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勾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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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一天到晚不用练武,不用挨骂也不用受罚,无忧无虑多好。
“哥,心竹才十二岁,你不能要求他太多。”抱着瓷娃娃的少年感受到他在瑟瑟发抖,替他辩驳道。
“哼,你我十二岁时,都不知在鬼门关晃过几圈了。”身为皇子,在太子之位并未明朗的情况下,会被多少双凶恶的眼睛盯住,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更何况他是皇长子,更是众矢之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他多疑的性格。
“心竹毕竟不是我们皇家的人。”小少年反驳一句转而又对娃娃脸哄道:“别搭理我哥,我的小竹儿,不怕,不怕,你策哥哥的怀里最安全。”
沉稳少年忽觉恶心,然却心有不甘的嘟囔:“你就宠着他吧。”
其实他也想把那瓷娃娃捧在手心,疼着、怜着、宠着。但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希望他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鹰,而不是一只锁在笼内的金丝雀。
瓷娃娃费力挣脱小少年温暖的怀抱,飞扬起秀眉,一双勾魂大眼明亮璀璨,不服道:“谁说我怕的,我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我一定会成为大将军守护好两位哥哥。”
两个少年憋笑,也不知谁刚刚抖个不停,还真嘴硬,还有,谁要他守护来着。
就在此时,死尸中忽然窜起一人,举刀砍向背对着他的沉稳少年,小少年和瓷娃娃见此情景一前一后飞身扑到沉稳少年的身上。
一道血光乍起,三人如叠乌龟一般从上到下,由小到大的趴倒在地上,那刺客还待再补一刀之时,翻过身来的小少年一弹指,一道流光射入刺客的眉心,刺客登时毙命。
两少年起身发现瓷娃娃仍躺在地上,五官纠结,忙将他翻个身,却见他整个后背被血浸透,小少年欲扒掉瓷娃娃的上衣,瓷娃娃却紧紧拽着衣领,展开比哭还难看的笑:“一点小伤,不碍事。”
她的父亲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准在人前宽衣,以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四弟出生,她看见那小娃娃身上和她不同的地方,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有男女之分。
小少年哪管他说什么就是要扒,瓷娃娃挣扎,沉稳少年干脆将瓷娃娃牢牢按在地上不让他动弹,以免伤口越扯越大。小少年趁机撕开瓷娃娃的衣衫,三下五除二将她上面扒了个精光。
然后是两道唏嘘声传出,在幽然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傻子,你扑过来干嘛。”沉稳少年呵斥,但表露出的却是忧心。他后右肩背上的伤痕深可见骨,哪里是什么小伤。
瓷娃娃哪知道为什么,她见策扑过去,她条件反射似的跟着就扑过去了。
不过她此时才顾不得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她只能悄悄地将手伸向裤腰带,死死拽住,庆幸伤的是肩背而不是屁股,衣服没了还好,反正她上面和男孩子没啥差别,若是被扒的是裤子那就真是糟糕,她下面可没那活儿。
三人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沉稳少年前去取水,留小少年照看瓷娃娃。
“铁老将军虐待你么,怎么瘦的跟排骨似的。”小少年怜惜道,食指指腹在瓷娃娃后背游移。
她后背颇敏感,不由轻颤,小少年更加疼惜,俯下身舔拭那让他心疼的伤痕。
“唔……”瓷娃娃急忙用手捂住口中的低吟,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夹杂着丝丝生疼让她绷紧了浑身皮肉,然后逐渐放松。
良久,在她昏昏欲睡之时听得身侧小少年极细腻轻声地一句:“不要再为我受伤。”
瓷娃娃不明白,他那一句什么意思?虽然她自己都不明白,但小少年却清楚,那家伙刚刚不是往他大哥身上扑,而是直接往他身上扑的。
行动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明心意。这样的家伙,叫他怎么能放开手。
“策。”
“嗯。”
“给件衣服穿呗,我冷。”也许是受了伤体弱,大夏天的她也感觉到凉。
小少年褪下薄衫,将瓷娃娃拖入怀中,与其肌肤相亲,再将衣衫搭在他身上,对怀中的他温柔笑道:“现在这怀抱是单薄了些,但将来定让你随便靠。”
她嘿嘿应承,这人好温柔,她会永远记住,即便死去也不会忘掉,然后感觉身体越渐冰凉……
她要死了么?
猛然间,她突然脱离冰冷,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如扇羽睫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盛怒下却又带几许无奈的英俊容颜,那微微上扬的剑眉只有她在犯了什么过错,他生气时才会如此,那狭长摄人的双眸半眯,似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她做错什么了吗?
璎炎兀鎏拧眉,她做什么无辜的盯着他,她居然在浴桶中睡着,那一桶水早已冰凉,现在不是盛夏而是严冬,她想冻死自己么,那些侍女都在做什么。呃,是他忘了,她自认是一个祸端,所以拒绝任何人服侍,不让别人再待在她身边。
梦中人的怀抱温暖如风,而现在这个人的怀抱热烈如炎。
天啊,为什么这样作弄她。一个她就已经很知足,干嘛还多给她一个,还好,她不用花心思去还这个人的情,反正没了‘不离’她也只剩几个月的命好活,只是可怜了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她一起受苦,也只能期盼孩子他爹能够拿到剩下的‘不离’,让生命可以延续。
除掉她已经服下的四粒还有九十六颗,若孩子能活到那岁数也只能算他倒霉,一切就看这孩子的造化,她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将他带到这个世界,其余的她都给不了,可幸的是,这孩子有个很好的爹,他定能将这孩子照看好。
“想什么呢,都出神了。”璎炎兀鎏将她抱上床,拉过被子替她盖上,还掖好被角,若再不把她捂严实了,他定难自持,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谁抱着个赤裸裸的美人还会坐怀不乱,更何况他想要她。
“没什么。”她笑着敷衍。
他正欲俯身亲吻她,她先一步察觉他的举动,一侧身,佯装困倦,嘟囔道:“我累了。”陷入假寐之中。
璎炎兀鎏只是摇头,临出营帐前回身再望一眼装睡的家伙,她恢复了记忆却没有舍他而去,是不是表明他还有机会。
铁心竹听得璎炎兀鎏离开的脚步,睁开眼眸,暗自低语:“苍天,若有一世咱俩互换,你做人来我做天,看我怎么玩死你。”
她愤愤然的闭眼,思及这一次的遇袭,很明显是冲着她铁心竹而来,可想要她命的人,会是谁呢?
‘奉皇上之命,来送王爷和将军一程。’这一句,真真叫她痛心,还以为他会顾念十二年的兄弟情份,却没想到她的御哥哥如此无情。
他虽然无情但她却不会无义,她从来不会对他记仇怀恨,因为她知道那人的心中,第一的永远是御翰,为了御翰他的御哥哥可以牺牲任何人,当然包括她和策。
策掌朝政她握兵权理所当然是他最大的威胁,想当年文锦帝被废,起兵造反的不正是文锦帝的兄长和他最信任的将军,也就是当时的四王爷萧泓隆和她家老爷子铁战,前车之鉴犹在,他那多疑的御哥哥如何会放过他们。
只是,她一定要回御翰,她一定要站在御哥哥的面前,亲口对他说一句:“她和策从来都和他是一条心,他们还是那个当他遇到危险会奋不顾身扑过去的人,从未改变。”
不管有没有‘不离’,她都不会离开他身边,她永远是他的臣。
第四十三章 冷梅香(上)
第四十三章冷梅香(上)
尚京的冬季鲜少下雪,而今年,雪不仅下的早还下的大,落雪之时还并不显寒,而雪落之后才方觉得阴冷。
一连三日的降雪,她眼前的世界已是银装素裹,一团团银白色的棉絮花盛放,把江山染的洁白无瑕。
梅轩院落内,点点红梅映雪,别是一番风情。一红衣佳人立于梅枝下,纤细萧瑟的身型,惹人怜惜。冰冷深幽的眼眸中盛下一抹鲜红,如同她的性子冷而烈,在她的身上能让人感受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她的姿容不输御翰双绝,只是很少出府抛头露面,所以并没有几人能够识得美人绝色。
铁心梅折下一截梅花枝,移步去竹轩,每日她都会去竹轩打理,回忆和大姐之间并不多的点点滴滴,思及那些聚少离多的日子,怅然失所,启开手中小小折扇,轻轻的摇,散去心头苦闷。
这一画面被恰巧路过的韩嫣所见,侧首问身旁的铁心菊:“大冬天的,老三怎么还拿着扇子?”
“那丫头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别人拿扇子是扇风去热,她是拿扇子散愁。”铁心菊讪笑道,习惯,习惯就好。
“你们一家人都好坚强。”韩嫣叹道,在得知噩耗时三姐弟竟没有一人哭泣,仿佛这一日他们早有预见。
“什么‘你们一家人’,你不也是我们家的人么,嫂子。”铁心菊佯装气恼,她不清楚三妹和四弟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现在的家中她最大,她必须扛下所有,即便有泪也只能一个人时偷偷的抹。
“是呀,是呀,俗话说长嫂如母,心菊妹妹这么辛苦,干脆听嫂子的话,早日和乐正欢成亲也好有人替你分担劳苦。”韩嫣道,这个家缺男人。
铁心菊只笑不语,要成亲么,她实在没那个心情。
韩嫣见自己踢到铁板,忙转移话题:“对了,我新裁了两件冬衣,心菊妹妹要不要试试。”
铁心菊一听忙避开两步,婉拒道:“我想起来还有好多事要忙,这样吧,阿欢借给你,随便使。”开玩笑,这人做的衣服能穿才怪,铁心菊说完连忙闪人。
看着铁心菊落荒而逃的样子韩嫣摇头失笑,都是爱逞强的家伙,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然后领着丫环小桃子往兰轩而去。
铁家变化最大的就是铁心兰,一夜间失了作为孩子的天真烂漫,多了份成人的持重老成,回到尚京后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韩嫣将新做的两件衣衫放在铁心兰床头,这孩子,最近长高了几分,以前的衣服看起来短了些。
整理床铺时韩嫣在卧枕下发现一截竹签,拿在手里细瞧,看到前一句她还在笑这孩子人小鬼大,看到后一句时她却湿了眼眶。
那竹签上刻的是:保护两位姐姐,保护嫣。
第一次知道有人要守护着她,怎叫她不感动,她娘亲死的早,与父兄之间又并不亲近,她告诫自己没人关心没人疼的孩子就该自己疼爱自己,所以性格变得乖僻又任性。她万没有想到在铁家,能够感受到亲人间的温暖。
将竹签轻轻放回原处,带着感动离开兰轩,她虽是弱女子,但这个家她也一样可以守护。
竹轩内有一处演武厅,里面收集有各种武器,最多的是枪,少也有上百杆,铁心梅端起一杆枪轻轻擦拭,她大姐人虽鲁莽了点,但却十分爱惜兵器,这一屋子的兵器没人照顾多寂寞,所以她常常来此,做着大姐最常做的事。
这一情景落在萧千御眼里,还以为是铁心竹回来了,恍惚间开口唤了一句:“心竹。”
铁心梅闻声回头,见皇上一身白衣立在门首,遂福身施礼。
萧千御看清楚眼前人的眼神后,失望顿起,那家伙一双媚眼传神,从不掩饰喜怒哀乐,而这个人眼里却散发着冷然,瞧不出一丝情绪。铁心梅向来对人冷淡,能够拨动她心弦的人除了自家姐弟,再无一人令她上心。
皇帝为何来将军府,只因念着那人的呆、那人的笨、那人的憨、那人的傻,所以故地重游,睹物思人。
“你是铁心梅,铁家老三?”皇帝揣测。
“正是民女。”铁心梅再福身回禀。
“无需如此多礼,随意回话就好。”皇帝开口道,果然,只有那家伙在他面前才会大大咧咧,毛手毛脚,她对他敬却不惧,好怀念那人在他眼前乱晃的时候。
“是。”皇帝既然开口,铁心梅也不再做作,继续她手里未完的活。
“你喜欢穿红衣?”皇帝忽问。
“非也,是大姐说我性格清冷,叫我多穿红衣。”并未停下手里动作,只是在提到大姐时稍有停滞。
“穿着罢,挺适合你。”在梦魂颠倒之时,那个她也是红衣翩然。
“是。”对她而言,穿什么都无所谓,她没有特别的偏好,只是大姐若喜欢她穿红衣,她就穿。
“为什么拒绝韩家的提亲?”他以为这个时候他们该找个依靠。
“皇上希望铁家与韩家结这门亲么?”铁心梅不答反问。
皇帝一滞,厉眼半眯,眼前的女子绝对是绵里藏针之人,而且还聪明绝顶,早揣摩到他的圣意,和某人的确不同。
“你比你大姐聪明。”他该赞她。
“我大姐那是大智若愚。”她的大姐,没有缺点。
哈哈哈哈,大智若愚,好一个大智若愚,萧千御在心头狂笑,‘愚’之一字形容那人最是贴切。
“皇上,可听民女一言。”
“但说无妨。”
“敢问皇上铁家军作何而用?”
“当然是保家卫国,力扛外族。”
“那么,皇上会调走贺南的铁家军么?”
“除非贺南以北再无外族,否则永不撤铁家军。”
“那好,皇上把铁家的兵权给谁都成。”
“你应该知道朕并不信任别人。”
“皇上只需下一道圣旨即可高枕无忧。”
“哦,说来听听。”
“铁家军,只许向北进,不许朝南退。”
好计,萧千御不禁在心头赞叹,这一道圣旨即可解他心中所忧,不论将铁家的兵权交到谁手里,都不会有内患出现,铁家军只能用来抵御大金。
再仔细打量眼前女子,她仍然不紧不慢细细擦拭手中的兵器,蕙心兰质,玉貌绛唇,好一个国色之姿。若是男子,可做国之栋梁,只是身为女子,可惜了。但是,铁家女子万不可小看,那家伙不就是一个先例。
“朕若是让你接手铁家军,你可能担当此重任?”他突然心血来潮。
“天之重任,舍我其谁。”铁心梅无半点犹豫,语态平和缓缓出口。
这样的豪言壮语出自一个纤弱女子之口,确实叫人惊叹,那话语中更显狂态,将天底下的男儿都比了下去。
萧千御反复揣摩铁心梅那一句话,离开之前他问最后一句:“朕若要挥师北上,你当如何?”
“作为臣民,我劝皇上三思而行。”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