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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五月人杰-第115部分

小说: 五月人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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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揹起管教,二生在后便把二人捆实,大壮脚踩二生肩头,说声“上”,大壮两手紧贴井壁一下一下搗掌上行。二生紧顶大壮的双脚,也一搗一搗向上爬行。双掌如壁虎吸盘,二人越爬越快,眨眼就要升顶。二人的“壁虎爬墙”术立刻令这三十多拘留人员和众窑工大开眼界。他们忘记了身处危难之中,欢呼雀跃。那几个窑工庆幸没有动手,如真动了手,必吃大亏。
  二人用“壁虎爬墙”术把管教送上地面,在地面上的人们“呼啦”围住大壮、二生,称赞二人神功、问讯井下情况。救护车呼啸着把管教送往医院。
  这次爆炸,不是开山炮响,而是地动山摇的两声大爆炸。知道消息的矿工、被拘人员家属,都急忙赶到矿上。消防、公安、医务、安全,一齐开车涌到现场。见大壮、二生揹管教上了地面,在惊诧赞叹二人的大力神功的同时人们纷纷询问井下情况。李明珍、周文治、李菊儿听见消息,急忙开车赶过来。远远看见大壮和二生的身影,这才放下悬心。
  大壮、二生把情况告诉有关人员之后又返身下井。市府人员劝他们别去了,二人说:“下边几十号人还盼望等候上边消息呢!”二人说罢,施展“壁虎爬墙”术,头朝下返回井底。众人把二人抬起来,高呼神功,神功! 大壮告诉大家,政府正在调临时发电车来救咱们。这些人太激动了,因为从那条巷道走到这条巷道,是这兄弟二人找到的,兄弟二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哪!
  他们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发生大爆炸,也不管谁救我们,不是你二人,我们就会困死、闷死在那条巷道里。我们感谢你们!原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望大侠原谅。”有的人激动得呜呜地哭起来。
  大壮、二生说:“咱们都是患难兄弟,说不上救命之恩。再坚持一时政府就救咱们升井!”
  陈世优被押解到顺城。缉毒队突审。他交代说,他从不沾染毒品,但他保存了毒品。他发现老三、老四贩来毒品,就立刻要回来进行封存。为了报复大壮,他同意老三陈世好取出十几克海洛因对大壮实施栽赃。谁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彻底暴露了毒品来源。关于毒品从哪里来的,他没有追问,但可以肯定,是从外甥王文星那里拿来的。因为最近一年,老三、老四,还有“瓦瓢”,象走马灯似的轮番去顺城。特别是“瓦瓢”,有时一住就是十来天。他还交代,外甥王文星一出大狱就独自一人去了缅甸,在那儿一呆就是五年。……
  为抓扑《10、25》绑架案首犯陈世好、陈世吉、“瓦瓢”三人,桑洲公安干警已来到顺城。来的便衣干警就住在“顺城大酒店”。侧面接触过王文星。此人头脑灵活,贼得很,你刚说一件事,他便想到后三件事。刚说一句话他便知道你下句说什么。所以干警没有深说,便以另有别事而告辞。
  缉毒队两年前发现顺城有吸毒人员,但毒品从何而来,始终抓不住狐狸尾巴。即便抓住一两个贩毒分子,也是个小马仔,没有大油水。这次大壮卧底立了大功,帮了大忙。那个“文哥”、“星哥”,就是王文星。本地两个吸贩毒人员说的“瓦瓢”,根据陈世优供述,“瓦瓢”——就是宋二喜。王文星在缅甸金三角住过五年,综合分析,王文星应该是顺城的大毒枭。当然,要抓住指证人——“瓦瓢”,就更有说服力了。因此,缉毒大队决定,下桑洲捉拿“瓦瓢”。顺城干警去桑洲捉拿“瓦瓢”扑了空。桑洲干警去顺城捉拿“瓦瓢”三人也扑了空。“瓦瓢”究竟在哪里?双方干警认真分析:“瓦瓢”没在顺城,也没在桑洲,而是在路上。他在顺城住几日,又去桑洲住几天,干警抓捕他时,正好赶在时间差。
  “瓦瓢”今年三十一岁。长得个子不高,还是个歪脖。正面看“瓦瓢”那张脸,只够你看一眼。侧面看“瓦瓢”,那半张脸咋看咋像半个葫芦瓢。别看人长得令人烦,武功却是百里挑一。所以就有人看上他的“才”。常言说,俊男无俊妻,丑汉子娶花枝。“瓦瓢”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漂亮的小媳妇,而且还是个中专生。陈氏公司没事时,他一刻也不离开小媳妇。陈氏公司上下忙时,他也要抽出时间回家陪媳妇。这次他犯案躲到顺城,住不了三天,就偷偷跑回家和俊媳妇亲热亲热。他在桑洲郊外自己有一所高宅大院。所以两地干警研究好方案:顺城警方只造舆论。桑洲警方“守株逮兔”。没出三天,从桑洲传来好消息,“瓦瓢”今凌晨在火车站落网。第二天便将“瓦瓢”押解到顺城。马上审讯,用了一夜时间,终于撬开了“瓦瓢”的嘴巴。
  王文星和云南毒枭早有深交,每次王文星用暗语打电话,定下数量,谈好价钱,让“瓦瓢”带一个人去取货。“瓦瓢”既当司机又当保镖。装上“货”,便把汽车牌照更换成当地公安牌照,一路畅通无阻。每去一趟,王文星给“瓦瓢”三万元,这比给陈氏公司当一年保镖的薪水还多。他一共跑了十趟。上一趟,因为老四想染指毒品,就取了一公斤。另外,“瓦瓢”还给王文星卖过几次毒品,每次不过百十克。大宗毒品出手,由王文星自己办理。“瓦瓢”还交待,王文星还有一处秘密生产毒品的地点。……
  根据从各渠道线索分析和“瓦瓢”交代,王文星确是一个大毒枭。现在抓捕他应该已到时机。但是,抓捕王文星要办手续。王文星眼下还是市人大代表。必须向市人大提交申请终止人大代表资格的报告,这个报告要由市人大常务委员会批准。这样,势必泄露机密,延误时间,打草惊蛇。王文星随身有两本护照。一本“公务护照”和一本“普通护照”,他可以随时签证去香港或外国。缉毒队马上把这两件事向市局请示,市局在办第一件事的同时,马上向省厅汇报、请省厅向公安部请示,请求公安部下达口岸、空港限出令,一经发现此人,马上遣返回本地。
  周玉在文革中,造反派一直在追查他的历史问题,一是他的家庭,二是他被掠到苏联半年到底干了什么?这两个问题始终也调查不清楚,所以文革中期,便把他下放到湖北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四年后,落实政策,周玉被调任公安部刑侦局局长。不久,又升任主管国际刑警、缉毒、外事工作的副部长。因为工作忙,一个月最多能回家两、三趟,家中事就由孙晓婉主持了。这一天,秘书处送来关于批准限制出境请示报告,一看附件,却是省厅上报关于“顺城市公安局的急件”。他阅后批示,立即办理。机要处马上向口岸、空港发了电传急件。批完后忽然想起来,“二生”去顺城至今没回来,也不知发生什么情况。下班时间到了,部长没有召开碰头会,又等一会儿,说明无紧急事情。周玉穿上大衣就下班了。
  周玉平时上下班就是步行和坐公交车,没有紧急事他从不坐专车。回到家后,晓琬忙给他盛饭。
  晓琬一边盛饭一边说:“明珍前两天打来电话说,大壮被人栽赃进了拘留所,还当了卧底,现在大壮出来了。二生在山上打了人,被拘留了,接着大壮也打伤了一个当地人大代表,又被拘留了。”
  周玉听了也不生气,说:“打伤人?可能不是为个人的事。住几天也就出来了。大壮把谁打伤了?什么人大代表?啊啊,我知道了。”
  晓琬说:“你啊哦啥?什么你知道了?”
  周玉想起下午批件中有涉及顺城人大代表的事,晓琬一问,他反而不说了。晓婉见周玉不说了,这里肯定有什么机密,不说就不问了。
  她说:“还有一事,得和你说。你还记得帮我打小偷的那个丫头吗?”
  周玉说:“她不是常来看你吗?”
  晓琬说:“对呀,你知道她是谁么?”
  周玉说:“你不说我那里知道哇?”
  晓琬哈哈大笑:“巧啦,她是咱未来的儿媳妇!”
  周玉说:“你别逗了,你咋知道的?”
  晓琬便将事情说了。周玉摸着脑袋说:“这么说,可太巧了。咱娘那年对咱说,你要想法找到你爹,这么说咱爹还活着?”
  晓琬说:“这么说,俺叔孙运达是你姨父?你爹和俺叔是八拜兄弟?这就更对上茬了。秀秀昨日来电话说,爷爷不但教了她和大壮的功夫,而且还有个叔叔、奶奶、姨妈,都在桑洲。叔叔叫吕志安,在桑洲市公安局当局长,现在已退二线。姨妈叫李明珠,是李明珍妹妹。还有个奶奶,是河南人,这个‘奶奶’是当年爷爷在河南寻找原来的奶奶时,被这个奶奶看上了爷爷。哎呀呀,我听了电话,好象听绕口令,都搞不清什么关系了。”
  周玉说:“这也好分,李明珍妹妹李明珠嫁给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晓琬说:“秀秀为了大壮之事,专门请了年休假,现在桑洲。她在电话中说,叔叔非常想见见大伯,他已见过父亲了。”
  周玉听了心里非常激动,嘴里喃喃地说:“我老了老了还有个弟弟,而且还娶了明珍的妹妹为妻。天下事竟有这么巧!唉,他见父亲,我也该认父亲去。人都是天地造化、父母生养。”
  听到这里,晓琬哭了,她说:“你们有父有母,只有我孤苦伶仃!……”
  周玉知道晓琬为什么这么伤心,劝慰说:“行了吧,咱们孩子将来孝顺你,就足以了。把我对不起你的事给你弥补上,还不行吗?”
  晓琬说:“再好也不如自己生养的。”
  周玉说:“其实你比我功劳大。二生是你大水中拼死救上来的,是你一口一口养大的。菊儿虽说是明珍拉扯大的,但这孩子有良心,将来二生和她结婚,咱们就回湾道山给他们看孩子。尽享天伦之乐还不行吗?”
  晓琬说:“我挺喜欢湾道山。就凭明珍那么贤良,咱们也去那里享受老来福!”
  周玉说:“慢着,凭感觉,二生去几天了?我们也该去了。顺便完成没完成之事。”
  晓琬说:“我天天梦见二生,若不为了你呀,我早走了!”
  周玉说:“说走就走。明日咱就走。我给老部长打个电话。”
  没说几句话周玉就放下电话说:“成了,明个咱们坐早车走。”
  突然电话铃响了,周玉又抄起电话,以为部长又有事情说。一接电话,却是一个陌生口音。一问,对方自报姓名:“我是吕志安。”
  周玉一听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兄弟、还是“一担挑”,这才报了姓名。
  吕志安说:“大哥呀,原来咱们既是亲戚,现在又是亲兄弟。我非常希望去看哥嫂。但老娘身体不好,我不敢远离家门。今日我向你报告个好消息,咱爹已到桑洲,如你能来,明日我去火车站接您。”
  周玉一听,两眼立刻充满了泪水,语无伦次地说:“好,好,明日去顺,顺城,啊,不不,我们明早坐车去桑洲,你在,在车站接就行了。兄弟呀,我心跳得厉害,明早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车次、到站时间!”
  电话挂断后,周玉马上给部里值班员打电话,让他们去火车站买两张明早去桑洲的火车票。
  第二天一早,周玉和孙晓琬给吕志安打了电话,就赶到火车站上火车。上午十一点多钟到达桑洲。秀秀和吕志安、李明珠正在出站口迎接。秀秀扶着晓琬,吕志安和李明珠拥着周玉,上了出租车。转眼到了家。一进家,秀秀忙给周玉和晓琬介绍。先介绍爷爷田景春,再介绍奶奶侯天梅、“和尚爷爷”吕方。
  周玉、晓琬给田景春施礼,说:“大伯,听说是您一家养育了大壮,我们从心里感谢您老人家!”
  田景春自豪地说:“不管怎么说,大壮是我田家半个儿。”
  周玉说:“一个儿我也没意见!”
  田景春又说:“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老爹!若没这个老和尚发慈悲,哪能有咱大壮?可话又说回来,这是他应该干的事。”说完用两眼瞄着吕方,接着仰脖哈哈大笑。吕方也不理他。
  周玉和孙晓琬跪在地上向老娘磕头说:“娘辛苦一辈子,为吕家受尽了千辛万苦,儿在这里拜谢您啦!”
  老太太一手拉住周玉,一手拉住晓琬说:“孩子,娘费心尽力是应该的。看见你们兄弟们壮壮实实,人丁兴旺娘打心眼里高兴!”说完,一把泪水流下来。此时,爹爹吕方扭头看着窗外。今日他穿一身普通民服。内穿棉衣棉裤,外罩四兜中山服,蓝制服裤,脚穿翻毛牛皮鞋,头戴一顶蓝色鸭舌便帽,谁也看不出是个僧人。
  周玉二人拜过老太太,老太太用头一扭,意思是快去拜见你爹。周玉看爹爹长得四衬,眉浓眼亮,鼻高口方,一副宽肩膀,心里暗暗赞叹不已。想当年,爹和姨父孙运达叱咤风云、英雄盖世。如今虽已老木横秋,但仍能看出当年的英雄本色。周玉和晓琬扭身跪在面前。
  田景春说:“这可是你爹哩,一生没有见过面的爹!”吕方马上瞪了田景春一眼。
  周玉说:“爹呀,儿在这里给您磕头了,一切过错都是孩儿的错。儿想爹想了一辈子,今日才知爹就在眼前。你既认了志安弟,就该认我。俺娘在太行深山,五年前就认俺了。她说让俺设法找到俺爹,今日爹就在面前,您可说话呀!”
  侯天梅看看周玉、孙晓琬,又看看吕方,说:“你呀,既来了,就入乡随俗吧!该认孩子们就认下,下一步你还有孙子、孙媳、孙女儿,……”
  吕方突然抱住周玉和吕志安说:“孩子,爹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们的娘!现在爹也想通了,你们一个个都为国家干了大事,我应该高兴!好,你们都是吕家的好后代!但我一想起我师兄,我,我就恨不得随他而去!他们一生勤善,抚养了你们,付出千辛万苦。我呢,只生了你们,其实一点功劳也没有。我于心有愧呀!孩子,柳家、田家、孙家、侯家与我有恩呐,想起来,我心里难受哇!”
  周玉和吕志安哭诉说:“爹呀,你不能自愧,你为中国人干了不少大事、好事,这就是功劳。后来入了佛门,也是咱们自己的信仰,也没什么可以自责的!”
  吕方说:“好,孩子们,今日咱们团聚一起,爹陪你们吃个团圆饭,喝杯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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