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霸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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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城西见。”干掉那个女人,不止能在海哥面前露脸,还能玩老大的女人,他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何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浑身早已冰凉彻骨,身体颤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连指尖都在无法抑制的轻颤;心早已在那一声声呼唤中痛得遍体粼伤,血流如注;只这一会,她的泪水就干涸了,同样干涸的还有那感觉不到心跳的心;麻木的痛早已无知觉,凌静伸手摸向胸口的位置,原来它早就空了;
她想转身离开,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的挪不开一步距离。她用力地将放在玻璃上颤抖的手指握紧,几次却都无能为力。那个背影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原来一切,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她终究不是幸运的,终究不被眷顾,终究被世界再次无情的遗弃。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痴痴地看着欧宇扬俊挺的身形,在那漫长的时刻里,她的心像是开得灿烂的荼靡花,独自清丽的绽放,点缀着春天最后的风景,却只片刻,花瓣就无奈地飘落一地,只把绝望挂在枝头。
欧宇扬的呆呆地看着洛纷,一遍遍的呼唤都不能让她再次动容,她是真的伤心了吗?洛洛,原谅我,原谅我没有保住你的孩子,原谅我不能爱你,原谅我的自私和残忍。往事幕幕清晰,像幻灯片在脑海里轮番重播,让欧宇扬自责心痛得无法释怀。身后似乎有细微的声音传来,欧宇扬有些呆滞的转身。
瞳孔慢慢放大,欧宇扬不可置信地看着玻璃外的凌静,心里阵阵发凉。他惊慌失措地站起身,碰翻了身下的椅子,椅子向后倒去,桌子上的花瓶和水果叮叮当当的滚落一地。欧宇扬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急着向她解释,急着点燃她眼里的光芒。刚跨出一步,就被手上的力量牵扯着不能向前走去。眼睛往下垂,看到洛纷紧抓的小手,她紧紧地抓着他,力气之大。“宇……扬,宇扬,不……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的不安,洛纷又开始昏昏沉沉地呓语,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仿若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欧宇扬进退两难的站在原地,心像在烈火中焚烧般焦急无措。他的凌静,眼里没有丝毫神情,连平静都消失了。她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眼睛毫无焦距,似在望着他,又像是望着别处。放在玻璃上的五指,颤抖的让人心疼,她用力的按着玻璃,想要握紧手指。玻璃上有着明显的血痕,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折磨自己。五条血痕一点一点的汇聚在一起,她成功地握起了拳头。
静儿,不要这样,不要折磨自己,欧宇扬在心里呼唤着。她痛,他比她更痛。他伸出大手,覆在玻璃上,将她的拳头包在手里。静儿,静儿,他用唇形无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平静得让他心惊,眼里如死海般的淡然让他震撼,他又一次的伤害了她,他又一次的在她的心上补了一刀。她无知无觉无泪无恨的表情彻底地吓到了他,他宁愿她打他,骂他,宁愿她哭闹,却最不愿看到这样压抑死寂的她。
脑海里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思维,手指的痛她感觉不到,心碎的痛她也感觉不到。她飘逸的转身,窗外的凉风吹过,淡紫色的围巾遮挡住她的眼睛。她伸手将围巾取下,高高的扔起,漠然地看它缓缓落在地上,毫不迟疑踩着它慢慢走过。她又伸手解开扣子,身上浅灰的风衣也颓然地落在地上。
欧宇扬眼里布满了深沉的痛,揪心的痛,刻骨铭心的痛。他送过很多礼物给她,她唯独接受的只有那一部手机,还有这一套情侣装的衣服。他知道,接受手机,是因为不想让他担心;衣服,却是真心的喜欢;她穿着他送的她最喜欢的衣服来找他,他带给她的,却是如此的不堪和绝望。她的背影决然而冷酷地离开他的视线,让他的心瞬间死去。她眼里的死般沉寂揪着他的心脏,掐着他的喉咙,让他几欲窒息。
凌静目然地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去,心早已一片荒芜。她竟然希望那盘旋而下的阶梯是通往天国的阶梯,那里,有妈妈的温暖,有外公的亲切,有伯伯的严厉。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她都想去那个有他们的地方。
马上就要三月了,一年之中最有活力的季节。万物滋生,春光明媚。他们的一切就像初春的一场雪,悄悄融化,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什么?昏暗的路灯将她的背影拉长,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唯有她一人,默默地孤独地走在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不知去往何处,不知尽头在何方,她只能这样一步步地沿着光亮往前走。她突然就很希望路的尽头是个断崖,那样,一切就可以解脱了。
郑默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急急地跳下车。虽是夜晚,医院大厅里依然是人来人往,郑默一筹莫展地站在原地。“喂,东哥,老大在哪?你在哪?我去哪找你们?”电话一接通,郑默的问题就连珠炮般的问。
得到谢东浩的答案,郑默来不及回答就挂了电话。他甚至不想在电梯前等待,就冲到楼梯前,快步地往七楼爬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心里总是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爬到七楼时,谢东浩也从楼下赶了上来。
“东哥,大嫂呢?”远远地,郑默就大声问道。
回答的话还未出口,两人就被走廊上的转巾和外套震住了。这两件衣服,他们都太熟悉了。两个人,一个站在电梯口,一个站在楼梯口,望着地上的东西,不好的感觉愈演愈烈。谢东浩疯了般往前跑去,弯腰捡起地上淡紫色的围巾,侧过身看到的就是欧宇扬站在玻璃前绝望的俊颜。
“大嫂呢?”郑默捡起地上的浅灰外套,提高声音。
“东哥,大嫂呢?”看到老大的表情,地上的衣服,郑默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
手里的围巾早已冰凉,不带一丝温度。凌静,你在哪里?谢东浩紧紧握着手里的围巾,努力地咬着牙控制自己的颤抖。
“东浩,东浩。”欧宇扬拍打着玻璃,神情激狂地唤着谢东浩的名字。
他一定要去找她,一定要去找她。“东浩,求求你,帮我。”欧宇扬看着开门进来的东浩,举起洛纷紧握他的手,带着从没有过的脆弱和无助。
炫)他们之间的纠缠虽然不是全部清楚,但也大致了解。“老大,我去追大嫂。”话语飘散在空气中,郑默的身形早已不见踪影。
书)洛纷的手抓得很紧,谢东浩和欧宇扬费了很大力气都不能将她的手扯开。欧宇扬的眼里已是一片晶莹,一秒钟他都不能等待,多一秒对静儿都是一种折磨。欧宇扬咬牙狠下心,使力的将洛纷的手从他手上拔开,拔腿往外冲去。一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而猝然滑落,飞溅到谢东浩脸上。
网)谢东浩抚摸着脸上的湿润,看到玻璃上的血迹。心脏一阵阵地紧缩,她定是伤心绝望了吧!他控制着自己想要去寻找她的念头,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着,宇扬,你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凌静,你是最坚强的女孩,一定不能有事。凌静。
压下满心的烦躁不安,谢东浩按响床上的呼叫铃。不多时,欧院长就走进房内,谢东浩示意他看看洛纷的情况,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去。
“少爷呢?”郭院长关上门,看着谢东浩的落寞,问道。
“跑了。”
“跑了?”郭院长提高声音,满脸的不可置信。
“东浩,少爷还受着伤你知不知道?不能做剧烈运动,他会出事的。你们简直太胡闹了,他在哪,快带我去。”
“如果他不去,才会出事。”谢东浩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眉头紧紧皱起。
“东浩,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
“他自己有分寸的。”谢东浩打断郭院长的话,将脸埋在那淡紫色的围巾里,用力地吸取着那仅有的馨香。他很不愿承认,凌静会出事。但心里却强烈的不安着,他极少会有这种感觉。
“洛洛怎么样?”“醒了就没什么大事的,但要有人看着她。”语气中带着担心,少爷的伤虽不致命,但如果剧烈的运动,后果还是不堪设想啊。
“麻烦你去准备一下,宇扬会很快回来的。”东浩强打起精神,冲郭院长说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归于宁静。谢东浩滑坐在地上,责备着自己的疏忽,为什么把人都撤下去呢?如果有人在,有人通知他一声,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无法收拾。她有多平静,有多淡漠,就有多骄傲,这样的场面已经让她面对一次,痛过一次,现在又让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该情何以堪。他不能保护她,不能守护她,甚至因为他的疏忽让她痛,他还能为她做什么?谢东浩揪着自己的头发,自责得不能自已。
第六十章 生相陪 死亦随
“记住,只许成功。”王强坐在车里,冲外面几人郑重地吩咐。
“放心吧,强哥。别的事咱兄弟不行,杀人放火还是绰绰有余的。”几个穿着花哨的男人低眉顺眼地点头哈腰。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她抬头看到那熟悉的面馆招牌时,才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家的地方。她竟然徒步穿越了半个城市,最后的终点依然是这里。凌静站在十字路口,大大的电视墙上正在播放着各种广告。她记得,开学前的那个晚上,杨浩送她回家。那晚,电视墙上不停播放的只有无声的字幕,静儿,我想你,静儿,快回来。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往事如风不留丝毫痕迹。从今以后,他有他的女人,有他的孩子;而她,仍然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一个转角,就是两片天地。凌静站在转角处,她的生活需要转角才能到达,他的人生却留在这缤纷的世界。一个转角,两步的距离,却是天差地别。他跟她,怎会不离不弃,怎会白头偕老,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舞台上演着自己憧憬的独角戏,多么可笑,多么苍白。
她义无反顾的爱了,伤痕累累的伤了,刻骨铭心的恋了,心如刀割的痛了;不是不痛,不是不想哭,只是在那刹那间,心空了,泪干了;
跨过这两步,他们之间再无瓜葛。脸孔白的几近透明,满身的平静中,眼里闪烁着不悔的坚持,她要的是百分百,有一分的暇疵,她都宁愿心痛而死,也绝不妥协。凌静紧紧地咬着下唇,倔强地迈出第一步。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童话中美人鱼的故事,尝到一步一步踩在刀尖上的痛。那岂止是身体的痛,那种痛,撕裂灵魂,痛不欲生。
凌静闭上眼睛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纵然是黑暗,她也不愿借助路灯的明亮。每一份的明亮都会灼痛她的心。每多看一眼,就能加快她的死亡。不需他点亮,黑暗中她也能走回家。
空气中难闻的气味和越来越接近的灼热迫使凌静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场景,凌静觉得自己彻底崩溃了。那座略显破落的庭院已被大火包围,火苗迅速的吞噬一切,迅速的近乎残忍。由于之前周围的几栋房子都被欧宇扬买了下来,住了暗夜的数十人。她失踪之后,为了找她,已经把所有人都派了回去。开学以后,他们就撤走了,现在都是空无一人的院落。远处的街坊站在自家门前,议论纷纷,早已打电话报过警,消防却还没有赶到,也许是知道这里是一片贫民区吧,社会总是这么的现实。
凌静和妈妈住在这里五六年,几乎从来没有跟邻居打过招呼,彼此几乎是陌不相识的。虽然大家思想淳朴,但在没有确定屋里有没有人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 3ǔωω。cōm险进去救人。大火离自己家还有很长的距离,是以他们并不担心。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凉意,凌静站在大火前,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妈妈离去,她伤心难过,她悲痛欲绝;但此刻,她不止绝望崩溃,更是痛彻心肺。那个小院,承载了妈妈和她多少的回忆,那个小院,记录着她和欧宇扬没有结局的邂后;那个小院,陪伴她度过多少个难熬的夜晚;那间屋子里,有她和妈妈一生的记忆。那熊熊的大火却在毫不留情地吞噬着这一切,所有前涌上心头,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和妈妈唯一的牵系。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所有的感官似乎都活了过来。“老天,你对我何其不公。”凌静倒在地上,全身都在痛,她看着黑暗的天空,大声地减道。凄厉地大叫一声后,凌静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被大火吞噬的院子里跑去。
“不,大嫂,凌静。”在街上遍寻不着凌静的郑默,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那抹身影决绝地冲进火里的情景。他坐在车里,脸色瞬间灰败,甚至忘记了要下车,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那片无情的大火。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欧宇扬从车上跳下去,被眼前的火海惊呆。“静儿呢,凌静呢?”欧宇扬抓住身旁最近一个男人,双目充血,神情激怒,几欲疯狂的质问。
“我……我不知道。”被抓住的男人吓得腿脚打颤,不停的哆嗦。不是他胆小,只是这个高大的男人太有压迫感。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欧宇扬一把将他扔在地上,踉跄着向前跑去。
那片火海毁灭的不止有她的记忆,也有他生命中最真的美好,飞扬的青春。初春的夜晚带着凉意,薄薄的白色病号服空荡荡在挂在身上,腹部的伤口早已裂开,鲜血如注,几乎将白色染尽。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孤独地站在原野里,荒漠里,生命迅速的凋零着。
“老大,老大,大嫂,大嫂,……凌静……”郑默失神地从车里冲出来,望着跪在地上的欧宇扬,牙齿不停地打颤。
“老大……大嫂……大嫂在里面。”离欧宇扬还有几步的地方,郑默跌倒在地,颤抖的手指指着那片火海。
“静儿,静儿,静儿……”呆滞的欧宇扬听到郑默断断续续的话,踉跄着爬起身,大叫着凌静的名字往火海冲去。凌静,别想逃开我,纵然要死,我也会纠缠着你。
“老大,老大。”郑默从地上爬起来,颤抖地拔打着电话。他用左手握着右手,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不能软弱,他们的命在他手里。他已经错失了最好救凌静的机会,他一定不能让他们有事。
“东哥,你快来,家里着火了,大嫂……大嫂冲进去了,老大也冲进去了。快报警,快报警。”他不停地重复着,手机颓然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