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般。
松了口气之余,目光便也不无诧异的上下打量了远黛一回。
含笑上前见了礼后,远黛道:“姑姑来了多久了?”面上倒也没有太多惊惧之色。
她这次出门,宁夫人本就是知道的。之所以在此候着,想来是见天色不早,她又迟迟不归,心中有些担忧,所以才会来此。
果不其然,宁夫人应声笑道:“倒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等你一道用晚饭罢了!”
远黛少不得笑应一声,便又告了罪,起身换了女装出来。
宁夫人见她出来,便携了她手,一路出了院子,一面走,还不忘笑道:“远黛扮起男子来,倒也很似模似样呢!”言下竟略略的带了几分试探。
为之一笑,远黛道:“我自幼好玩”
第九章 不关风月
在宁宅的日子,其实很是悠闲。一切仿佛回到了妙峰山时期,这种自由自在、无所拘束的生活让远黛甚为满意。悠然自得的立在一株玉蝶梅下,远黛懒懒的随意抛洒着手中的鱼食,脚下,一群锦鲤或沉或浮,自在争食,映得这座池塘活色生香,悦目至极。
文屏匆匆自后头过来,眼见此景,当即停住了脚步,也不上前。
堪堪撒尽手中鱼食,远黛拍一拍手,将手中碎屑尽数拍落池塘,这才回头问道:“这会子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看她神情,显然早已发现了站在身后的文屏。
略略朝前走了一步,文屏轻声禀道:“小姐,才刚府上来了人,催着小姐让回去呢!”
蛾眉因之微微一蹙,远黛问道:“来的人是谁?可说了日子没有?”
文屏道:“来的乃是老太太身边的周嬷嬷,这会子正在我们屋里等着小姐。宁夫人也过来了,如今正陪着她。我稍稍问了周嬷嬷几句,这次回去,该是因为定亲的事儿!”
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远黛便也不再多问,举步随文屏往小院行去。她不可能在宁宅久住,这一点,她从来的第一天便知道了。对凌府而言,与睿亲王府结亲无疑是一桩大事。对于此事,凌府一定会努力的尽善尽美的将其做好,而她,自然也不可能完全脱出身去。
默默想着这些事儿。远黛却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缓步走入小院,行到门口时,那周嬷嬷早迎了上来,朝着远黛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
朝她摆一摆手,示意免礼之后,远黛朝犹自站在屋内的宁夫人一笑:“不过是家中来个人而已,怎敢有劳姑姑特特到此?”她说着。已迈步进了屋子。
宁夫人笑道:“也罢了吧!你同我却还客气什么?”
抿唇一笑,远黛便也不再同宁夫人说这些客套话。进屋坐下后,径自看向周嬷嬷,远黛缓声问道:“嬷嬷此来,老太太可交待了什么吗?”
赶忙上前一步,周嬷嬷轻声细语回道:“老太太的意思,小姐在此已打扰了宁夫人好些时日,也该回去了。”
这一点,远黛早从文屏口中得知。微微颔首之后,她问道:“老太太可说了日子没有?”
周嬷嬷应道:“为着小姐回去之事。老太太特特的翻了黄历,道二月十六日是个好日子。打算在那一日午后遣人过来接小姐回府!”
“二月十六吗?”远黛略略一想,道:“那就是后日了!”萧老太君既已发了话,远黛自也懒得去讨价还价,点一点头后。她道:“老太太既已择定了日子,那便十六好了!”
口中说着,她却已朝文屏使了个眼色,示意文屏可以打发周嬷嬷走了。文屏会意,赶忙上前朝周嬷嬷笑道:“嬷嬷且跟我来吧!”周嬷嬷倒也识趣。忙朝远黛一礼,退了下去。
周嬷嬷一去,宁夫人先自叹了一声:“原想留你多住些时日的。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
远黛闻之失笑道:“不知道的人听姑姑这么一说,可不要以为我们两家隔着千山万水了。”
不曾想她会说出这么一句来,宁夫人也不由噗哧一笑:“也是!你我同在平京,要见面其实真是不难!”二人之间,原先多少有些依依之意,远黛这话一出,离愁别绪顿然淡薄了许多。
说过了那话之后,远黛却还忍不住叹了口气,颇有些郁郁的道:“姑姑这里真是个忙里偷闲的好地方,只是可惜,我马上又要回去了!”在宁宅多日,远黛与宁夫人虽还远远不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但关系也已亲密了许多,说起话来,也便随意了许多。
宁夫人微笑道:“婚事将成,如今的你,也可算是凌府之中身份最为尊贵之人了!”
摇一摇头,远黛知道宁夫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也无意解释什么,只笑了一笑。二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宁夫人便自起身告辞出去。送了宁夫人出去后,远黛仍旧回到屋内坐下,惠儿捧了热茶来递了与她,抬手接了茶后,远黛随口吩咐道:“这一二日,若是得了空儿,便将我们带来的箱笼收拾收拾,莫要届时手忙脚乱的!”
应了一声后,惠儿道:“这次出来,带的东西本不甚多,其实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呢!”
点一点头,搁下才刚啜了一口的清茶,远黛叹气道:“又要回去了!想着那一大家子人,我便只觉得头晕!”
惠儿听得噗哧一笑,在远黛身边两年多,她又怎能不知远黛的性子。事实上,才刚远黛喟叹之时,她便已明了了远黛的心意:“既已忍了数月,倒也不怕再忍上一段时日!如今府中的日子,其实真真比以前好过得多。只是看着那些阿谀之人,莫说小姐,便是我也觉心烦呢!”
叹气的拍一拍惠儿的手,远黛道:“你这丫头,果然深得我心!”二人正说着,那边文屏却已回来。远黛看她一眼,随口问道:“可打发走了吗?”
文屏点头回道:“我已取了几两银子打发她走了!”
远黛也不多问,便道:“过一会子你可出门一趟,将这事告诉沅真!”
文屏应着,却又问道:“上回那事,可要催一催沅真姐姐吗?”
摆一摆手,远黛道:“那事也不必催她!她办事,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而况这事,便是如今打探出来了,少不得也要耽搁些日子才能挑明了!”
文屏听得一阵不解,讶然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淡淡一挑眉,远黛道:“这事若是如我心中所想,一旦揭了出来,不免引起一段不大不小的风波。还是等我走了,由得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我只是眼不见为净罢了!”
文屏想着远黛这话,不由的点了点头。惠儿在旁听着,却忍不住插口道:“这事若不似小姐所想,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默然良久,远黛终究轻吁一声:“人的路,总是自己选的!当年她自己选了这条死巷,伤心了这么些年,如今却还绝不悔改的打算一路走到底,却叫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在妙峰山数年,她也曾数度试探过周姨娘。结果却总不如人愿。很显然的,周姨娘是不愿离开凌府的,即使她根本见不到凌昭,她也还是愿意守在凌府,守在这个男人左右,而且此心甚坚。
正如远黛从前曾对凌远清说过的: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惠儿小嘴噏张,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远黛却已抬手制止了她:“好了,这些话便不必再说了!有我在一日,太太再恨她入骨,也不敢当真拿她如何。由得她去吧!”
她口中说着由得她去,言语之中终不免透出些许的喟叹之意。
惠儿闻声,也只得默默的不再言语。
… …
二月十六日,却是一个极好的天气。二月中旬之后,春阳终于显露出了该有的熙和,春风吹在面上也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丝温柔。
午时过后,凌府果真派了人来接。不出远黛意料的,来接她的,正是送她前来的凌远清。别过宁夫人,远黛颇有些恋恋的上了凌府来接的马车,一路缓缓往凌府行去。
许是看出了远黛不舍的心思,马车行不多远,凌远清便策马驶近车厢,提起马鞭敲了敲车窗,口中更笑着问了一句:“九妹妹似乎不想回府呢?”
对着凌远清,远黛倒也并不隐瞒,懒懒应道:“六哥说的不错,我其实还真是不想回去!”
凌远清听得一阵失笑,便道:“九妹妹不想回去,可知道有人可是极希望你回去呢?”
远黛一怔,旋讶然问道:“六哥说的可是萧姐姐吗?”
凌远清道:“可不正是她呢!这阵子她被关在萧府,可是被闷坏了。时时都在想着你呢!”
念及萧呈娴,远黛心中便不自觉的泛起一阵暖意,微微一笑后,问道:“十妹妹近日可好?”
凌远清笑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时时挂记着维杰,不知他考的究竟如何呢?”
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远黛道:“说起来,今儿已是十六了,不知他可曾出了贡院没有?”大周春闱,共有三场。为二月初九、二月十二与二月十五。每场名为三天,但提前交卷之人却也不在少数。陆维杰文章若做得快,十六这日出场,倒也并非全无可能。
凌远清应声道:“我来接你时候,倒还不曾听说他出来。不过我想着,也该快了吧!”
不期然的嘴角微扬,这一刻,远黛却忽的想起了文宣阁翠竹轩内住着的那三个举子,还有…那个主试本次科考之人:“今科发榜,该是在三月一日吧?”她忽而问道。
应了一个“是”字之后,凌远清却又一笑道:“说起来,今年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便是睿亲王居然做了本次科考的主试呢?后日他若与维杰见了,维杰岂非还要尊他一声座师?妹妹可不知道,只是这么一想,我深感庆幸。幸亏我不曾选在今年参加春闱呢!”
第十章 回家的烦恼
这边远黛才带了文屏二人出去,屋内陆夫人的面色便已一片铁青,胡妈妈在一边看着,心中也不由暗暗害怕。她这边正欲说些什么来平复陆夫人的怒火时,陆夫人已自陡然起身,抬手指着远黛坐过的靠背椅,冷声道:“叫人进来,将这椅子烧了去!还有那茶盏,给我砸了!砸了!”她初时语调尚且平稳,待得说到最后二字时,声音已自尖锐得近乎刺耳。
胡妈妈见她如此,不觉大惊,忙自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陆夫人:“太太,太太,镇定些!眼前这些,不过是些死物,这会子九小姐才走,您就如此,倘若传到老太太耳中,只怕不好!”
她原是陆夫人的贴身丫鬟,与陆夫人情谊最厚,这几句话说的又颇是中肯。酥胸起伏不定,口中更咻咻的喘着粗气,好半晌,陆夫人方始镇定下来,咬一咬牙后,她冷声道:“等过几日,你寻个借口,将这套桌椅尽数换了吧!”慢慢坐回炕上,陆夫人沉声道:“被那对贱种母女坐过、用过的东西,便多一眼,我也不想见!”
胡妈妈深知她的脾气,自也不会不识趣的多说什么,答应一声后,却自行到陆夫人身后,一面替她捶着肩背,一面缓声的道:“太太又何须这般生气!只为她们二人,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宫里的意思已很明白了!希望亲事能尽快抵定,婚事也早早办了。如此一来,这丫头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多了!等她一走,西院那边。太太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到了这一刻,陆夫人已完全的镇定下来,长出一口气后,她慢慢道:“你这话。却只是傻话!现如今这个局面,老太太正指着她用,是断然不会许我为难西院那个贱人的。”
眸光微微闪烁。好半晌,胡妈妈方小心翼翼道:“若是那一位失势,或许老太太”
摆手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言辞,陆夫人徐徐道:“失势?这话切不可胡言!要知道,那一位若真真失了势,这祸事也就大了。非止萧府,便是我凌、陆两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说着,已自回头看向胡妈妈:“安亲王年轻,与他关系又从来亲密,将后来若真有那一天,对他也定是百般倚重。又何谈失势二字!”
胡妈妈想着,也不禁默默点头,过得一刻,却又开口言道:“依我看来,那丫头如今虽则比从前出挑了些,但也算不得什么绝色美人。似她那等模样,便得眷宠只怕也是有限!”
微叹了一声,陆夫人道:“罢了!你也不必尽说这些话来哄我开心!你我都知道,这丫头虽则生得平凡。内里却颇有些心机。这王妃的位置她一旦坐上了,再想将她拉下,怕是不易。只要她能坐稳这个位置,投鼠忌器之下,谁敢真格去动那贱人!”
胡妈妈一时无语。
不无疲惫的斜靠在了炕上,怔怔出神片刻。陆夫人却忽而开口道:“何况还有侯爷在!侯爷可以容忍我将那贱人踩在脚下,也可以对她置之不理。但我若真下了狠手,他却是万万不能再原谅我了!这一点,锦茵,你从来是知道的!”锦茵,却是胡妈妈从前做丫鬟时的名字。
沉默了许久,胡妈妈才自颤颤的叫了一声:“小姐”
… …
远黛才刚进了环翠阁,便见杜若迎了上来见礼。朝她摆一摆手,示意免礼之后,远黛一面进屋,一面温声道:“昨儿你陪了老太太一宿,这会子便该回屋歇着去,怎么却等在这里?”
笑着摇了摇头,杜若道:“小姐可不是言重了!昨儿我过去老太太处,是确有其事,若说一宿,却未免过了。小姐可不知道,老太太从来最重的便是自己的身子,起居饮食皆有定制,熬夜这等事儿,却是最是忌讳不过!唤了我去,见天已不早了,也不过是略说了几句话儿。其后又说我许久没为她梳过头了,着我留到早上,给她梳了头再走!因不好违拗她老人家,我只得在延晖斋外屋的贵妃榻上睡了一夜!”
远黛听得一笑,也不言语,便在炕上坐了。
那边杜若已向文屏二人问道:“太太可曾留了小姐用早饭?”
这话她不问也还罢了,一旦问起,却让文屏二人顿然又想起了陆夫人铁青僵硬的面孔,文屏倒还好些,那边惠儿又已大笑了起来,只看得杜若一阵愕然。
无奈的白了一眼惠儿,文屏应道:“因事儿多,太太并未留小姐用饭!”
见惠儿这样,杜若哪还不明白陆夫人今儿必是在远黛身上吃了亏,她也并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