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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七滴泪引-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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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啰嗦,我都说了没事”,我目光一直紧随着前方的蹙离,脚步不停。
  
  “可我怎么就觉得你有事呢”,白芷那厮不死心的问道。
  
  “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难过才甘心”,我止住脚步,问他。
  
  “我只是怕你把心事都藏起来,对着那个木头般的蹙上仙你本来就够累的了,如果再学着什么都不肯说,迟早会受不了而崩溃的”,白芷很认真的说道。
  
  我垂下眸子,不愿看到白芷眼中腾起的两团火,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明白,相信你也该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白芷,你还要不要做花九的朋友?”,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他叹气,良久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愿我捅破这层窗户纸,好吧,我依你。我不是想要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无论何时……”,我不知该说什么,他却再次笃定的说道:“是的,无论何时,无论你飞出多远,可是只要你回头,就会看到我”。
  
  他不让我开口,伸长了胳膊抻个大大的懒腰,自言自语道:“看起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却不知晚上会不会有星。一会该吃点什么呢?我现在饿得简直能吞下一头象”。
  
  云很淡,风很轻,我的脚步却越发沉重起来,今夜,会有星光么?
  
  今夜有星。
  
  天上群星已起。
  
  我紧张的坐在客房里,身旁是蹙离与白芷。
  
  日间我们想来想去,谁也不敢确定昨夜那个扬州城百姓看到的‘我’到底是不是我,最后蹙离决定,今夜他和白芷陪着我,直到天明。
  
  他们要确定我在夜深之后会不会变身,像传说中的魔王一样,飞出去在夜色的掩映下,择人而噬。
  
  门窗紧闭,树影婆娑的印在雪白的窗纸上,自从星光升起蹙离就关上了窗,他先是细心的为我施了个咒,以保证我可以处于头脑清醒的状态,接着又为屋子里的门窗皆做了结界。其实只要有他和白芷在,有没有咒都无妨,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保护我,甚至阻止我做出什么要命的错事来。
  
  屋子里靠着床的位置有张小桌,蹙离正凝神静气在那张小桌上画符,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画符呢,此刻看他蹙眉认真的样子,令我不得不想起某些不能忘记的事来。
  
  他是仙,成仙前是九虚山灵虚真人的关门弟子,而我,是十丈崖上一个重生的花妖,也许,我连花妖都不是。
  
  也许我只是爹娘捡来的野孩子,不知出身不知亲身父母是谁,那些美好的逝去时光只是虚幻的泡影,油嘴滑舌最会哄阿娘哄孩子开心的阿爹,几个虽然时时揶揄我,却是最心疼我的哥姐,三界六道最美最温柔善良的阿娘,这些也许本不属于我。我越想越害怕,莫名的恐惧袭来,令我无端端颤抖起来。
  
  白芷冷着一张欠扁的石头脸,动手解系着衣服的带子,我双手互搓着胳膊,问他:“你又想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带着冰碴:“说了夜里寒凉,为什么不多穿一点?”。
  
  我冲他呲牙,道:“难道我要把所有衣服都穿上?”。
  
  蹙离在此时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这里,我忙垂下头,却不见他言语,过了片刻已听得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到了我的身边停下,我眼帘一直低垂,看着他那双脚,感觉到他俯下/身子,我心里一阵窃喜,想必他是见我冷,要给我披个长衫之类的。
  
  等了半响却不见有动静,我忙抬头正迎上他的眼,他那双深潭般的眼中有某种情绪,双眉紧蹙着,突然说道:“花九,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啊?!”,我不明所以的答道,可这么说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阵阵眩晕,接着就听到白芷一声低低的咒骂:“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那力量似乎来自我系着金铃的右腕,我甚至看到那金铃中腾起一股子淡黑色的雾气来。
  
  就听蹙离急声道:“花九,快解开金铃!”,他朝我伸手,看样子想要扯断金铃,可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凌空飞起。
  
  我背后的肩胛处没有翅膀出现,没有饮血啖肉的念头,可我的身子依然直直奔向窗外。
  
  蹙离法力凝结的那道结界被我撞开,夜色凄迷,我似乎听到耳边响起一阵阵婴孩的哭声……
  
  




162

162、 卷三 第二十七章 送回地府 。。。 
 
 
  
  我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依稀见到蹙离手里捏着符紧随着我飞出来,夜色中我听到他焦急的声音:“花九,快解开金铃”。
  
  “哦”,我浑浑噩噩,答应了一声就去解那金铃,可那金铃似乎已长在了腕子上,无论我如何用力都解不开。
  
  幸亏蹙离方才为我结的符,否则我此刻必会像昨夜一般,毫无意识。可这样更要命,因为我居然清晰地听到金铃里传出来哭声。
  
  那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声音里似乎满是怨气,哭声凄切悲恸,我在那哭声中身子越发不受控制,就连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的眼皮像是挂上了千斤重的石头,沉重得就要睁不开。
  
  我在心底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拼命和耳边那凄惨的哭声争就要失去的意识,身子竟像陀螺般在半空中溜溜转了几圈,最后方停下急速的飞行,面对着追上来的蹙离。
  
  蹙离在半空中顿住身形,左手掐剑指,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一张符,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纸腾起火来,他朝着我的方向一抛,手中剑指一指念了声:“去”,那燃烧着的符纸竟直奔我右手腕而来。
  
  眼见着符纸就要触到我右腕,我耳边那凄厉的哭声更是惨烈,似乎要击碎我的耳鼓,身体里有股力量,要把我强行带离。蹙离面色凝重,口中念诵不停,我的身体被固定在原地,两股互争的力量仿佛要把我撕开。
  
  我痛苦的大叫一声,那符纸已经到了我右腕,火苗子腾起老高,罩住金铃,烧得里面传出阵阵凄惨的叫声。
  
  我浑身恶寒,方才越来越混沌的思绪也开始清明起来,眼见着那符纸烧得金铃内动静渐轻,却见凭空出现道黑影子,伴随着恶狠狠的:“你疯了!要烧死她啊!”,白芷已赶来,赤手抓住那张燃烧的符纸,掼到地上。
  
  他暴怒,道:“蹙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蹙离不语,半空中顿住的身形移动,到了我身旁立住。
  
  白芷又道:“我知道你在捉鬼婴,可你能不能在动手之前考虑下花九的感受,方才就算我离得远,也听到了花九那声痛苦的大叫,难道你要把她撕碎?”,言罢白芷的一双眼已转向我,眼中满满的都是关心之意,他问我:“你怎么样?”。
  
  他看起来似乎想要抓住我的手,蹙离却将我的手攥住,淡淡道:“多谢白芷兄费心”。 
  
  他的神色有些不好,我还没见过这云淡风轻的蹙上仙如此给人软钉子呢,他似乎也怔了怔,目光在我面上极快扫过,一双深潭般的眼中,有某种情绪。他短促的笑了下,放开我的手,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好了许多:“白芷,你看……。”。
  
  凄迷的夜色中突然涌起大股雾气来,将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笼罩,雾气中、地面上竟躺着个孩子,张着一双小胖手,口中“依依呀呀”的,像是在等着谁将他抱入怀中。
  
  “就当你胸有成竹好了,可我还是觉得你……。”,我依稀听到白芷还在和蹙离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可我的一双眼却无法自这婴孩身上离开,试着动动身子,竟发现不再被固定在原地,于是忙着从半空中落下来,双脚竟不由自主的走向孩子,我向孩子伸出手去,心道如此可爱的婴孩,是哪个狠心的娘,将他独自抛在这漆黑的夜色中。
  
  “不要碰他!”,蹙离像是这才发现我已落到地上了,他身子轻飘飘的落下来,赶在白芷之前抓住我袖口。
  
  “嗯?”,我顿住身形,看一眼孩子,那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肉墩墩的胖胳膊胖腿,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抱一抱呢?
  
  后赶到的白芷不由分说给了我个爆栗,郁闷的说道:“你是猪头啊?都说了在捉鬼婴,你怎么还想去抱孩子?”。 
  
  我激灵灵一抖,感觉浑身的汗毛已经尽数直立,望向身旁的蹙离,他也冲我点头,道:“他就是鬼婴,被蹙离的符咒逼出金铃。这孩子死时怨气太重,是蹙离考虑欠妥,没想到就算是鬼王炽的金铃也不能压制,相信昨夜就是这孩子兴起的风浪,方才在客栈蹙离见你腕上的金铃中腾起黑色雾气,这才发现事态严重,如今蹙离想将他送到九虚山”。
  
  我再看一眼婴孩,怎么也无法将这可爱的孩子和恐怖的鬼婴联系到一起,幸亏蹙离和白芷相信我,愿意陪着我揪出真凶。否则这鬼婴还不知道要作乱多久呢。
  
  可我昨夜,是不是吸了血?
  
  夜风寒凉,我突然觉得浑身紧绷绷的,尤其是背后肩胛处。从前我吸过血,可那是蹙离的血,血里包含强大的仙气,我的翅膀和饮血啖肉的念头,这才能消停几日。可如今,我是被这鬼婴利用了宿体,用这具本就麻烦一堆的肉身吸了新鲜的血么?
  
  是人的血?还是鸟兽的血?或者只是鸡鸭?
  
  我无从得知,只是隐隐觉得不妙,从前听说过吸血这种事很容易上瘾,就像自幼被人养大的狼,一旦有一日沾染了生肉鲜血,体内的野性必然爆发。
  
  我正胡思乱想,忽听一道女子声音传来:“求上仙饶我儿一命!”,我手腕上的金铃里竟跌出个女子来。我定睛细瞧,这女子正是那扬州城大英雄白墨沉未过门的娘子沈水柔,也就是我们方从地府带出来的沈姑娘。
  
  她悲悲切切,方跌倒地上,已经摸索着向那婴孩的方向爬去。到了那孩子所在的位置,一把将其搂入怀中,满脸的慈爱,令我无端端想起阿娘。
  
  “沈姑娘?”,我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压下心底的怅然,望向蹙离,蹙离轻叹一声,摇头道:“据白无常所言,这沈姑娘逝去之时身怀六甲,本就将要临盆,在地府中有招魂幡压制,她腹中婴孩方能安稳,也许终有一日会净化怨气,母子得以投胎。可我们此番将她们母子带回人界,本以为将他们母子暂居在鬼王炽的金铃中,可以压制这婴孩的怨气,没想到……”。
  
  “没想到这孩子怨气实在太大,来了人界竟脱离母体,出来发泄怨念”,白芷打断蹙离的话,接口道。他不停抖搂着爪子,像是这才发现方才逞英雄赤手抓住蹙离那道符咒,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看着他黑漆漆的爪子,心想着这被无数女妖精爱慕的石头精,会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那双喜欢摆弄石萧的爪子。
  
  蹙离已点头,神色凝重的再次说道:“这件事是蹙离考虑不周,我们确实不该贸贸然带回沈姑娘的魂魄,如今决不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这鬼婴眼下还不成气候,可任由他继续留在人界,终有成型之日,到时再想收服怕是不能”。
  
  “那带回九虚山后你师父会不会令他魂飞魄散啊?”,我不无担心的问道。
  
  “不会,九虚山一向以渡化为主,绝不会轻易令其魂灭”,蹙离摇头,还没等我松口气,他已接着说道:“但恐怕家师会将其关进镇妖塔”。
  
  “为什么?”,我大叫。三界六道谁不知道,那九虚山的镇妖塔不是个好去处! 
  
  沈水柔一直静静的听我们说话,如今方再次开口,说道:“上仙,民女不知九虚山是什么地方,也不知什么是镇妖塔,可民女不想骨肉分离,不如上仙将民女一同带去”。
  
  “不要去不要去”,我连连冲着她摆手,见她无动于衷方想起这沈姑娘是个盲女,忙一叠声说着不可以,心中急得不行。
  
  这要是被关进镇妖塔,恐怕一切都完了。
  
  蹙离长叹口气,目光已在远方,他淡淡道:“其实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等不得沈姑娘问,已经抢先问道。
  
  要知道当初是我张罗着带回沈水柔的魂魄,也好令白墨沉振作,可如今适得其反,还没等白墨沉振作呢,这鬼婴就先出来捣乱,果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沈水柔母子被关进镇妖塔,我感动于白墨沉与沈水柔的故事,我的眼前仿佛又有了无数在雨水中、泥水中漂浮的纸船。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相守?那个扬州城的传说,难道是假的么?
  
  只希望蹙离真的能有个好办法,我无比期待的看向他,蹙离却已背负着手,任由夜风吹起他的衣袂。
  
  “你到底卖什么关子?”,白芷那厮开始不耐烦起来。
  
  “从何处来回何处去”,蹙离平静说道。
  
  “从何处来回回何处去?!那就是要把她们送回地府!刚带出来就送回去,我们不是白白忙了一场?白墨沉怎么办?他如果知道沈水柔又回了地府,一定会继续消沉下去的。他消沉那十二个手持赤玉之人就会被‘它’个个击破,白墨沉也是其中一个,到时还找什么见鬼的第三滴泪啊!”,我一连串说道。
  
  其实比起第三滴泪来,我更希望白墨沉和沈水柔能有个好结果。可是,晶晶该怎么办?我突然想起那日我们从慕容府出来,见到万芳楼后巷推着粪车的阿呆。
  
  晶晶是个无比丑陋的女子,却在白墨沉是阿呆的时候,默默地陪着他走下去。如今这个可怜的女子该如何安放爱情?
  
  沈水柔已点头,道:“好,我们母子愿意回地府。我相信我的孩子,总有怨气淡了的时候。其实这次回来后我仔细想过了,所谓一死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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