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遗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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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你们喝啊,尤其是你这个酒虫!”
“我们?”我一下子糊涂了,四下看看,却还是我们三个。
“快吃快吃。”王忽然收住话头,对我命令道。
我端起杯子,先猛灌一口。几杯以后,小黑就把脑袋凑过来。我看看王,然后把酒瓶对着小黑的狗嘴倒了几下。酒香撩拨得小黑连打了几个喷嚏,尖直的耳朵刷地耷拉下来,狗脸抵在我的掌心不停地摩挲。就那几口,小黑当然不会满足。但我不敢再放肆,轻轻推开小黑。
这个喝酒的怪癖,都是我一不小心弄出来的。在小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喝得兴起,就把它抱到怀里,端过酒杯给它闻。我实在想不到,这狗东西竟然两口把酒舔光了。我本来是想逗逗它,加上一个人喝酒多少有些孤独,谁知最后小黑倒把我吓了一跳。我和小黑的这个举动,显然让王看得童心大起,东西也不吃了,在一旁紧盯着我们。后来见我放下酒瓶,居然有些着急,让我再给小黑一点。我摇摇头,还没开口,王一把抓过酒瓶,看样子索性要自己动手。我连忙拦住王的手,把小黑抱到地上,让王看。王瞪起眼睛看,看着看着,他就笑着摇起头,然后把手里的酒瓶放回桌上。
小黑好像少了一条腿一样,在地上直打转,眼睛迷迷瞪瞪的,但样子看上去惬意极了。王看到这里,哈哈大笑着只好作罢。
等我吃完东西,王站起来,望着小黑若有所思地说:“多亏你的这个无心之举呵,又给了我一个课题。看来,裁缝也是很不简单的,缝缝补补的,每一个针眼都不能少。”
我一下子没听明白,收拾完东西,王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酒足饭饱,我们出发。”
看来,王很快又恢复到了他的最佳状态,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再轻易暴露一点信息。我越来越感觉王就像我头顶上的一片天空,威严,深邃,波澜不惊。但有时,却又偶尔划出一道闪电。我想,也许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会看到那闪电里的思想的火花吧?
我问王:“现在,我们又该到哪里了?”
王回头看看小黑,答所非问地道:“它有没有问题,不要紧吧?”
不用看,我准知道小黑现在是什么样。我答道:“这时候它美着哩!可惜你不喝酒,那种似醉非醉的感觉,你要是能体验一下就好了。”王哦一声,回头看看我,“是吗?喝酒后真像你说的那样美吗?”见我很认真地点头,王不觉也认真地对我反问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为什么不喝呢?我想你应该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要想知道葡萄好不好吃,你就要亲口去吃它。”
啊,我反应过来,盯着王:“听上去,原来你也喝酒的?”
“我喝酒,我说过吗?”王突然狡猾地又反问了我一句。
一路说着,我们就到了即将进入的四个入口中的一个。由于无法判断方向,我只好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过的那个入口、也就是刚才的那个“走廊”,正好正对着这里。看来,又是一条直线。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次王似乎很慎重,在我前面鼓捣了半天,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由于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得十分乏味,便退后几步四下打量。与阔大的厅相比,这个入口显得实在小气而狭长。而且我发现这几乎成了这里的一条金规玉律——进了“肚子”,一定很大,一到出入口,一定又小又长,简直就是一地的“葫芦”。不知道这个“葫芦”地下室是否有设计师,如果有的话,见到他我一定要叫他一声“葫芦大师”。想到这里,我突然又迷糊起来:我们人钻进钻出的还好说,再小一点也无妨,爬也可以爬进爬出,可东西呢?这么复杂的地方,不知道需要多少东西才能堆砌起来?它们又是如何从一个“葫芦”钻到另一个“葫芦”的?
难道从天上来?我忍不住抬头一看,两个很大的隶书跳进了我的眼帘:世界。
“世——界?”我不觉中念出声来。
“是的,世界。”
我回过神,发现王不知何时也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抬手指了指悬挂在我们头顶上方的那两个字,看到王虽然默默地在点着头,可表情却十分的异样,目光停在“世界”两个字上是那样的专著和神往。我一下子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跟着王继续看。嗯,世界,世界。看了半天,除了那两个字因为隶书的缘故,又装帧的十分巧妙,显得格外庄重之外,我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特别的。但王入神的模样,让我既摸不着头脑,又感到着迷。因为这时我才发觉,当一个人忘我的时候,原来可以打动任何一个旁观者。旁观者通常都是冷漠的,事不关己的。如果开始我是这样一个旁观者的话,那么,现在我已不知不觉地被王慢慢融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小黑在一边不耐烦地叫了那么一声,我想,王可能还要这么看下去,而我,也会望着王一直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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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到心脏去(下)
更新时间:2010…7…12 19:46:42 字数:2094
王先是循声向小黑瞅去,然后又把目光投向我,眼神里突然写满了焦灼与迷茫。我知道,这是王太用神的结果,我望着王轻轻咳嗽一声,听见王慢慢地在嘴里对我吐出几个字来:“东方,神的东方。”
我突然反应过来:东方?原来这个入口是东方!
因为找到了方向,我顿时高兴极了,不禁对其他几个方向也有了兴趣,很想立刻就过去瞧瞧。不过,我瞄了一眼王,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时,小黑突然望着我将它的两个耳朵碰到了一块。通常这是小黑的预警动作,没有风吹草动它轻易不会这样。我连忙四下看,但说时迟、那时快,小黑腰身向前一蹿,几下就将王扑倒在地,狗嘴跟着逼到王的脸上,一边咆哮,一边亮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大喝一声,过去抱住小黑。
王一下子清醒过来,嗖地坐起来,用手一抹脸,好像摸到了一手小黑的唾液。我以为王一定很生气,起码会骂我们几句。谁知,王不怒反笑,并且还把自己的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好臭,好臭!”王使劲甩着他的手。
我放心了。不管怎样,王没有受伤就好。而且后来我也看清了,小黑扑倒王之后,好像并没有撕咬的意图,有的只是咆哮而已。我松开小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这时,我感觉小黑轻轻地一挣,又把它的狗嘴凑到王的脸上,不过这次温柔多了,喉咙里低鸣着,湿漉漉的舌头在王的脸上舔了又舔。
这狗东西,一会好一会坏的,我盯着小黑跟王亲热的动作,感到王好像也想伸出手搂一下小黑,但不知顾忌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表示出来。如果他抱一下小黑,我想不出小黑下一步会做什么,因为除我之外,小黑从不对别人做对我亲热时的动作。也许小黑感到它的热情没有得到足够的回应,所以很不甘心,索性整个脑袋都拱进了王的怀中。看来,王还不可能像我那样熟悉和适应小黑的狗性,身体不自觉地避让着。我一看,伸手打了一下小黑的屁股。小黑一下子冷静下来,看看我,然后委屈地缩回脑袋。
王往起站了一下,没成功,便示意我伸手拉他一下。
王站起来,开口就对小黑夸赞不已:“很好,小黑是一条很好的狗。”
要咬你,你还要夸奖它?我纳闷不已,所以就没有搭腔。
王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无言,盯着我问:“你不觉得吗?小黑,真的很有灵性哩!”
我还是不明白,茫然地望着王。王忽然有些生气了,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在前面说:“小黑很好,小黑比你都有灵气!”
不知道王突然发的哪门子火?按说别人夸奖小黑,我应当高兴才对,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不会是嫉妒了吧?不可能,如果是嫉妒,我当时就会有踹小黑一脚的念头。我盯着王厚实的脊背,突然发现王其实一点也不像从正面看上去时的文弱。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年龄,但他这个岁数的人,身体怎么可能还看上去那么强壮呢?莫名其妙,刚才还要我拉他起来?唉,不想了不想了,他身上的谜简直太多太多,就像天上的星星,我怎么可能数得清呢。
不过,在穿过王方才念叨着的“东方”之门时,我心里还是很激动,也产生了很多的联想:如果“东方”是世界,那么“北方”、“南方”又是什么呢?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些懊丧,刚才返回去拿食物,怎么就没有抬起头看一看,那可是我才走过的啊!不过,虽然没看见那上面是否有字,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西方”,也就是说我们是从西边过来的,现在要到东边去。
不一会儿,我们就穿过了三道门。
真长啊!我感觉这个门的“走廊”比刚刚走过的任何一个“走廊”都要长,不仅长,而且所谓的“门”也多,大门小门,方门圆门,凡是我前面见过的,几乎都要在这里再过一遍。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里面反而比外面还让人紧张。难道一个家的卧室门比大门更重要?
“过来——”
终于听见王说话了,我还以为他懒得再理我呢。我赶紧走过去,紧挨着王站下。
王伸出自己的左手,让我看,“看见了吗,照我的样子伸出手。”于是,我模仿着王的样子,伸出手。王点点头,告诉我了一些要领,然后便全神贯注地将手放在一个手形的模具中,看样子那是早就准备在了那里的,王只需要打开而已。王的手一放进去,一束光立刻从墙壁中射出。王不仅不怕,反而一仰头迎着那束光芒,好像与谁对视一样。我先是一惊,然后感到十分好笑。因为,王很快又对着墙壁缓慢地说了一句“我是王”。
看来这又是一个机关,真有点“芝麻开门”的味道,不过更高级。我盯着王,王的手一撤,挡在我们前面的门果然徐徐地敞开了。王一步跨进去,忽然拦住我,说:“不,你等一等,让小黑先进来。这又是为何?”我一抬腿,小黑进去了。我跟着小黑的屁股,身体刚一动,王又把我拦住,说:“别着急,你还不能进,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完。”说着,王将手又抬了起来。我用眼睛向里瞄了一眼,哦,原来那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不着急就不着急,我耐住性子看着王将刚才的动作,在里面又重复了一遍,接着,我就看见王对我轻轻地一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一下子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慌忙用手去拉那门,纹丝不动,弄了半天,我忽然自己都泄气了。我知道这不是我家的防盗门,就是防盗门我也没办法,何况是王的这些门?我停下手,收回要砸门的念头,试着叫了一声小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周围一时间静极了。
看来,我又一次被王算计了。
我一屁股坐下来,盯着门想了半天,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个手形模具上。我知道,如果这又是王的什么破考验的话,那就是考题了,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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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方之门
更新时间:2010…7…13 10:13:51 字数:2834
其实,坐了一会儿我就冷静下来,一冷静我就感到脑子特别的情醒。常有一些跟屁虫说什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之类的蠢话,如果他们多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你会独自不由得发出会心一笑?因为那是你在思考,是思考给了你发笑的源泉,也给了你发笑的权利。同时,思考还是你的一张证明,证明你的智慧在跑掉的一刹那又让你给抓了回来,你说你有什么理由不笑一声呢?而现在,我就这样笑了一声,怎样?然后站起来把我的两个胳膊抱到怀里,这个姿势,通常表明一个自信的我,又回到了我自己的怀抱。
好了,废话不说了,现在我就说说我的打算:
王的初衷,肯定是好的,起码对我是无害的。但王一次一次对我这样做,与其说是考验,不如是对我彻底的不信任。他想各方面都看看,考察考察我的综合表现,我偏要给他来一次将计就计,“傻”它一个彻彻底底。也许这是一步险棋,但如果胜了,将一劳永逸地解决他对我的轻视。尽管我至今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至少有一点我不会猜错,那就是王一定是想我帮助他做一件事情。既然这样,冒点风险也不怕了;
还有王的这些破玩意,一次一次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把我当乡下来的傻瓜蛋了吧?什么水密门,什么指纹锁,电影里、小说中我早见识过了,我就不信他的这个破地下室比飞碟还神,他人比霍金还牛!所以,接下来我将按兵不动,看王下一步怎么出招;
最后,我决定先睡上一觉。
一觉醒来,恍然有一种隔世为人的感觉。
周围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看来,没有什么一梦醒来铁树开花的故事。
好在我天生就有一种对时间把握的本能,不看表,也能够掐算出上次的时间,算出现在的钟点。
我们是在傍晚的时候,跟着王一起下来的。一路走来,加上吃饭和睡觉,应该是半天时间。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有时候,我很痛恨我的这个恶习——从不喜欢戴手表,手机也经常丢三落四,仿佛这些手表、手机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戴上头就疼。可那是在地面,在随处都有钟表的城市,随便朝哪儿瞄一眼就能知道我算时间有多准。但是此刻,我却非常渴望想有一块表让我看看时间。
这个可恶的王呀,他的确比我更有耐心。
按我的时间,眨眨眼一小时就过去了,王居然还是悄无声息。怎么办,我独自呆在门的这头,快失去耐心了。要投降吗?要投降很简单,走过去,把手放在那个机关上就行了。王期待的,也许正是这样。不,我不能轻易投降,否则就太失败了,也枉费了自己的一腔斗志。对,我忽然想到以前有个老人家说的话,“终日无所用心,不有博弈乎?”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