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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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抬高,运起真气,将从指间扎进去的五根银针逼出来,然后,是右手。
这些针看似普通,可都用药物浸泡过,十指连心,扎进指间的疼痛倍增。
用疼痛来压制沐春风发作时的兽欲,也是无奈之举。
她知道墨溪私下来看过她几次,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伤了元气倒不打紧,调理一阵总会复原,但她实在无法忍受不定时的发情。
自己的男人也就罢了,浪一点也算是闺房情趣,他们应是极喜欢的。
但面对那个男人,她宁愿疼死也不要露出一丝媚态,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可这该死的身体,偏偏又对他极为敏感,什么都不消做,只是在她耳边吹几口气,身子就跟没骨头似的,软成一滩水,滔天的欲望让她羞恼得想放声大哭。
非自愿地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下承欢,还乐在其中,对她而言,是一种耻辱。
无论对他存着怎样的感情,也绝不允许自己的身体沦陷。
从登基那天开始,每次见凤帝,她都会事先在指尖扎进这种银针,以疼痛压制自己的欲望。
十根银针全部取出,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洗了把脸,把汗湿的睡衣换下,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清晨被光亮唤醒,睁眼就看到两张放大的美人脸:“拜托,小姬、紫嫣,你们这样看着我很吓人的。”
“小姬,你先去跟靓靓玩好吗?”紫嫣不理她,温柔地对攸姬笑道:“靓靓会做很多好吃的,朵朵特别喜欢,你跟她学学,以后做给朵朵吃好不好?”
攸姬眨了眨眼睛,看看朵朵,又看看紫嫣,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去了厨房。
才一晚时间,紫嫣就变得这么擅长说服小姬,某朵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把小姬支走,想说什么?”坐起身,背靠着床。
“半月前你被陛下禁锢的事,我全知道。”开门见山,紫嫣坐在床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问:“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最后娶的是别的女人,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听到紫嫣的话,朵朵蓦地一怔,看着她默了半响,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觉得答案还重要吗?”
紫嫣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记得,自己在晴海第一眼看到凤帝时,吓了一跳。
平时那么完美无暇的人,没什么表情,木然而空洞,眼里像住着一片沙漠。
知道他对朵朵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本是心有恨意的,但看到他的那一霎,心又软了。
爱到最后,闹到如斯地步,她又替朵朵感到惋惜,因为在她心底,她一直认为,陛下是世上最爱朵朵的男人。
“朵朵,不要对他太狠,他爱你,很爱很爱。我在晴海见到陛下时,他的眼神绝望得好像把整个世界都丢了。”
朵朵凄凉地笑了笑:“他对我,究竟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可能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紫嫣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那你们就这样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朵朵抱着膝盖,蜷着身子,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紫嫣只有默默地看着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才叹了一口气:
“朵朵,我没有你聪明,也没得你想得多,看得远。可我觉得,爱情又不是加减乘除,何必去计较那么多?他喜欢你,你也爱他,难道这还不够让你们在一起吗?”
她顿了一下:“只要你能过得了自己这关,接受小姬,我想陛下也会接受璇霄大人他们。他爱你,他真的爱你,你低头,他就一定会低头。”
朵朵抬起脸,望着窗外,喃喃轻叹:“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他没你想的那么大度,只要我稍有松懈,就会造成无可挽回,无法弥补的过错。”
说着,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我们都欠下太多情债,那些过错会伤害更多的人,欠的债也会越来越多。勉强在一起,他和我都不会觉得幸福,哪怕我们彼此相爱。”
紫嫣望着眼眶发红的朵朵,以为她会哭,谁知道,她看到的只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紫嫣替她感到难过,她越是这样,紫嫣就越难过,搂了搂她的肩膀:“他若真要娶小姬,你会伤心吗?”
朵朵淡淡地笑了笑:“紫嫣,你相信吗?在过去的十三年中,无论我的记忆完不完整,每天早晨睁开眼睛,都要告诉自己,一定要少喜欢他一点,这样以后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太伤心。我一直这样提醒着自己,可是,昨天我看到他那么温柔地抱着小姬,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心如刀割。可是,我……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他们本就是一对儿,我不想做可耻的第三者。何况……我也有别的男人,凭什么要求他给我唯一的爱……”
最后,朵朵还是哭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第一次没有隐忍和压抑,放任自己哭得泣不成声。
紫嫣紧紧搂着她,眼睛定定望着窗外的阳光普照,心里的惆怅却比墨更浓重。
想安慰她,可是千言万语,从何说起?
紫嫣离开后,朵朵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地看着床顶,几乎是放空了思想。
这是她自从被抓回来登基后,练就出来的本事,当她预感到自己或许会难受得承受不住的时候,她就会这样。
就在昨天,她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忽然没有了那个男人,她会怎么样?她会过得更快乐,还是更痛苦?
她会不会开心地嫁给师傅他们,再为他们生几个漂亮的宝宝,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没有他的世界,无论她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她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已经永远地腐烂了。
就算整个世界都是春天,它们也如同枯干的草叶,再也不会焕发出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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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出了状况,不得已闭关延后,夜幽篁、楚涟从晴海回来轻松了一天,便又忙得焦头烂额。
妖界、魔界积压的工作,两界之主是躲不掉的,但这还算不得什么,最要命的是,修罗王来袭,他们又有事做了。
修罗王素来疼爱淩歆这个妹妹,就算知道她在胡闹,也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问。
但这次不同,淩歆在晴海之战受了重伤,麾下数万修罗族人全灭,天魔又在这时候撤兵,于是修罗王怒了!
休战至今不过几日,麟州、风洲、桃源州皆遭修罗突袭。
瘴毒横行,百姓死伤无数,三州驻军与修罗大军正面交锋,浴血奋战,却仍是落得个全军覆没的凄惨结局。
夜幽篁和楚涟各自领兵去了风洲和麟州,两位老大虽不爽刚回来就要跟朵朵分开,但看大神伤成那样,倒也没表示出多大的不满,向璇霄抱怨几句,便调兵去了事发地。
桃源洲是天狐一族曾经的大本营,于是花错义不容辞地去了桃源州。
花御史身为灵字镜镜主,则是带领灵字镜去各地净化瘴毒,而玄字境和灭字境继续留守晴海。
璇霄昨晚去看过玥琅之后,便一直待在上书房,各地请旨增援的急报堆成了一座小山。
事有轻重缓急,师傅忙着处理天下大事,没时间跟某朵清算,男人们全都帮她卖命去了,某朵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便是整日研究怎样解除玥琅身上的禁咒,只想能将功赎罪,功过相抵。
研究了一下午,某朵终于从一堆宝典、宝籍中悟到了什么叫绝望。
——玥狐狸的禁咒……无解!
“朵朵!”靓靓一阵风似的冲进书房,一路大声嚷嚷:“我出宫买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从书堆里掀了掀眼皮,某朵兴致缺缺地问了一句。
“我看到皇榜,咱们太上皇要甄选后妃的皇榜!”
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太激动,靓靓的脸红通通的,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便口齿伶俐地滔滔不绝:“你窝在书房一天,还不知道吧,太上皇的动作好快,我就出宫转了一圈,回来就看到各色美女一拨一拨地被送进宫,宫里现在那叫一个姹紫嫣红!呃,还有那个谁……对,月歌,我也看到她了,一个气场强大,瑞气千条的胖女人带着她去了天凤宫!”
“什么胖女人 ?'…3uww'那是王母。”某朵白了她一眼,起身,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筋骨,伸伸懒腰,扭扭脖子:“我饿了,快去做饭。”
“你现在还有心情吃饭?!”
被靓靓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某朵揉了揉耳朵,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我为什么没心情吃?”
“……吃饭是很重要,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靓靓急得直跺脚:“太上皇不是要娶小姬吗?召这么多女人进宫,他……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不是你我该管的。别嚷嚷了,没别的事就去做饭,要不就去花园陪小姬和灵刹玩,晚饭我来做。对了,师傅在上书房忙了一天,霍倪他们出差了,你有空就泡一壶好茶送过去,给师傅提提神。”
某朵云淡风轻的语气,让靓靓气不打一处来,又拿她没办法,眯眼看了她好半天,突然揪住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放声尖叫:“我讨厌别扭的朵朵!我讨厌滥情的太上皇!我讨厌宫里有别的女人!你不把那些女人赶走,我就离家出走!”
某朵双手捂着耳朵,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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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可想好了……”临近天凤宫,王母停下脚步,握住月歌的手,问:“只是做夭魅的侍女,你也愿意?”
今日的月歌如脱胎换骨一般,洗尽铅华,素衣罗裙,周身不见缀饰,唯腰间佩了一块莹润剔透的冰色玲珑玦,合着流落而下的系带,衬得人身段轻灵婀娜,听王母问话,她盈盈一笑:
“娘娘,月歌知道自己不够好,仗着您的宠爱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不讨人喜欢。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神君陛下,虽然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喜欢我,但只要能靠近他,我愿意试着改变自己,做他的侍女也没有关系。名分地位我都不要,只是想能经常看到神君陛下,只要他能看到我的改变,不再讨厌我,我就很知足了。”
王母有些心酸看着她,默然良久,点头微笑:“好,好丫头,不枉本宫疼你一场。夭魅性子古怪,臭毛病又多,是个不好伺候的主,若是受不了……就回来,知道吗?丫头,你记住,无需妄自菲薄,不管旁人怎么看你,在本宫心里你是都个好孩子。”月歌温婉地点头道:“月歌记下了,谢娘娘成全。”
……
不出王母所料,几乎没费什么口舌,凤帝便点头让月歌以侍女的身份暂住天凤宫。
风音还算客气地领着月歌去客房,而邱析却是端起前辈的架子,板着小脸严肃地教导了月歌一通。
比如,不可以离陛下太近,因为陛下只习惯他和风音的近身伺候。
不可以随便进陛下的房间,因为陛下有洁癖,除了他和风音受不了房里有其他人的味道。
不可以搽脂抹粉,因为陛下对脂粉过敏。
不可以碰花园里的那片蓝玫瑰,因为那是朵朵最喜欢的。
不可以去剑阁和小仓库,因为剑阁有朵朵的研究室,小仓库有陛下为朵朵收藏的毛绒玩具。
不可以,不可以……数不清的不可以。
月歌微笑着一一记下,还向邱析道了声“谢谢。”
天凤宫书房。
凤帝正与王母对弈。
凤帝面色苍白,黑眸却如沧海般深邃莫测,拈着一粒黑子看着棋盘,淡淡出声:“有赌无注,难免无趣,不如我们设个赌局可好?”
王母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你想赌什么?”
凤帝闲闲落下黑子:“如果我赢了,老友可否告知小姬神魂的去向?”
王母抬头,默默看了她半响,轻笑道:“就知道瞒不了你多久……明明已经知道了,还问我作甚?”
“我需要确定,如果我赢了,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最好再给我解释一下,你和你家那位,还有如来到底在搞什么鬼?”
凤帝很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言语间也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可王母却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落下手中的白子,棋盘之上硝烟弥漫,势均力敌,王母还算淡定地说道:“好,该来的躲不掉,你若赢了,我就给你一个答案,也给你一个解释,但要在三个月以后。”
“为何要三个月以后?”
“我家丫头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让她在天凤宫待上三个月不可以吗?现在告诉你,你不得立马翻脸把人赶走?”
死肥婆,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凤帝心下愤然,面上却不露丝毫端倪,温和而优雅地微笑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吧,一万年都熬过来了,三个月又算得了什么?”
说得好像自个儿赢定了似的!王母暗自翻了一个大白眼,又问:“若是老友你输了呢?”
“若是我输了……有生之年,任你夫妻俩差遣,就算让月歌做天凤宫的女主人也没有问题。”
王母掩嘴呵呵笑了起来:“这个赌注,似乎我占了很大的便宜。”
凤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老友好歹也算是个女人,让让你是应该的。”
大言不惭!什么叫算是个女人,老娘本就是个女人好不好?!
王母黑着脸落下一子,正式开战!
两位大神都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费尽思量,于是便余出许多时间。
“夭魅,你为什么会爱上朵朵那么一个小丫头?”
“没有为什么。”凤帝拈了棋子注视着棋局,缓缓答道:“这么多年下来,只有她是我唯一无法舍弃的。”
“是爱上她给你的快乐,还是爱上她这个人 ?'…3uww'亦或是,只是因为神魂的感应,引发你的内疚作祟?”
“老友,想和一个人在一起的原因,是无法单一的。”他淡然答道,声音平静无波:“也许其中有爱,也许更多的只是冥顽不灵的执着,若是一定要把爱拆开,得到的答案就会让一切变得不那么美好。”
王母了然地点点头:“可是你却可以为了天下苍生,三过家门而不入,她几年都见不到你一面,一个婚礼拖了几千年都没能给她。”
“我承认那是我的不对。”他思索了一阵,轻轻落子:“可是老友,你相不相信,那时候的天凤神君只是因为害怕,害怕一见她,只是一眼,便不愿再理会什么天下苍生了。而婚礼……是想等稳定下来,给她最好的,成亲之后便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