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深井冰-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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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高人哪里会踏足红尘呢,都跑到山里头隐居去了。
“你说的也对,这人都跑去做和尚了,哪里来的赋税和军粮。当初太武帝灭佛,不也是为了这个么。”李桓捏了捏她的手,发现掌中柔荑柔若无骨,他越发笑得身上发颤。
“南朝都那么多的佛寺了,你说还有多少人种地啊?”贺霖说着就有些幸灾乐祸的,那些佛门弟子不用交税,反而还会占据土地,更别说佛门要求禁欲不能成婚生子,还有个减少人口的作用。
好死不死,这会都很看重人口多少来着,连赋税都是照着人头来收的,人都去做和尚了,该少了多少钱啊。
“噗嗤!”这点李桓自然也是想的明白,他抱住贺霖笑得双肩发抖,“那就让他继续信佛去吧。”
“我记得你们老李家祖上追溯起来,能到道家老子?”贺霖想起什么,伸手抱住他脖子就把他整个人给拉下来,“你和那些和尚混一起干嘛?”
李桓坏笑低下头,“哦,那些和尚天天说要禁欲来着,确实不好,我记得道家有甚么黄赤之术?以前只是听说过,你这么一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过几日我去问问几个道士,看他们有没有……”
贺霖一听他竟然还说起了房中术,她伸手就把他给拉过来,“又想些甚呢嗯~”她尾音上扬,听得李桓浑身酥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揉化了。
他低下头就要亲。
“想要等晚上,白日宣淫的,你当是好事?”贺霖想起这会做了,等到过一会又要爬起来沐浴换衣,干脆找个借口推迟一点。
“……”李桓抬起头看着她,那双乌黑的眼睛里看着她,他动了动凑近了,贺霖有些别扭的别过脸去,她这一退就立刻给了他机会,立刻就逼了上来,肌肤相蹭耳鬓厮磨,她原本就不是要拒绝他,这么一来倒是被他调动起情绪上来。
她稀里糊涂被放倒在榻上,身上的男人压着她吻的投入,等吻的她气都喘不过来了,才一点点的辗转其他地方。
身子软绵绵的,一丁点儿都不想动。
“咦?”李桓从她胸前抬起头来,唇上还带着些许乳白色的乳汁。
贺霖突然被打断,郁闷的很,睁开眼一看,就噗嗤笑了,“原本还以为被那小子吃干净了呢,正好,别浪费了。”
她这话原本不过是打趣,儿子过一段时间就要喂一次奶,又不是涨奶过一会就能解决掉了,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李桓立刻和匹狼一样的扑上来,他手上没闲着立刻就把她的裤褶给扒了。
贺霖手指突然抠紧了,她咬牙切齿,这混蛋到底是饥渴到什么地步,不知道要先温柔一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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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又来了,魏室自从建立以来以武立国,春猎和秋猎必不可少,李诨所在的怀朔镇也是一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或许是因为时常要准备着打蠕蠕,所以镇上面男人女人都长于骑射,打猎也是经常有的事情,晋阳也有。
这一次城中的勋贵和士族在一处骑马打猎,鲜卑勋贵和汉人士族互相看不惯,李诨以往在两派中调解了几次,对着鲜卑人说汉人是帮着他们放羊的奴婢不必和汉人生气,对着汉人士族说鲜卑人是帮着汉人打蛮夷的,所以也不要和鲜卑人一般见识。
这么一来二去的,倒是勉强能维持两派相安无事。
身为晋王,李诨这一趟也是要出来的,他出来后,和那些勋贵说了几句话,汉人士族想要出头去洛阳比较好,晋阳重武,多数还是鲜卑人得意。
离李诨一个比较近的鲜卑人瞧着李诨这红彤彤的脸色,心里不禁羡慕,都这把年纪了脸色还这么好,可见丞相还能活上好几年呢!
话说完了,李诨该一马当先骑马去溜几圈,向别人证明自己还老当益壮。
李诨站起来,看着那些二十来岁十来岁的鲜卑少年,心中一阵羡慕,他儿子虽然多,但都还是小孩子,长大成人的不过是两个,要是他长大的儿子再多些就好了。
李诨上了马,朝着山林间奔驰而去。
他最近身体不好,但是为了不让外人瞧出来,他让医官给他配置药汤,喝下去精神奕奕是可以的,果然他骑马跑了三四圈,甚至猎杀了几头野兽。
射猎也是一项非常消耗体力的活动,哪怕在晋阳已经冷了下来,还是跑出了一头的汗,今日天气不错,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今天天气不错,要是天天有这个好天气就好了!”一个鲜卑将领追上来用鲜卑话说道。
“是啊,那些汉人老是说要风调雨顺,这下雨只能躲在屋子里,也不能打仗。”
李诨在马上听着,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他抬起手来,眼中原本刺眼的光晕变得好像有些颜色……
一阵眩晕袭来。
他在马上的身影立刻栽倒了下去。
“大王!”旁边记个鲜卑将领看见大惊失色。
一封密报从晋阳发出迅速发往洛阳。
李桓醒来的时候甚至外头还没有天亮,贺霖抱着被子睡在榻内。
突然屏风那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他蹙眉,看过去。
“世子。”贸贸然过来的侍女也很不安,“外头来了从晋阳的人,说是又急事禀告。”
“……”李桓听了立刻掀开身上盖着的锦被。
李桓随意在身上披了一件袍子就接见了那个从晋阳来的信使,等看过信件之后,李桓难得的脸色沉了下来。
“把太原公叫来。”他说道。
佛狸很快就来了。
“阿兄,有事么?”佛狸也是刚刚起来就被兄长叫了来。
“晋阳有事,我先回晋阳,你在此处替阿兄看着洛阳。”李桓说道。
“唯!”佛狸一听李桓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神马事情,但是立刻肃起面孔应道。
第114章 后续
魏室和蠕蠕从还没统一北方开始,就打的如火如荼,拓跋焘设立六镇,让许多鲜卑人做镇兵。蠕蠕也曾经被收拾老实过,不过到了魏室衰弱,蠕蠕又抖了起来。
所以李诨不得不自己卖身给蠕蠕公主了,还拉着儿子一块。
李诨本来就是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年轻的时候身体尚可,但这么一把年纪,让他夜夜耕耘,实在是要了卿命了。
李桓得到李诨病倒的消息,几乎是立刻出发,只是出发前不忍心把贺霖叫起来,自己留了一封书信给她,看了一眼在摇篮里睡的正香的儿子,便出发了。
马车大将军府中一直备着,以防主人不时之需。
但是李桓这次不像坐上豪华的马车一路上招摇过市,他让人准备了一辆结实的马车,和几匹好马带着仆从侍卫就这么上了路。
贺霖是在大清早的时候才知道李桓到晋阳去了。
她醒来的时候就见着身侧是个空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李桓去上朝了,上朝的时候常常是要天不亮还是凌晨的时候就要起来换上朝服,她瞧着身边的空位,还以为他又是去上朝了。
“娘子,郎君前去晋阳了。”贺霖的陪嫁侍女见她醒来过来说道,并将手中的一卷书信递给她。
贺霖一听说李桓竟然这么早就去了晋阳,心下就反应过来要出事了。没有紧急的事情,他怎么会这么急着去晋阳。
看来她是要去贺家一次了。
贺内干的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好,他没有乱七八糟的毛病,家里后院也不是乌烟瘴气,长子也长成了放在军中历练,崔氏持家有方。
怎么看都是过得越来越好。
贺霖上门的时候,贺内干不在。
“你说你阿爷?”崔氏对于父母的称呼是和那些洛阳人是一样的,“今日清晨有将领找他,他立刻就走了,到现在黑没回来。”
崔氏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她手轻轻转动了两下,咚咚的鼓声就传了出来。
今天来的时候,贺霖把儿子一同带过来了,如今那小子正坐在崔氏怀里,伸着手要外祖母手里的拨浪鼓。
“萨保倒是长得快。”崔氏年纪大了,倒是比年轻时候宽和许多,对着外孙比对自家两个儿子还有耐心。
贺霖简直是惊吓一样的看着崔氏逗弄儿子,她十几年都没见过崔氏对家里头哪个孩子有过好脸色!
崔氏抱起婴孩掂量了一下,笑着抱着孩子。
“又沉了。”
按照老规矩,孩子不长到五六岁之前是不给起大名的,说是怕被鬼神惦记上带走,李桓也是信这个的,哪怕贺霖再三抗议,还是定下一个小名‘萨保’先用着,等到孩子大了再起个名。
“今早上,阿惠儿去晋阳了,我一直担心会不会晋阳那里出了事。”贺霖瞧着崔氏抱着儿子逗弄说道。
“还能是甚么事,怕是晋王不好了。”崔氏抱着外孙,将手里的拨浪鼓放在婴儿手里。
“若是有战事,晋王只会让阿桓注意蜀地和各郡粮食的调配。”崔氏看着怀里的孩子长得黑发黑眼肌肤雪白,她看着心喜,“你们这几个也就你一个长得像个汉人。”
贺霖一僵,崔氏生育四个孩子,好像除了她一个之外,长相多多少少都带着点鲜卑人的影子,这点最是讨崔氏的嫌。
崔氏向来母性淡薄,她也不会去关心儿女是不是亲近她,搞得下面两个儿子把贺霖当亲妈了。
“怎么会呢……”贺霖干笑着说。
“怎么不是,一个个长得高鼻深目,就没一个像我的。”崔氏说起这个语气也冷了几分,胡人长相在此刻最是难看,虽然在贺霖看来其实底下的几个弟弟妹妹长得还都是不错的,混血儿嘛。
“萨保长得好。”崔氏望见怀里的小子点了点头,再拿过一点小东西给他玩。
“阿桓的事,你也别过多着急,尤其是在外头的那些人面前,该做甚就做甚。我看着天子也有会有些动作,你把这事给阿桓圆了。”
“陛下……”贺霖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天子,关于他的一切也只是从李桓的口里和旁人那里听过。
这个少年天子容貌是长得很好,而且武力也不错。但在李桓的口里就是个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傻子。
“哪怕宰杀牛羊,牛羊还知道反抗,更何况是天子?”崔氏抱着外孙和女儿说道,“况且这想着天子是正统的人也有。”
不过这里头的汉人世家不多,世家们本来就是油滑性子,基本上也不会忠于皇室,哪怕是琅琊王氏那样的家族也给废帝写过禅位诏书呢。
“嗯,我知道了。”贺霖点点头,她还记得汉献帝的那份血衣诏呢,不过这样子天子手里没兵,哪怕不是李家人做这权臣的位置,也会有张三王五来,因为手里没兵的皇帝就是纸老虎,一推就倒。
“我瞧着,他们李家的大事也就在这几年了。”崔氏想起什么看向贺霖,“陇西李氏当兴。”
李诨这一支祖上是正经的陇西李氏这种大族出身,虽然他这一支在怀朔镇没落了沦为镇户,但只要坐上那个位置,这一系就算是飞黄腾达。
贺霖早就知道这对父子有这种野心,想要一脚把元家踹开,自己坐这天下,不过如今他们也的确是在坐天下,只不过名头上还是臣而已。
“好,我知道了。”贺霖点头。
“若是宫中传召,哪怕是皇后,你也得小心。”崔氏自小熟读史书,清楚改朝换代里头的那些道道。
“……”贺霖沉默了一下。
“皇后幼年入宫,陪伴她最多的恐怕不是晋王和晋王妃而是天子。”崔氏好笑的看着她,“你说皇后会不会偏帮夫家呢。”
贺霖沉默不语,其实陪伴莲生的最多都是天子,而不是她们这些娘家人。
“嗯,我都明白了,家家。”
到了如今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力求各方面尽可能的不要出错。
李桓快马加鞭十多天之后,终于顶着一身的尘土到达晋阳。
他是一路赶路过来,等到了丞相府都几乎快是个泥土人了。
李桓这样子实在是不好去见李诨的,而且见了李诨,李诨也觉察不到,他现在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昏睡。
李桓去洗漱的时候,叫过管事来,就让管事将前因后果都说给他听。
管事是个汉人,对于蠕蠕这种蛮夷比鲜卑人更加讨厌他们,哪怕大蠕蠕公主是明面上的正妻,丞相府中却没几个人是心向她的。
作为正妻,大蠕蠕公主连管家都不会,更别提让自己的人马来代替府上原有的人手了。要知道就算立刻熟悉丞相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等到管事的一股脑将话全部说了,李桓让府中的长吏来,晋王昏迷不省人事,他这会还需要长吏来给他做事。
“那个蠕蠕人。”李桓坐在一只大木桶内,头上的黑发也已经散开了湿漉漉的,他坐在桶子内,抬眼看了一眼在旁边服侍的侍女,“拿热汤来。”
侍女依言将一桶热水倒入李桓的浴桶中。
李桓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酪浆回想起管事说过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夸夸阿那氏叔侄的愚蠢给他带来的好处呢,还是该怪他们给他惹出了这么一个麻烦。
长吏是一个士人,对待士人自然是不能对待管事那般,李桓很快将身上的尘土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裳,将发丝一束走到了外间。
长吏早就在那里等着,见着李桓立刻激动说道,“世子你总算回来了!”
“兄兄到底如何了?”李桓坐在榻上问道,他的发丝上还带着一股水汽,发丝越发的黑亮。
“医官说,身体虚的厉害,怕是不好。”长吏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王本来身体不好,那蠕蠕人又如此乱来……”长吏说着,飞快的打量了一下李桓,发现李桓没有半点对蠕蠕公主的尊崇之心。
“那阿那带库简直就是可恶,”李桓看着自己的广袖,“如此不将我兄兄的身体当回事!”
“阿那带库连连说如果公主没有产下子嗣,蠕蠕可汗便不让他回漠北草原,于是每日一定要让大王去公主那里,大王身体不佳,他就会在堂前高声叫骂。”
说起李诨这一年的待遇,连长吏都要为他落泪。
都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铁剑斩莽夫。可是这大蠕蠕公主也不是什么美人,面目粗糙体格壮硕,丞相府随便拉出一个侍女都要比这位公主美貌许多,至于出身?
蠕蠕人在北朝向来都是嘲讽的对象,若不是蠕蠕趁着北朝大乱崛起,恐怕还轮不到这些脑子和虫子一样的蠕蠕人在他们面前放肆。
李诨原本就已经五十岁了,五十知天命,身体因为年轻时候受了罪,到了年老也不太好,都说女色是把刀,李诨天天晚上被刀子扎,身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