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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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二王爷二十有四,却未成家,反倒做了和尚,你难道不好奇么?一个正常的男子怎会如此……”
张妈的言外之意溢于言表,尹子鱼一撇朱唇,叹气地一耸肩,“我知道啊,他下身瘫痪了,不能那个嘛……”
“小姐!你真的忘了么?二王爷天煞孤星,三位王妃未过门便死于非命,从此便未有哪家的千金愿意嫁于二王爷,而一般人家的女儿先帝又不要,生怕委屈了他最疼爱的儿子。”
天煞孤星……清濯消瘦的身姿在风中摇曳,还记得那个清晨他用丝帕为她轻轻擦拭着泪痕,那双清和如水的眸子里,是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淡淡的笑意。
心一动,耳边是他如玉碎般的生意,眼前是他挥之不去的清然面庞,狠狠地摇晃着脑袋,掀了被褥,也不顾一身的湿漉,钻进了被窝中,只有黑暗可以隐藏她此刻的凌乱心绪。
“小姐,既然当初你选择了皇上,就该知道已经回不了头了,还有将军府,小姐你就算不顾及皇上,也该想想将军,若是出了什么事,将军又该如何自处?该怎么面对死去的夫人?”张妈说完一番教导,便出了屋子,留下纠结的尹子鱼。
有些事,真的回不了头了么?可是,当初做了错的抉择的不是她啊?为何要由她来背负这个坎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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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修伞之由
也许张妈说的没错,一名后宫妃子和一位王爷走得太近是皇室所忌讳的,她本该有所忌惮,可是,她的心,貌似不受控制,每天清晨,就算闭着眼睛,她也会起来,摸着黑自动去了那个林子。
愣愣地站在院子外,不知该不该上前敲门,张妈的忠告还隐隐在耳,响起张妈那悲戚的目光和那一声声叹息,让她的胸口发闷,这样做真的不对么?
转身想离去,却抬不动双足,只能停滞在原地。
木门突然打开,熟悉的蓝影出现在了门口,蓝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开门,只是潜意识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该到时间去开门了。当看到门口那低眉顺耳,踌躇不定在原地抠着手指的红影时,火爆脾气再次上涌。
“喂!小尼姑,鬼鬼祟祟到底想干什么!”
被突如其来的吼声一怔,尹子鱼拉回游走于千里之外的魂魄,一抬眼,便见蓝风正一脸不厌烦地杵在门口质问她。
咦?她敲门了么?记忆里没有吧?哼哼……尹子鱼心下一得意,面上却庄重严肃,微挑黛眉,哼哼道:“这不是来修伞了么?”
一听修伞,蓝风冷凝的俊颜上突然一动,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心情,他可没忘记昨个是谁说要试伞,结果一盆水全浇到了头上。
知趣地颔首,蓝风憋着笑意让开一条道,对着尹子鱼催促道:“那还不进来,磨磨蹭蹭还要我抬你进去不成!”
十足的野蛮人!尹子鱼高傲地一撇头,自动忽视蓝风嘲笑的目光,大摇大摆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尹子鱼的目光便自动搜索那道清冷淡雅的身影,这次竟然没有在菩提树下,心中一阵失落,那到底去哪儿了?难道去云游四海了?
蓝风跟着尹子鱼进的院子,站在子鱼身后,察觉到她的目光停驻在树下,心下有些明白她在看什么,也不知是不是着了魔,主动告知道:“主子在屋子里。”
原来如此!心中的堵塞感立马消失,尹子鱼转过身,一脸讨好地看着蓝风道:“蓝风啊,我能不能进去瞧瞧?”
“不行。”斩钉截铁地拒绝,蓝风阴沉着脸,冷哼道:“你不是来修伞的么?伞就在石桌上,自己修。”说着,便要走开。
尹子鱼闻言瞅向石桌,还真躺着她制作的雨伞,眼角一抽,说说而已,不会真让她修吧?意识到蓝风还在打量着自己,尹子鱼一仰头,打肿脸充胖子起来,一撩红袖,对着刚避讳地扭开脑袋的蓝风嚷道:“针线呢?还不给我拿来!”
那颐指气使的样子让蓝风有点忍无可忍,回吼过去:“你个修伞的,都没带针线,我上哪儿去拿?有没有脑子啊?”
“我没脑子,也比你个脑残强?”尹子鱼一拍石桌,一脚踩上石凳,扯着脖子高声反驳,这叫输人不输阵!
蓝风气急地涨红了脸,指着尹子鱼不知说什么,虽不知她口中的脑残为何意,但绝对不是夸他的话!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时,屋子的房门突然打开,“蓝风,何事这般争吵?”那沉稳浑厚的男声从门口传来,让本僵持不下的两人同时回头,便见一身黑衣的男子双手还握着门,正皱着浓黑的剑眉询问着。
像是看见了外来星客,尹子鱼一阵激动,一把推开蓝风,狗腿地想跑过去,衣领却被粗鲁地拎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缺德事,也懒得理,尹子鱼讨好地对着那黑衣酷哥笑道:“这位大哥,第一次来这么?欢迎欢迎哈!”
背后拉着她的蓝风面色一阵白一阵青,再看看站在房门口的黑衣男子,他不会看错吧?黑风竟然笑了?!
尹子鱼眼尖,自然也看到了那黑衣男子的笑容,哇!如寒冰融化,春回大地啊!立马双眼冒出大量的红心,“帅哥尊姓大名啊?”
“在下黑风。”酷哥听到子鱼唐突的问题一怔,却还是回答了,脸上笑意收敛但还是比较和蔼的。
黑风?想起武侠小 说'炫&书&网'里的一个称呼,尹子鱼好奇心作怪,忍不住探头问道:“那黑风帅哥,你还有没有兄弟啊?”
黑风不解地微蹙眉,摇摇头,“没有,在下是家中独子。姑娘有什么疑问么?”
“哦,其实也没什么啦,我以为你有个哥哥或弟弟的。”
“哧。”背后蓝风不屑地斜视尹子鱼一眼,还是没有松懈拉着她衣领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她溜进了屋子。
“姑娘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黑风不是个刨根问到底的人,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一见这个一身淘气狡黠的女子便想和她谈天说地,是天生的亲切感么?
尹子鱼讪讪地一摆手,嬉笑道:“没有没有了,我只是想到一个别称,黑风双煞,还以为你有兄弟。”
话音未落,背后传来大笑声,房门口的黑风面色有点古怪,尹子鱼还不知为何,挠着脑袋眨着大眼睛,只寻求哪位为她解答疑问。
“黑风,推我出去吧。”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柔润低语,如玉落地而碎,又如春风拂过心湖,
本还在和尹子鱼胡扯的黑风面色一正,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便见一把轮椅出现在了门口,轮椅上的白衣男子清雅出尘,在晨光映照下竟有着如冰莲绽放的霎那光华。
尹子鱼一咽口水,怕一脸的慌乱泄露忙低首去查看那把破伞,耳畔却再次响起那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蓝风,去紫风屋里拿针线来。”
原来他听见了自己和蓝风的争执啊,那她那泼妇的样不是也被揭底了么?懊恼地想捶胸顿足,焉了气地耷了肩,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不敢去看那个让人心动的清然男子,生怕被他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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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心乱
“喏,拿着。”正低头暗恼,一道蓝影走至桌边,无礼地将一团线和一根针,敷衍道:“一边缝去。”
桃花眸触到那团白线,尹子鱼一咽口水,再看看那把破伞,一阵纠结,看来真不能撒谎啊,一旦撒下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它。
“没想到姑娘还会针线活。”那赞赏的话语子鱼难辨真假,抬眼对着那黑风呵呵一笑,避开轮椅上那清润的眸光,硬着头皮拿起针和伞开始修复。
看着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黑色的双眸中盈上一缕笑意,却立刻被微风消散,如烟飘散,殷离寒浓黑的蚕眉微微一动,对着还在欣赏某鱼缝纫的黑风道:“黑风,推我去树下。”
被自家主子温润的叫唤,黑风忙推动手中的轮椅,将殷离寒推到树下,安置好之后才转身离开了院子。
本来就是个缝纫半吊子,尹子鱼的美眸时不时四处乱瞟,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动静,手下的工作也进行着,丝毫不懈怠,见那黑衣酷哥离开,忍不住抬头问道:“咦,黑风大哥去哪儿啊?”
“你还真是眼观八方啊?这一心都几用了……”蓝风貌似就是喜 欢'炫。书。网'和她作对,是逮了她的短处就拼命挖苦嘲笑,一点也没有大男子气概,活像欧巴桑!
哼哼地加快手中针线来回穿梭的速度,美眸死死瞪着一脸鄙视的蓝风,小样,就是看不惯你怎么着!
蓝风目光在尹子鱼身上打量片刻,一丝幸灾乐祸闪过眸底,冷哼一声,喃语地离开,“懒得和你计较。”
赌气地对着蓝风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正想低头缝纫,目光却撞上一潭秋水中,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定定地望着她,黑玉眼眸透明而淡然,似看穿了尘世纷扰。
忘了还在缝伞布,也忘了此刻自己有多么失礼,抛弃了世俗的羁绊,只是淡淡地凝望,就足以让她的心沉沦,在那片深邃淡然中迷失她的灵魂。
略显苍白的唇缓缓勾起,他唇角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仿若一阵清风悄声靠近尹子鱼,让尹子鱼刹那间失了分寸,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慌乱地缝纫起伞布,心下不停念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微风吹乱殷离寒身后的一头墨发,遮掩了那双漆黑眸子里的温柔,望着桌边那慌乱无章的红影,淡淡地弯起唇角,拿过轮椅边的一本佛经,低眉安静地看起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闭眸默念,针线疾速在伞布上穿梭,想清除杂念,岂料脑海中竟全是那惊鸿一瞥残留下的清雅笑容。
莫不是他对她施了什么魔法,蛊惑了她?这么一想,再加上自己每天都不管不顾往这里跑,还真验证了受蛊惑一说。
偷偷朝着树下瞅去,却见他只是沉浸在佛经中,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可是,为什么连他看书的样子都这么迷人?那瘦弱的样子让她好像狠狠蹂躏一把!想把他捧在手心好好疼惜……
被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惊吓地掉了手中的细针,她都在想些什么啊,怎么可以对自家的二伯产生这么龌龊的思想,真是天人共愤哪!可是,再细想想,那殷离绝对不起她在先,她要是真爬墙也是有原因的啊!
这么为自己一开脱,尹子鱼的胆子大了不少,桃花眸仔细扫过那道清瘦的身姿,最好贪婪地留恋在那张清俊出尘的面容上,她知道自己喜 欢'炫。书。网'美男,但只限于欣赏,可是,看到这张脸,为何她会有想去拥有他的渴望?
痴迷地凝望,换来他的抬眸,从没有哪个女子敢这么盯着他看,还是这般炽热的目光,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丝毫遮掩那眼底的情感,殷离寒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不再多看失神的尹子鱼一眼,便再次低下了头。
没料到他会突然抬头,尹子鱼窘迫地桃花眸乱瞄,心烦意乱地不知如何是好,正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便见一蓝一黑朝着这边走来,小脸顿时涨红。看来是呆不住了,尹子鱼急忙起身,低着头防止那张红脸被看到,想扔了伞立马闪人。
可刚跨出一步,便发现一个更为悲剧的事实:那伞布和她的衣服缝在了一起!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哭笑不得地用力拽啊拽,见实在不行,抱起一堆伞布狼狈地转身就跑,身后是蓝风的喊声:“喂,发什么疯啊!”
黑风不像蓝风莽撞,性格上比较沉稳,手中正端着早点,看到尹子鱼那逃走的慌乱模样,眼眸一沉,俊眉一敛,悄声走到树下,低声对着还在看佛经的男子道:“主子,他是不是想用他的妃子来试探主子您?”
缓缓合上佛经,殷离寒看着虚掩的木门,目光悠远缥缈,“要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做他的,一切皆与我无关。”
黑风循着殷离寒的目光看了眼门口,幽幽的轻叹一声,将早点递上:“主子,吃点东西吧。”
轻摇头,苍白的俊颜上有些许疲惫,细长的指尖抚上太阳穴,殷离寒阖上眼帘,似无声道:“我累了,想进屋休息会,东西,先放着吧。”
蓝风上前去推轮椅,便开口埋怨起来:“真是不明白主子你,在屋里呆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要出来,昨晚那么累就该好好歇着。”
“蓝风!”一声轻斥让蓝风立刻止住,主子从没有这么对他说过话,有点不了解主子这气到底是生在哪里了?只得乖乖禁言推着殷离寒进屋。
院中,黑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望向木门口,一阵风过,才回过神,端着食物转身去了厨房,心下却是已然下了一个决定,谁若伤害主子,他必先动手除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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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爱与不爱
夜晚,躺在木板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盘旋着那惊鸿一笑,淡如清泉,却深入她骨髓的每一寸,渗入她血液的每一滴,挥之不去,或许,她就不想挥去那一刻的失神。
掀了被褥,起身披了红衫便往外走,外面明月当空,月光倾洒在她一头墨发之上,平添了莫名的神秘之美,本就绝色倾城的容貌宛如月下仙子。
徒步游走在空旷的寺庙内,入夜后,寺里的和尚都会回房诵经或睡觉,很少有人会出来乱晃,所以,当一道红影在夜里飘荡时,便显得阴森恐怖。
淡淡地出神,眼前不断回放着那相视的一幕,那清澈澄明的笑意在他那双清明如水的眸中出现,稍纵即逝却也带走了她的心。就这么心动了,没有任何理由,她就这么恋上了么?
歪着脑袋,敛着黛眉,无奈地重重一叹气,松耷下肩,没出息地朝前迈出一步,脚下一拌,整个人竟失重往前摔了出去。膝盖磕碰在地板上,发出响声,可是,她却丝毫察觉不到疼痛,麻木地从地上起来,环顾一下周围,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走竟走到了大雄宝殿里。
满殿的佛像在黑夜中闪烁着金色的暗光;没有供奉的蜡烛映照显得有点阴森。尹子鱼一瘸一拐地往里走了走,四下打量,除了那些冷冰冰的佛像还真没有什么活物。
想着回去吧,又睡不着,只得躺在床上纠结来纠结去,那还不如就在此消磨时光呢。
按着记忆里的印象,往殿内慢慢挪动,摸着黑找到供奉祭品的桌子,摸到打火石,学着张妈以前打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