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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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那双锐利的绿眸骤然睁开,犹如幽灵般令人惶恐。
感受着身下的柔软,殷离绝坐起,犀利的眼眸扫过黑暗中的屋子,大手掀开被褥,长腿一跨,就下床。
床边,那趴睡的人儿吸引了他的眼球,一抹错愕闪过眼底,随即而来的是莫名的愤怒,伸手,大力地将那道柔弱的身姿扳过,还未来得及开口训斥,却在隐约看清那张脸时,所有刻薄的话语都噎在了喉咙里。
淡雅秀丽的白皙小脸,如莲般的高洁气韵,却不是他此刻心头所想之人,或许连他自己都未知,失落和不满已闪过眼眸。
像似怕吵醒雪妃,殷离绝小心地将雪妃放回原来的位置,才悄然离去。
却不知,待他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床边,一对淡若似水的眸子突然睁开,凝视着那逐渐远去的挺拔身影,眼里,尽是复杂的情绪。
本放置在床单上的柔荑收缩成拳,捏着床单,似要将之撕裂成片。
现在连抱她上床的关切都没了么?
就这么想去那个女人地身边么?可是,她会在意么?呵!不会,像她那般决绝的女子,在决定了放弃以后,又岂会再次接纳你?
更何况,这四年来,你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的!
雪妃黑暗中,一抹厉色闪进眸底,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夜阑人静,虞娫宫内,却还是依稀有女子悦耳的轻笑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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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内,早晨的凌乱残败早已不见,焕然一新的家具都是上等的檀香木所制,而一道俏丽的红影正蹲在凳子上,一双小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张便条。
妩媚风情的桃花眸里是喜悦的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边,怒放的笑靥如五月的鲜花,令人着迷。
“一日不见思之若狂……一日不见思之若狂……呵呵……”
烛光下,她高举着手臂,将一纸龙飞凤舞的楷书暴露在明亮处,不断轻声喃颂,举止间,尽是女子的娇羞和幸福。
窗外,那道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离去,只剩虚无的戾气和悲愤还久久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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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霞殿外,小喜子一坛一坛往里搬运古井贡酒,每一次退出都会不安地瞄一眼床脚,但每次都欲言又止地叹气。
明黄色的罗帐纷飞,床脚,挨着床躺坐在冰凉地板上的俊美邪肆的男子,目光颓废,手中是一大坛古井贡酒,一抬首,大力灌进咽喉。
“咳咳……”呛到气管里,忍不住猛咳起来,紫色的衣袖一把抹去下巴上残留的酒渍,不去理会那咳嗽带来的难受,再次,仰首灌入了烈酒。
一次又一次地摔碎空坛,又一次又一次地掀开封存的酒盖,不停地灌酒,只为将自己麻醉,忘记这纷纷扰扰的尘世。
一道清明的亮光照进寝宫,酒水入肚,他却未醉,徒留满心的烦恼。
“笃笃……”谨慎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小喜子担忧的声音:“陛下,五更天了,您起了么?”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响亮的酒坛碎裂声。
房门骤然打开,小喜子慌忙跑向床边,“陛下,您没事吧?”却在看到那一地的狼藉后,霎时无语,震惊于地上那数不尽的酒坛,陛下一晚上都在喝?!
“陛下,是否今日也不上朝?”小喜子试探地一问,却换来殷离绝冷冽地一撇。
随意地往旁边一扔酒坛,任由碎裂的酒坛中溢出的酒水沾湿了衣衫,殷离绝幽绿的冷眸里阴鸷莫测,邪肆地勾勒起嘴角,“呵呵……为何不上?朕还有重要的事要宣布,怎可不去上朝?”
“可是,陛下您……”
“替朕准备朝服。”硬冷的嗓音让小喜子不敢再劝说,低着头便退到一边,去取龙袍。
殷离绝一手撑地,从地上站起,未稳的高大身躯一晃,却被他手扶床栏支撑住,颓败的神色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寒之气。
“朕就看,你们怎么作对亡命鸳鸯!”含元殿内,清亮的宣读声响彻大殿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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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王爷殷离寒器宇轩昂,风姿卓越,才华横溢,朕今日特为东夷长公主和二王爷赐婚,不日,与公主前往东夷,钦此!”
殷离绝一身龙袍高贵地端坐在龙椅之上,如刀锋般锐利的绿眸扫过下方,停在那垂眸静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脸上。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忽然,一老者从左手边站出,正是当朝左相奚澜,“东夷素来依附我朝,今王爷前往东夷为婿,乃有损国体之举啊!”
“微臣赞同奚相的看法,我堂堂王朝岂可委屈于东夷之下!”慕容天也站出,义正言辞地道。
“还请陛下三思。”又站出不少老臣,都是附和奚澜之言。
殷离绝听着下首的反对,幽暗的绿眸微微眯起,冷嘲划过眸底,“各位大人都是我朝的几代元老,不是位及高位便是手握重权,现下到底是在为王朝着想还是仅为满足私人之欲,各位心知肚明的很。”
冰冷到刺骨的低沉嗓音盘旋在大殿上空,那些出来反对的大臣皆是面色一变,异口同声道:“臣赤胆忠心,还请陛下明鉴!”
是忠心,但忠心的对象……殷离绝冷眸投注在那至今都保持缄默的清雅男子身上:“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面色淡然,清眸波澜不惊,纤细的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椅背上的花纹。
抬眸,似乎这一殿的争执都与他无关,樱唇轻启,声线似水,又似玉碎,“臣愿出使东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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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别苑内,索绮正靠坐在石桌边,把玩着桌上的紫玉酒杯,待听到门口传来的轻笑声,才循声望去,便见司徒颜伊跨进别苑。
“侯爷这番光明正大的行为,就不怕惹人话柄?”索绮挑眉,弯着嘴角讽道。
“本侯素来行事磊落,又何必怕人说,何况,绮王和本侯可是君子之交,又有何见不得人的?”
反被司徒一将,堵得无言以对。
司徒含笑地瞅着索绮沉默不语,红唇轻翻,“今日早朝,皇上下旨了。”
“可是答应和亲之事了?”索绮似早已预料到结果,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司徒颜伊,冷冷道:“那二王爷没有反对?”
“一开始那些个权臣都为他撑腰,倒是他自己,选择了出使东夷。”
索绮手中握着的紫玉杯壁出现细小的裂痕,面上还是平静如常,语气也是轻描淡写:“出使东夷?他以为他还能回得来么?”
“皇上恨不能处之而后快,岂会让他有机会再回来威胁他的皇位?呵呵……”索绮轻蔑地笑出声:“贵朝的手足情深本王算是见识了。”
似被抓到什么把柄,司徒颜伊面色一僵,但立刻便变回了那副轻佻公子模样:“本侯最多只能让他离开王朝,至于绮王所想之事,依着他的性子,怕不是轻易之事。”
“不劳侯爷费心,本王会处理好。”索绮不客气地一哼,凉薄的目光扫过司徒,却在看到那抹俏影时变得柔和。
“索玛,你回来了?”
索玛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走到索绮面前:“阿达。”
“原来是索玛公主,在下司徒颜伊。”司徒挂着迷倒众生的笑容,起身对着索玛一拱手,一副风流倜傥的样。
索玛只是敷衍地一应声,并未多看司徒一眼,便向屋里走去。
“公主貌似不待见本侯啊?”司徒轻佻地扬起剑眉,笑得天花乱坠。
索绮并未作答,倒是下起了逐客令:“侯爷没有公事要处理了么?”
“哈哈,本侯这就告辞,免得碍了王爷的眼。”说完,潇洒地转身,墨衫衣袂扬起,人已远去。
索绮放开手中的杯子,桌面上是一对粉末,望着天际的目光悠远深邃。
------题外话------
——昵仔在这本完结后想写现代文,已写了一些,想上传让亲们看看——
——可素又想封笔了,纠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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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对付情敌
“小姐,小姐……”子衿煞有其事地跑进寝宫,冲着还躺在床上的尹子鱼大呼:“不好了!小姐!二王爷要去和亲了!”
悠悠和子衿都是聪明人,自从上次尹子鱼一夜未归,再加上将军最近严令她们看住小姐,心下当然已明了,自家小姐心系何人了。
“什么!”尹子鱼猛然坐起,不顾瞬间的头晕目眩,一掀被褥,就往外走,“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子衿追着尹子鱼的步伐,在一旁提点:“是今早皇上下的圣旨。”
本疾速前行的脚步一顿,尹子鱼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和慌乱,反而一打哈欠,便往床边走去,一边碎碎念。
“殷离绝逼的,那就没威胁性了……”
“小姐?小姐?”子衿无法理解尹子鱼突然的转变,跟着尹子鱼迷惑地皱着眉,“小姐啊,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了?再不采取行动,王爷就要被人抢走了。”
尹子鱼蹦上床,拉过被褥,盖在胸前,眯着惺忪的美眸,慵懒地一打哈欠,“谁爱抢谁抢去!强扭的瓜不甜,她要抢了,活该她受一辈子活寡的罪!”
这嘴毒的……
子衿汗颜,眉头黑线三条,嘴角一抽,“可是,即使王爷不愿,也难保那公主不耍些阴谋诡计,霸王硬上钩!”
本准备再次入睡的尹子鱼被子衿一说,睡意了去了大半,美眸幽深地眯起,像是正在考虑这事的可能性。
“现在,药铺卖的媚药啊,合欢散啊,迷药啊,药效都很强烈的……”那头某丫头还不忘火上添油,越说越带劲,“到时,往床上一倒,谁还记得女的长啥样啊!”(这孩子思想还真的……)
在子衿的未雨绸缪下,尹子鱼早不躺床上了,在地上来回踱步,一手支着下巴,黛眉微蹙,洁白的牙齿咬着红唇,“说得有道理,像我这样含蓄的女人毕竟少数,要是她扑倒咱家的万年小受,可不得了了!”
“就是就是,小姐,要不,奴婢和悠悠把那叫什么玛的绑了再说!”那亢奋的言语,透着激动的跃跃欲试。
尹子鱼摇摇头,拒绝了子衿的建议,忽视子衿的哀怨样,“你们不行,很容易被发现,我得找武功高强且信得过的人帮忙。”
在屋内忖思多时,尹子鱼兴奋地一拍手掌,拉过塌着肩的子衿,好奇地询问:“慕容将军功夫怎么样?”
“哎哟,我的小姐,慕容将军是出了名的正直,又岂会答应你这种要求?”
尹子鱼松了抓子衿的手,赞同地点点头,“对哦,我还在被禁足呢,没有那殷离绝的允许,是不能出去。”(某女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跟司徒跑出去的)
“这倒不是难事,主要是慕容暻将军不会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那倒未必。”尹子鱼贼贼地一扬朱唇,狡黠的眸子一眨:“事在人为,只要见到慕容暻,我自有办法。”
御书房门口,身着官服的慕容暻一只脚刚跨出门槛,手臂便被人拉住,往旁边带,待犀利的黑眸看清前面的丫鬟,不禁避开触碰,肃了面色,停在原地不肯再动。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是何意?”
那宫女打扮的娇小少女一回头,便是一张俏丽可人的瓜子脸,眼角下一颗泪痣更是妖冶风情。
子衿礼貌地一欠身,笑吟吟道:“回将军,是我家娘娘有请。”
“你家娘娘?”慕容暻似困惑,刚毅的轮廓上盈着不解。
“呵呵,我家主子是虞娫宫的虞妃娘娘,将军可记得了?”
看着子衿贼笑的模样,慕容暻俊朗的面色一窘,轻咳一声,却也不再回绝,而是长臂一身,有礼地道:“姑娘带路。”
子衿看似随意地带路,实则都避开了巡视的大内侍卫,将慕容暻带入了后宫残败的冷宫里的一个小院前。
“奴婢就带到这里了,将军进去吧,娘娘就在里面。”
“有劳姑娘了。”慕容暻一颔首,见子衿离去,才起步埋入了院子。
残破的院落里,一火红身影背对着院门耳里,一根红色的绸带盘起了所有发丝,简洁而俏皮,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她转身回眸一笑,看着进来的男子笑弯了眉眼:“慕容大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是慕容暻看到那绝色笑靥时第一时间涌上脑海的,不禁凝望着那张笑脸晃了神。
被她甜美的一声“慕容大哥”叫的回神,生怕泄露心底的迷乱,慕容暻忙低垂下眼睑,遮掩住复杂的情绪,朝着逐步靠近的尹子鱼一行礼:“末将见过娘娘。”
尹子鱼朱唇一抿,继续含笑地走近:“慕容大哥不必这般见外,叫我子鱼便可了。”
“末将惶恐!”在那阵惑人心弦的清香越发靠近时,慕容暻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有逃过尹子鱼的眼。
“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子鱼是蛇蝎么?要这般避着,躲着。”委屈的声腔让慕容暻紧张地抬眸,正想解释,入目的便是她俏皮的笑容,美眸还在朝着他眨啊眨。
慕容暻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难熬的相处让他高挺的额头上溢出了虚汗,却又不敢去擦,只能硬着头皮,对上尹子鱼调笑的目光。
“娘娘叫微臣来所谓何事?”
那如松挺立的欣长身姿,器宇轩昂的气质,再配上那朗眉星目,怎么看这慕容暻都觉得他是难得的美男子,这要是由他去抓人会不会太便宜那索玛小三了?!
看着尹子鱼独自在那出神,面上一下子傻笑,一下子懊恼,又是一下子纠结,最后沉归于淡定,慕容暻不知所言,正想出口提醒,尹子鱼倒已回神,嬉笑地和他套近乎。
“慕容大哥,你是我父亲的徒弟么?”
“回娘娘,正是,末将十二岁便跟从师父行军,至十八岁才授命驻守东边疆域。”慕容暻也不隐瞒,诚实回答。
尹子鱼满意地颔首,坏笑地一勾嘴角,让慕容暻莫名不安起来。
“不知娘娘的意思……”
“哦,我想让慕容大哥帮个小忙,不知可否?”
慕容暻微一暗忖,抱拳道:“只要不有违道义,末将必当为娘娘鞠躬尽瘁。”
尹子鱼轻咳一声,甜美的嗓音犹如天籁:“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大哥带那索玛公主出外游玩几天。”
慕容暻身形一僵,面色僵硬,厚薄适中的唇瓣紧抿,回答尹子鱼的是坚决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