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桂华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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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别说是云七郎本身动不了,便是他想动也不敢动了。没办法,桂菊到底不同与之前那个想要对他做什么的坏人,桂菊乃是他正经订了名分的妻主埃虽说还没成婚,但是这童养郎的身份也比不得那些聘来的正夫,便是妻主在正式圆方之前想要干些什么也是天经地义不容拒绝。当然,那种事要是在婚前做的话,是会更让妻家看不起的。所以虽然对于桂菊的动作并不拒绝,但是云七郎的身体却是下意识的绷住了。
月色沉沉,雪花飘散。尽管相互之间只能看清轮廓,但是却并不妨碍桂菊感受到云七郎的紧张,感觉到他脸上的灼热。这本是美好而浪漫的一刻,但是我们不解风情的桂菊在感受到云七郎身上传来的热量时,第一时间却并不是要将这浪漫永远延续下去,反而赶忙将手中端着的碗放下,而后反手向云七郎额头摸去。这样的热度,可不要是发高烧才好。
可是奇怪了,桂菊由上到下由下到上的在云七郎脸上身上试了好几处,可是明明就是哪里都烫,偏偏就是额头不烫。要说是感冒发了高烧?却也不对,要说是没感冒发烧,却是还不对。一时间倒是将桂菊弄糊涂了。
说来这种事明眼人一下便会看穿,尤其是以桂菊的精明,换一个人身上也必然早就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了。只可惜她胡桂菊这一回怀里抱着的人是云七郎,是她名义上的定命男童,实际上的爱情克星。所以,还是那句关心则乱,我们困在局中的桂菊,华丽丽的IQ变零EQ也变零。
揣着俩鸭蛋的桂菊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有着男儿矜持的云七郎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怎么回事,于是这一对男女便就这么相对跪着,你摸着,我挺着。直到被摸索的浑身发烫的云七郎再也挺不住,‘嗯’的一声软倒在桂菊的怀里。
‘嗄~’看着忽然扑倒在自己怀中的云七郎,再想想自己之前那暧昧的动作跟云七郎发出的呻吟,饶是桂菊刚刚曾全都为零,但是此刻,这俩鸭蛋也该被压碎了。桂菊的脸上腾然火红一片,这事儿,办的也太丢人了吧!
桂菊这厢里尴尬,但好在她眼下总算是回过精神来了。所以虽然很不协调的的说了一句:“果然是受了凉。”而后便伸手扯过刚才扔在地上的旧棉被,将云七郎裹了个严实。
此时的云七郎因光顾着埋首害羞,所以不但没注意桂菊此番作为是多么的欲盖弥彰,反而还以为桂菊是真个误会了自己病了在关心自己。于是于羞涩中生出一股温意的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想到:良人,这便是我的良人啊!
被暖心更暖!云七郎与桂菊早订名分,又恰逢少年怀春时碰上桂菊这么一番动作,是以心情激荡之下便自然以情相许。只是一对上云七郎之事便莫名有些发懵的桂菊却至今未体会出自己的心意。当然,这也难怪桂菊糊涂,出身于现代那种道德约束力极淡的时代,要桂菊相信感情真的很难。所以比起云七郎来,她倒是要晚一步,或者受点压力才能看懂自己的内心了。
既然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就难免要忽视外面的动静。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从二人相拥立在一起开始,碰巧起夜的胡伏氏便在对面的仓房后角,一直拧着眉的注目着他们。直到桂菊用棉被给云七郎裹上,胡伏氏这才似松了一口气般,悄悄的回到了屋里。
胡伏氏这个小插曲自然没被心头慌慌的桂菊发现,而第二日胡伏氏的一切表现正常,更是没让家中人看出任何的破绽。当然,也不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不过在桂菊看来却是好事,因为胡伏氏以要过年了为由,将云七郎的罚跪改判为清扫所有的屋子,原本还要跪几天的云七郎,可以回屋躺着睡觉了。
放下心中的这么一个牵挂,桂菊自然轻松惬意了许多,于是在年前的这段日子里,亲朋邻里的便也应酬起来。当然,因为胡家亲戚少,年前又正是最忙的时候,所以桂菊多半时间还是在家的。一方面是帮帮父母,另一方面却是要看护后院儿的安全。毕竟自己家中可是有两个惹人眼馋的未婚男子呢。
许是到了年关都忙,又许是知道胡家后宅有女子坐镇的缘故,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消停,直到四郎夫妇带着五郎一起回来过完年,胡家的状态都一直完好。
因着县城里有生意,所以四郎夫妇初五便走了,五郎不愿意留在家中受人指指点点,所以也跟着走了。倒是桂菊,因四月要考秀才,本想跟着四郎夫妇一起回去,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家多呆几天,等过了十五再回去。
对于桂菊在家多呆几天的说法胡屠夫妇很是支持,不过却是对于等过了十五并不赞成,而是想要桂菊在十五当天回去。当然,老两口有老两口的想法。因为今年正是乔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乔家为了庆贺老太君生辰,专门请人扎了花灯,而且不但在乔家园子里扎,还在县城最繁华的西大街上也扎了一座高达两层楼的花灯塔,立了个好彩头。
因为这种热闹很难得,所以胡屠夫妇想着,要在十五当天带着全家去看灯,一来图个年节热闹,二来正好送桂菊去县上。
早一天晚一天在桂菊看来本就无所谓,更何况这其中即有父母护送的心意又有一家人看灯的温情,所以桂菊不但不能反对,反而要为这难得一次的全家出行做准备。
只是桂菊却没想到,不过就是准备一次全家出行,也能准备出乱子来。
原来,既然决定这次十五看灯,胡屠夫妇总不好过四嫂秦明凤家门而不入,所以,为了不给住在县城中的四儿夫妇丢脸,胡伏氏特地拿出了早先三郎捎回来的锦缎儿新衣。只是试穿的时候才发现,盒子里没有能配这衣裳的新络子了。所以,胡伏氏便遣云七郎去陈记绣房上买些打络子的绳子。
一条绳子能挑多久?更何况陈记离胡家又并不远。可是云七郎偏偏去了许久都没回来,于是胡伏氏担心之下难免要出去看看。只是他这才拐出门没多远,便看见云七郎正跟一个明显不是本镇人的青年女子站在道边儿不知说着什么。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拉拉扯扯的动作,站的地方也是光明正大。但是这是个问路都不能随便找异性问的时代,云七郎就那么站在路上跟人说话,却是不管为了什么都有些过了。所以,本来就因为之前险些失贞的事情对云七郎不满的胡伏氏哪里还忍得下去?自然是上去便抓了云七郎的头发,二话不说便要将人拽回了家。
说来,不管云七郎犯没犯错,但他一天是胡家的童养郎,那么胡伏氏怎样对他便就只是家事,都没错。若是那女子识趣,告歉解释一声也就是了。胡伏氏虽然生气,但若是真个是有急事的,也未必会真把云七郎怎样。
但是偏偏那女子也不知犯了哪门子毛病,见胡伏氏如此待云七郎,张嘴便要打抱不平。可胡伏氏却不是那省油灯,他也不同那人恼也不同那人怒,只转身问云七郎道:“到底要跟谁回家?”
这一句可是问的狠,要是云七郎一个答不好,那下场可就不仅仅是挨罚。而云七郎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所以当下连看都不敢看那女人一眼,惨白着脸便跟着胡伏氏后面回去了。
此时那女子似也反应过来些什么,但是奈何此时解释什么都玩了,胡伏氏早就带着云七郎进了家门,咣当一声把人便关在了外面。那女子在胡家门外干着急的站了半天,后来也不知想起什么便走了。
只是她倒是走了,这一番行为倒是让胡伏氏气的更厉害。于是第一次将云七郎关进仓房,亲手让他尝足了胡家的家法。
也不知云七郎到底挨了多少鞭子多久的打,总之,当桂菊订好了出行的牛车又会完了朋友回家时,趴在地上呜咽的云七郎,背上已是血迹斑斑了。
可是事情还没完,气哼哼的胡伏氏竟是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了桂菊道:“你亲自来教训这个不守夫道的,免得他忘了自己的天是谁1
“爹~”听了胡伏氏这句,吓了一跳的桂菊正想出言劝阻。却不想被胡伏氏一句话给堵了回来道:“少给我打马虎眼,这不比头前那次。哼,你就别想着给盖棉了,让他好好吃鞭子吧。”说罢,胡伏氏也不待桂菊反应,转身便出了仓房,不但如此,还‘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严了。
这一下,桂菊才晓得自己难得办一回好事儿竟是早被老爹知道了,想来老爹之所以不让云七郎继续跪了,便是因为不想自己每夜都出来配云七郎挨冻吧!看来老爹也并不是那般真正是非不分的埃
只是才想到这儿,桂菊看着手中的鞭子却是又犹豫了。为什么之前云七郎险些失贞都没有重罚,但是此次不过跟个女子说话,老爹便如此生气呢?
圆房夜
桂菊觉得这件事得再问明白才行。不然自己是顺了老爹的意了,但是若事情并非老爹所看到那样,那自己打了云七郎,不就违了对孙师伯的承诺了?
这时代讲求的是个‘父母命不可违’,不过自觉有了借口的桂菊却是在这一条前面找到了缓冲的理由。于是虽然还拿着鞭子,但是桂菊却并没有立即下手,而是蹲到云七郎面前问道:“七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爹对你生这么大气?”
云七郎本来被胡伏氏打得奄奄一息,只觉得快点死掉才好。但是不知怎的,听了桂菊的话却是又心生牵挂,撑出一口气来。于是闻言泪眼朦朦的看着桂菊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回家的路上有一个女子非拦住我问话,爹看见了,说我不守夫道,就~”
这大略过程桂菊也知道,她也早觉得胡伏氏是误会,可是凭着自己对老爹的了解,仅仅是如此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生气,于是桂菊不由急道:“那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那女子说了什么失礼的话让爹爹听见了?”
云七郎连忙摇头道:“没有,爹来之前那女子并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倒是爹来了之后,那女子反纠缠上来。”
桂菊一听这话倒是奇怪了,心中暗道:那女子怎么当面不闹,反是在爹爹来之后闹起事来?莫不是另有所图?想到这儿桂菊连忙又问云七郎道:“那女子拦下你到底说了什么?”
云七郎道:“也没问什么,只是问我是不是姓云。”
“什么?”桂菊心中就是一惊。云七郎的身世她是知道的,这云家是因为什么被抄家她也是清楚的很,于是闻言连忙追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云七郎闻言苦笑道:“孙世姨临别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隐姓埋名,那个云字,我哪里还敢承认?再说我如今是你的人,当然是要随你姓胡的。”
桂菊心中紧张云七郎的答案,却是没发现这句话里的一字之差,那就是一个‘你’字。别小看这个字,随便说说不觉着什么,但是放在话里可就意义大不同。而云七郎本是胡家买来的,虽说胡屠夫妇早发话说是童养郎,但是一天没圆房,那么他就是胡家全家的财产。也就是说,如果桂菊有别的姊妹,那么一旦桂菊出事或者死亡,那么她的姊妹们便不必遵守什么人伦道德的接手作为财产的云七郎。所以云七郎说起自己的身份归属,应该用‘你们’或者‘你家’,但是云七郎偏偏只用了一个‘你’字,分明已然是认定了桂菊。
桂菊不知道云七郎这话中的弯弯绕,于是只放心的点点头道:“说是姓胡就对了。”
云七郎闻言见桂菊没反驳,还道桂菊也跟自己一样的心思,只是他出言试探桂菊倒是大胆,一旦觉得得到承诺了,却反倒羞涩的退缩了去,于是只红着脸低下头,心中甜蜜,却是连背上的伤也不觉得那么疼了。
云七郎自觉心满意足,但是桂菊心中倒是更担忧。因为胡伏氏既然并不单纯是冲这一次事去的,那么自己少不得就得继续打云七郎鞭子。当然,这打人她不怕,但是也得分谁不是?况且要是云七郎真错也便罢了,但偏偏是因为这女尊社会的道德问题。这叫桂菊怎么下的去手啊?
桂菊想了半天没想到两全齐美的办法,最终只好无奈的硬起头皮,推门出去寻胡伏氏求情,想着要凭着点撒娇手段,要胡伏氏免了云七郎这一顿打吧!
虽说让桂菊动手打云七郎,但胡伏氏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就坐在对面厨房等着。厨房仓房面对面,所以胡伏氏不但知道桂菊并没有打云七郎,连他们说了什么都听个一清二楚。只是他知道归知道,却并没有出手干涉,反而就那么等着桂菊上门。
虽说觉得自家老爹有时候迂腐的不像话,但是桂菊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圈圈里,自家老爹已是做得很好了。因为别个家里她也有听说,动辄打骂打死的也不少,云七郎遇到老爹已是很幸运,至少除了这一次打,老爹从来都没亏待过他。所以,觉着老爹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的桂菊,在面对静坐如钟的老爹时,闷了半天,竟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了。
好在胡伏氏心疼女儿,当先开了口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可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爱随便罚人的,这一回罚他,实是想给他个教训,叫他知道男子的贞洁有多重要。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发生事都撞在自家人手中还好,若是再不小心些,犯到别人手上,那颗就真闯了大祸,倒是候挨打还算轻的,若是被镇上判个沉塘,那可就是谁说也救不了了。”
“爹~”一听老爹话里有话,桂菊连忙张口想为云七郎说些好话,不过胡伏氏却是一摆手止住道:“我知道你心疼他,但是你也得有分寸,这般惯着他,并不是好事。这一回你不想打便罢了,只是你要是真心待他,便告诉他守好夫道,若有再犯,决不轻饶。”
心疼?怎么会?听到老爹说了敏感词汇,桂菊赶忙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却是根本没想一想,以她被拐子训练的黑心黑手,前世什么无辜的人没偷过骗过打过骂过?怎么偏偏就在云七郎身上舍不得?
当然,因为听到胡伏氏吐了口,桂菊也赶忙将其余的想法放下,先顺坡下驴的敲定云七郎的事情。当然,对于老爹的说法桂菊并不很赞同,但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