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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侯门嫡女-第45部分

小说: 侯门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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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般轻轻巧巧地容忍了她的利用,关元鹤不由又有些气不平,故而他幽黑的眼睛沉了沉,狭长的眼线微微挑起,似带着几分嗔怒地想要瞪慧安一眼,只目光影影绰绰地晃动了下偏又恢复了沉静,片刻才哼了一声,骂道:“蠢!”

他那语气倒不似欺负人,起码不会让人生厌,着实让人拿不住是何意。慧安闻言不由噎了—口气,犯了傻,只道这事和蠢不蠢有何干系,她怎么就蠢了见慧安仰着脑袋看着自己,一脸的不解,淡粉色的唇微微嘟起,连带着还有些婴儿肥的雪白两腮气鼓鼓的。近于半透明的额迹下,几条孱弱的青色血管柔软而稚嫩地滑过柳叶般细而长的眉梢。关元鹤心底最后的那份不舒服便也散了,傲微勾了下唇角,道:“管闲事可以,但因管闲事而惹祸上身,便是笨。若惹的这祸事,源于不自量力地拔刀相助,自个儿还没那能耐摆平,徒然惹一身麻烦,那便是蠢不可及。你再这般行事莽撞,肆意而为,四处立敌,这般的不知死活,早晚悔不当初。”

慧安听他这般说倒是一愣,随即又有些委屈,糯声道:“那遇上了不平事总不能袖手不管吧?”

关元鹤闻言,讥诮地挑了挑唇,“有何不可?”

慧安见他一脸深以为然的模样,登时气结,怒道:“人家娇滴滴的姑娘荒山野岭的遇着了歹人,若真是被毁了清白,哪里还有活路?你们这些男人是不会知道女子在这世上处世该有多难的!如你这般冷漠寡性的,我是做不来。”

关元鹤方才也是从马鸣远的话,和他惯好做的事中猜到了大概是慧安坏了人家的好事,这才惹得马鸣远寻她麻烦。如今听慧安这般说,想到那日在小径上撞到慧安拿鞭子甩马鸣远的事倒是什么都清楚了。

关元鹤见慧安一脸的忿然,梗着一截小巧白暂的脖子冲自己怒争,也不和她多作分辩,只认真地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扔下一句 “你倒好心,只愿你能一直这么热血正直,坦荡无畏,别丢了小命才好”,便大步流星,甩手而去。

慧安见他走远,倒是是有些郁郁的,想着那马府如今风头正威,那凤阳侯府早已是落日余晖,不由就有些心里发酸。方才她也是自知依着自己的能耐,想要摆平马鸣远,少不得还得费点心思,这才出言激那马鸣远去和关元鹤作对,借着他的势清了自己的麻烦。要是母亲还在,要是父亲但凡能回护着她一些,那她又何至于此?关元鹤说的对,依着现下她的处境,她是不该如此肆意行事。

是,她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但慧安只觉现下日子过的已经够窝火了,要是遇事再畏畏缩缩,瞻前顾后,这也不敢那也不能的,倒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去。

再者依着那日小径上的情景,她若对沙云娘不管不顾,只自己心里就良心不安。秋儿将沙云娘送回去,还留了银子,这事她也算做的仁至义尽了,大可甩手不再管。但是那日听秋儿说那沙云娘亦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想着她自己的处境不由地她就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想着将沙云娘收到身边,送到国子监来。

任是那马鸣远再是胡闹,沙云娘入了国子监,他便不敢再乱来。再来云娘学了本事,又躲开这一劫,将来必对自己也有所助益,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便是做了,也是使得的,反正那日在小径上,她已然将马鸣远给得罪了。这怎么就蠢不可及了?怎么就有一日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危言耸听,吓唬小孩呢?”

想着关元鹤方才的那些话,慧安不由愤愤的哼了一声,又嘟囔一声,整了整微乱的衣衫,便将这事搁下了,脚步轻快地向画艺院走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辰已是不早,慧安到画艺院的教舍时,教舍中已坐满了男女学子,正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说着话。

慧安进门就见教舍东边聚集了一大堆的女学子,围着也不知在听什么,个个面色认真,而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那女子,赫然竟是孙心慈。

她不知方才正和大家说什么,一见她进来,便马上闭了嘴,眉眼一弯,笑容甜腻的站起身来,冲着她便是一声甜甜的唤,“大姐姐,你可来了,我们正说你呢。”

056你为何嫉妒我

那日杜美珂跪祠堂着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静养,而孙心慈也挨了家法,又丢了大脸,和她那母亲一般关在屋中几日都不曾出过屋。主子失势,奴才们自也个个夹着尾巴过活,秋兰院连日来静的出奇,犹如当初杜美珂母女不曾进府一般。

而慧安因忙着准备年终考评的事,这几日倒是不曾理会杜姜珂母女,侯府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一阵。没有恶心的人在面前晃荡,慧按只觉好不容易过了几天的清静舒心日子。

如今她见孙心慈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冲着她又是招手又是笑语的,不由有些反应不过,半晌才心里发寒,暗道这不知又是在起什么妖娥子。

要装姐妹情深吗,好啊,那大家一起装便是。

慧安想着,便扬起了笑脸,走入教舍就拉了孙心慈的手,和善地问道:“不知二妹妹在和大家说姐姐什么呢?”

孙心慈被慧安一拉,分明僵了一下,接着才呵呵笑道:“人家在说那日端门的事,姐姐你为了救小慈,不惜以身挡箭,小慈现在想起那日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呢。当时小慈吓得都走不了路了,若非姐姐护着我,只怕小慈已经见在东姜人的刀下,所以小慈真的好感动,也好感谢姐姐,更是好生佩服姐姐又有本事又勇敢。”

孙心慈一脸感念的说着,那一双杏眼中装满了崇敬,慧安听她这么说再见众人没有异样,不由心里纳闷。

孙心慈会说她好话?慧安表示质疑,直觉孙心慈定是又在打什么歪心思。但想着她还不至于蠢到公然说自己的坏话,便就笑着道:“二妹妹说的什么话,我是做姐姐的护着妹妹乃是理所当然,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妹妹如此说话,不知的该误会我们姐妹关系不好,这才如此客套呢。”

“姐姐说的是,小慈都听姐姐的,以后不说这话便是。”孙心慈忙点头应是,一副唯慧安之命是从的模样。

“沈大小姐,当日真的是你护着文三小姐两个脱险的吗,听沈二小姐说你还杀了个东姜死士救了秦王殿下一命,这也是真的吗? ”翰林院侍读学士吴清源家的嫡小姐吴馨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慧安,颇有几分急切地问道。

慧安见她这么问,不由一惑,看来孙心慈是真在说那日自己救了她的事,只是孙心慈这到底是何意“秦王殿下近卫颇多,又个个武功高强,秦王自己亦是文武双全,那东姜死士岂能得逞?当日我也是被吓傻了,见有东姜死士对我大辉皇子不利,便逞能地甩了一鞭子,倒是徒惹大家笑话了。说我救了秦王一命,那可真叫我汗颜。二妹妹,知道你是为姐姐好,但你这般不着边际地给姐姐扬名,说我救了秦王,可这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吗? ”慧安说着略带宠溺地瞪了孙心慈一脸,而孙心慈则面色赧然,便像是真没想到这点,怕给慧安招惹了不好一般,有些彷徨地低了头。

“这么说那日当真是沈大小姐护着文三小姐两人一路从裳音楼冲到铭心馆前的咯?”吴馨再次问道。

慧安不知这吴家小姐为何会执意这个问题,可那日的情景不少人都瞧见了,料想孙心慈也说不出什么花样,便点了点头。

她这一点头总觉着周围气氛变了一变,连带着那些围过来的小姐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只慧安还没来得及细究,便听身后传来文景心的声音:“那日确实多亏了安娘,而且当日在裳音楼中,安娘的几个丫头也救了好几位夫人小姐呢,昨儿我家老太君还夸赞安娘是将门虎士,说凤阳侯府老侯爷将帅之才,沈女侯亦是女中豪杰,虽则两位侯爷已经故去多年,但侯府家风尚在,侯府又出了一位同样出色的女儿来,连府中丫头都极有胆色,到底是皇上亲封的功勋侯爵之家,一门忠勇。”

慧安回头见文思存和文景心进了教舍,而文景心正笑言着冲自己点头,言语中净是对自己的维护,不由便会心的笑了起来。众女闻言,多附和着点头,恰于此时院内传来一阵悠长的钟声,慧安便忙和文景心拉着归了座。

今日乃是画艺课,每个学子座前的红木矮桌上都摆着文房四宝,慧安落座,见教导画艺的刘博士尚未来,便无聊地拿起笔架上一支稍细的狼毫笔沾染了一点墨迹往冼笔中点水,看那墨汁慢慢晕染。

待辰时一刻,才见一身直缀长袍的清瘦中年男子向教舍走来,正是教导画艺的刘彤江刘博士。只是他的身后分明还跟着三位男子,其中一名乃是国予监祭酒柳院士,另一位穿青松傲雪绣目糯袍,头束白玉小冠的俊逸青年,却是翰林学士欧阳增家的四公子欧阳闻。

这个欧阳闻今年只有弱冠之龄,却已是知名的俊杰人物。他生而聪慧,三岁能背百首古诗,五岁便能自行作诗,八字能写策论,十三岁中举,十七岁中了一榜进士,虽排名在五十名之后,但亦是极为少见的了。只他无心仕途,却偏爱作画,极擅花鸟,他笔下的喜鹊活灵活现,犹如真物,栩栩如生。因为喜鹊乃是吉祥之物,京中贵妇们多喜在屋中挂上一副喜鹊闹春的画作以示吉利,故而欧阳闻的画极受欢迎,如今一幅画作已能卖到两千两银子的高价。只可惜文人多清高,以卖画为耻,故而市面上欧阳闻的画还真不多见。

只这欧阳闻乃是太学的直讲,今日怎么到了国子监?

慧安正纳闷,刘博士已侧身将柳院士,欧阳闻和另一个穿藏青色金丝弹墨暗纹直襟长袍的长者请进了教舍。众学子忙起身见礼,柳院士走上前来,笑着示意大家落座,指着那长者冲众学子介绍道:“这两位乃是太学的李院士,和欧阳直讲。”

慧安只看那老者年约六十,满面红光,气质从容,留着五络白须显得颇有清高文雅,不想竟是太学的院士李正醇,不由又是一阵纳闷。教舍的其他学子也是一脸差异,只奇怪太学和国子监一向不对盘,今儿怎么太学的院士和直讲一起来了国子监的教舍呢。

却闻柳院士接着道:“国子监自分东西两院始,西院便开设了六艺科,六艺皆招收女学子,且年终有学子考评,以备学子们互较长短,其意乃为一年之总结,和学子的自省,激励学子来年更加勤勉。这也使得我国子监的学子们愈发博学上进,现下国子监年终考评在即,而今年国子监决定要换一种方式考较学子。这种方式不再争比一人之长短,而是我们国子监和太学之间的一种切磋较量。此举乃是为了国子监和太学之间更加友好互通,此事乃是圣上亲许的,国子监和太学比试的结果将由五位评判共同决定,而获胜一方将有幸主办明年新进士的释褐礼。今日李院士前来我们国子监便是亲自选出我们国子监要参加这次盛会的六名学子,而稍后本院士亦会到太学亲选他们参比的学子。”

国子监和太学都是官学,皆为各朝各代的教育机构和最高学府。只是有些朝代只设太学,而有些则设国子监,但是也有两者同时设立的,比如大辉。国子监和太学教学制度虽略有变化,但它们都是教授王公贵族子弟的最高学府,就学的学子分别称国子生和太学生。

这两个官学因共同担着皇帝举行临雍与释奠礼时为其讲经和主办新进士释褐礼的职务,又争抢一定的生徒,故而两学为了争出个第一来,可谓绞尽脑汁,每逢考试,必要互换监考官,以防对方学子作弊。

其实在大辉建朝最初,太学的声望是远远高出国子监的,但是自从圣祖改制后,国子监便分设出了东西两院来,西院开始设了六艺科,招收女公子就学,这倒赢得了不少才子贵介的喜欢,各府的公子小姐们也爱附庸这个风雅,这便争相将家中女子送来国子监相互交结,女子的到来更吸引了不少公子,一时间使得国子监风光大盛,压了太学一头。太学生纷纷退学住国子监跑,这使得太学不得不效仿国子监,但太学虽也开始设了六艺,招女公子,但是毕竟晚了一步,己被国子监争抢了生徒,故而入太学的女学子多是京中小门小户之家的女儿,这便日渐式微了。

只是太学一直力争改善这种状况,经过这二十多年的发展也确实获得成果,也有不少京中名门望族和功勋世家将子弟送到太学就读,倒使得太学和国子监形成了如今势头相当,旗鼓相争的局面。但是这些年来两学之间的较量都是在男学子之间,比的那是正经学问。而如今年这般较量六艺,却是头一次。所以教舍中一时间乱作一团,哄声一片。

半晌,柳院士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肃声着道:“下面我说下这次国子监和太学较量的具体规则和参选学子的批选办法。”

闻言,教舍立马安静了下来,柳院士这才缓缓道:“因国子监开设的乃是琴、棋、书、画、骑射、医学六艺,而太学却无医学一科而是增设的算律一门。故而医学和算律皆不做比,这次两学较量仅限前五艺,三项得胜者承办明年新进士的释褐礼。而五艺较量,国子监和太学分别选出五名学子,比试时间设在三日后,比试场地便在国子监的雍律广场上。”

慧安听闻全国子监只选五个学生代表全国子监去参比,不由便是一乐,这种事自然是选那各艺最好的,也就是说根本不关她的事。有了这两学之间的较量,倒是省下今年的年终学子考评,她也不必担心考评上出差错丢人,也不用再闷头关在书房用功了,真真是一个好消息呢。

“柳祭酒,那此次参加较量的学子是不是皆选众学子中各艺最为出众者?”一名身着宝蓝色窄和锦袍,圆脸敦实的矮个男子站了起来,面色恭敬地冲柳祭酒行了礼问道。此人乃是威宁伯府的嫡次子慕方,他虽长的其貌不扬,但却下得一手好棋,在国子监中无人能出其右,曾和国棋圣手的慈谙大师对弈一天一夜最后仅以三子之差输之。

他目光晶亮地盯着柳祭酒,一脸的踌躇满志,慧安这才发观周围的学子们,但凡有一艺稍稍突出点的此刻都是一脸专注和期待,兴奋与不安地盯着柳祭酒,显然大家都是希望能被挑选参加两学较量的。

想想也是,平时的年终考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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