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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七滴泪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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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昏黄的灯光下,那手捧着衣衫的老妇,她的脸上那些纵横的泪痕,奇异的在如豆般灯光下闪烁。
  
  怎么可能?!我们方走出来,就碰到这口薄皮棺材。时间上根本就不对!
  
  那口薄皮棺材在月色下散发着幽幽的光,书生的眼睛也在发光,一种奇异的光。
  
  他的双手颤抖,我分明听到他奇异的喘息声,粗重的在静逸的夜色中响起。
  
  他的声音也已变得涩涩的“恩人,他们刚才说什么?说这口棺材里躺着的是谁的娘亲?”。
  
  我的声音也忽然变得涩起来,就连开口都觉得无比艰难:“无心,他们好像说这口棺材里躺着的人叫张秦氏,是你的亲娘。可是……”。
  
  我的话没有说完,书生无心忽然深吸口气,推开了那口薄皮棺材的盖子。
  
  月色幽幽的撒进棺材中,里面正躺在一个人。
  
  一个老人。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她的双眼紧闭,满脸的褶皱,那些奇异的褶皱每一条都似乎在诉说着她这一生中所经历的欢笑与哀愁,孤独与寂寞。
  
  她的嘴因为没了牙齿,已一种奇异的方式向内收缩,竟像是一个皱了皮的橘子。
  
  她的头发已花白,想必双眼也已昏花。
  
  不知还能不能看清忽然从门外闯进的不速之客?!
  
  她就那么安详的微闭双目,躺在棺材里。月色照在她那张苍老的脸上,这个老人似乎已睡熟。
  
  可这一觉,还能不能醒来?
  
  她穿着一件破旧的衣衫,胸前竟有一个大洞,那黑漆漆的大洞,在夜风中看来,竟像是个正等着择人而噬的妖物。
  
  我不由在这温软的夜风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老人,这安详的躺在薄皮棺材中的老人,竟真的就是片刻之前我们还见过的,那个张秦氏,书生的亲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书生的样子似乎已崩溃,他直着眼睛看棺材中的老人,忽然通红着眼眶,瞪大了眼睛,
  
  厉声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可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如今也是一头雾水!
  
  我涩着嗓子,艰难开口:“我也不知道,不如……”。
  
  “我们回去”,书生抢着说道。
  
  “可是…。。”,我把后半句话吞回去,如今这情形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恐怕我无法立刻拒绝,也没有理由立刻拒绝书生,毕竟现在看起来,时间还来得及。
  
  蹙离那边有白芷我很放心,时间上不光是我,就连白芷都会帮着掌握。
  
  我郑重的点头,安慰书生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刚刚见了你娘,她老人家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呢?!这一定是假的”。
  
  说到死的时候,我竟不由觉得心里发冷,我们不在浪费时间,而是在夜色中狂奔起来。
  
  夜风温柔极了,可我们的心却越来越紧张。
  
  刚才那小屋已在眼前,却不知一点如豆的灯光下,还有没有那个思子心切的老者?
  
  还有没有,那个老泪纵横的亲娘?!
  
  我和书生停下脚步,就站在这座孤立的木屋前,夜色中那小小的木屋看起来奇异极了。
  
  没有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灯光,哪怕是如豆的,一点烛火。
  
  窗纸是暗沉的颜色,这间屋子静静的立在月色中,立在这浓如墨的夜色里,我和书生竟都不敢去开门。
  
  “娘,娘,您老睡了么?”,书生轻声呼唤着,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听来,好奇异。
  
  没有回答,什么声音都没有。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奇异的气息,竟像是动物的臊气。
  
  书生的样子在夜色中看起来也好奇异,他的双眼中有满满的恐惧,他的喘息声开始变得粗重起来,我似乎能听到他因为紧张,而响起的,如打鼓般的心跳声。
  
  他颤抖着手,猛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屋子里没有燃灯,
  
  只有黑。
  
  莫名的,一种令你从头顶冷到脚趾的黑。
  
  刚才那温暖的如豆般的灯光不见了,刚才那在灯下思念游子的老母亲也不见了。
  
  如今这屋子里,只剩黑。
  
  “娘,娘,您在哪?”,书生低着嗓子,紧张的喊道。
  
  “老人家,您睡了么?”,我也在喊,可那声音听起来,竟比书生的声音还要紧张。
  
  屋子里是绝对的黑,我们摸着黑,想要找到刚才那桌子上放着的,一盏油灯。
  
  我们摸索着前进,可我却忽然发现,屋子里似乎响起了一种奇异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来自地狱的,遥远的呼唤。
  
  然后,我的脚底猛地一空,人就像被丢下山崖一般,下沉……
  
  




91

91、 卷二 第十二章 万鬼窟 。。。 
 
 
  
  风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在心底重重哀叹一声:完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子一直不停下沉,眼前却只是绝对的黑。
  
  那种不知结果的恐惧,竟令我浑身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更令我心底发慌的是,如今我的身边,既没有蹙离,也没有白芷。
  
  他们都不在我的身边,那么,我还能依靠谁?
  
  我尽量把眼睛瞪大,可却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的眼前,只有黑。
  
  还有,那如同地狱般响起的声音。
  
  那些奇异响起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又似乎一直离我很远。幽幽的,轻轻的,像是谁在我耳边轻唱着一首蛊惑的歌。
  
  我的身子还在急速下坠,恐怕我是跌入了什么密道之类的地方;难道这个密道在刚才那间温暖的小屋里?在书生无心的家里?
  
  那么,他那慈祥的亲娘又在哪?
  
  也不知这种下沉保持了多久,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人已经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痛得呲牙,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右腿,刚才落地的时候那条腿似乎是别了一下,如今竟有些微微的痛。
  
  我一瘸一拐的摸着黑试着走几步,忽然觉得一种奇异的恐惧,如影随形,令我紧张得不能呼吸。
  
  我涩着嗓子喊书生:“无心,书生,你在哪?”。
  
  一些同样奇异的回音响起,这里难道是一处洞穴?书生到哪里去了?难道刚才忽然踩空跌落的只有我自己?
  
  一直在我耳边响起的,如从地狱里爬出的,蛊惑的歌声似乎离我好近,我紧张得去摸随身带着的小锦囊,想要从里面掏一粒花生,却猛地发现,那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书生,无心,你在哪?”,我不死心,徒然的瞪着眼睛,涩着嗓子喊他。
  
  “我,我在这……”,一个声音里满是痛苦之意,幽幽的从离我不远的地方传来。
  
  谢天谢地,书生也和我一起落下来了,否则我真的很怕他一个人留在那间诡异的屋子里,会出什么意外。
  
  可下一刻,我却深切的希望,书生没有和我一起跌落!
  
  因为,我们的四周,忽然就亮了起来。
  
  但如果还是绝对的黑暗,倒比现在要好得多。至少,看不到的时候,总是不会太恐惧。
  
  如今这忽然亮起来的地方,方让我这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直奔两千年的妖精深切的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阿娘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三界六道里还有个这么恐怖的地方?!
  
  我们如今站立的地方应该是一处洞穴,那些洞壁上奇异流动的,竟都是鲜红的血,鲜艳的颜色如蚯蚓般弯弯曲曲在洞壁上抹过,竟令我连鸡皮疙瘩都无力再起,而这宽大的洞穴中,每隔不远都立着一个人。
  
  一个干枯的,风干了的人。
  
  你有没有见过,僵硬的,薄皮裹着身体,却冲你奇异微笑着的人?
  
  你有没有见过,闭着眼睛,满脸的痛苦之色,可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掌中还紧握着一盏油灯的人?
  
  你有没有见过,一排排,同样奇异的尸体,冲着你展开同样奇异的微笑,手里同样托着一盏灯的人?
  
  我见过!
  
  可我宁可什么都没有见到!
  
  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却忽然发现,书生的样子在这奇异的灯光中,看起来恐怖极了。
  
  我牵动嘴角强迫自己笑,可想必那笑容僵硬极了,我抻长脖子咽了口吐沫,说道:“没事,没事,不就是死人么?放心,本姑娘不怕”。可书生却皱起了眉头,低低说道:“但这里,真的好恐怖”。
  
  我忽然就泄了气,刚才那些强自镇定也都没了再装下去的必要,其实我真的只是个胆小的,无用的妖精。
  
  可书生想必比我还要害怕,毕竟他活着的时候只在人界,哪能见过这种阵仗。
  
  他垂着头,声音里竟然带着哀伤:“恩人,刚才无心错了,不该起了贪念,想要霸占这具肉身做宿体,如今我们跌落在这里,也不知赶不赶得及回去。”
  
  “赶得及,一定赶得及!”,我打断他的话,笃定的说道。
  
  可我的掌心里却已经满是冷汗。
  
  我忽然就觉得嘴里发苦,那奇异出现又奇异消失的老妇,那在薄皮棺材中躺着的老妇,她们到底谁才是真的张秦氏?谁才是书生的亲娘?
  
  我不忍心再怪书生,毕竟在那样的重逢后,还能坦然归还肉身的人,真的太少。
  
  但如今,我们究竟身在何处?
  
  一炷香的时间,无论如何,我也要带着书生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赶回去。
  
  “无心你不要怕,我们一定帮你解开这谜团,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好,否则说什么都晚了”,我涩涩开口,
  
  这里似乎是个封闭良好的地方,我和书生借着那些奇异的油灯光亮四处寻找起来,我们要找到出口,无论如何,也要在一炷香之内回去!
  
  他似乎有些紧张,一直紧跟着我的脚步,我只能硬着头皮大着胆子向前走,这个洞穴,怎么这么大?
  
  那一排排奇异的,干枯的尸体,整齐如列队一般每隔不远就立着一个,被这样一群尸体盯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简直是要命极了。
  
  虽然他们都闭着眼睛,可那满脸的痛苦之色混合着嘴角奇异的微笑,给你心灵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想要避开他们,可这洞里的尸体实在太多,我和书生根本就无法避开。
  
  我的脸上开始流汗,身上那件罗裙的后背也已被冷汗湿透,这样诡异的地方,简直让我发疯。
  
  我片刻都不想在待下去。
  
  书生一直紧跟在我的身后,亦步亦趋,我皱起眉头,尽量贴着洞壁走,离那些诡异的尸体远一点,可我的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那是书生的声音,听起来恐惧极了。
  
  我忙回头,立刻惊得一身冷汗。
  
  他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白色的袍子居然被身旁一具干枯的尸体抓住。
  
  那具尸体闭着眼睛,嘴角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正等着择人而噬。
  
  “救我!姑娘快救我!”,书生带着哭腔喊我,浑身似乎已僵硬,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晕过去。
  
  我忙把全身的法力凝结到指尖,小心翼翼的向他那里走去。
  
  “谁?谁在装神弄鬼?告诉你,本姑娘不怕你”,我的声音居然颤抖得根本就无法控制。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那具尸体一直抓着书生白色袍子的宽大袖口,好像再也不想放手!
  
  我的双腿打颤,可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
  
  我紧张的睁大眼睛,向书生被尸体抓住的袍袖处看去,指尖上凝结的法力一点也不敢松懈,只等着这具尸体如果有任何异常,马上就来个先发制人!可下一刻,我却忽然就松了气。
  
  原来那只是这具尸体支出的右手刮住了书生白色袍子的宽大袖口,我连连深呼吸,拍着胸口安慰自己,然后上前小心翼翼的把那干枯的手从书生的袍袖中拿出来,再向那尸体拜了几拜,喃喃道:“莫怪莫怪,我们只是不小心掉进来的,不会打扰各位,我们这就走啊!”。
  
  我架着书生的胳膊,勉强扶着已经瘫软的书生从那具尸体旁走过,却忽然觉得后脖子发凉,
  
  好像,谁在我耳边轻轻吹气……。
  
  我忙回头,猛地发现,刚才那闭着眼睛的尸体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他在冲我们微笑!
  
  我差点就尖声叫出来,只觉得嘴里发苦,但恐怕现在我连苦笑都已笑不出,难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这见鬼的地方真的就见到鬼了?
  
  书生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我就不明白了,作为一个冤死鬼,怎么就这么小的胆子?
  
  真是愧对了一干以冤死鬼厉鬼吓人的鬼名!
  
  我捅捅他的胳膊,提醒他:“喂,你不用这么怕吧?你们都是同类,你大小也算个冤死的阴灵,总该有点实力吧?如今这具尸体只是冲着我们笑而已,又没有动,不如你和他聊聊,探讨一下怎么才能出去,或者你和他通融通融,让他别在笑了,他笑起来其实,挺难看的”。
  
  书生脸色苍白极了,他似乎是很想笑,可却明显的垮着脸“姑娘,恩人,您就别开玩笑了,无心这冤死阴灵哪有什么法力?连心都没有,更别提那些高等的法力了!无心只是觉得这尸体,不正常,恐怕我们真的撞鬼了”。
  
  好吧,最近我的运气真的特别好,撞鬼这种事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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