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老还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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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万仞山自己也犯了嘀咕:“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这当儿会是谁呢?”
万仞山透过猫眼一看,立即放下心来。
他扭头对三位老师道:“是房东。”说着开了房门。万仞山早已经想好了,他是用“虞千里”这个和在学校所用的名字登记的,所以也不怕房东说漏了嘴。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普通。她显然有意让“虞千里”看到自己吃惊的样子:“咦,你今天不用上课么?”
“考完试了。老师来家访。”万仞山如实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我路过这里,听见好像有声音,而你平时这时候是不在房间里的,所以只管来看看。”中年妇女解释道。
“谢谢关心。”万仞山道。万仞山估计这个中年妇女的年龄不过三十五岁,以自己的真实年龄而言,应该称呼她“大姐”,而以自己的目前的十五六岁的年龄,则应该称呼“阿姨”。万仞山不想记那么多的双重身份,所以很多类似的场合,他都会避免一些这种年龄上的称呼。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情况,也采用“不理”之类的处理方法。
“不了,你们忙吧,我先走了。”那妇女见到屋里似是无恙,就要转身离开。
潘老师忽然叫住那位妇女:“大姐,请留步。”
那中年妇女站住,道:“不愧是老师啊,说话文绉绉的。”
潘老师快步上前。站在中年妇女和“虞千里”地中间。问道:“我们想问问你关于虞千里地事情。”潘老师特意把“我们”两个字放在前面。相当于早早扣上一顶“集体行为”地帽子。让那中年妇女不好拒绝。这边也减弱一点自己个人行为地特征。
那中年妇女半开玩笑地试探着:“这个。算不算个人**啊?”
“没那么严重。”黎老师开了腔。“我们现在是家访。虞千里地监护人不在。你就当作是家长。给我们如实地提供一下情况就可以。”
潘老师见黎老师站在了自己一边。于是道:“是啊。你就当作是虞千里地家长。我们是来家访地。你随便说说就可以了。不用太见外。”
中年妇女似乎还在想要说些什么。潘老师又道:“在课堂外。你可能和虞千里接触比较多。所以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学校地工作。当然。这不是你地份内事。我们现在不过是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不会耽误你太多地时间。”
“不过我也不是经常来这里。”中年妇女面露难色。
可能是因为“虞千里”的情况特殊,黎老师正在斟酌怎么对一个外人进行措词,场面有些停顿。
这时反而是中年妇女先开了口:“我看他年纪轻轻的,就一个人独自生活,也怪不容易的,所以想给他优惠一点,但他坚决不肯,一定要按市场价给我房租。租房这些年了,各种各样的房客我也见了不少,但像他这样主动不要优惠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哦?”黎老师眉毛一扬,表现出十分诧异的样子。
万仞山可不想被人问一句答一句,所以主动解释,也希望老师们对自己的身份不会过早、过多地怀疑:“我觉得自力更生是好事。而且,对教育,特别是弱势群体的教育不应该由个人捐赠这种形式来占主角。”万仞山也是急于为自己撇清,殊不知心急之下用词欠考虑,所以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离他心里所想的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但一时间几个成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黎老师继续问:“平常都有些什么人和他来往呢?”
“我自己是没见到。但隔壁的人似乎都说没有什么人来找他。”
潘老师问道:“那他的作息时间呢?”
中年妇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解地看着潘老师。
“就是说他出门、回来的时间,一般是什么时候?平时有课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出门、回来,节假日又是什么时间?”
“噢,你说的是这个啊。”中年妇女释然道:“只要不是上课时间,我来的时候他都在。所以今天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有声音,就感到奇怪,这才会进来看看。”
停了一下,中年妇女见几位老师都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道:“这里的住户说,平时早上他早早出去送报纸,然后回来大概半个小时,接着就去上学。中午回来休息,下午去上课。下午放学一般六点多就回来,晚上都没见过他出去。节假日都没怎么见他出门。”
万仞山心里在苦笑:这么单调的生活,换哪一个成年人,只怕都极难熬过去,虽然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但天天呆在家里,那可不是一般地闷啊!唉,谁让自己太小心了,生怕碰到熟人,从而暴露了自己返老还童的秘密呢?三年,至少两年半,自己小心翼翼,眼下已经过了半年,不知剩下的两年多的时间,是不是真地能如愿以偿保守这个秘密呢?
而且关键一点的是,这里没有网线,所以自己用无线上网的方式,只怕还不容易被人发觉,不然,一个自称没有电脑的学生住处所接的网线,却每天都有流量,无论是谁,都很容易产生疑问的。
“那他和邻里关系怎么样?”马老师问了中年妇女第一个问题。
中年妇女想了想道:“他来时很少出门,所以和邻里也无所谓有什么好的关系或有什么矛盾吧。”
潘老师把目光转向“虞千里”:“那你平时都不上街?步行街啊、市中心啊,商场啊,都可以看看嘛。”
“看一次就没什么兴趣了,我还是喜欢看书。有时候学校机房开门,我也会去上网。”这可是真话。为了给别人一个印象,就是自己懂得的一些东西真是从网上看来的,所以万仞山会时不时在学校里上上网,这倒不全是因为有线网的速度比无线上网的速度快的缘故。
虽然万仞山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必要的行为(如在学校上网)会增加他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但有时为了掩护身份,又不得不进行这些原本不必要的行为(如在学校上网就是这样的双面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无奈,只有自己小心一点吧。
第一第二三章 除夕之夜(上)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春节了。
这个春节发生的事情,虽然当时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可是日后回过再看,发现它们竟然对万仞山的未来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只是当时万仞山不可能知道。
每年的春节,过得都稍有不同。这一次与以往的每一次都完全不一样。
这是万仞山返老还童后的第一个春节。也是他自个儿渡过的第一个春节。对每个人而言,生命中的每一次都是有特别的意义的。
对有团聚情结的中国人来说,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里,一个人渡过是极其痛苦的。而对万仞山而言,这样的春节还要过上两次。在万家团圆的除夕夜,万仞山头一次感到,这三年内要实现的那个目标,真地能实现么?为了这个目标,可以放弃很多的东西。或者,这样的怀疑,不利于自己去实现它?
虽然是南方人,但多年来无意间形成的看春节晚会的习惯,让万仞山感到,没有电视看的除夕夜,还真有那么一点的不习惯,特别是自己是一个人过,更加没有过年味。虽然可以上网看看相关新闻,但总感觉不是太舒服。
又因为在居住处没有电视机,而周围居住的人都回家过年了,自己住处没有接闭路电视,就算借一台电视机来也看不到清晰的春节晚会。
想来想去,万仞山决定还是上街转转,到可以燃放烟发的地方走一走,也算是过年吧。
先给父母、亲戚打了电话,又给一些朋友、以前的同事发了短信,然后洗漱一番,把笔记本电脑藏好,万仞山这就出了门。
因为前些日子没有看报纸和电视,所以万仞山并不知道哪里可以放烟花。刚好出了小区就看到一辆停在小区外的计程车,万仞山就上了车,让司机拉去“最热闹的烟花爆竹燃放点”。
到了一个红绿灯处,司机问道:“大过年的,不在家和家人一起过?”
万仞山当然不会实说。只是笑道:“呵呵。尝试一下换种方式过年地滋味。”
司机只当是万仞山不肯说。而且看样子万仞山地心情并不坏。不像是那种和家里人闹矛盾以后出来消气地类型。于是也没有再问下去。
万仞山却不依。对那司机道:“咦。我忽然想到。我住地那个小区。平时很少有出租车停在外面。怎么今天你会在那里呢?”
万仞山看不到司机地表情。那司机稍微愣了一下。道:“噢。我刚刚送完一个客人。所以在那里停了一下。”
这样地解释听起来也是合情合理地。万仞山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没过多久。司机又开腔了:“小伙子。有女朋友了没有?”
万仞山没有正面回答:“大哥,你看看我现在多大年纪?”
司机没有转过头:“现在的中学生啊,可不像我们那时,十年前,基本还是禁区呢。就算不是禁区,可都不敢公开。现在呢,唉。”说着叹了一口气。
虽然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万仞山也没有放松警惕,并没有过多地与他交谈。只是一个劲地看着窗外,天空中时不时可见的远处烟花。
接近城市高速公路出口处,在一个岔道处,通往一大片尚未开发的空地。因为地势空旷,上方没有高压电线,周围也没有建筑物,所以这里被批准为烟花爆竹的燃放地。
来这里的人挺多,多数都是一家人开着私家车来的。看着那些年轻的夫妇俩和他们的小孩子在燃放烟花爆竹,那其乐融融的场景,很是浪漫,洋溢着过节的气氛。还有很多的年轻人,看样子以中学生和大学生居多,他们三五成群,在尽情地玩着,万仞山看着,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万仞山早早投入进去,可那司机却还在想着他的生意:“小伙子,要不要我等你?”
万仞山这才回过神来:“不用了,你先走吧。到时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司机耸耸肩膀,按下车窗,调个头离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点燃了放在地上一个像是圆柱形的爆竹,然后后退,和一位中年女子、一个小男孩站在一起。
那爆竹导火索燃尽,“嗖”地一声急速冲上天空,然后在大约六七层楼高的地方炸响,同时放出绚丽的礼花。
不知是因为在南方、还是小时生活拮据的缘故,万仞山以前只在书上见过“二踢脚”,现在在现场看到,那感觉和在书上看到完全不一样。
因为好奇,万仞山兴致很高,连着看了十几支还意犹未尽。
但这里的烟花爆竹种类繁多,不多看几个种类似乎有些可惜,于是他恋恋不舍地开始到处看看。
一个**岁的小男孩,拿着一根大约有一米长的细细的纸筒,点着了,对着天空,只见一道道闪光从纸筒中急速喷出,伴随着“嗖”“嗖”的声音,煞是引人注目。这种小时候称为“海龙吐珠”的烟花,是万仞山和小伙伴们最为心仪的烟花之一,陪伴着他们渡过了一个又一个快乐的春节,直到全面禁放。
在这大场地上,那些小烟花,如拿在手上仅仅喷射七彩焰火的烟花、燃放后在地上不停地旋转和跳动的“跳猫”是不会有人在放的。
大烟花中比较引人注意的有一种礼花弹。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放在地上(其实是夜间太暗了,为了不影响烟花燃放的图案效果,这里是没有大型灯光的,虽然时不时有烟花照明,但人站在远处去看,自是看不清楚烟花的具体模样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些烟花没有外包装,那燃放者的心理享受岂不是大打折扣?
似乎是一道光冲上七八层高的地方,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几秒过后,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礼花图案在空中绽开,呈点点下落,仿佛天水散花,又好像细细雨丝,让人陶醉。
这样如梦如幻的礼花,也叫万仞山感叹不已:人们是怎样设计、制造出这些美仑美奂的东西的呢?
过了好一段时间,烟花的种类都看遍,万仞山开始有些审美疲劳,思想走神、开始评估起这个大礼花多少钱、那个二踢脚多少钱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的一声招呼让他回到了现实中。
“不会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万仞山第一反应总是这样。
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大年三十之夜,会叫万仞山做什么呢?
“呵呵,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万仞山心里想着,脚下开始移步。
第一第二四章 除夕之夜(下)
大年三十的夜晚,万仞山独自一人乘出租车到市郊最大的烟花爆竹燃放点去看节日焰火,忽然,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子向他打了个招呼,示意要他过去。
万仞山狐疑之余,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方向上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走上前去。
那个女孩子和其他三个女孩子看来是同伴,万仞山礼节性地向其他人点了点头。
那个向他打招呼的女孩子指向身前不远处的地方道:“我们,不敢点,你能不能帮我们。”
万仞山顺着她的手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地上摆着一个方型的盒子,看样子是一个至少是中型级别的礼花弹。
个别女孩子不敢燃放一些烟花爆竹,这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不是在火车站、汽车站,一个陌生人(特别是年轻的异性)叫你帮拿点什么行李,不然有可能会是叫你带毒品之类违法物品上车,而你自以为是碰到艳遇的时候,却稀里糊涂地当了替死鬼。
现在这样的场合,想来应该不会有那么阴险的故事发生,而且在大年三十给人下套,也未免太狠了点。
万仞山也知道自己的思维经常海阔天空地乱飞,在除夕夜碰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请自己帮忙,自己也能胡思乱想出那许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思想不集中的表现?或者,这就是自己在学术上、甚至在工作上都没能取得大的成就的根本原因?
想是想了这么多,但事实上当时也不会超过一秒钟的时间,而万仞山的停顿,在这些女孩子的心中,多半也就是面对突发事件的一种发愣、或是因眼神不好而打量那烟花的种类并估计它的导火索的速度,所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