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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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门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原始森林里的少数民族村庄,人口大约有四百多人。
听到旁边屋里的声音,我扶着墙慢慢走了进去。
“姑娘怎么起来了?”正在做饭的大娘赶紧迎了过来,给我拿了张凳子坐下。
“大娘,你——冲的?”我的嘴巴还是很难张开。现在我的嘴巴还是肿得象香肠,只不过从五块钱一根的变成了两块钱一根的。
“哦,我的二男人是沈冲的叔,我的大男人早埋土了。”大娘麻利地淘米。
原来他们是亲戚,那这样就能知道沈冲的情况了,我有点欣喜。
23 迷惑
23迷惑
“他——哪里?”我刚才看了沈冲不在。
“那娃子打猎去了。”大娘笑得象朵花:“姑娘,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我们,不是。大娘,你——能——告诉——我,他——情况?”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现实,在现在有着明确的择偶标准,到了古代更加在意。因为我剩下的二折理智不断地提醒我,在这里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不会吧,姑娘,你们都这样了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大娘挺吃惊。
“恩。”我也觉得很荒唐:“他——不告诉——我们——”
“这就麻烦喽,姑娘,你让他看了,以后他不要你,你啷个嫁人啊?”大娘放下了手里的活,关切地地说。听她这么说,我摇摇头,不想跟她解释我的想法。
“娃子,我也想帮你,但我也不晓得他们的事,只知道我的男人是叫拉无。”大娘又开始忙起来了。
我差点没咬到我的舌头,原来迷糊的女人不只我一个,还有这位年近五十的大娘。
见我吃惊,大娘的反应很正常,她稳稳地将饭蒸上锅:“谁听见了都是这种反应,我的男人在我嫁过来第二天就没了,村上的大伯想把我再嫁,老天有眼,他也病死了。村上的人就说我是扫把星,不准我在寨子里走,不准我和寨上的人来往。”大娘有点恨恨地将柴火塞进灶头:“哪个都来欺负我,我遭寨子里的人压闷了。”仿佛是为了验证大娘的话,外边有个青年扯着嗓子喊:“徐寡妇,徐寡妇也——你今天床上有空了没得,你的野男人回来没得嘛?”然后是一群人的哄笑声。
“挨刀崽崽些,我日你先人。”大娘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大声骂到,并没有动身。
“你看你看,我是寡妇,他们就这样,我又没碍到他们。”大娘眼睛里有水在闪动:“我是苦了一辈子,眼看就要埋土了,我才不甘心呢。”
她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表情越加兴奋:“那天我上山摘野菜,看到我的二男人象死狗一样躺的沟里头。我又不能看他死了,就把他拖回来整点草药灌下去弄活了。不晓得啷个让寨子里的人晓得了,带着人来抄我的家,抓奸夫。我的男人打断了几个人的骨头,把他们挡在外头,说:现在徐寡妇就是我的妻,哪个敢动她,我杀了他全家。”大娘脸上闪着被尘封以久的青春光芒:“我就想,一辈子就要过了,我守什么呢?不如就大胆一回,死都不悔。”
听完她的话,我对她萌生了无比的敬意,这位大娘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勇敢的女性之一了。她男人的形象也在我心里慢慢成型,他一定是一个萧峰一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有可能他的胡子还有点花白,但不损他英雄的气势。
“大娘,拉无(LOVE?)叔叔是——干——什么?”我不想就问这么一点情况。
“我家那个是商人,反正他说是。我倒不担心,我快进土了,他要骗我我大不了回来,反正我的处境也不好。”大娘想了一下:“不过姑娘你还年轻,大娘帮你问下沈冲,他不姓拉,应该不是拉无的亲侄子。恩,我帮你问问拉无,要是他家不偷不抢,嫁他也行,他人好……”……
我们的谈话并没让我了解到多少信息,只是让我我知道了沈冲有个叔叔叫拉无,貌似是个做生意的。过几天拉无会来接大娘去风业定居,等拉无忙完后他们一起去蒙落。沈冲这次就是先来帮大娘打点东西的,怪不得他老是说拣到我,真的是顺便带上我。
想到他不是专程送我去风业,我心里的那点小幻想彻底没了,真是的,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心中好象起了一个难受的疙瘩。
大娘大概是很久没女人陪她八卦了,聊起来没完没了,跟她搭着话,我的嘴竟然小了下去,灵活了很多。
“寡妇——,你家是不是又藏人了?”外边又有人喊。
“妈的,我的男人回来砍死你们……”
“啊———,饶命”
大娘还没骂完,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再敢来,杀了你,滚——”沈冲冷冷的声音。
“哦,要得,要得。”外边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娃子,回来了?”大娘迎出去。我转过身,看见沈冲背着一大捆柴进院子了。一眼看去,他就象是一个普通的打柴农民,忙完了回家吃饭。
他放下柴,抬起头看着我,扯出一丝笑:“能起来了。”
我现在身上的温泉已经成为永久性的了,随时都可以涌出温水:“回来了。”
晚上吃饭,我的手指还肿着,拿不好筷子。沈冲温柔地喂我饭,大娘在我们对面微笑的看着我们,我们这时真的很象普通的一家人,儿子、媳妇和母亲。
“娃子,你是干哪样的?姑娘都不知道,两口子要掏心子才行。”大娘替我出头了。
“大娘,我会好好处理的。”沈冲淡淡地说,听他这话,我的心变成了没化开的速溶咖啡,苦味不间断地翻来覆去。
吃过饭,大娘收拾碗筷,沈冲送我回房。等我上了床,沈冲替我理好被子。我拉住他的手,刚想开口说话,外边又传来了飞禽降落的声音。
“兰,有事一会再说,你先睡。”他坏坏地笑了:“快点好,让肿消下去,不然他们以为我看上的女人是小猪。”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他这是第一次用亲昵的话语来形容我们,他说我是他看上的女人。但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出——去。”我用被子蒙住自己。
“咝——,你。我出去了。”他好象很烦,想了半天还是没说什么,出去了。
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头疼,早知道这样以前就该谈点恋爱。
晚上沈冲再没进来,也许他又要处理什么事情了吧,我倒没那么期待他来了,反正他那句“我看上的女人”已经够我安稳{炫&书&网好{炫&书&网久了。
也许是因为运动使血液循环加快了,我的肿也消得飞快,除了有些浮肿基本上看不出异样,这天已经帮着大娘收拾她要搬家的东西了。因为怕村里的闲言闲语,大娘一直对外宣称我们是她男人的侄子侄媳妇,来帮她过农忙。我很理解她的做法,寡妇门前是非多,就这样说还有不少不怀好意或是好奇的人来爬墙头。
“我回来了。”沈冲当这个临时家庭的顶梁柱当得很入戏,打柴,劈柴,挑水,下地干得都不错,尽管我知道他把这些东西当成是一种新鲜的游戏,我还是尽力地配合他,扮演一个合格的临时妻子。
他一进院子,我就迎上去,帮他卸下柴火,递上一碗水,典型一标准家庭贤惠农妇。
“让你对我温柔可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的伤好了小野猫会恢复正常呢。想不到你竟然学会感恩了。”看到我的样子他受宠若惊,邪笑着接过水。
“你怎么不想想里面我加了料呢?”我用温柔无比的声音摧残着他。
“噗——”他刚喝下去的水全喷了出来,因为我昨天“不经意”将我在附近溜达时找到的麻根放进了水里。
“放心,这回没加。”得意地看着这个以前冷酷到底的男子在我面前完全变成一个二十一岁的冲动青年,我太有成就感了。
“你的腿怎么了?”他总会在我想接着戏弄他的时候转移方向,而且我通常没招,算他聪明。
“这村里太潮湿,有点犯风湿,就是阴阴地疼那种病。还以为蜂毒可以缓解这毛病呢,现在看来这个便宜没占成。”我腿上的一点点不对劲竟然被他看出来了。小时侯家里的破房子太潮湿,我五岁就开始风湿痛了,妈妈更严重,现在每天手都是肿的。爸爸因为在城里读书,回家也不进门,一点事都没有。弟弟出世的时候我们已经换房子了,也一点事都没有。不过还好到东北读书,在同学的带领下去拔火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现在在潮湿的地方呆久了,有点点疼而已。
“徐大娘。”一个村姑站在门口。
“找婶婶有事吗?”我问。
“那个,听说沈大哥弄柴回来了,我家白白(爸爸)让我来借点柴。”村姑说着,眼睛不停地看向沈冲,脸飞红霞。沈冲看也没看这边,正悠闲地喝着水,琢磨着碗。
“恩。咳————咳咳——咳咳咳”我立刻警告性地咳嗽,好一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拿,送你们了,不用还。”我抱起一小捆柴塞给她。
她没接柴,而是转向沈冲:“沈大哥,我谢了哈,我这还有个鞋底。”一边说着拿出一个鞋底向沈冲走去。
我急忙站到她面前,把柴往前一送:“你是来借柴的还是来送鞋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姐姐把这个鞋底收好吧。”
“不用,我做的他够穿了,还有,你要叫我沈大嫂。”我把柴扔到她怀里。姑娘脸皮还是有点薄的,她悻悻地转身而去。
“脸象个肥猪,还好意思不让男人找小。”村姑很小声但很清晰的声音,有意的传入我的耳朵。我的修养挺好的,也没生气,只是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以为象桃子呢,原来还是那么肿啊。
“哎呀妈——”刚走不远她就摔倒了,看样子还摔得不轻,坐在路上干嚎,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跑过去扶她,我心虚地关上了院门。
走回桌边,见沈冲手上还挂着水滴。
“那个,是你弄的吗?”我压低了声音。
“她吵到我了。”他收起了笑容,伸手将手中的水滴往院里的李子树上一弹,一棵青涩的李子落下。
“怎么就是不行呢,我这招滴水点穴就是学不好,力道不能掌握。”他捶了捶额头。
“还点穴,你下手有点狠。”我口上责备着他,心中却有点窃喜,唉,真是邪恶啊。
“也不严重,就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他好象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我们讨论的问题上,不停的比划着,思考他的水滴点穴。
“你还没练成之前不许在用在人身上。”我一激动拖住了他的手臂,又觉得不太对劲,想把手拿开,却被他一下子按住。
“我听你的话,你,你怎么奖励我?”我竟然听出他的声音里有点紧张,这家伙一定在想什么歪事。
“她刚才说我是肥猪,所以我支持你的行为。”我立马转变了方向,凭什么我要为那些靶子们受他的威胁啊,我又不是圣母。
24 跳神
24跳神
他怔了一下,扑地一下笑了出来,放开了我的手:“她说得对。”
我刚要发作,大娘摘菜回来了:“哎——,害天了,害天了。这些人没人性哦,要烧死那么一个崽崽,说是他冲撞了虎神。”
听大娘说清楚后我们知道了发生什么事:近来寨子边的林子里出现了一只老虎(在这不是保护动物),吃了不少牛羊,好象还咬死了人。村民们(沈冲除外)不敢进山砍柴采食物,也没钱请猎户,通知官府也没人管。有个神棍说是因为一个孤儿冲撞了虎神,老虎才发威。一定要将那个孤儿献给虎神,老虎才会走。村上的人们便抓了那个孩子,搭起了神坛,要将孩子送进森林喂老虎。
“沈冲啊,你有空吗?”听完大娘的话我心痛无比,试探地问着沈冲。
“走吧。我正好去活动活动,今天还看到那畜生呢。”沈冲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啊?”我扯着他衣服撒娇。
“人可比鱼金贵,你啊。”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什么意思?我一时想不起来,看见他走远了,赶紧跟了上去……
山神祭田(通常为一个小空地)旁边的密林里,沈冲在一旁卸着虎腿和虎鞭。刚才进林子走了一会,沈冲就将我抱到一棵大树上存好,他自己走进了密林,担心了半天他才回来将我带到这,那时被划破肚皮的老虎已经躺在这了。我换上了麻布衣服,头上身上插了一些草,仔细地听着远处的动静,好象有很多人唱着奇怪的歌走近。
“唉,过来。”沈冲在后面喊。
我走过去:“什么事?一会你别拆我台啊,拜托。”
他微微一笑,伸出鲜血淋淋的手,在我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这样才更有效果。”
我赶紧蹭蹭嘴唇上的血,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现在有求于他,不能得罪:“黑火这几天去哪了?”
“还不都是你引蜜蜂来,害得我的黑火屁股被蛰了好几下,我请人治伤呢!”马痴脸上有阴云靠拢,我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多待一会都有危 3ǔωω。cōm险 3ǔωω。cōm啊。
一会儿,队伍走到了山神祭田里,我模糊地看见人们用独轮车推着一个木笼子,里面装着一堆破布一样的东西。后面好象有几个人在手舞足蹈。
约莫是神棍一样的人物读完祭文后,几个男人将笼子抬了下来,打开了笼子门。神棍带上一个奇怪的面具开始请所谓的神上身,一会他就摇头摆脑地叫了起来:“管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把那个不详的祭品献给我,保你们村得安宁。”
“得安宁!!!”众人跪下高呼。
“献祭!”几个老头子来到木笼四周,一人占一角,给祭品镇魂。
“山神喊你死,你不能怪。”
“老人喊你死,你不能怪。”
“虎神喊你死,你不能怪。”
“寿星站周围,你怪不成。”几个老头子一个说一句镇魂歌。
“怪不成!怪不成!要遭寿气压脱魂!”大家齐喊。
“魂飞飞,魂灭灭,就算冤鬼也不作孽!”神棍说着持刀向笼子走近。
看见这种极端自私的生祭场面,我只想吐,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竟然想牺牲无辜的生命,还怕人家死后报复,咒人家魂飞魄散。
我正想上前,笼子里的东西忽然窜出笼子,向我们的方向跑来,却被几个大汉逮住,强按着跪下。
“我不想死,放我,放我……”稚嫩的少年声音回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