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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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清冷的女声出口,带着天山积雪的高雅。
窗口一道阴影覆盖而来,雪妃已站起身,警惕地看着窗外,却在一股熟悉的气流靠近时,清丽的面容盈上惊愕,甚至是厌恶,竟不顾疼痛,大力挣扎起手来。
窗外,赫然屹立的正是远在边疆的司徒颜伊,连日连夜的赶路让本风流倜傥的他沾染上了风尘的疲惫,优雅的气质掺进了缱绻的倦意。
血丝满布的凤眸淡去多情的戏谑,只有沉寂的冰冷和漠然,看着雪妃疯狂地想挣脱他的束缚,一颗本炽热的心被寒冷的冰水浇灭了热情。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苦涩地扯出一个笑容,却是僵硬而落寞。
雪妃身体猛然一颤,似想起了那个犹如噩梦的夜晚,清雅的五官狰狞开来,一贯优美如甘泉的嗓音掺杂了疯狂的恨意,望着那张风雅绝色的脸,不留余地地咒骂:“你不是去东夷了么?为何还要回来?为何不死在那里?为何还要回来缠着我?”
一直自我的安慰在雪妃的那几句诅咒下,灰飞烟灭,只余空寂的惆怅,司徒颜伊高大的身影一晃,苍白的俊颜上是嘲弄的失望。
“是我自作多情,原来,你想见的,只是我的一具冷尸……”我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盼着我死,这种心情,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住?
“没错,我恨不能亲手将你挫骨扬灰,恨不得日日夜夜诅咒你永世不得……”
“够了!”一声怒吼将雪妃所有的不堪话语噎在了喉间,雪妃怔怔地抬眸,便是司徒颜伊受伤的神色,还有布满阴霾的凤眸。
大手一收,雪妃猝不及防地被拉至窗边,皱着柳眉,面上是无法掩饰的厌烦。
司徒颜伊将雪妃的柔荑握紧,抬至唇前,不顾她的反抗和骂声,轻轻落下一吻,嘶哑的声线闷在手心,“不论你愿意与否,你都是我的!”
雪妃面露凄凉,无力地倚在窗边,若不是司徒抓着她,早已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双颊滑过泪水,浸湿了雪衫,喃喃地自语,苍凉而无法抵抗。
司徒颜伊苦笑的眸底是无尽的哀戚,怜惜地想去抚摸她的发顶,却在触上那青丝时,倏然生硬了动作,他也想放过她,放过自己,可是,二十年来深种的情根岂是那么容易便剔除的?
“雪儿,等我,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空荡的屋子内,雪色的身影跌坐在地上,痴痴的笑声中,是抽泣的声音,白皙的面颊上是一片湿润。
到底,如何,才能让一切恢复到起点,那个他(殷离绝)只钟爱她一个人的起点?
下章预告:
“对不起。”自责的喃语在昏暗的屋内响起,在那纤细的身影远去后,本安静地垂在床畔的清瘦大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了指尖……
------题外话------
——哇哇!今天去补牙了,苦逼的命运啊~——
。
第一百十七章 苏醒
尹子鱼静静地躺在太妃椅上,偌大的寝室内,只有她一人,其他人都被她打发了。
至今还无法平复心绪,似乎耳边还有尹一那坚如磐石的声音,还有那沉痛的眸光。
从袖中拿出一块冰冷的硬物,是刚才尹一扔给她的,当着他的面,没有细看,只知是令牌之类的东西。
沉重的分量让她产生一种“这很重要”的感觉,手心大小的金色让她闪眼,拿到跟前,仔细端详起这块令牌。
端正的楷体,一个“尹”字雕刻在那块令牌的最中间,尹子鱼的心咯噔一声,如获至宝般,瞳孔一缩,随即而来的是道不尽的狂喜。
若是猜的没错,这便是号令殷氏王朝最厉害的军队——尹家军的令牌!
喜悦还没退潮,继而袭来的是隐隐的迷惑,黛眉微微蹙起,青丝因为脑袋的微侧而倾斜在椅畔,似一朵墨莲。
尹一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在她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怎么还可以这么相信她一个外来人士,就不怕她拿着这块令牌谋反么?
虽然,她将要做的事,和谋反是没有多少差别了!
在听闻寒班师回朝的那一刻开始,有些事,她便不得不防了,这么多年来,太后和殷离绝都没放过寒,现在,他再立功勋,又岂会放过,任寒坐大?
心中最在意的顾虑让她无法清晰地去判断尹一的用意,这块令牌是烫手的山芋,既然她拿了,便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了!
回想起尹一离去时的颓唐神态,尹子鱼竟有淡淡的愧疚,或许,正如她所想,尹一是喜 欢'炫。书。网'尹子鱼的,只是这份爱一直被他隐藏得好好的,至死也不会说出来。
所有,才会连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喜好都记得一清二楚,如若不是放在心上的人,一个长年在军营里的男子哪会这样细心?
现在,尹子鱼死了,她一个异世的灵魂占了这具身体,怕是让他那份感情无处安放了吧?想随着尹子鱼的死逝去,可是,看到她就站在他面前,望着这张脸,怕又是无法割舍的纠结。
幽幽地叹了口气,尹子鱼从椅子上起身,拿了件披风搭在身上,才走出屋子。
浩瀚的夜空下,一身银色铠甲的青年面色冷漠地坐在一块大石上,周遭是错落的梅花树。
尹一是练武之人,绝佳的听觉让他能很快发现异常,在听到几米外的稀疏脚步声时,便做好了防御,只是,在眼角瞄到那抹红影时,所有的警惕在顷刻间放下,不着一言,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尹子鱼抱着侥幸的心理来这里转转,果真看到了尹一,安静,不对,是如石雕般沉寂地坐在那里,冷漠而精锐的眸子望着稀稀落落的梅花不眨一下。
唉,尹子鱼无奈地叹气,不禁又为以前的尹子鱼不值,这么好的男人摆在眼前不要,偏偏要去喜 欢'炫。书。网'利用自己的殷离绝,真是孽缘啊!
轻微的脚步在离尹一一米外才停下,尹子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夜里的寒气重,她又受孕了,自然不能冻着。
“你喜 欢'炫。书。网'二王爷?”没有回头,尹一目光平视着前方,忽然问道,倒是让尹子鱼一愣,没料到尹一会问她这种问题。
反正双方已坦诚了,尹子鱼自觉没有矫情隐瞒的必要,唇角翘起弧度,微微颔首,默认了尹一的询问,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他看到了。
也许是好奇心作祟,尹子鱼急急地道:“那你呢?喜 欢'炫。书。网'我……不对,是尹子鱼么?”
尹一本就寂寥的身形一顿,月光下,望着梅花的眼神迷醉般朦胧,唇线微不可见地扬起,没有出声,却让尹子鱼想到了一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是喜 欢'炫。书。网'她的,才会爱屋及乌,也喜 欢'炫。书。网'寒冬里的梅花……
想起子衿无意间的说起,尹子鱼最喜 欢'炫。书。网'的花卉是四君子之一的梅,当初殷离绝还宠着她时,在登基之初,为她在虞娫宫种了一院的梅花树。
“在我八岁那年,是夫人,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透着悲伤的空气中,飘来尹一低幽的声音,“那时的夫人正怀着小姐,身体很虚弱,经常去庙里烧香祈福,在回府的路上,发现了乞丐堆中的我,不顾侍卫的反对,坚持把我带回当时已是王朝第一家族的尹家。”
尹子鱼没想到风光的尹家少将老大竟是如此凄惨的身世,原以为是哪家的公子从小培养而成的,不禁,桃花眸里出现了同情之色。
“夫人待我极好,亲手教我识字,还让将军亲自教我功夫,视我如己出,她让我知道,母爱是怎么样的。”尹一深邃的眸底是满满的暖意,似乎这些记忆是他此生最幸福的。
“听张妈说,尹夫人是难产而香消玉损的。”
尹一难得回头瞟了她一眼,只是一眼,没有刻意的去凝视,似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夫人去世后,将军的性子更加冷酷,我也随了他入了尹家军,对小姐,一年也未见上几面,可是,每次见面,她都会喊我哥哥,或许是听伺候她的下人讲过我的事,她对我素来比人亲。”
尹一对尹子鱼是亲情和爱情的交织,小时候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待到年少懂得情为何物,便对救命恩人的女儿产生了初恋的情愫。
“你既然喜 欢'炫。书。网'她,自然调查过殷离绝,不然是断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踏入深渊的。”尹子鱼也学他,在石上小心地坐下,仰望着星空,叹息道:“只是当时的尹子鱼对殷离绝是痴迷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岂会听得进别人的忠告。”
尹一赞同般苦笑几声,点点头,“四年前我只是个小小的校尉,说的话又有几人听?后来,我被派去边关,待我在军营收到消息,她已嫁为人妇了。”
似注意到她怜悯的目光,他站起身,不看她一眼,便迈下大石。
尹子鱼也慢起身,紧跟他几步,放低声音问道:“有一事不明,将军为何要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与我?”
尹一没有停步,只是放慢速度,也未回头:“华丽的囚笼不属于她,既然你要走,那便也将她带走吧。”
尹子鱼不再跟上他的脚步,在原地站着,一股惆怅在胸口堆积,眺望着天际的星辰,“你若还在,是否会放弃殷离绝,而去认真看一眼这个男人?”
偏僻的房舍里,紧闭着门和窗,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凳子,还有一张简陋的床榻,上面,正躺着一个人。
秀气的面容失了常人该有的血色,五官因为消瘦更加分明,俊秀的外面平添了病态的柔美。
“吱呀。”房门打开很小的缝隙,一抹紫影隐入。
踌躇的步调,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她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床前,看着那了无生机的男子,紫风掩下的眼眸中是愧疚和懊悔。
俯下身,伸出双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执过被角,为昏迷中的男子掖好被褥。
“墨风,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你的,等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冷艳的容颜出现难得一见的温柔,将墨风露在外面的手放入被中,才站直,“我先走了,墨风。”
床上的人自始至终都未醒过来,紫风失望地低垂下臻首,“对不起。”轻微的自语,带着无尽的内疚,飘散在空气里。
房门闭合,犹如来时,紫风施展轻功,脚下一点,瞬即消失无踪,只是,她未料到的是,就在她关门的霎那,本已昏迷无数日子的男人,被褥下的指尖微微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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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铁骑入京
几日后,远在边关的铁骑营便到达了京都,悠远的鼓声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在上空响起,地面因为数以万计的脚步而震动,马蹄声嗒嗒作响。
街道早已被清空,有京城的守卫站在街道的两边,以防止意外发生,却还是有百姓,偷偷地打开自家的门或窗,朝着那号角声的方向张望,欲一睹这位王爷的绝代风采!
号角声低沉而肃穆,鼓声阵阵如雷鸣,城门口,银色一片,铁骑迎着鼓声,井然有序地随着前面的王爷入城。
本安静的都城渲染了肃杀的气氛,万籁俱静,除去辽远的鼓鸣和号角声,只剩黑色的大旗在风中狂舞作响。
声势浩大的军队前,一骑当先,银铠红缨,端坐在宝马之上,白色的大麾随风扬起,清俊出尘的容貌透着坚毅的铁血,身后,紧跟的是六人,皆是铁骑营统领级人物。
“不是说二王爷不良于行么?这会怎么骑马了?”街道的角落,依稀传来百姓诧异的讨论声。
“谁知道呢,也许以前是韬光养晦吧,现在才使出真本事。”
马上的殷离寒风姿卓越,清冷似寒竹,出尘的气质中透着沉稳的凌厉,那睥睨天下的姿态,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他惊叹而沉迷。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殷离寒勒住马缰,停止前行,他身后的铁骑同时站定在原地,不再多行一步。
头盔下,如墨的蚕眉微微敛起,漆黑的眸子闪过芒光,殷离寒不发一言,静静地等着那突如其来的人马到来。
疾速奔驰而来的汗血宝马在铁骑前骤然停止,高扬的马首嘶鸣声划破天际,马上的黑衣男子冷寒地斜睨着同样面色淡然的殷离寒,他的身后,是尹家的少将,却是少了几人。
“皇上有令,只宣王爷一人入城,其余人前往神鸣山扎营等待召见!”
低沉浑厚的男声带着极地冰寒的冷酷盘旋在上空,透过内力,由队首传至队尾。
低垂的冷眸扫过有异动的铁骑,深沉而幽冷,“违令者,斩!”
殷离寒清幽似水的黑眸直射尹刚泛着杀气的刚毅面容,如樱花般绽放的唇瓣微微开启,“有劳将军带路,本王即可进宫面圣。”
清越的嗓音安慰了浮躁的军心,却也让铁骑惶恐不安起来,直望着殷离寒挺拔精瘦的背影,不知所谓。
黑风皱眉观察着尹刚明显不善的面色,还有后面一副严阵以待的冷面少将,也警惕地绷紧了心弦,只要一有动静,便可出手。
“主子,请允许属下陪您入宫!”黑风的自动请缨让其他统领也不甘落后,纷纷要求同行。
尹刚冷冷地看着这群为主的属下,剑眉不悦地敛起,眸中是烦躁和不耐,“莫非各位没有听清楚,皇上下令,只准王爷一人进去!”
冷冽的强调成功惹来众统领的不满,几双含愤的眼睛瞪向尹刚,却被后者华丽丽地无视掉。
“你们去安顿好铁骑营,入宫本王一人便可。”殷离寒淡淡地道完,便牵着马绳随尹刚而去。
“主子!”急促的呼唤和紊乱的马鸣声,在身后响起,殷离寒却未再回头,去意已决。
“为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黑风安抚着躁动的军队,一边不安的自语。
宽肩上搭上一只手,蓝风挑眉斜睨着还挡在前方,说难听是来监视他们的尹家军,哼道:“若是真不放心,等安顿好弟兄们,你我进宫一探即可。”
两人四目一对上,暗暗颔首,默认了这个想法,随即便指挥铁骑往回走,前往神鸣山。
进宫十分通畅,一路的守备见到尹刚便已自动让开,还一脸谄媚地拍着马匹,尹刚只是冷哼着驱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