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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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这条命也是从她手中救下的,凌云护主不利致使她身陷险,累及将军受伤理应处死,可是毕竟也是一同跟随他多年的,他们不希望自己的死这么没有价值。*
“这不关凌云的事。”凤浅歌直直望向他眼底说道。
修涯望着她,沉默片刻后道:“就是因为漠北的事,我一时心软,现在才会一错再错。”有一就有二,凌霄犯错没被处罚,所以现在凌云才步其后尘,若是将来再出这样的事,他真的可以每次都能平安将她救回吗?
“生死有命,我的生死安危不需要他们付出代价。”凤浅歌一脸坚定之色。他出手相救,她感激不尽,但凌霄和凌云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人,因为她而处死,这让她如何心安。
“一次又一次放过,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要是……”修涯面色微变,她要是再出现意外,那样的代价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命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别人来负责。”她怔怔地望着他,目光冷锐。她已经欠得够了,再背上这条人命,她这一生如何心安。
修涯望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沉痛,转瞬即逝。他微一敛目,似是在做着极其艰难的决定,良久之后,字字如冰:“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活音刚落,便听利剑离鞘,银光一闪,血色飞溅,一只断臂落在甲板之上,汩汩冒着血,手掌还微微抽搐着,一切快得让她来不及阻止。
凌云仍旧半跪着,左臂齐肩而断,他捂着喷血注的伤口,冷汗淋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凤浅歌不可置信地望向修涯,目光渐渐陌生,她看不懂他,真得看不懂他,温润的他,狠厉的他,嗜血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修涯?
修涯不忍去看她那张满是失望的面容,举步入了船舱,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凤浅歌望着凌云那肢断臂,殷红的血流到她的脚边,恍然间有股冰凉之气自脚底直窜上来,她面上的神色渐渐有些飘渺,单薄的身形独立,恍若一阵江风都可将她卷走。
凌霄扶着凌云起身:“多谢夫人。”虽然断了一臂,但起码命还在,对修涯而立,这是对他们最大的容忍了。
琉香怔愣半晌,赶紧上前对凌云道:“我带你下去上药。”她想此时此刻,小姐定有很多事,想要问凌霄吧,她默然扶着面色惨白的凌云朝舱内走去。
凤浅歌望着凌霄,目光清锐:“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凌霄和凌云对修涯的忠心程度早就超出一个将士对一个主将的忠心程度,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忠诚,他们对他有这份忠诚,更有敬畏。
卫国大将军身份的背后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身份和过去?
“将军就是将军,还能是谁?夫人你多心了。”凌霄回道。
凛冽的江风携着无边的寒意袭来。凌霄默然望着对面眸光犀利的女子,他知道以她这份聪明定然已经发现很多疑问,但是修将军未说,他就更不能说。
凤浅歌默然转身,修涯不说,他们又如何会告诉她。任何秘密不可能永远埋藏,总有一天会被揭晓。不论他是谁,做过什么,但他救了她,不止一次的救了她,这份恩情是她无论如何都不可抹煞的。
回到船舱内,修涯已经坐在她的房内,看到她赤着脚不由眉头一皱:“我让人备了热水,把脚暖一暖。”语气中似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柔情。
她微怔片刻,默然走到床边坐下,盆中的水温正好。她垂眸望着盆中,淡眉微微蹙起。这汴京城中的皇权争斗,她到底要挣扎到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又或者她注定会在这场皇权之争中殒身而亡……
此时此刻,她很想快点回到汴京到普陀寺找那个老和尚,求证一些事情,一些已经萦绕她数年的疑问……
可是这一回汴京,抗旨之罪,擅离职守,这一系列的罪名,他们可还能安然。突然来使苍月的黑狐狸又打着什么主意?
“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凤浅歌淡声问道“皇上和太后不会那么轻易罢手,你……”
修涯微一愣,略显苍白的辰微微扬起:“卫国将军府没那么容易倒。”他们都是谨慎小心的对手,没有摸清他的底细是不会轻易动他的,怕只怕亲王府……
她被掳,那个人也在暗中查探吧,若是以前他定然前来相救,可是这一次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看着她身陷险境而置之不顾,倒让他有些意外。
那天在书斋之内,他们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冷静的她竟然在殿上醉酒失态成那般。
他望着她目光黯淡了几分,将军府和亲王府必有一争,只是……她会站在谁的身边?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相对无言(一更)
锦帆破浪,逆流而行。
一袭水蓝宫装的女子立在船头,江风吹得她衣袍列列,青丝飞扬,望着江面浊浪滚滚,心绪难平。
尚武堂和鬼域之事的发生,让她知道修涯对夜家,甚至……苍月皇族的恨,所以他才那样从未将苍月帝及夜太后放在眼中。一个甘愿屈仇人之下的人,这份恨,这份隐忍有多深,她无法估量,她只知道他已经暴露了他的实力,这就表示……苍月帝和夜太后不会再坐以待毙,而他……也将动手,苍月王朝很快便会有一场大劫。*
这场仇恨之火会灭尽夜氏一门,甚至苍月皇族,其中……也会包括萧飏。到底是什么样的恨,竟然让他的恨如此毁天灭地。
她要助萧飏夺得天下,就必须要除去修涯。可是如今……她如何下得去手?
一个情深似海,一个恩比天高,伤了谁,害了谁,都不是她心中所愿。
容贵妃的话再一次浮上她的心头,拿另一个男人的爱成全她的爱情,那样的结果真的是她所想吗?
琉香拿着件袍子出来,望着她的背影微一怔,想必小姐也发现了修将军的异样,才会如此吧!她默然走上前去:“小姐,外面风大,你站很久了。”说话间将袍子披到她身上系好带子,还是修将军对小姐细心,她就没想到要拿袍子出来给她。
凤浅歌微一敛神:“快要到汴京了吧。”*
“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琉香回道,回去之后,苍月帝和太后那边还指不定会如何怪罪呢?
“快到了。”凤浅歌喃喃叹道。
那个权力倾轧的中心,她注定是无法逃脱了吗?
琉香立在她旁边,沉吟良久,问道:“小姐,你还在生修将军的气吗?”她明明在朝他求情放过凌云,他还是无情的罚了凌云。
凤浅淡然一笑:“我气什么?”她只气自己无法自保,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些乱来,更不会他费如此心力来救她,害得凌云受此罪责。
“小姐,其实不管修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这世上会这样不顾一切来保护你的人,也定然会是真心喜(…提供下载)欢你的,既然四皇子……”既然和四皇子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不如就这样接受修将军,安安心心的生活下去。
“琉香,师傅可寻得什么能让我恢复功力的方法了吗?”凤浅歌打断她的话,淡声问道。再不想办法恢复她的武功,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她就只能任人宰割。
琉香微怔,想来她还是放不下四皇子,沉默片刻后回道:“他说要去找一种罕见的什么莲,说那种药已经灭绝百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想到小姐武功被废,还不是那个九章亲王害的,若不是他,小姐何至落得如此。
凤浅歌淡淡敛眉,本就一条残破不堪的生命,早在十八年前就该死的,却苟活了这么多年,以前她一直是活一天是一天,可是如今,心有牵挂,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船行半日,到达汴京,刚一下船便见官道之上一队人马策马疾驰而来。应公公和宁公公几近同时赶到渡口,看到下船的两人,二人微一愣,齐上前道:“修将军,修夫人,皇上和太后请你们立即回别宫见驾。”
凤浅歌微微皱了皱眉,看来皇上和太后那边是让他得罪干净了,连应公公和宁公公两人都没了好脸色。
修涯侧头望了望她,苍白的唇勾起笑:“走吧。”
应公公吩咐随行的侍卫将马匹牵上前来:“修将军,修夫人,请上马吧,咱们这就上路。”
修涯正欲上马却被她一把拉住,她转身朝应公公行了礼:“应公公,宁公公,修涯刚受了重伤,可不可以用马车代步。”他背上那么深的伤口,若一路骑马回别宫,还不得失血成什么样。
应公公一愣,继而道:“可是皇上和太后……”
宁公公望向修涯,见他面色确实有些发白,但道:“应公公,还是依修夫人之言吧,修将军看来伤得不轻。”
应公公面色微难,皇上和太后都在气头上,这时候路上再耽搁下去,回去如何交待。
凤浅歌淡然一笑,上前道:“二位不必为难,我会向皇上和太后解释。”
应公公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皇上和太后虽然震怒,但也不可能真的把卫国将军府怎么着,如此他也便是卖了将军府一个人情,微怔片刻后道:“修将军修夫人稍候,咱家这就让人备马车。”
凤浅歌含笑答谢,重重舒了口气,侧头一望,修涯正望着她,略显苍白的面上挂着莫名喜悦的笑意,他总会因为她这样少有的关心而欣喜不已,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般。
她微一愣,尴尬地别开头。修涯无声轻笑,握着她的手微微摩挲着,眼底笑意盈盈。
应公公很快让人赶了马车过来,让他们二人上了马车,琉香与凌霄等骑马随行在马车之后,一路朝霁月别宫赶去。
凤浅歌欲抽回被他握得有些发热的手,他却紧抓着不放,她使力抽回,马车一个摇晃,修涯的伤口碰到马车登时疼得脸色煞白。
“你怎么样?”凤浅歌连忙转头去看他背后,要是伤口裂开渗出血来就是个麻烦事了。
修涯瞧着她紧张的面色,抿唇一笑:“又心疼了?”
凤浅歌见他还有力气说这话,面色一沉,明明都是个大男人了偏偏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每次一道出行,他总是这样牵着她的手不放,挣脱不得就只能任由她牵着。
心疼?
他的伤是为她而受,那只是她理所当然的关心而已。
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马车行了得并不快,一个半时辰的路,走了两个时辰才赶到霁月别宫。
马车一停,应公公便上前挑开车帘:“修将军,修夫人,到了。”
二人方一下马车,便闻得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宁公公出声道:“见过四殿下,十二殿下。”
凤浅歌手上的温度瞬间转为冰凉,一时之间脚下竟无力再迈出一步。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罪轻罚(二更)
修涯感觉到手心瞬间冰凉的温度,心头一颤抖,侧目望向身旁神色怔然的女子。
萧天痕看到两人,便大步上前道:“听说你被掳了,有没有伤着啊,你不知道四哥……”
萧飏一道冷厉的目光扫向,萧天痕乖乖地闭上嘴,心中暗自不平,四哥说是不关心,干嘛偷偷让玄成派人去查他们的消息。*
修涯侧头望向一身锦衣如雪的男子,面上一如往昔的温和笑意:“四殿下不是回汴京了吗?”
萧飏面目冷然,并未打算回话,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他们交握的双手。
“父皇和太后传旨让过来的,要不谁吃饱了撑着跑回来!”萧天痕不满地抱怨道,害得他午觉都睡不安稳。
凤浅歌一敛心神,抬眸便触上萧飏眼中冰冷而深沉的目光,刹那胶着间便各自别开了眼。修涯眸光微动,侧头淡然一笑:“走吧。”
应公公和宁公公都是明白人,岂会不明白这几人之间的纠葛,宁公公笑着上前道:“四殿下,十二殿下也请吧。”
修涯牵着凤浅歌随应公公走在前言,宁公公与萧飏,萧天痕一道稍落后一段。
“他倒好大的面子,宁公公和应公公两人一道才把人请了回来,还有心乘马车游山玩水呢?”萧天痕望着前方修涯的背影冷声哼道。
宁公公无奈一笑,出声答道:“十二殿下错怪修将军了,修将军受了重伤,马车是修夫人吩咐备下的。”*
萧飏微一怔,薄唇微微抿唇冷锐的线条。
宁公公心中暗自思忖,一人单枪匹马就把青木堂那么多高手灭了,若不是因为修夫人,他也定然可以全身而退的。将来若真是到万不利己,他的这个软肋倒是能用,只是……
宁公公目光朝萧飏扫了一眼,这是卫国将军府的软肋,同样……也是九章亲王府的软肋,虽然王爷面上波澜不惊,自一到别宫外,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修夫人身上。
四殿下一向冷静自持,却偏偏为一个女子绊住了脚步。如今眼看她是已经站在了将军府的一边,太后是一心要将四殿下扶上帝位,而要成为一代帝王,便不能有软肋,不能留给敌人威胁自己的机会,可是如今……凤三小姐眼看着已经站在将军府一边,将来两府相争,四殿下若再念及旧情,只怕……
萧天痕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要是四哥去哪还轮得着他英雄救美的份,也不知道四哥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这回竟然忍住不出手了。
澄月殿,苍月帝与太后正襟而座,面色冷沉。
修涯牵着凤浅歌二人一道进殿,望着高座之苍月帝与夜太后面色微怒,二人倒是不紧不慢。修涯一如往昔地步到高座之下,神色淡定:“臣叩见皇上万岁,太后千岁,臣擅离职首请皇上和太后降罪。”语气不卑不亢,神色之间哪有丝毫知罪之意。
凤浅歌上前道,淡声道:“禀皇上,太后,一切因浅歌而起,若论罪就连浅哥一起吧。”
站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