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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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汉诺不知他要准备什么,只是呆望着他。
“没有关系,波米尔卡,我们的汉诺不会介意。过来坐吧!我们淡正事。要知道我的时间是很紧迫的,在你身后还有许多商人等着见我呢!”王玉婷的两眼早就盯住了商人胳膊里的盒子。
“是的,我们应该谈正事。”波米尔卡动了动手指,身后的奴隶立刻把捧着的木板放到了桌面上。波米尔卡白嫩的胖手抚上木板,在光滑的木面上来回摩擦,“您请看,这个色泽,普通的木材根本不可能呈现这么漂亮的深色色调。”他又往木板上敲了敲,“听听这声音,它就像石头般坚硬。”
“的确非常好。”王玉婷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汉诺惊讶地看向王玉婷,她不仅会打仗,更能分分辨木材的优劣,真是位了不起的女性。
木材商波米尔卡趁机出示了随身带来的木盒,“请您再看看这个盒子。它就是用我向您推荐的木材制成的。您瞧,它很结实,即使在污水里泡上十年也不会腐烂。”
王玉婷抚mo着盒子棱角,爱不释手地翻转观察,“有些木头,外表看上去很结实,但‘里边’却不怎么样。”
木材商波米尔卡愣了一下,在下一个瞬间立刻回答,“全迦太基的正直人们都知道,我波米尔卡的信誉是有保证的!‘里边’只会比外表更优良,您随时可以打开看看。”
“我相信你是讲信誉的。既然我们都有诚意,那么就谈谈价格吧!我希望你能开出一个让我们都受益的合理价钱。”
“这是应该的,谁希望做赔本买卖呢?明天我会为您带来更多样品,让您方便比较,另外还有一份协议书,价格方面绝对好商量。”
木材商波米尔卡乐呵呵地笑了,这笔生意做得几乎没有什么阻碍。“那么我不打扰您工作了。这些样品我就把它们留在这儿,您可以慢慢鉴定。”他带着奴隶退出了军需官的房间。
王玉婷打开了木盒,盒子里放着一对手镯。黄金与打磨光滑的黑曜石交错镶嵌,高贵且神秘。
这件东西把小汉诺吓了一跳,“波米尔卡竟然忘了里边放着贵重东西,我去把他叫回来!”他刚想出门去追,却被王玉婷叫住了。
“笨蛋!回来!”王玉婷已把镯子握在手里,“这是波米尔卡送给我们的礼物。如果还给他,他会生气的,认为我们瞧不起他这个胖子。”
“他为什么要礼物给我们?”小汉诺不解地问。
“因为他喜欢我们。”王玉婷也不愿为他做解释了,这个受保护长大的少爷根本什么也不懂,“汉尼拔也送过礼物给你吧?都是出于一种关爱。”
小汉诺似乎有一点儿明白了。
王玉婷把另一只镯子送给了他,“这是你的。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好朋友。”
“好朋友?”小汉诺接过手镯,嘴里念出这个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我们就做好朋友。”
结束了一天工作,王玉婷回到了安娜特的寓所。很快她即将存够钱,买幢大房子,与父亲搬出去了。她坐上铺着软垫的床榻,与商人们谈了一天,也够累的。门外有侍女在忙碌,她们遵照她吩咐,正在准备洗澡水。
“我可以进来吗?”安娜特在门外询问。
“当然可以。”
议长的女儿缓缓走了进来。“你赚得太狠了一点吧?这样做很容易被人发觉。虽然说军需官受贿是常有的事,人们也不愿追究,但速度太快会引人反感。”安娜特站立着,王玉婷的捞钱速度已经让她不得不出面提醒了。
“我也知道有些过头了,而且又惹上了马戈。”
“你打算怎么应付?马戈绝对不会纵容污秽的送礼。我听说今天你把哈斯德鲁巴的儿子带去了军需部。”
“你的消息真灵通!”王玉婷笑了起来。
安娜特可笑不出来,“当心点,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也就表示汉尼拔也同样知道了,他的密探比我的消息更灵通。我知道你让小汉诺去军需部的目的,这样做太危险,就像用酒去灭火。汉尼拔如果知道你这样对待他的外甥,他不会放过你。”
“知道就知道了吧!只要我没事,那么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但是假如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一定要救我!”王玉婷恳求地看向她的同盟者,这个人是她在古代唯一能为她帮上忙的人。
安娜特无奈地抿了抿嘴唇,轻叹一声,“我当然会救你,以后我有许多需要与你合作的地方。但我并不希望走出这一步。如果我为你做了那件事,也就等同于告诉汉尼拔,我是他的敌人了。”
第五节 权贵
波米尔卡是位非常懂事理的商人,第二次拜访时预备了两份礼品,一份给军需官王玉婷,另一份给王玉婷新认识的好友小汉诺。尽管小汉诺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但他的出身不允许别人轻视。与木材商的交易很快谈成了。这个狡猾的商人抓住适合的时机,趁机打听议长女儿安娜特的消息,他想借机认识这位闻名的女性,王玉婷了解他的用心,拒绝了他的请求。
“阁下,希普塞尔先生请求与您见面。”军需官助手达巴尔向他的长官通报。
“希普塞尔?我不记得约了这个人。”王玉婷想了想今天即将会见的商人名单,不记得有这样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
“经营小麦、酒类,各类食品生意。他没有预约,来到新迦太基后,临时要求见您。”达巴尔回答说。
“这怎么可以呢?”王玉婷大声反问。她是商人们都想见上一面的军需官,所有想与她会面的人必须几日前向她提出请求,经过她与助手的挑选,才能定下见面时间,不是谁想见,随时就能见到的。“叫他回去!如果想谈生意,必须耐心等待!”
助手达巴尔没有积极执行长官的命令,而是轻声咳嗽一声,以提醒的口吻说:“请您最好与他见一面。这位希普塞尔先生与三十人委员会的议员阁下关系密切,就算是将军们,对他也保持着尊敬。”
三十人委员会?这个名称王玉婷再熟悉不过了。安娜特的父亲同样是三十人委员会中的成员,刚到迦太基时,陈志就因殴打三十人委员会里某位议员的儿子,而弄得全小队进了监狱,如果不是汉尼拔与安娜特帮忙,他们恐怕早死在地牢里了。
“让他进来吧!”王玉婷考虑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会见。
希普塞尔是位年近中年,三十五、六岁的男子。难以想象,他是一位商人,他没有显尽富贵的紫红色衣裳,以一身朴实的布衣面见可以让他发财的人,他也没有其余商人们和蔼到僵硬的堆笑,从进门时起,至始没有露出半点笑意,严肃到像是王玉婷的长官,特地来巡查工作状况。他进屋后,站到了王玉婷面前。
这个家伙让王玉婷本就反感的心情变得厌恶了。一位趾高气扬的商人,王玉婷决心拒绝他提出的任何买卖。
两人相互对视,沉默了一阵,希普塞尔突然说:“你不请我坐下吗?”他的头微扬,眼珠却往下盯住军需官。
商人们见到军需官,通常会小声询问“可以坐下吗”,但这家伙居然要求军需官“请”他坐下,放肆到了极点。王玉婷当即想把他赶出去。她瞪了眼面前的椅子,“坐吧!”
商人冷笑地哼了一声,坐上了椅子。
“有什么事?”王玉婷恼怒地问。
希普塞尔依然微扬着头,放低目光,傲慢地注视王玉婷,“没有特别的事。我刚到新迦太基,听说希米可退休了,军需部换了新人,所以来向新上任的长官打声招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希普塞尔,三十人委员会里的塞德巴尔议员是我的姐夫。”
塞德巴尔不就是他们在迦太基城里得罪的那位议员吗?王玉婷抽动了眉头,那老头儿的儿子令人讨厌,小舅子也不见得是好东西。“久仰大名啊!其实我与议长阁下的女儿非常要好,安娜特的名声你应该知道的。”
“是的。她比你更有名。”商人轻轻地说,带着轻蔑的笑,“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太拘束了。无关的人可以离开了。”他看了一眼军需官助手,显然他了解军需部里谁为议会办事,谁向巴尔西德党效忠。
王玉婷留住了准备离开的达巴尔。“达巴尔是我的助手,他有协助我工作的义务。我们谈论的内容会涉及到阴谋吗?有什么东西他不能听?”
“当然没有。其实我手里有一批面粉需要出手。”
“原是依然是为了谈生意。”这次轮到王玉婷冷笑了。不管这个议员的小舅子多么傲慢,哪怕对她无限鄙视,终归逃不过金钱,一旦提到谈生意,那么主动权就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摸了摸脖间蓝宝石项链的晶莹珠子,“凡是需要谈生意的商人必须有预约,而且必须带来货物样品,你懂吗?”
“不能为我例外吗?我与普通商人不一样。”希普塞尔稍稍降低了傲慢的语调。
“恐怕不行。”王玉婷又玩耍着手腕上的黄金与黑曜石相间的手镯,“一切必须遵照规矩。规矩您不可能不明白吧?”
希普塞尔平视王玉婷,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点了点头,“是的,我明白‘规矩’。”他突然站起来,离开座椅,转身步出了房间。
“没礼貌的东西!连告辞也不说一声!”王玉婷如同胜利者般大喊,希普塞尔离开的那一刻她几乎快笑出了声。
助手达巴尔却反而增加了脸上的忧虑之色,“您不应该让他生气。”他甩下一句话,立刻追了出去。
“希普塞尔先生!希普塞尔先生!”达巴尔追上已快离开军需部的商人。“玉婷阁下与您开玩笑呢!她是位风趣的长官。”他向希普塞尔解释。
商人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助手说:“她的幽默无法令我发笑。我明白她抚弄项链与手镯的含意,从来没有任何军需官向我索求过礼物,以前希米可对我的交易要求全是无条件接受,她居然要我送礼?一个卑微的军需官不配接受我的馈赠!”希普塞尔瞪了眼助手的身后,转身离去了。
达巴尔好奇希普塞尔怒瞪的是什么,回头发现了王玉婷。女军需官跟着助手,听见了商人气愤的话。
王玉婷怒视希普塞尔的背影,没有话语,也没有怒吼,只是长久地看着。直到他消失在门外。
“阁下,外面有个女人自称安娜特的侍女,有急事想见您。”军需部里的工作人员趁着王玉婷出来的机会,赶紧向她通报。
王玉婷的愤怒还没有消除,听说是安娜特的侍女要求见面,一定是发生了紧急的事。王玉婷立即赶到了门外。军需部大门外的女孩有一张她时常见到的面孔,的确是安娜特的侍女。
女孩见到王玉婷立刻凑到她的耳边。侍女几句耳语后,王玉婷脸上剩余的少许怒气甚至出现了变化,“你说我爸爸被汉尼拔请去作客了!”王玉婷惊讶地急呼。接着,她竟然感到了恐惧。汉尼拔这么快就要追究她的所作所为了吗?
巴尔卡家的花园里摆放着桌椅,仆人将淡黄的饮料倒入银杯,另一名仆人用白银铸成的夹子从碟子里夹出冰块放入客人与主人的杯中。侍女端来点心,五颜六色的糕点把铺着素白毯子的桌面装点出了色彩。
王重阳握住银杯,里边的冰块冒出寒气,凝结杯壁的小水珠浸湿了他的手心。王重阳注视着眼前的金发男子,他的心思使人捉摸不定,唯一可以确认的,不会是好事,而且必定与他的女儿有关联。
“为什么这样拘束呢?我们可以如同以前那样平等地畅谈。”金发男子平静地说。
王重阳立刻握紧了杯子,他必须小心应付,不能让对方抓住王玉婷的把柄。“能得到汉尼拔将军的单独见面,我万分荣幸。您是为了我女儿的事而召见吗?她是个莽撞的傻丫头,如果惹您生气,我代她向您道歉了。”
“你猜得很对,我正要与你谈谈你女儿的事。不过她没有给我带来烦恼,相反,她在军需官的职位上干得非常出色,商人们对她的评价相当高。”汉尼拔微笑着说,“当初我任命她接替军需官时,就是为了让她多与人接触,得到锻炼和启发,现在效果非常好,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将会对她重新委派职务了。”
“很难得听见有人得到您的称赞。或许她干得真的不错。”王重阳勉强笑了笑。自己女儿表现怎么样,他这个做父亲的会不了解?汉尼拔也不是傻瓜,事实怎样他是清楚的。
“她是你的女儿,父亲应该信任女儿的能力,不是吗?”汉尼拔品尝着饮料,阳光透过树叶空隙,照上他的金发,头发立刻反射出炫目的光彩,“我听说她最近交上了好友,这件事你知道吗?”
王重阳故意愣了愣,他借机分析汉尼拔的提问。如果提到王玉婷的好友,可能是指安娜特,但汉尼拔却强调了“最近”,安娜特与王玉婷的关系许久以来就已被人熟知,最近认识的只有那位名叫汉诺的孩子。“您是说汉诺吗?我女儿时常提起他,他们的感情很好。”汉尼拔显然已知道了实情,王重阳只能承认。据说那孩子与汉尼拔有血亲关系,使得王重阳更加警觉了。
汉尼拔没有如王重阳预想中地评论孩子间的友情,以及怀疑王玉婷的动机。他似乎非常高兴,觉得这是件好事,“汉诺平时没有朋友,因为身世原因,许多人不会轻易靠近。我很担心孤独会改变孩子的个性,幸好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愿意听他的故事吗?”
“虽然不太礼貌,不过我愿意了解。”王重阳知道愿不愿意的决定权已不在于他的意愿了。
鼻中轻叹出气息,汉尼拔显得有几分无奈,“他的母亲是我的姐姐,哈米尔卡骄傲的大女儿。当我还很年幼的时候,迦太基在与罗马的战争中战败了,为使神继续保护迦太基,议会决定按照古老的习俗,以男孩祭祀摩洛神。父亲的政敌们把我的名字写上的祭品名单,祭司们来到我家,要带我走,父亲冒着被控渎神罪的危险阻拦祭司,四周全是敌人,奴隶们不被信任,是姐姐抱着我,冒险从后门逃走,逃出了迦太基城。”
“真是伟大的父亲和伟大的姐姐。危难时刻,只有至亲是可靠的。”王重阳感叹说。
汉尼拔继续他的述说,“姐姐是位集善良、温柔与勇敢于一身的优秀女性,但她很年轻就去逝了。她留下了一个孩子,就是汉诺。”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