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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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耸俏ィ男摹词俏麸r而去。
她成功地压制了他出手反击的机会,也成功地为萧飏赢得了更多积蓄实力的时间。
他明明知晓她打什么主意,却依旧让她顺心如意,他心疼她的痛,心疼她的伤,可是……谁又看到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不觉中握着她手一紧,凤浅歌惊怔回过神来,此时已经下了山。
“现在回京怕是要走夜路了,咱们在宁城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年纪大了,坐了一天的马车我也累了。”凤夫人开口言道。
修涯一敛心神,温和一笑:“那就明天再走吧,凌霄,去城中找下客栈,我们稍后过去。”
凤夫人望了望二人,会心一笑,道:“难得出来一回,你们夫妻俩也在宁城好好转转,虽不比汴京热闹,也不会很差。”
凤夫人与琉香先行离去了,修涯让车夫也一道走了,两人从山下走着进城。
二人一路默然走着,心思各异。
修涯突然开口问道:“浅歌,如果将来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你要谁生?”
凤浅歌心头一震,沉默良久,无比坚定地回道:“我不会让你死!”
修涯无声苦笑:“你不会让我死,却可以与他生死相随……是吗?”
她霍然回头望着他,他言下之意,便是知道了她在漠北与萧飏的事,就连玄甲军中也难逃他的控制,她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温润的男子有着多么可怕的力量,只要他想,便可轻易颠覆整个天下……
修涯静静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不觉抬手抚上她的面庞,俊逸的面容仿若是个惶然无措的孩子,他喃喃道:“你的心……连一丝缝隙都容不下我吗?”
不论他们之间相处再融洽,只要那个人一出现,一切便悄然间分崩离析,碎裂殆尽。早在她应下一年之约,便早已经关上了心门,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拒之在外……
他那样脆弱而痛心的目光,让她不敢去看,不敢去想。她欠了他太多,却回不了他这份深情。她心头纷乱如麻,想要开口的解释只能哽咽在喉间。她害怕他背后暗藏的锋锐,他总是能够轻易看穿她的心中所想,纵然她藏得再深……
过了许久,修涯面上的神色渐渐敛去,面上回复一如往昔的温润:“对不起,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只是看到你看他的眼神,看到你们胶着的目光,嫉妒得快要发疯。
她突地探手拥住他,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身躯,此时此刻,她想给他这样一个拥抱,无关爱与不爱,只是一个拥抱。
修涯微一愣,微僵的手轻轻放在她背上,小心翼翼又轻柔无比,仿佛抱着一件渴望已久的宝物,想要握紧,却又舍不得触碰……
“如果没有遇到他,如果……最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他怔然出声,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我会爱上你,一定会。”她脱口而出。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从来没有。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会记得我吗?
天近黄昏,两人方才步入宁城之中。热闹繁华的街上,叫卖声,欢笑声,随着清凉的风迎面而来,街市的热闹让她生出几分向往。
修涯侧头望她,抿唇淡笑:“陪我逛逛。”凤浅歌微一愣,含笑点头。
“现在的我,像不像个乡巴佬?”凤浅歌侧目望向他问道。*
修涯摇头失笑,只是她对街市的一切似有着一些好奇之色,凤浅歌摸了一把摊边的风筝,笑语道:“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无量山,从来没有上过街,不是乡巴佬是什么?”
修涯淡笑,握着她的手微紧,俊眉微扬:“那咱们两乡巴佬一起逛一回街?”
熙攘人流之中,两个绝世如仙的人笑得一脸傻样。
凤浅歌四下望了望,指了指一间茶楼说:“去那里?”
修涯未曾拒绝,二人一道进了茶楼,但很快一向温润如水的他,面上泛起异样的神色,凤浅歌不时望着他,而后一脸戏谑的笑。
此刻茶楼的台上,一人正在高声说书,至于内容,正是说着她对面的那位卫国大将军英雄事迹,既然是说书,少不得有些夸张,修涯一脸困窘之色,凤浅歌倒是听得一脸享受,还不时品评两句。
宁城并不大,多是未见过修涯本人的,此刻他本人就坐在台下,却无一人知晓。
听完了那茶楼说书的讲完卫国大将军漠南大战的英勇事迹,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修涯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出茶楼,凤浅歌挑着秀眉细细打量着他,研究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就那么诡计多端。”*
漠南大战之时,他也只是一个少年,却要在那样残酷的血腥杀戮中挣扎求生,也正是这样的生活,才会练就如今这样的他吧,卫国大将军的位子并不是那么好坐的,是以什么样的代价换取来的,外人无从而知。
修涯抿着唇,颇有些哭笑不得,望了望天际道:“不早了,我们回客栈。”
街市中灯火明亮,二人缓步穿行在人流之中,刚走没几步,便与一人撞在了一起,二人赶紧将人扶了起来。那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人,走得有些急,便不留神跟二人撞到了一起。
老妇人一起来,便摸了摸衣袖,发现一片空荡顿时满脸急色,躬着身在地上仔细寻找着什么,可是人老了,眼睛并不是很好,看东西也有些模糊。
凤浅歌抿了抿唇上前:“老人家,你是丢了什么东西?”
“簪子,我的簪子……”老妇人神色焦急万分,想来那是对她十分重要的东西。
修涯从旁边拾起一个被粗布包裹的东西递到她手中:“是在找这个吗?”
老妇人仔细一瞧,喜出望外:“是的,是的,就是它。”
凤浅歌抬眸望了望前面,那老妇人方才是从前面的当铺出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去当铺,想是家中有紧急的事了,出声问道:“老人家,你是要把簪子当了?”
老妇人面上现出几分不安之色,道:“我家老头子病重,我能拿出来当的,就只有这根簪子了,跟了五十年了……当铺嫌不够好,给的银子也救不了人,我再找其它地方去。”说罢便欲离去。
修涯望了一眼凤浅歌,继而出声道:“老人家,我夫人也是大夫,不如你带我们去你家,让她帮你相公看看可好?”
凤浅歌秀眉一挑望向修涯。那老妇人一听,便千恩万谢领着他们拐进后面的小巷,走了好长一段,才进了一个简单狭小的院落,凤浅歌进屋替病人诊治了,开了药方,修涯将身上的碎银放在桌上,将银票悄悄放在了病人的枕头之下。
临别之际,那老妇人追出院外,道:“二位如此大恩,我家也没什么可答谢的,这支簪子就全当算作夫人的诊金和公子的恩情了。”
二人相互望了望,那老人打开被粗布裹着的簪子,簪子通体透白如雪,样式并不是很精致,老妇人交到修涯手中道:“它叫暖玉,是我老伴祖上传下来的,跟了我们夫妻五十来年了,我们无儿无女,再留着也传不下去,今日二位救了我家老头子,这簪子就送二位好了。”
“我们……”凤浅歌开口拒绝。
“两位都是好人,这簪子跟了我们五十多年,公子和夫人好生收着,希望它……也能见证你们的一生。”老妇人说完怕他们再拒绝,便匆匆进了屋。
修涯望着手中的簪子,唇角勾起浅淡的笑容,他们之间还有多久?并不是世上每一对夫妻都可恩爱永远,他们之间,只有一年,没有一生。
凤浅歌向怔然出神的他,道:“不早了,回去了。”
修涯一把拉住她,笑着将手中的簪子放在她手心:“送你。”
“呃?”凤浅歌挑眉望他,这是定情的东西,送给她,她能接吗?
修涯哑然失笑,开口道:“人是你救的,东西当然该你收着,有见哪个大男人戴簪子的吗?”若是他送,她定然拒绝,只要东西让她留着便好,是不是定情信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留着,也许……在将来某一天看它,也会想起他来。
凤浅歌拒绝不得,便只有收着,簪子名为暖玉,握在手心倒真有丝淡淡的暖意。
他没再说话,牵着她步过曲折的街巷,回到人流熙攘的闹市。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会记得我什么?”修涯蓦然出声问道,语气中带着说不尽的悲凉。
凤浅歌心头一窒,不可置信地侧头望他。修涯顿步,神色浅淡地望着她,静静等着她开口回答,她会记得他什么……也许什么也记不得吧!
她心头一时纷乱,从与他相识到如今的画面不由浮现眼前,流转不息,种种思绪抑回胸中,带着无端的滞痛。
她不知道会记得什么,也许大漠落日下那阵悠扬的笛声,也许是紫藤花架下他一个会心的微笑,也许是此时手心那淡淡的温暖……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酒鬼神医
身旁的行人来来去去,他依旧怔怔地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眼底缓缓流泻出莫大的忧伤。
凤浅歌心头一滞,突然间有些惶然无措的慌乱:“修涯,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似什么都没记下,又好似记得很多。*
看到她微乱的神色,修涯收敛去眼底的异样,抬手理了理她颊边微乱的发丝,温和一笑叹息道:“我不该逼你的。”
也许是普陀寺前她与萧飏相遇,让他压抑的心失去了理智,因为那疯狂的嫉妒而失控,他害怕她的目光落在那个人的身上,他害怕从她眼底看到她为他心痛的神色,他害怕无论怎么做都走不进她的心……
凤浅歌垂眸,心头酸涩无比。她一生从未像此时这般有这么沉重的负疚,即便曾经杀再多人,她也可以连眼都不眨一下,可是如今眼前这个温润如水的男子却让她生出这么多无端的思绪,她害怕看到他那双流泻着忧伤的眼睛,害怕面对他犀利的质问……
他太好,好得连她都感觉自卑,连站在他的身旁都是一种亵渎。她不知道一个男人需要多大的心胸才能容忍她这么多,他明知道她已非完璧依旧要娶,明知道她还爱着另一个男人依旧将她留在将军府,明知道她去漠北打着什么样的心思依旧成全,他倾尽了一生的温柔包容着她的所有,她却无法回应他一丝一毫。*
灯影绰绰,映照在两人身上,带着迷离的光晕。
人群之中一阵异样的喧闹,一道人影飞快地朝两人冲撞而来,修涯一把拉开她,凤浅歌脚下一个不稳撞入他怀中,温润中带着淡淡的紫藤花香扑面而来,让她心头一颤。
从他们身旁的人影,朝前跑了一段,忽地又折回来,看到修涯护在怀中的人影,顿时之间,满心激动溢于言表:“哦~乖徒弟你在这里啊。”某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抱着一坛上好女儿红望着她一脸讨好的笑。
来人正是无量山的鬼医,唐九。他不该叫唐九,该叫唐酒才是,一天没酒喝对他而言,简直比生不如死的折磨还可怕。
凤浅歌愣了愣,目光落在他手中所抱的酒坛上,顿时无语,不用想就知道这老酒鬼又去偷了人家的酒,被人追得满街跑。
唐九见凤浅歌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抱着酒坛可怜兮兮地哭诉:“乖徒弟,师傅我为了赶来救你,不远千里而来,三天都没吃饭了。”
凤浅歌嘴角抽搐,三天没吃饭,你把酒当饭吃?一想到让琉香找了他半年都找不到他人影,这会窜出来还有脸问她要酒钱,转头对修涯道:“天不早了,我们回客栈。”完完全全把面前的人无视,绕过“路障”朝前走。
唐九面上的笑顿时垮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追上前去,“乖徒弟,好徒弟,我错了,我不该跑漠北去偷喝人家的葡萄酒,把你给忘了。咱们好歹师徒一场,你不要这么绝情啦!”
说话间,后面已经有数人追了过来,一看抱着酒坛的白胡子老头,便喝道:“就是他,快抓住这偷酒贼。”
随之而来的,还有随唐九一道回京的琉琴,看到一旁的凤浅歌和修涯,再望向被人追得上窜下跳的唐九丝毫没有要插手相助的意思,默然走到凤浅歌身旁:“小姐,修将军。”
唐九被人追得无处脱身,还要死死抱着那坛女儿红,凤浅歌无语叹息,这要酒不要命的老酒鬼,果然死性不改。
修涯侧头望着她皱眉,一脸无奈的神情,无声淡笑。
唐九被追的无奈了,便喝道:“别再追了,再追别怪我不客气的。”
凤浅歌眉头皱的更紧了,唐九用毒和武功都是常人所不及的,关键是这个老酒鬼制的毒是从来不制解药的,一不小心闹出人命就是麻烦,所以一般他不常真正出手,可是明明是要偷酒偏偏轻功却是拙劣的让人无语。
追来的数十人,不由一愣。唐九指了指凤浅歌和修涯二人,道:“要酒钱,找我徒弟要去。”
凤浅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望向琉琴。
“我的盘缠已经全被他拿去买酒了。”琉琴淡淡回道。
修涯上前向人解释了几句,付了银票,刚一转身,唐九便问道:“你们住哪个客栈?”
修涯微愣,回道:“东升客栈。”
唐九立刻便望向正将钱收回袖中的一人道:“这么多钱早够十坛女儿红了,剩下九坛一会送去东升客栈,敢不送我拆了你的酒庄。”
凤浅歌嘴角抽搐,无语望天。她怎么会摊上这么个酒鬼师傅。
四人一道前往客栈,修涯刚一牵上她的手,唐九便从后面抱着酒坛冲了过来,隔在他们中间,抱着酒坛喝了一口,望向修涯道:“你看你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取了我徒弟这么个媳妇,你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