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罪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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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伪善
晃眼又是半月;流锦依然安逸淡然地生活在偌大的茗王府之中。与紫芋;沫儿;清儿的姐妹之情日益加深。除了偶尔想起欧阳亦宗,才稍稍觉得心中有丝不快。
今日,紫芋原本准备与她们一道去洛安寺上香,说是上香其实是想趁机出府去玩。流锦见无要紧事务,便向紫芋辞了去洛安寺的机会,欲到云祥戏班看望妙韵。紫芋难免有些失望,但见流锦渴望的眼神,便只好应了她。
流锦大步跨出茗王府,最近她的学业大有进步,她要赶紧告诉妙韵姐姐这个好消息呢。
流锦健步如飞,穿过繁华的主街,涉过熙攘的人流,终于到了云祥戏班,只见戏班依然如故的坐落在大街右巷之中。
走进戏班,众人见是流锦,惊奇之下,都与她颔首打着招呼,一段时间不见,戏班的人怎么都变得热情了呢?
“呦嗬,这不是流锦吗,今日怎么有空驾临我们戏班啊?”莫唯序用他那女里女气的魔音,阴阳怪气地道。流锦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呦,只不过是个让人差使的丫环,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千金小姐呢。哼!”
淡然的流锦依旧置之不理,拉过一旁的小红问道:“小红,妙韵姐姐呢?”
“哦,妙韵姐今天出门去了,好像她的什么朋友出了些事……”
流锦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失望的低下了头。哎!真是不巧呢,好不容易出了府,可姐姐却又偏偏不在。
正唏嘘间,贺班主走了过来,笑容满面的道:“锦儿姑娘,今儿怎么得了空闲啊。分开数日,咱们云祥戏班的老老少少对你可是想念的不得了呢!”
“谢班主挂念。”
“哪里,哪里,你进了茗王府,有机会的话,要多多帮衬咱们戏班啊,四公主不是挺爱听咱们的戏吗?”“嗯,我会的。”“来找妙韵的吧,,可听说她的一个要好的朋友惹上了官司,妙韵正为此四处奔走呢。”
“哦,是这样啊。”流锦失落的想,也没见姐姐有什么十分要好的朋友啊,莫非是她的那个‘他’?怅然若失的辞了众人,流锦慢悠悠的转回王府。
刚踱到王府门前,便见几人在门前微笑的交谈着。
只见一个轻纱覆身,明眸媚齿的娇艳女子,娉婷而立,袅袅的向欧阳亦宗说道:“王爷,妾身已仰慕您很久了,这是妾身日夜赶工为您绣的荷包,不敢奢望王爷垂怜,只愿您能福寿安康,诸事顺利。”说着,娇美的脸已羞得通红。
“小美人儿不仅人长得甜美,这张小嘴儿啊更甜。”欧阳亦宗大笑的赞道。抬起手抚上女子美丽的脸,挑起她的下巴,在额头上印上一吻。似是陶醉般的抬起头,纤长的手指抓过女子手中的荷包温柔的道:“你和这荷包都是属于本王的,本王自会好生收藏的。”
还陶醉在他吻中的女子,又听见他这番醉人的甜言蜜语,再也承受不住,双手捂着脸,傻笑着跑了开去,惹得身后的丫环一阵急唤。
见她们走远,欧阳亦宗脸上温柔的笑立即隐去,嫌恶万分的把手中的荷包抛了出去,深沉冷邃的目光瞟过不远处的流锦,接过罗列递来的锦帕,认真地擦拭着手指,过后,连那方依然崭新的锦帕也一并扔了开去。罗列呆立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流锦心中更加的鄙视欧阳亦宗,原来他对每个女子都如此呢。可人家满载心意的礼物,连同对他痴恋的心,竟都被他弃若弊履。这个茗王还真是恶劣。突然想到自己同样被他轻薄过的脸颊,只觉得似被粘上污秽物般,肮脏难忍,心中满不是滋味,拂过衣袖狠狠地擦了擦。举步向前,经过欧阳亦宗的身边时,低着头,道了个万福,却始终都未曾看他一眼。
欧阳亦宗见此,戏弄之心顿起,弯下腰虚扶了流锦一把轻浮的笑道:“小美人儿,你可别学着给本王绣什么劳什子荷包哦。”流锦依旧垂眸不语。“你该不会是已经喜欢上本王了吧!”欧阳亦宗接着戏虐道。
“喜欢?您?奴婢不配。”流锦忍无可忍,不以为然的重重答道。口气中丝丝鄙夷和轻蔑泄露了出来。就好像说他不配她喜欢一样。
欧阳亦宗听来,心中无名之火滕地燃烧起来,拂袖转身。“罗列,这大胆的贱婢竟敢藐视本王,罚她跪到我房门前,直到我满意为止。”
“是。”见主子面无表情的缓缓道着,罗列深知他已十分震怒。不曾想,一个小丫头片子,竟能轻易的撕开主子的伪装,惹得他大怒。看来这丫头只有自求多福了。
“姑娘,请吧。”
“奴婢谢王爷恩典。”流锦倔强的站起身,略显单薄的脊背直直的挺起,向欧阳亦宗的茗轩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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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罚跪
夏末依然火热的骄阳炙烤着大地,天地间聚集着无形的热浪。流锦只觉得头晕目眩,嗓子像被浓烟熏了很久似的,火辣辣的一阵阵干痛。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被偶尔掠过的风吹逝,即时便又再次渗出一抹新的细汗。粉嫩的双唇已失了颜色,苍白的干裂着。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近三个时辰,双腿早已经麻木,再感觉不到疼痛。府里几个好奇的丫头,远远的偷偷打量着她,却不敢靠近。因为一向待人温驯有礼的王爷竟处罚了公主的贴身丫环,也不知所为何事,便更是不敢求情。
富丽堂皇却不失高雅的茗轩居里传来阵阵愉悦的笑声。“王爷,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来,您尝尝这颗荔枝呀!”一个酥到骨子里的娇媚女声悠悠的传来。
“嗯,小美人儿,真是贴心。”欧阳亦宗和馨蕊苑的头牌花魁柳依依在屋内相谈甚欢,欢愉的调笑声,听在流锦的耳中,让她觉得越发的晕眩。被烤的炙热的身上,竟泛起一丝凉意,流锦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自己快到了极限。但她依然直挺挺的端跪着,单薄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原来老天为她开启的一扇窗,竟然已被封得死死的,让她毫无退路的在这茗王府中,承受着欧阳亦宗的嘲讽和愚弄。
流锦正恍惚之间,一袭紫色飞扑而来,后边的沫儿清儿也奔了过来。
“锦儿姐姐,你怎么样?”欧阳紫芋心疼得问着,她刚到大门口,就见老管家焦急的上前告知她,流锦不知为何,竟被大哥罚跪在茗轩院已近三个时辰,别说午膳,就连一口水都未曾喝过,她便慌忙赶了过来。伸手欲扶流锦起来。
“公主,不要。”流锦沙哑的声音,几不可闻。拒绝了紫芋的好意,依然倔强的跪着。看着流锦颤抖的身体,听着屋内的笑声,欧阳紫芋再也忍不住,把流锦交给沫儿扶着,便愤愤地起身。走到欧阳亦宗的茗轩居前,用力一脚便踹开了房门。
屋内的欢声笑语嘎然而止。柳依依尴尬的直起依偎在欧阳亦宗怀里的身体,惊诧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媚意无限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幽怨。
“芋儿,怎生如此的莽撞啊!”欧阳亦宗看着噘着小嘴怒视着他的妹妹,亦端坐起身子问道。
“你们都下去。”紫芋气鼓鼓的说。柳依依连忙看向欧阳亦宗,见他俊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无奈的站起身,无声的行了个礼,轻盈的离去了。
“王兄,锦儿姐姐怎么得罪到您了,你竟然这般狠心的罚她。”欧阳亦宗知道妹妹真的动怒了,因为她只有生气地时候才称自己为王兄。一个卑贱的丫头而已,竟使得妹妹对自己怒言相向。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收服了古灵精怪的紫芋。
欧阳亦宗心中更是不屑,严肃地道:“一个贱婢而已,在妹妹面前怎么如此娇贵,这茗王府应尊卑有别,整天和这些下人打成一片,成何体统。妹妹不应太惯着这些个奴才。”
“哥,你明知道锦儿姐来之前,我和沫儿清儿便是如此,那时怎不见你来说教?为什么你总是针对锦儿姐姐呢?”虽没问明白,但她知道,上次锦儿姐姐背后的伤,也应和王兄有关,否则锦儿姐姐不会在她的一再逼问下,也不愿说出她受伤的原因,只是搪塞的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而至。可是从她受伤闪躲的眼神中,她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为什么总是排斥她呢?她那么的善良,受尽了苦难,却依然坚强的活着,那样可怜惹人疼惜的姐姐,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呢?”紫芋一遍遍质问着欧阳亦宗,她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哥,对谁都那么谦和有礼,对下人更是宽容和体贴。为什么偏偏就总是挤兑锦儿姐姐呢?莫非两人八字不和,天生犯冲?
欧阳亦宗哑口无言,灿若星辰的双目中一片迷离。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排斥着她,因为她的冷漠和淡然总是吸引着他,让他好奇的想知道她那冷然的双眸后,有着怎样的故事。所以每次见她,都忍不住想逗弄于她,就是想看她冰冷的眼睛里除了冷漠以外的生动情绪。而她却对自己不屑一顾,看似尊敬的对他垂眸俯身,及尽谦恭,可眼角偷偷泄露出的却净是轻蔑和鄙夷。想他欧阳亦宗,伺月朝声明斐然的王爷,哪个不是众星捧月的遵从备至。偏偏被一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绊住了心魂。他决不能任她打乱他原本静如止水的心扉,否则他就不再是那个潇洒不羁的欧阳亦宗了。因为他的使命不允许他的心有任何的牵绊,所以他潜意识里让自己也开始讨厌她,误解她。只是这样一来她应是更加讨厌鄙视他了吧。想到此处,欧阳亦宗心中满不是滋味。
“锦儿,锦儿,你怎么样了?”“醒醒啊!”沫儿清儿紧张的惊呼打断了两人,二人心中同时暗叫不好。
紫芋连忙抢先奔出门去,看到已然昏迷了的流锦,哭着叫着:“姐姐,锦儿姐姐,你醒醒啊!”
随之而来的欧阳亦宗看到她惨白的小脸,干裂的嘴唇,心中一阵抽痛,好像他的心也跟着开始干裂的疼着,大声急呼道:“来人,快宣大夫。”
“是!”一个仆人飞奔而去。几个丫环走过来帮着沫儿她们,小心翼翼的将流锦扶了起来,向紫菡院走去。
望着众人离去的欧阳亦宗,星目中一丝痛色再次闪过。“罗列,我要知道她的详细身世。”
“是,主子。”……
第十九章 尴尬的探视
窗内;欧阳亦宗赴手而立。
窗外,一轮皎洁的满月挂在天幕之上。遍布的繁星失落的眨着眼皮。夜风吹送,树影婆娑。月下,正盛开的木棉花也在微微颔首,招展着自己茂盛的枝叶。欧阳亦宗蹙眉深思,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来,她出生后便被亲生父母抛弃,被一个善心的妇人收养,六岁时又被总是毒打嫌弃她的养父所卖,成为一个人人都可以打骂的丫环。后又经过多次贩卖,辗转流落到京城云祥戏班,在戏班处处受人欺辱。后无意中与天真纯善的紫芋相识,倔强坚强而又淡然地个性让紫芋很是喜欢。于是便把她买进了府,只是想着救她脱离苦海,不再受尽苦难。再次被戏班卖了出去,她一定很伤心吧。可是他却以为那只是她费尽心机的想要攀附权贵的一种手段。想到当初自己对她的嘲弄,欧阳亦宗心中又是一阵愧疚。他都做了些什么啊,枉他还自命聪明睿智。现在她对他肯定更加的讨厌和不屑了吧。
再次叹了口气,欧阳亦宗心中那种满不是滋味的感觉更加浓烈。现在那丫头在干什么呢?也不知好了没有。想着,定了定神踱步而出。窗外月光轻染,木棉花若似有意的微摇着头,也许这个潇洒不羁的王爷心中已有了拘绊哦,但愿以后的路别走的太过艰难。
流锦斜靠床头,床边的桌上,银色烛台上插放的三支红烛,无私的燃烧着自己,奉献出明亮的光,晕照着房间。流锦正借着烛光认真地看着书,纤指时不时地翻着书页。沉溺其中的她,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丝祥和沉醉的笑容。看得久了,便觉得双眼有些酸涩,放下书,轻轻地按摩者眼眶,轻松得吐了一口气,微闭的双眼慢慢睁开,流锦身子一震,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人挺拔的伫立床前,踌躇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欧阳亦宗不好意思的向流锦笑了笑,俊脸上已染赫赧之色。“你,你好些了吗?”任凭他欧阳亦宗的口才让世人皆颂,怎奈这会儿在流锦的面前竟如一个不善言辞的呆子。
“回王爷的话,奴婢好了,劳烦王爷您挂念,奴婢罪该万死。”边万分谦卑的答道,边起身欲行礼。这个王爷怎会屈尊到此?不知又想怎样。
“不必拘礼了!”欧阳亦宗连忙开口阻止了流锦。“有什么事,敬请王爷吩咐。”流锦冷冷的道。“没,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哦,难道他良心发现?“没事的话,还请王爷回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啊。”欧阳亦宗闻言立即剑眉紧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儿。难道她就那么讨厌他吗?不想再看她平静无波的脸,欧阳亦宗哽在喉间的话硬是没说出来。迟疑着转身,略停留了数秒,便大步跨了出去。
一拳重重的击在粗壮的树干上,几片苍老了的树叶脱离了枝干深情的拥抱,无奈的飘落下来,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的飞舞着,嬉戏着。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欧阳亦宗苦笑着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从这天以后,欧阳亦宗和流锦便没了任何交集。那个丫头即便远远的见了他,便立刻扭头躲了开去,宁愿绕远路也不想从他身边经过。即使难得的撞上一面,二人也都一个低垂了头,一个别开了脑袋,互相无视着对方地存在。欧阳亦宗见此,觉得流锦定是打心眼里厌恶自己了,内心便是一阵不爽。欧阳紫芋她们看着奇怪的二人,都当是流锦怕了罚她的欧阳亦宗,便也都当作了然,皆不甚在意。罗列看着主子的郁闷和淡漠,便知他心中很是不悦。虽然主子表面谦逊不羁,温和儒雅。但其实被隐藏起来的却是十分的冷冽和深沉。即使是他,也从不曾见过英明的主子,像这般的无能为力,而只能一味的逃避。
这样别扭的二人,一直到欧阳紫芋的生辰,疙瘩着的关系才稍稍有些改善。
第二十章 生辰
话说元硕年九月初八;是当朝四公主欧阳紫芋的十二岁生辰。这天茗王府中,处处张灯结彩,宛如过年般隆重的张罗起公主的寿宴。只见王府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彩灯环结,红绸飘扬,已然是一座大花园的紫菡远,这会儿更是花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