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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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肇会派人随身保护自己吗?这一点,远黛其实也不敢肯定。蹙了下眉后,她才淡淡道:“这事我虽没听宁姑姑说起,但我想着,该是有的吧!”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但在萧呈烨面前,她却还是肯定了此事。萧呈烨对她的心思,她并非全无所知,但她既已做了决定,就断然没有改变的打算。更何况,如今即便她改变主意,似乎也已来不及了。
在这种情况下,将话说死,对萧呈烨来说,其实却是好事。远黛始终相信,世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生死相许。萧呈烨对她,无疑是有好感的,但她相信这份好感还远远不到一往情深的地步。于她而言,她既选择了百里肇,便不该再与萧呈烨有所牵扯。
稍稍沉默了一刻,萧呈烨方苦笑道:“原来如此!”言下不无失落。
朝他微微一笑,远黛温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萧大哥请!”
她既说了告辞之语,萧呈烨自也不会厚颜再说什么,点一点头后,朝远黛一拱手,便自掉头去了。目视萧呈烨离去的身影,远黛微微摇头,这才往宁宅方向去了。
萧呈烨一路慢慢而行,心内满是怅惘。
对远黛,他其实早知自己已全无希望了,萧呈烨并非冲动之人,自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偏激之事来。事实上,今儿同远黛所说的这一番话,于他素日的情性而言。已是过了。
萧呈烨在平京街道上漫无目的的信步而行,心中只是恍恍惚惚、酸酸涩涩。有风自远方来,带来缕缕寒意,却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再抬头时。却见西头红日已沉,暮色已将临。
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后,萧呈烨这才开始注意身边。迷迷糊糊的走了许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目光在这一片街巷上扫了一回,萧呈烨知道,这里绝非萧府附近。只是这处地方于他而言,仿佛也甚熟悉。应该是他时常会来的所在。
拧了下眉后,萧呈烨目光微动的又细细看了一回周遭,下一刻,他的目光已落到右前方那一处极为熟悉的门庭上。兽头大门,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这里是——凌府。
愕然一刻之后,萧呈烨失笑的摇了摇头。正欲回头往萧家去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停了脚步,迟疑一刻之后。索性迈步往凌家行去。他原是常来凌府走动的,门房等人又怎会不识得他。才一看出他是谁,便忙快步的迎了上来。打千笑道:“萧大爷可是来找我家六爷的!”
略一颔首,萧呈烨问道:“他如今可在府中吗?”
那门房赶忙应道:“六爷才刚回府不久,却是小人亲眼见的!”
听说凌远清如今正在,萧呈烨便自点头道:“那就好!我自去寻他便是了!”口中说着,却已掏出一块碎银子,随手抛了给那门房。而后迈步绕过那门房走入了凌府。
萧、凌两家原是通家之好,往来也无需通报之类。萧呈烨一路进去,便直奔凌远清的梧桐院去。堪堪行到梧桐院,那边早有眼尖的丫鬟瞧见,忙奔去禀了凌远清。凌远清虽讶异与萧呈烨这个时候竟会来此。但也并不耽误,忙忙的起身便迎了上来。
二人见面,少不得寒暄了几句,凌远清便请萧呈烨进屋坐了。丫鬟送了茶来后,凌远清这才诧然的望向萧呈烨问道:“呈烨今儿怎会忽然起意过来的?”
萧呈烨听得微微苦笑,他自然不会同凌远清说起在回春药铺巧遇远黛之事。闻言之后,也只道了一句:“我才从回春药铺出来,一时想起你来,便过来寻你陪我喝一杯!”
凌远清听提起回春药铺,却也不免奇怪,他倒也并不拐弯抹角,既觉奇怪便即开门见山问道:“回春药铺?那不是九妹妹从前那丫鬟沅真开的吗?你无事怎会忽然过去那里?”
对于此事,萧呈烨自是不会瞒他,当下便将宫内供药一事说了。凌远清这才恍然,当下笑道:“这等好事,难为你们竟记得她!”
苦笑的摆了摆手,萧呈烨道:“这事原是呈娴的意思,本不是大事,我便应了下来!”
他本来意兴阑珊,加之这声苦笑,看在凌远清眼中,心下却不由好一阵疑惑。深思的看一眼萧呈烨,凌远清蹙眉道:“这事原是好事,怎么你看着却是心情不佳?”
萧呈烨倒没料到凌远清竟会这般敏锐,尴尬一刻后,少不得掩盖了一句:“最近我家中出了不少事儿你也知道,我这心情哪里便能好起来?”
凌远清听得也是默默。二人对视一刻,心下却都各自惘然。僵持一刻后,却还是凌远清先自提起精神笑道:“难怪你今儿一来,便说要我陪你喝一杯呢!”
萧呈烨便也笑道:“怎么?莫非你还不愿不成?”
凌远清哈哈一笑,便回头叫道:“文绿、文绿!摆酒,我与呈烨今儿不醉不归!”
他的贴身丫鬟文绿早侯在一边,听得这话,忙自一笑,便应着去了。过不一刻时候,已送了酒菜过来。凌远清随手提了银壶,先为萧呈烨斟得满了。萧呈烨倒也并不说话,便自举杯朝凌远清略一示意,而后也不等凌远清,便自仰头一口饮尽。
凌远清这酒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萧呈烨这一口饮了下去,只觉满口温醇之外,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幽幽果香,馥郁浓醇至极。放下酒杯时,萧呈烨面上终不由浮起一丝诧然:“远清,你这酒却是从何处来的,这滋味倒仿佛果酒,只是却比我从前喝的果酒更要醇香得多!”
一面说着,他已抬了手,自行提过银壶,徐徐斟了一保一线酒液细细,愈显得那酒色泽鲜丽。倒于洁白的瓷杯之内,乍一眼看去,竟仿佛上好的红宝石一般,瑰丽神秘。
跟着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凌远清爽然答道:“这酒乃是从前九妹妹送我的!呈烨可还记得九妹妹从妙峰山搬回凌府时候,是我去接的。她便送了我几坛酒!那酒原是埋在她院内树下的,回程时候,我便令人掘了,带回梧桐院。我本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带回来后,便令人将之埋在了梧桐树下。却是前些日子,才忽然想起掘了一坛出来!”
若说萧呈烨此时,最不愿听人提及之人,无疑便是远黛。然而愈是想避开,却反而愈避不开。苦笑的凝视着杯中美酒,萧呈烨微微失神的叹了口气,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
见他如此,凌远清不由大为不满,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难道这酒你还看不入眼?”
萧呈烨苦笑仰头,又饮一杯,更懒懒道:“这酒我若还看不上,这世上只怕也没几种酒还能入口了。我此刻只是觉得天意弄人,使人不由嗟叹而已!”
凌远清便再迟钝,此刻听了这话,也难全无所动,惊愕的注目看向萧呈烨,下一刻,他已失声问道:“难道你今儿见过了九妹妹?”语音里头满是诧异之情。
在他想来,如今远黛身在宁宅,是万万不能有机会与萧呈烨见面的。然而萧呈烨面上的怅然与苦笑,却无疑肯定了他的猜测无误:“可是…她不是在宁宅吗?”
嗟叹之余,萧呈烨便也没打算继续瞒着他,当下爽快道:“我是在回春药铺见着她的。她换了男装,想来是去见沅真的。我乍一眼见了她,其实也如你一般吃惊呢!”
怔了好半晌,凌远清才不可置信道:“她是怎么瞒过宁夫人的?”远黛身在宁宅,按理是绝不能瞒过宁夫人的耳目,悄然男装出现的回春药铺的。
以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看向凌远清,萧呈烨无奈道:“她需要瞒吗?”
凌远清为之一梗。事实上,他此刻也已明白过来,远黛想要悄然出门,那是断然瞒不过去的,而瞒不过去,她却仍能出现在回春药铺,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宁夫人知道此事。
默默了一刻,凌远清才摇头不可置信道:“这么说来,此事睿亲王应该也是知情的!”
萧呈烨点头:“我问了她,她说此事是睿亲王答应的!”
“只她一人还是什么?”凌远清忍不住的追问着。
既已同他说了,萧呈烨自是毫不隐瞒:“我看到时,是只她一人。我想着觉得有些不放心,便问她可有人同行,她说,应该是有的!”
凌远清听得无语,好一会才道:“上回流花河时,我便觉睿亲王对她颇不同寻常,如今再听你这么一说,竟真是如此!”
萧呈烨默默,唇角笑意便愈发苦涩。二人面面相视,一时却都无言语。
第八章 心素如简
跟着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凌远清爽然答道:“这酒乃是从前九妹妹送我的!呈烨可还记得九妹妹从妙峰山搬回凌府时候,是我去接的。她便送了我几坛酒!那酒原是埋在她院内树下的,回程时候,我便令人掘了,带回梧桐院。我本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带回来后,便令人将之埋在了梧桐树下。却是前些日子,才忽然想起掘了一坛出来!”
若说萧呈烨此时,最不愿听人提及之人,无疑便是远黛。然而愈是想避开,却反而愈避不开。苦笑的凝视着杯中美酒,萧呈烨微微失神的叹了口气,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
见他如此,凌远清不由大为不满,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难道这酒你还看不入眼?”
萧呈烨苦笑仰头,又饮一杯,更懒懒道:“这酒我若还看不上,这世上只怕也没几种酒还能入口了。我此刻只是觉得天意弄人,使人不由嗟叹而已!”
凌远清便再迟钝,此刻听了这话,也难全无所动,惊愕的注目看向萧呈烨,下一刻,他已失声问道:“难道你今儿见过了九妹妹?”语音里头满是诧异之情。
在他想来,如今远黛身在宁宅,是万万不能有机会与萧呈烨见面的。然而萧呈烨面上的怅然与苦笑,却无疑肯定了他的猜测无误:“可是…她不是在宁宅吗?”
嗟叹之余,萧呈烨便也没打算继续瞒着他,当下爽快道:“我是在回春药铺见着她的。她换了男装,想来是去见沅真的。我乍一眼见了她,其实也如你一般吃惊呢!”
怔了好半晌,凌远清才不可置信道:“她是怎么瞒过宁夫人的?”远黛身在宁宅,按理是绝不能瞒过宁夫人的耳目,悄然男装出现的回春药铺的。
以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看向凌远清,萧呈烨无奈道:“她需要瞒吗?”
凌远清为之一梗。事实上。他此刻也已明白过来,远黛想要悄然出门,那是断然瞒不过去的,而瞒不过去。她却仍能出现在回春药铺,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宁夫人知道此事。
默默了一刻,凌远清才摇头不可置信道:“这么说来,此事睿亲王应该也是知情的!”
萧呈烨点头:“我问了她,她说此事是睿亲王答应的!”
“只她一人还是什么?”凌远清忍不住的追问着。
既已同他说了,萧呈烨自是毫不隐瞒:“我看到时,是只她一人。我想着觉得有些不放心。便问她可有人同行,她说,应该是有的!”
凌远清听得无语,好一会才道:“上回流花河时,我便觉睿亲王对她颇不同寻常,如今再听你这么一说,竟真是如此!”
萧呈烨默默,唇角笑意便愈发苦涩。二人面面相视。一时却都无言语。
第八章
沉默的提起酒壶,凌远清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一口饮尽之后。他才慢慢道:“你这又是何苦?”他与萧呈烨相交可称莫逆,自然不会看不出萧呈烨的心思,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再无挽回余地,他便也有意不予提起,免得揭了萧呈烨的疮疤而已。
长叹一声,萧呈烨道:“这事,说到底,其实也是我自己的缘故!”与远黛相识之初,他从未想过男女之事。只单纯的将她看做凌府一名不受重视的庶女。甚至对萧呈娴的有意无意的取笑。也全然没放在心上。然而事实证明,萧呈娴的眼光极之精准。
她觉得远黛不凡,她与远黛投缘,她处处帮着远黛,甚至无视他言语上的劝阻。而他也因此与远黛渐行渐近。愈是相处,他便愈觉得她不凡。她并非张扬之人。甚至可以说,她是淡雅平和的。离她愈近,他便愈觉她的特殊。
清淡如菊,心素如简,说的岂非正是她这样的女子。
原本他是可以娶到她的,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萧灿夫妇对他们兄妹无疑是宠爱的,这种宠爱并不表现在放纵上,却表现在尊重二字。萧呈烨甚至可以肯定,只要他同父母略提一提这桩婚事,萧灿与杜夫人想必都不会反对。而况他很清楚的知道,杜夫人对远黛是极有好感的。然而他还是错过了。这一错过,就不能再回头。
没有错失,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怅然。是的,只是怅然。这份怅然,初时甚至是淡淡的,而越到后来,便愈加的浓郁。到得今日,更是攀上了高峰。
看出他的怅然,凌远清却是大笑一声,又自饮尽一杯,这才懒懒道:“可见你我两家终究是没有什么缘分的!”
萧呈烨听得也笑,跟着饮尽杯中美酒,他失笑道:“可不正是如此呢!”
二人也不多说,便自你一杯我一杯的饮着酒。不过片刻,已将一壶酒饮尽。凌远清犹自不满,便又唤了文绿再送酒来。文绿无奈,少不得又送了一壶。
远黛这酒,虽是果酒,但酿制方法,却与一般果酒颇有不同。二人喝在口中,只觉香醇,却不料这酒后劲甚足。饮到第四壶尽,二人已自醉得深了。
文绿见着,也只得唤了人来,将他二人抬了下去,各自休息。
… …
别过萧呈烨,远黛仍是自别宅小门悄然穿过,无声无息的便回了自己如今所住的小院。才到了院子门口,便见文屏满面焦灼之色的频频看视。眼见远黛过来,便忙快步上前。
冲她一笑,远黛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文屏面上虽有交集之色,但却并不十分紧张,她便知道,文屏必是有什么事儿才会在此等她。但此事应该并非什么急迫之事。
文屏一面上前扶住她,一面匆匆应道:“是宁夫人,她已在我们屋内等了小姐好一会了!”
远黛便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便随文屏匆匆回屋。宁夫人果然正在屋里等着,见她回来,忙自起身笑道:“回来了?”看那模样,倒仿佛松了口气一般。
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