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人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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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方一看此景,快马奔到跟前,一个“飞鹰歛翅”跳下军马,一刹那,便站在老尼和那二人中间,一抱拳说:“二位,何必以多胜少?以强凌弱?何况又是位出家之人?”
那两个恶煞一个约三十四五岁,身高体壮,留一撇小黑胡,上身穿黑绸对襟衣,下身穿黑绸紧身裤,头上包一黑巾。另一个个头不高,只有二十多岁,穿戴和那人一样。二人都长一脸横丝肉、肉眼泡、大嘴茬子。年纪大的见吕方从中“打横”不屑一顾的看了吕方一眼,说:“在哪儿撒尿——露出你个毬来?你是干甚地?”
吕方听了也不生气,说:“朗朗乾坤,清平山野,何必以凶杀为快?”
那个年轻小恶煞说:“教长,咱们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一杆子拨不着的“山货”也来凑热闹,咱们一齐作了算了!”说罢,便举手开枪打吕方,老尼“嗖”一下甩出佛尘,“叭”一声把手中枪打掉。那年岁大的恶煞一看伤了弟子,便举枪对准老尼,吕方一个“箭步”赶上,一脚把手枪踢飞。这二人见来人身手如此凌厉快捷,知道来人功夫高强,急忙轮刀便砍。
这两个黑煞之一就是山西“三义教”的教长、人称“绝名阎罗”。
吕方也不还手,只是躲闪说:“二位何必动野?有话好说!”
站在一边的老尼双手合掌说:“我佛以慈悲为怀,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善乎?”
“绝命阎罗”说:“老子从来不信你们那套!老子杀人如麻,谁人敢阻拦老子之路,老子格杀勿论!”
吕方不听也罢,这一听,可气炸了肺,激着了火。吕方一动真功,运用“神虎术”空手夺刀术,只一招便把那“教长”手中的刀夺过来。顺手用刀面拍了一下“教长”的脊背,“教长”便倒在地,吕方紧跟一脚,把“教长”踢得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那个小恶煞一见“教长”被打死,两眼都红了,这个年轻的恶煞要为“绝命阎罗”报仇,抡起刀来直奔吕方。吕方这时也不躲闪,飞起一脚直踢那把刀,只一脚,那把刀被踢断两截,“嗖”一声落到山涧。吕方又一脚,把那小恶煞踢飞到山涧里。
吕方回头对老尼说:“请庵姑师傅快快走吧!”
尼姑手执佛尘说:“谢谢施主出手相救,阿弥陀佛,多念我佛慈悲!”老尼转身追赶已远去的两个徒弟。吕方弯身拣起两把手枪,装进草料袋,骑马继续向东南方向赶路。
六月,湾道山村是很美的。山上树木葱茏,红花伴着绿草;梯田上谷子、玉茭迎风摇曳,蝈蝈趴在豆叶上振翅高歌。村南山涧涓涓清流,蛙鼓齐鸣。村北七里河,潺潺流水,鱼儿逐波。
柳媚抱着刚刚一岁多的小儿,心里充满了希望,充满了**。这小儿一生下来便与众不同:一头寸长浓密黑发;生下来便睁开双眼向人嘻笑。只有饿极了才哇哇叫两声。柳士林高兴,高兴得只顾咧嘴笑了。白天,两眼不错珠的看着外孙。夜里,做梦还和外孙拉嗑。王娥娥一家更是高兴,柳媚奶水少,为了这个孩子,她东家要几个鸡蛋,西家要碗羊奶,或把刚做完月子的媳妇叫过来,给小儿喂几口。肖翠翠热心肠,小孩子的尿布、屎褯子,连换带洗,她一人包了。还用女儿的小衣服改了几套婴儿服,给小儿做了几双冬、春穿的老虎头娃娃鞋。
在皇台镇,经常有外地口音的生人,打听这个,询问那个。周显光听到这些消息,就告诉柳士林,柳士林清楚这些外地人十有八九是山西派来的。他想,这样下去,会给周家造成影响,或出现麻烦。孩子也过了周岁,其实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可是又一想,现在带着孩子去找吕方,不方便。只有把孩子寄放在这里,由自己去直隶桑洲找吕方。只有找到吕方,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但又一想,吕方长着两条腿,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就是现在写信,也不方便啊!柳士林决定只身回山西去寻吕方。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柳媚。
柳媚说:“你一个人回五台找吕方,不行,还是由女儿陪同去才放心。”可转念一想,自己和父亲去找吕方,那孩子怎么办?扔不下,舍不得!柳士林执意去山西寻找吕方,柳媚仍不同意。后来柳媚又一想,孩子每天吃不了多少奶,大部是喝羊奶或喂玉米糊糊。孩子给谁带都可以。想到此,跟爹说:“爹呀,我想好了,咱这孩子不认人,跟谁都可以,喂甚都能吃。我想把孩子托付给周大哥一家,孩子保准受不了罪!”
柳士林说:“那孩儿虽好喂,你可知道人家干不干哪?你以为喂个孩子就像喂个小狗哇?那是操心费神、担惊受怕的事!”
柳媚说:“这些我都知道。大嫂做梦都想有个孩子,我让她照看咱的孩子,保准高兴!”
但真要把孩子留下,柳媚又低头不语,半天不说话了。她心里不是滋味!
柳士林看柳媚低头不语,知道她心神不定,说:“要不咱把孩子带上回山西?”
柳媚最后一咬牙,说:“不,先把孩子留给大嫂,等咱们找到吕方,再来接他!”柳士林看柳媚下定决心,也就点头赞许。柳媚等大哥大嫂从山上回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周显光说:“妹子,我说心里话,不愿让你爷俩走,怕什么?不就是来几个人么?他敢在咱这湾道山这一亩三分地闹,还有他好结果?”
王娥娥说:“我舍不得你爷俩。是啊,应该找到孩子他爹,这可是一个家呀!您爷俩坚决回山西去寻孩子爹,那孩子我可看定了。孩子在我手里就和在你怀里一样,决不会受半点委屈。只等你找到孩儿他爹,把孩子再接走。”说到这儿,王娥娥就抹了眼泪。
柳媚说:“嫂子,咱们还会见面的,别哭哇!一哭我也憋不住掉泪!”
肖翠翠从山上回来时,背了一捆青草。这青草是喂驴喂马的好草料。一听说柳媚爷俩回山西,大嗓门叫起来,说:“回山西找啥呀?就找孩子他爹?我看别找了,他大老爷们都不找老婆孩子,还要满世界去找他?孩子没问题,有我和嫂子看着,这孩子决不会受半点委屈!你爷俩一定要去,那就去吧!”
周显光又找柳士林说:“大叔,我的本意还是不去的好。四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俺们就是从老槐树底下迁来的,不是外人。安心住在这里,和自己家一样。”
柳士林说:“贤侄也不用劝了,大叔明日去心已定。指望你照看好孩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孩子还没名没姓,权当你自己的小儿,将来万一我们有个三长两短,大叔纵死也可瞑目了。”
周显光一听这话,扔下嘴里的烟袋锅,扑咚跪在地上说:“大叔之话可折煞小侄!我全家可尽心照看好孩子。非分之想周家可不敢有,只等大叔和弟妹找到吕老弟,我会将孩子养好亲手奉还。”
柳士林一把扶起周显光说:“这件事就这么定!明早我爷俩即动身返回五台,多则几月,少则十几天,即可返回。一切都要贤侄费心尽力!”到了夜晚,三个女人可热闹了。这个哭那个叫,又哭又闹又是笑。这三个人一夜没睡觉。夏天夜短,天蒙蒙亮,周家大人孩子都起了炕。柳媚梳洗完毕,往日白皙的脸上抹了几道锅底黑。头上罩了一条兰花毛巾,一身土布衣裤,俨然一个山野村妇。柳士林自打来到周家,从不刮胡子,任由长了一脸络腮胡。他本来就瘦,那脸如刀条,再蓄上胡子,就只剩下两只眼了。
爷儿俩吃了一顿面鱼汤,黑豆玉茭面窝窝头,柳士林吃完饭就准备上路。柳媚吃了几口饭,就返到屋里,抱起孩子把奶头塞到孩子嘴里,让孩子吸吮。两眼流泪,泪水滴到孩子的脸上。吃会儿又抱起来亲,亲了又哭。那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噼噼啪啪落在孩子的小脸蛋儿上。柳士林进屋看了看孩子,就走出屋。王娥娥和肖翠翠站在屋外不声不响陪着落泪。老猴和小猴躲在一边也看着柳媚抱孩子。
周显光在大门外牵着一匹骡子静静地等着柳士林爷俩。这匹骡子是从本家堂弟周显成家借来的。柳媚看看窗外,轻轻放下孩子。俯身看看孩子,又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亲又放下,这才扭头奔到大门外。
柳媚走到大门外马上又返回来,向王娥娥和肖翠翠二人面前一跪,说:“小妹这次回山西,或者去桑洲,山高路远,凶吉难测。孩子刚满周岁,就托付给二位大嫂。如果我们能顺利返回,咱们姐妹还能相见;如有不测,娥娥大姐就将这孩子当你的亲生!能拉扯他长大**,我死也无憾!”柳媚话一出口,这三个女人又抱在一起痛哭起来。柳士林只好返回院子劝三人。
柳媚刚走出院子,老猴驮着小猴吱吱追出屋子。柳媚抱住小猴说:“乖,听话。我去去就回来,回去吧。”老猴这才拉住小猴躲在一旁不动。柳媚出门跨上骡子,柳士林跟在后边,下坡过涧,走出村。老猴揹起小猴下坡追下去,从此,这两只猴子再没有回来。再也没人看见两只猴子。
皇台镇东西方有一条官道。这时天已大亮,紧抽慢赶,吆喝着骡子,沿官道向西北方向走去。山道崎岖,车马不多,走过几道山岗,太阳就升起来了。太阳一升,就晒得燥热。柳士林小步跟着骡子后面,湿透了衣衫。走到山底小河边,爷儿俩捧起河水喝。小憩一时又急忙赶路。柳士林人在走路,心在想事。两眼看着前方。他清楚,这条路上还没有安定,那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无声无息,其实危险也许就在眼前。
赶骡子不过走了两个时辰,眼前突然闪出三个人来。这三个人,个头不高,腰板挺直,动作干练。象是习武出身。头戴黑巾,腰扎板带,年纪不过三十多岁,有个年纪小的乳毛未干。这三人每人手里握一把钢刀。三人站成三角形,年纪大一点的用刀一指柳士林说:“小老儿,你还认识咱家吗?”
柳士林故意揉揉双眼说:“咱家眼花认不出来你是那个洞里爬出来的。”其实他早就认出来,这小子便是山西“三义教”的教长王喜魁,江湖人称“绝命阎罗”,因为这小子武功、轻功特好,一般人在他手里十有八九命送黄泉。
“绝命罗阎”说:“老家伙,此案全由你家惹出,快年余没有结果,今日本教长亲自出马,便是要寻你这‘神拳柳’,今日无论如何要得一个结果。”
柳士林说:“你想怎地?”
“绝命阎罗”说:“识相的,跪在地上让小爷绑,这叫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一码归一码。如不这样,别怪小爷手中的刀。”
柳士林一歪头说:“咱们前世无怨,近世无仇,我不知怎地得罪了你?”
“绝命阎罗”说:“吴司令被害,我的手下多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案难道你不清楚?”
柳士林这才嘿嘿一乐说:“哦,我当何等惊天大事,不就死了个‘坐地炮’么?他咎由自取!至于你手下那几个冤魂,那也是咎由自取,怨得了何人?”
“绝命阎罗”说:“既然你清楚此案,你就担起这个罪名吧!”
柳士林说:“那就随你的便吧!”
论功夫,柳士林可不在乎这三个人,但论力气,柳士林年过半百,气力不足,但柳士林有一颗永不言败的雄心。这三人如能轻取柳士林,那也是假话。更何况柳媚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给的。
这三人围住柳士林挥刀便砍。柳士林开始是躲闪,一个弹跳,跳出圈外。从腰间‘哗啦’一声抽出那九节鞭,说:“看,这九节鞭可是你手下的武器?”“绝命阎罗”一看九节鞭正是手下的武器,那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刀便砍。柳媚一看这架势,忙从背囊中取出一把短刀,和这三人混战在一起。
“绝命阎罗”功夫出名,他的刀法又快又狠,他的轻功也是上乘。所以爷俩战三人,占不了便宜。这三人想轻取这爷俩,也不实际。五人战在一起,四把刀寒光闪闪,那挂九节鞭打得呼呼作响。真是挨着死,碰着亡。“绝命阎罗”一看三人战两人不能速胜,如战时间长了,恐遭小老儿的毒手。所以暗暗从怀里抽出上了膛的小勃郎宁手枪,到关键时刻一枪结果了这小老儿。柳士林耍着九节鞭,应战三人,两只小眼却早看着“绝命阎罗”的一举一动,就在“绝命阎罗”想勾机时,一粒弹子正打在“绝命阎罗”拿枪的那只手腕上,哎呀一声松开手,手枪落在地上。“绝命阎罗”身边的徒弟见师父受到暗算,瞬间抽出手枪甩手一枪,正打在柳士林的胸口。柳士林一捂伤口,一个趔趄,把那九节鞭哗啦一声甩出去,一头栽在地上。可怜老英雄柳士林没来得及和女儿打一声招呼,便倒在血泊之中,又被踢下山涧。
开枪打柳士林的是“绝命阎罗‘”的得力弟子,自以为立功,又用枪瞄准柳媚骑的那匹骡子。正在此时,忽听背后一声炸响,这小子如同一捆柴禾,倒向山沟。这一抢正是周显光从他背后开的枪。原来,周显光见柳士林爷儿俩走出村子,便返身回家取那杆猎枪,骑着毛驴在后边悄悄跟着。他知道,这爷儿俩路途凶险。到关键时刻,他要挺身而出。天快晌午时分,他见三人抡刀杀向爷儿俩,揪着心,藏在一块岩石后,慢慢靠近这三个人。当他见一个小子掏枪时,他就瞄准了这个小子。这小子开枪,他也搂动板机。他跑上前去,“绝命阎王”回手一刀,把他砍倒在地,他拼命大喊:“柳妹子——快跑吧!”
柳媚见爹爹被人开枪打死、踢落山涧,一时不知所措,听见周显光的喊声,她才回过神来。她看见周显光倒在血泊中,紧拧双眉,骑着骡子冲过来,要决一死战。“绝命阎罗”一看,现在只剩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 “绝命阎罗”想用软法子逼柳媚下地。柳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