧走向她,女孩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折射出一弯月牙的阴影。他蹲下与她齐平,要看清女孩的脸,问道:“秀秀,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明秀的睫毛颤了颤,眼下的阴影如同一汪打破了寂静的潭水,也跟着晃了晃。她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呢,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问,还是不知道要问些什么呢?”于牧想。他内心苦涩,捧住明秀的小脸,几乎一个手就能覆盖住整张脸,是瘦了,这些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要补回来,心里想着,眸光直直看进她的眼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是怕我?怕这个世界?还是怕那些无常的命运!”
明秀并不躲避,也看着他,露出苦笑:“你那么了解我,我心里想的你总是能轻易猜到,那还要问我干嘛呢。”
于牧哑然,该说的都说过了,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是苍白的颜色,把人抱进怀里,一遍遍抚摸她的长发,柔顺的触感总是让他爱不释手,从发顶到臀部,他从来不厌其烦。小时候明秀几次吵着要去理发店剪掉,都被他明令禁止。长大了女孩子爱美,也懒得麻烦,就不闹了。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去法国看他们,好不好?”于牧想了良久,说出这句话。
明秀惊讶,他从来都讨厌去法国这件事,小时候两人为了这件事,滚在地上扭打,于昶走之前自己提过最后一次,被他足足关了半了月。她咬住下唇,于牧果然是最了解她的,可以三言两语就左右她的思绪。
但是她这次想要自己做决定,坚决地拒绝他:“不,我不想去。”
于牧内心冷笑: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吧,可我偏要和你一起!当然,他收住气息,没有说出来,明秀现在正和他冷战,他没有蠢到这个时候去惹怒她,火上焦油,便宜了别人。想起晚上于昶那奋不顾身痴情的样子,火气就泚泚地往上升,把秀秀让给他,简直是妄想!
他好脾气的对明秀笑:“不去就不去了吧,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玩,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明秀的目光冷了下来,于翔今晚的声音奇迹地和他的融合了,心想:也许你的这番话也对很多女人说过吧。她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吵,闭上了眼:“我困的很了,真想睡觉,你回家吧!”
明秀“嘶”了一下,头发被对方拉扯的很疼,心道:看,还是那个样子,自己不高兴了也不让人家好过,又要开始了,幸好云姨还在,等下她可以让云姨报警。
等了半晌,也没见对方有反应,正奇怪着,他忽然把自己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好,今天确实晚了,今晚我们就睡这里,明天再一起回家。”不等明秀叫人,他又对下面大声道,“云姨,今晚麻烦你了,秀秀睡着了,我先抱她上去,等会儿你自己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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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遭遇险境 。。。
于牧把明秀看的很严,上学送,放学接,中午还有人专门给她送午饭,午睡都在一边守着,当然,陪着的是个女人。正是那个爱幻想的特别助理,秦情。
明秀看出了对方脸上的不满,她也很奇怪,这个瘦高个的女人,并没什么比较突出的地方,表情木讷,经常走神。但是要真离开了她的视线,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明秀给这个人下了定义。神出鬼没,阴魂不散。
她烦躁地拨拉了下头发,居然轻易地给她扯下了几根,心想:原来情绪不好真的会加快衰老!
中午休息的时候比较短暂,同学们都赶着收书包回家吃午饭,才放学没多久,班上人就哗啦啦地全部走完。明秀沮丧地趴在书本上,看着窗外树上飞来飞去的麻雀,自己一点却也不想出去。这样的日子她迟早会疯掉不可,感觉就像个犯人,一点人身自由也没有。
简飞鸿了解她的情况,知道她此刻八成心里又不痛快了,也想帮好朋友脱离苦海,奈何于牧变态级别颇高,她苦想一会儿,只能想到一个字“逃”!
班级的后面有一片小树林,树林外是一片围墙,把学校和外面的居民区隔开。隔墙大约有两米,经常有逃课的同学从那翻出学校,为了方便,不知道哪位同学还特地在地上放了砖头垫高,正好方便了矮个子的明秀。
简飞鸿在教室里拖住秦情,明秀便从窗户翻出,穿过杂草丛生的小树林,途中惊散了几对亲亲热热的早恋同学。
从围墙里成功翻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有逃出生天的感觉。明秀抬头对围墙那头看看,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全身冲满了活力,小跑着往马路的方向。
这是一条长长的小巷,背着居民区,很少有人经过。偶尔有一两个学生,也是行色冲冲各走各的路。远远的明秀就看到围墙边倚着几个少年,打扮很潮,头发染得红红黄黄,嘴里还叼着香烟,隔这么远都能听到他们嘴里的脏话,显然是些不良少年。
明秀慢下脚步,前后看看,这条狭窄的小巷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迟疑了,往后走肯定要被秦情捉回去,被于牧知道,没准又会让她禁足。往前走通向自由,但也有遇上危险的可能。她咬了咬牙,还是低着头向前。
几个少年朝她吹口哨,明秀当做没听到,把头低的更低。少年们渐渐围住了她,明秀心慌地砰砰直跳,脑子急转,把书包放下来,翻出钱包自动交给他们,还是不敢抬头,小声道:“我就这么多了,都给你们。”
明秀的声音甜美,引起了其中一人的注意,伸手抬她的下巴,赞叹道:“兄弟们,咱们今天运气不错,遇到个漂亮妞。”说着还不断抚摸她的脸颊,“瞧这脸蛋嫩的,就像鸡蛋似地。”
少年的手上带着浓重的烟草味,喷出的口水溅到她的脸上,明秀心里厌恶,却不敢轻举妄动,她翻出校服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哀求地说道:“你们看,我真的没有了。”
少女这么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引起了他们更大声的哄笑,轻浮的眼光在她身上到处打量,有意无意停留在敏感部位:“嫩是嫩了点,不过也许更刺激呢!”
明秀再装傻也不可能,他们的目光已经充满了赤果果的侵略性,看着她的时候,仿佛自己全身没穿衣服一般。明秀眼里蓄满了泪水,急急往后直退,可她似乎忘了,后面也有人,一双手臂从身后牢牢地抱住她,明秀一声惊叫,退无可退,终于大哭起来:“你们走啊,我不认识你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有少年愣了一下,轻蔑地笑了:“真是纯洁的小女孩呀,我都不忍心了呢!”
手在自己身上不规则的游走,耳后也有人开始亲吻她的脖颈,明秀挣扎扭动着,拼命嘶喊:“那你放了我啊,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少年从前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没用了,已经晚了!”
明秀几乎都绝望了,唯一可以活动的双腿也被人压制在墙上,她开始凄厉地尖叫:“救命啊,救救我,牧哥哥,快来救我啊!牧哥哥……”
每一个动作加诸在自己身上都像是凌迟一般,她的胃里开始剧烈的翻涌,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耳边有惨叫连连,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她无可抑制地呕吐起来,几乎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吐出来才罢,模糊中看到秦情惊惧痛心的神情,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于牧赶到医院的时候,魂都要散了,少女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散乱的长发,衣不蔽体的衣服,皮肤上斑斑的红痕和指印,无一不提示他刚刚所发生的暴行。他的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鼻子酸到不行,他跑过去跪到床边,头深埋进床沿,肩膀不断地轻轻抽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哭了,无声的哭泣了,巨大的悲痛已经把这个强大的男人淹没了。没人上去安慰,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良久,秦情从人后走出,低声道:“还好,事情没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于牧猛然抬起头,赤红着双眼狠狠地瞪住她:“你还有脸说,我不是叫你好好看住她,你就是这么向我保证的!”
秦情羞愧难言。她赶到现场的时候,也是极度震怒的,她虽然平时并没有表现的亲近明秀,甚至还在心里有些怨她,但实际上,她对这个纯净善良的女孩还是颇有好感的,如果今天明秀最后真被人玷污了,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关她的事,都是我,是我给秀秀出的主意,掩护她离开的,你打我骂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简飞鸿哭倒在地上,悔痛像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重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于牧的拳头握的咯吱直响,脸上的肌肉抽动,强压制下冲过去杀人的冲动,下了驱逐令:“滚,今后我再也不想在秀秀身边看到你,现在就给我滚!”
简飞鸿掩面飞奔而出。
特护病房里的气压低到极点,一时间没人再敢动作。
于昶带着父母匆匆赶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美丽精灵啊,现在怎么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他像孩童一样求助的眼光看向老医者,“她,她,没什么事吧。”
徐医生叹气不已:“事情并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遭,现在更严重的应该是小姑娘今后的心里问题,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哎~”听到田笑大哭出声,说道,“你们应该乐观一点,千万不要影响病人的情绪,现在都出去让病人好好休息吧。”
明秀是在别人的争吵声中醒来,她脑子里浑浑噩噩,有些事好像发生了又好像没发生过,男人们的争锋相对更是让自己头疼加剧。她听的也不太清楚,断断续续只知道他们吵得很凶。
“你放开她,不要再逼她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可能,永远都绝无可能!”
“这次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你非要将她逼死才甘心!”男人激动地声音都颤抖起来。
“不会!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本来生活的好好的,是你回来了,总是纠缠着她不放,才让她陷入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该离开她的是你!”
明秀痛苦地哼出了声:“牧哥哥,别吵了,我快疼死了!”
于牧冷冷憋了于昶一眼,快步走到床边抱住她:“不吵了,宝宝告诉我哪儿疼。”
于昶心里的苦水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