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嫔妾不如商府嫡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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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光懿夫人都是沉寂了。整个齐安侯府里弥漫着阴霾,是那种隐含着却不发的怒气,隐隐的,却让人心里很是不安。
宗政晚原本以为光懿夫人,也就是他高贵的母亲会说些什么,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光懿夫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人扶着自己进了内屋,门一关上,便是谁也不见了。
怒火,自然是有的,白白失了这么些东西,可不是让人心里憋屈的很,但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了。
若不是自己这儿子有些本事,这碧色没了一只,还能练出一只来,她光懿早已发火,将宗政晚逐出齐安侯府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如今,她也只能吞了声了,看来阿晚这一次迎娶那连氏女的决心很大,那她便等着了!
哼!连氏女啊连氏女!日后这府里,恐怕这府里不久就不会像此刻这般无趣了!
公孙觅的婚事一事,到此便算是结束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也是难说,毕竟这公孙觅还是活着的人,活着的人,便会不断地搅出事情来。
……
……
玉鸣国今日的朝堂,太子主持之下,久久才散去,当这早朝散去之后,众臣心里也是呼了一口气,这太子殿下的朝堂,太过压抑了,还有冥王在朝里,他们是话都不敢多说了。
退朝之后,朝雪公主向凉暖微笑着点了点头,精致装扮的脸便是一整,身后侍女相随,便迅速坐上轿子,离开了。
外头小玉也是等着凉暖,见朝臣们都出来了,而小玉又是一个宫女,只能在离朝殿远远的地方踮起脚尖朝那看去,当看到与凉暖身着相仿淡金色朝服的朝雪时,高兴地伸出手想招手,仔细一看才知是那朝雪公主,便有些失望,又看到随后跟来的凉暖,这才高兴地摆手。
凉暖出来后,便看见小玉对着自己摆手,抬腿便想朝前边走去,却忽然余光一闪,见到自己身后的门边上,那身穿沉黑色朝服面容苍白阴冷的男子扶住了门框,面色似有些难受,他扶住门框的手,已经染红了那包扎着他的手的纱布,刺人眼球的红,这样一比,他左眼角下那颗鲜红的泪痣都逊了色。
凉暖朝四周看去,却没看见这玉冥王爷的侍从,此刻朝臣都是走的七七八八了,她排在最前边,自然也是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便折过身子,朝玉冥走去。
玉冥的病,又犯了,他感觉身上的血脉都在逆流而上,脑子充血般的肿胀难忍,身上的逆流之脉,提前来了么?
他垂下眼睫,苍白的脸上是一种更加苍白的神色,浑身透着一股悲凉与死亡的绝望,一旦人靠近了,却又收缩了回去。
凉暖刚靠近玉冥的时候,觉着周身都阴沉了下去,一瞬后,又是恢复正常,只淡淡弥漫着一股独属于玉冥的幽怨阴沉。
“皇叔公,你还好吧?”凉暖皱眉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了一把玉冥王爷,也就是她的皇叔公,摸到他身体的一瞬,凉暖便想直接甩开他的手。
那简直不是人的温度,冰冷的就如同死人,若不是那柔软的触觉,她都要怀疑这是否就是一个僵死的死人了。
凉暖的手虽颤动的极细微,但生性因为这自身的病极其敏感的玉冥,依旧是察觉到了,他身子一侧,便是拂开了凉暖的手,侧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凉暖,那狭长的凤眸里的厌恶与疏离,还有那原本就一直灰暗的眼神,差点就让凉暖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本王无需别人可怜!”
玉冥的声音很低,依旧是那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离。
可凉暖分明看见这皇叔公的身子都在颤抖,因为他躲开凉暖的这一动作,这颤动越加厉害了,手上的鲜血也因为自己甩开了凉暖的这一动作而瞬间便是血流如注。
看着那血水留下来,滴答滴答地就滴在地上,凉暖甚至怀疑,他身上的血,会不会留干了?!
既这皇叔公不愿人搭理他,但她也没有冷心冷情到如此,转过头朝周围看了一眼,却没见着这玉冥王爷的侍从,不禁皱眉问道,
“皇叔公,你的侍从哪儿去了呢?”
玉冥的手扣紧了那门框,脸色白的已经泛了那种青金色,似乎呼一口气,都是十分难受,那不断流下来的血,已经顺着蔓延了下来。
里头的太监都是随太子去了,而这守着朝殿的侍卫却只站在那儿,不动过身子来协助玉冥,不过倒也是,这儿的侍卫恪尽职守也没什么错。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凉暖朝朝殿里看了一眼,将里面守着的两个太监叫了出来,大太监此刻不在,小太监没人叫是不会过来的。
里面的太监见监国公主让他们过去,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来,却见到就在门边的玉冥王爷,还有那已经摊了一地的鲜血,不禁便是呆住了。
见到玉冥王爷那苍白如纸的脸,还有那左眼角下妖孽一般闪烁的鲜红泪痣,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竟是朝后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凉暖点了点头,吩咐那两个太监,
“皇叔公身子不适,快去将皇叔公的软轿抬到此处来。”既然不愿自己碰,那让软轿快些到此处来接着回去。
“滚!”
玉冥看都没有看那两个小太监,直接吼了一声,就让那两个小太监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而他自己则抬头朝朝殿外看去,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侍从,不禁心头冒了些火气,不是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么!怎么会一下人不见了!
玉冥的药,都在这侍从身上,若是没有了那些药…。
凉暖无奈,这玉冥王爷,身子不好,却也不得让人近身。
凉暖让那两个见到这皇叔公便是腿脚发软的小太假下去,转过身对远处的小玉招了招手。
一直观察着凉暖方向的小玉见到了自己小姐的招手,赶紧便是小跑了过来。
凉暖容不得皇叔公再别扭了,拿出袖中的帕子,直接拉过玉冥的手,给他包扎了上去,便将本就靠着门框浑身无力的玉冥一把扶住了。
玉冥阴沉着脸想暴怒出声,凉暖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这血流尽了?皇叔公。”
凉暖不是纯正古代人,自然从心底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的,此刻也没有外人,对着这皇叔公说话,便也是随意了些。
从没有人对玉冥这般说过话,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
或许是因为当年皇后生下玉冥时,年纪大了,才会造成玉冥一生下来便是体弱的原因,不过却因此,玉冥手中的势力却在任何一个除了皇帝以外最多的王爷。
此刻被凉暖这般有些挑衅的话一说,他抬起脸,想怒言,却实在没力气,苍白如纸的脸即使此刻满脸怒气,也是没有多少威慑的。
外面泛着红光的日头照着眼前穿着淡金色朝服的少女,背着光,脸色半阴在光下,忽然之间,玉冥被她扶着,感受到了这前所未有的暖意,忍不住便放松了身子,任由凉暖扶着他了。
他低头看着她淡金色朝服上,逐渐被他的鲜血染红了,怔怔的,忽然从心底蔓延出一股莫名的心情。
小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自家小姐和那个冥王爷靠在一起,那冥王爷手上还不断冒着血,便是一惊,差点就是尖叫出来,如此多的鲜血,这玉冥王爷竟还能坚持到现在,也真是王爷的厉害了!
“我扶着他过去,你去叫那软轿朝这儿来,快点。”凉暖吩咐小玉,自己则扶着玉冥朝前走。
这皇叔公不喜奴才靠近,奴才也不敢靠近,那自己就做一回好人,将这皇叔公送去太医院。
小玉点了点头,转身就又跑了。
朝殿外的侍卫,太监,都看着玉冥王爷一路走过去蜿蜒开来的鲜血,却是谁也不敢上前的,那浑身都是泛着死气的玉冥王爷,谁若多看了一眼,就要剜了你的眼珠,谁若多说了一句,就缝了你的嘴。
阴冷不若人,比鬼还让人浑身难受,真是佩服监国公主,竟能靠玉冥王爷如此之近。
凉暖只觉自己扶着一个冰块,这原本就是大冬天的,身子便不暖和,如今更是寒冷了,忍不住便是打了个冷颤。
这时候,小玉已经和那软轿一同朝这儿奔了过来。
玉冥贴凉暖近,自然感受到了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便轻轻问道,“很冷?”声音很轻柔,不似方才的冷硬与疏离,到有点小心翼翼。
凉暖受宠若惊了一下,不知这皇叔公为何忽然这么问,但的确是冷的,
“皇叔公,天冷风吹的,身子自然便冷了些。”凉暖哈了两口气,话故意说得有些俏皮,却又不显得刻意。
“是我冷。”玉冥顿了顿,开口。
这时候,小玉已经带着软轿过来了。
凉暖还未开口,还未说要前去太医院,便听这玉冥王爷轻轻挣开自己,步子有些微颤,“去冥王府。”
玉冥睁开了凉暖后,恰一阵冷风吹来,吹在他身上,忽觉一阵刺入骨髓的冷,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凉暖,
或许是触碰到了温暖,才觉得,这寒冷,更冷了。
太医院的人,又怎么会医治自己这病?!否则,当年也不会死了那么多御医了。
小玉看了看凉暖,凉暖点了点头,也钻了进去,这软轿本就大,再多加一人也绰绰有余,冥王府在皇宫外面,来了这玉鸣国,也没去盛京里好好看看,此刻恰好跟着皇叔公一同出皇宫看看,往日闷在连府,这会儿闷在皇宫,压抑地渗人。
玉冥靠在里面,见凉暖钻了进来,有些惊讶,他以为她会带着她的丫头,然后就回房椒宫了,却没想到自己倒也是钻了进来。
凉暖看着里面的玉冥王爷一副像是要被人侵犯了似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此刻他眼中也不再是阴冷的生硬模样,倒是有了些人气。
见凉暖的脸上有些笑容,玉冥立即便是又冷了下来,吩咐轿夫,“动作快点。”
此话一出,凉暖倒是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听着就像是被逼急了的尴尬。
外头跟着轿夫小跑的小玉听见了这生硬的话,便是让轿夫加快了动作。
这时候,玉冥的侍从才神色慌张地赶了过来,恰好与凉暖的轿子擦边而过,他跑过去就看见这一地蔓延开来的血迹,便是脸色一白,这定是王爷的伤口裂开了!这可如何是好!那侍从的脸,就像是要哭了一般。
今日早朝时间太长了些,他肚子有些不舒服,实在忍不住了,便匆匆去了趟茅厕,怎的回来了便不见着王爷了!
这侍从倒也算是个能迅速冷静下来的,顺着血迹看,就看见了此刻唯一抬着的软轿,王爷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莫非是在那软轿之中?
顺手抓住一个匆匆朝外跑去的太监,询问玉冥王爷哪里去了?
那太监唯唯诺诺道,是监国公主扶着王爷上了轿子。
一听这话,这侍从便赶紧朝那快速朝宫外而去的软轿追去,王爷本就不喜他人靠近,身边也向来只带着自己,这会儿不知这监国公主是如何将王爷弄上轿子的,但他知道王爷是不喜旁人靠近的。
玉冥的侍从,自然是会武的,几下跑至凉暖的软轿旁边,嗅了嗅,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便朝里头喊道,
“王爷,您在里头么?”
小玉在一边小跑着看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人,气喘吁吁的,也没来得及说话,
玉冥听到外头侍从的声音,掀开轿帘,
那侍从见自家主子在里头,赶紧拿出怀里的瓷瓶,倒出一枚泛着浓烈血腥味的药,递给玉冥王爷。
玉冥接过,放下了轿帘,那侍从便在旁边跟着,这是监国公主的软轿,看这势头,应是要送主子回府。
轿子里,玉冥刚拿过那药丸,或许是因为凉暖离玉冥太近了,她一下子便闻到一股子又腥又说不出的难闻味道,她的皇叔公却是面色不改地吞了下去。
看着摸样,定是经常吃这东西,不禁在想,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脸色如此苍白,身子如此冰冷,绝非一朝一夕而成,定是长年累月才会如此,流血不住的病……莫非是败血症?凝血功能障碍?
这种病在现代医治也是十分棘手,若是一旦有了伤口,要止住血,也是不容易之事,这放到古代来,这皇叔公能坚强活到现在可是十分不易了。
玉冥见凉暖看见自己吞药,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这软轿里安静的很,只问道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还有那轿子奔波间轻微的颠簸。
轿子行了一会儿,凉暖看着身上那身华贵的朝服上的血迹,才抬头对一边同样低眉垂目,却是脸色惨白的玉冥说,
“皇叔公,一会儿凉暖便送您至冥王府,皇叔公的侍从就在外头。”
原本神经就一直是紧绷的玉冥听到这话,皱了皱秀丽的眉,苍白无血色的唇轻启,“本王很老?”
他抬起头有些不悦地看着凉暖,脸色虽苍白,但这容颜的确是天下一绝的秀丽妍美,左眼角下那颗鲜红的泪痣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一般,或许是为了弥补他的病,才生了这么一颗泪痣吧,或者为血痣。
凉暖眯了眯眼,像是从上打量了一下玉冥,道,
“皇叔公不老,看去与太子殿下一般年轻。”凉暖的声音故意放得甜了些,她觉着这皇叔公可不好应付。
原以为这般说,玉冥便不会有所动作,哪知见玉冥忽然一个冷眼扫过来,一时之间,这软轿中的氛围,便是凝重几分,但他却也只是盯着凉暖看,也不开口。
“叫本王王爷。”最后转过头之时,忽然开口。
这会儿凉暖终于醒悟了,这玉冥王爷是在乎那三个字,皇叔公,倒也是,这玉冥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硬是被叫大了这么多辈分。
凉暖本以为,还要过一段距离才到冥王府,怎料到玉冥说完这句话,软轿便停了,外头玉冥的侍从便在外头喊了,
“王爷,到了。”
玉冥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这侍从的话,而是稳稳坐在软轿里,看起来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凝眉,似在深思,凉暖也不打扰他,想着一会儿他走了,自己便去让小玉买套寻常衣服来穿上。
外面的侍从见自家王爷没有回自己,便又拔高了嗓音,又叫了一遍,
“王爷!到了!”
那侍从不是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