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是以臣妾的夫君,还有臣妾腹中孩儿的父亲身份在做这些,臣妾如果阻止了,岂非真正的辜负了皇上的心意。”汝月的笑容印在皇上的眼底,明媚姣丽,竟然有些令人移不开眼了,“臣妾的手脚血脉都舒缓开来,有劳皇上了。”
“如你所言,做完这些还真的是心情大好。”明源帝的手掌贴向汝月的腰腹处,“小家伙真是好福气。”
“是,是好福气。”汝月低下头来,神色涓涓,再温柔不过。
重新唤了乌兰进来,给两人都盛了热粥来,明源帝看一眼粥品:“真难得,居然是咸粥,寡人还以为你要被糖蛀了牙才甘心。”
汝月用碗将脸孔挡了半边,不想让皇上见着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她依然爱吃甜粥,但是想到柳贵妃的话,想到那个柔弱可人的锦嫔做来的薏米,微微有些反胃,还是换了咸粥才好。
两人再次睡下时,心里头不知是被丰腴味美的粥水融融地暖着,还是释然地将一些压着的石块给放下来,都很快入睡,一夜好梦。
明源帝起身时,汝月没有再像前段日子那样懒散,跟着也起来,亲手替他换了朝服,想要弯身,替他整理衣摆时,被他一手相拦:“寡人自己来便是。”
等人走了,在旁边跟着伺候的乌兰,脸上俱是欢喜的神色:“皇上对娘娘是愈发体贴了。”
汝月笑而不语,明明应该跟着欢喜的,不知为何,心底里又生出隐隐的不安,似乎在美好到了极致的时候,会得出人意料地生出事端来。
幸而,又过了一个月,汝月以为她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原太医又来过两次后,她的身子开始显怀了,纤细的腰身慢慢变得圆润起来,胃口却是越来越好,一天要吃四五顿,都不解饿,好像肚子变成了个无底洞,她瞧着铜镜中的脸型,轻轻叹了口气道:“乌兰,我真怕这般吃,吃到了生养之时,我能变成一个胖女人。”
“娘娘多虑了,哪个怀孕的妇人不是多吃些的,婢子看娘娘不胖,娘娘原先是太瘦了,如今丰润了些才更好看,这通身的气派,要不是为了养胎,止步于琉璃宫,走出去给后宫那些嫔妃看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出黑手。”乌兰说得朗朗有声,“最近还真的是太平,娘娘没觉得吗,送礼的也不来了,凑热闹的也不来了,那些想要在旁边偷偷查看的更不敢来了,反而显得有些冷清了。”
“什么事儿都有个时限,劲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汝月见乌兰还一副惆怅的样子,隐隐有些想笑,麻烦事不上门,真是求天告地都求不得的好事情呢。
“主要还是见着皇上的态度,皇上对娘娘这般好,一心一意的,谁还敢来,便是皇后娘娘,也不过是差人来送了些礼,不知道是不是有风声传了出去,自从柳贵妃来过以后,再没有敢送吃食来了,都知道我们琉璃宫生了忌讳,不敢来碰一鼻子灰。”乌兰替汝月挽好了发髻,“娘娘的精神也好了,膳房的人也尽心,娘娘还别说,要不是柳贵妃上次来敲打敲打,没准还没这样服帖懂事,婢子可听说了,那些原来是在皇上御书房做小膳房的,心高气傲着,平日里见着其他宫女都鼻孔朝天的样子,也就柳贵妃那样的性子能够压制得住这些,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心软,对谁都不忍心,一来二去,总有那不长心的以为娘娘是好欺负的。”
汝月回过身去,拧了一把乌兰的脸颊:“便是我好欺负,有你这张嘴,也没有人再敢来琉璃宫多事。”
“娘娘,你可知琥珀的长进了,婢子昨天见她将外院的珊瑚她们几个安排事务,说得井井有条的,原先她们几个是一班的,琥珀还是落在最后的那个,如今一旦上了心,知道自己该如何,却成了最能干的那个。”乌兰算是亲手调教了琥珀,说起来,不免沾沾自喜的,“婢子就同娘娘说过,便是婢子或者琥珀这样的性子,认真做起事情来,旁人是追不上的。”
汝月才想说笑两句,刮一刮乌兰的脸皮,外头传来一通脚步声,咚咚咚咚的,她眼睛一亮,猜到是谁来了,赶紧招呼着让乌兰开门,却见方锐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箭袖窄袍,脚上是小鹿皮的靴子,衬得一张脸,眉目如画,神气十足,见人先行礼,弯身唤道:“给如妃娘娘见礼。”
“哟,都说你规矩学得好,我还不信,原来却是真的。”汝月拉着他的手,不过在宫里几个月光景,方锐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不知方夫人见着他这般样子,是喜是愁了,“以前不是喊我姨姨的,怎么不喊了?”
“她们说,要是喊了你姨姨,就该喊皇上姨丈了。”毕竟还是孩子,问了一句话,方锐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汝月笑起来,不知是哪个宫女同他说的笑话,他却当真了,连孩子都知晓皇上是一国之主,所以必然不能是他的姨丈,其实,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意外,方将军的妹妹应该也入了后宫,那么应该是方锐的姑丈,她这会儿想到那个人,再想到自己的品阶衔头,反而没有那种戳心戳肺的感觉,逝者已逝,要是活人都同死人计较,哪里计较得过来这许多。
秋葵跟着进来,欠身行了礼,说是太后见汝月一直在琉璃宫中,不得出门,怕她闷着,才命了将锐儿带来,陪汝月说说笑笑的,另一重也是老人家说的,来什么带什么,盼着锐儿给汝月带个小弟弟来,讨个好口彩。
方锐在宫里头时间长了,对那些禁止的点心已经兴趣无多,汝月见他反而盯着藤筐里头的婴儿衣物多看了两眼,才想开口说话,他已经抬起头来,冲着汝月咧开嘴笑道:“如妃娘娘要生小弟弟了吗?”
秋葵目光一喜,反而是汝月有些发愣的样子,秋葵蹲下身子,搂着方锐问道:“你如何知道是小弟弟的?”
“我看到如妃娘娘在做小衣服,看着像给小弟弟穿的。”方锐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
秋葵转过身来就给汝月道喜,汝月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孩子随口说的,哪里就算的真。”
“这话便是要小孩子说了才能算得准,太后临出门还交代婢子,让他多瞧娘娘几眼,回去好问他的话,没想到,这一会儿功夫,他却自己问了,娘娘别不相信,小孩子的眼睛最神的,定然是准的。”秋葵也实打实地为汝月觉着开心。
方锐又指了指藤筐边搭着的一条锦帕:“如妃娘娘能不能将那个送给我?”
那是一方竹青色的帕子,锁着月牙边,一角绣着雁衔芦花的图案,是汝月临时起意才绣成的,她拿起来说道:“你要是喜欢帕子,回头我给你绣一条上面有胖娃娃的可好?”
“我想把帕子送给娘亲。”方锐缓缓垂下头去,用胖胖的小手指头揉着衣服角,“太后奶奶说,要是我会写字就可以给娘亲写信了,可是我还不会呢,这条帕子上头的大雁,我在边关的时候见过,娘亲说大雁都是会带着小雁一起飞的,将这个送了娘亲,娘亲就知道我在想她了。”汝月将帕子叠好的,放在他的怀中,又凑到他的耳朵边轻轻说道:“要是锐儿以后想给娘亲写信说话,就让秋葵姐姐带你来我这里,我替你写就好。”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方锐的眼睛睁得很大,样子更加可爱。
“当然是真的,我正要给你娘写信呢。”汝月想一想,还是将方夫人才传递过来的书信交给了方锐,“看,这是你娘亲写给我的,你认得她的字吗?”
“认得,认得,娘亲的字很漂亮,爹爹一直夸她的。”方锐捧着那两页信纸,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抬眼问道,“这个,也能给我吗,我放在小枕头下面,睡觉的时候就能梦到娘亲了。”汝月笑着摸摸他的头发:“送给你了。”
“那么这一次,先给我写一句,说我想娘亲了,娘亲帮着爹爹打完坏人,就来接我。”方锐将东西都塞好,拍了拍胸口的衣服,才算是安心了。
“好,给你写上。”汝月的笑容微微发苦,方夫人离了这样的孩子,心里头还不知道有多痛,方老爷子到底要挟方将军要做什么,八年不见面的父子俩人,弄成这样的地步,方夫人明明知晓其中的缘由,又有些支支吾吾的,好似对她有所隐瞒,难不成,这其中的曲折,也与她有关?
第一百六十三章:打破砂锅
女人怀了身孕以后,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就如同是钻了牛角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也不是,睡也不是,到最后,连乌兰都快看不下去,咳嗽两声道:“娘娘心里若是真的有想不明白的,何不找人来问一问。”
“我还能够找谁来问?”汝月觉得那秘密简直就是个禁忌,被一层一层地封印起来,若是无意中打破,会放出谁都控制不好的怪兽,可是世间之事便那样奇怪,越是知道不应该,偏偏又会牵肠挂肚的,割舍不去。
“找卫大人啊,都说卫大人对宫中之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娘娘同卫大人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不如寻他来问几句,但求个安心。”乌兰脱口而出道,“娘娘要是愿意,婢子就让小顺子去请人。”
汝月细想了想,怕是也只能卫泽能够替她解惑了,点点头道:“也好,让小顺子去请人,若是他问何事,便说想问些黄道吉日的事儿。”
“娘娘去请的话,卫大人才不会问的。”乌兰的心思缜密,每次卫泽来宫里头,一双眼就不曾离开过汝月的身前身后,她哪里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心中也不止一次叹息过,卫大人与娘娘看起来也是般配的很,可惜没有那样的缘分了。
汝月听她说得越发不像样,啐了她一口,笑骂道:“你几时也开始爱嚼舌根子了,还不快些去。”
卫泽确实来得很快,并没有带着小尾巴似的明月,依旧是一袭白衣,走进来时,屋子里明明没有风,衣袂却仿佛能够清雅拂面,说不出的适宜。
“微臣见过如妃娘娘。”卫泽行过礼,在汝月的对面坐下来。
汝月瞧见了他的人,有些不知从何问起的尴尬,捧起茶盏来,掩饰似的喝了一口,他居然也不开口问,两个人面对面的,冷清清应付着。
乌兰看不过眼,替汝月先开了口道:“娘娘不是想要问问卫大人,当初封妃之时,皇上如何定下了如字的?”
卫泽抬起眼来看了汝月一眼,他的眼睫浓丽修长,专注看人的时候,像是全神贯注地整个世界里头只有瞳仁中的那一个,嘴唇轻启问道:“娘娘为何忽然好奇此事?”未等汝月回答,卫泽又自顾着说了下去:“微臣想来,娘娘找微臣怕不是要问这些的。”
汝月轻轻叹口气道:”卫大人可知如今寄住在太兴臀中,方将军的儿子。”“方佑天将军的独子方锐。”
卫泽的嘴角若有似无得卷了一下,“娘娘或许听说过十多年前,宫中的那一场暴乱,当时皇上年纪尚轻,太后又是慈眉善目的菩萨样子,哪里斗得过那些穷凶极恶的乱臣贼子,若非当时的方大人与先师竭尽全力维护左右,怕是皇上等不来援军,就被困死在这后宫之中了。”
“那位方大人便是如今方将军的父亲?”汝月在民间确实听闻过一些当时之事,却没料得是这样的狼狈惨烈。
“方大人非但为此舍了一条胳膊,还失去了幼女的性命,那名女子与皇上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如果她不是红颜薄命,怕如今的后宫天下又不是这样的排列了。”卫泽索性大大方方将宫闱旧事都说了出来,“那位方家小姐的闺名是如萱两字,如果娘娘定要将如妃的如与如萱的如放在一起来看,微臣斗胆说一句,娘娘多虑了,因为那位方姑娘如果在世的话,应该绝对不止是如妃,不止是贵妃了。”
这一句话已经说到极点,汝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像是心事被卫泽毫无遮拦地捅破了,但是卫泽的意思太过直白,只要如萱在世,那么皇后的位置无论于情于理都是如萱的,她不过是从宫女提拔上来的嫔妃,哪里有资格去相提并论。
卫泽格外地咄咄逼人,不似平日的温文尔雅,那一瞬间,汝月看着他的双目,想到他出手拿捏常公公咽喉,险些将常公公置于死地的戾气,坐在椅子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
“娘娘原来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以前那样子就很好,纵然是怀着身子,就更不应该思虑过多,微臣也知道在后宫之中,怀孕生子都是不易,否则上一回,,也不会有人拿了制人滑胎的薏米来给娘娘吃,微臣想说一句,娘娘与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如随心而至,必然能够逢凶化吉,顺利为皇上生下龙子的。”卫泽说完这一句,已经预备起身告退。
乌兰不曾见过这般气势夺人的卫泽,站在一边目瞪口呆,汝月却心有不甘,多问了一句:“我与那方家……”
“娘娘还是不要与方家有瓜葛的才好,方大人绝对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简单。”说完这一句,卫泽居然连退身之礼都没有行过,白色的衣角,在门边稍作停留,已经匆匆而去。
“娘娘,卫大人这是怎么了?”乌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主意原是她给汝月出的,要是汝月被卫泽的举止言行气伤了身子,她怕是再重重自责都无法弥补了。
汝月默而不语,依照她对卫泽的了解,如果他不想说,他就不会走这一遭,他既然开口说了,便不算是危言耸听,瞧着那架势,卫泽仿佛是心怯了,她心里头不禁又咯噔了一下,卫泽到底知晓了多少,连他这般的人物也心怯了……
乌兰见汝月的脸色发白,心里头更加担心了:“娘娘,卫大人不是为了气娘娘才那样子说话的,卫大人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汝月这才缓缓地开了口,卫泽的态度几乎与皇上一致,都不想让她与方家沾染上任何的干系,原来那方老爷子当年还有救驾之功,皇上却又那样防范着他,汝月不明白了,难怪皇上说后宫不许议政,她才稍许想一想,已经是心惊胆颤的,哪里真的能够参与其中。
“娘娘,卫大人会不会告诉皇上?”乌兰恨自己出了个馊主意,真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才好。
“不会的,他不会。”汝月淡淡笑起来,卫泽说以前那样子就好,她入了后宫,一颗心不知不觉中沦陷,怕是连性子都跟着变了,变得小气而多疑,不再讨喜,不再讨他的欢喜了。
果然,明源帝来时,没有提及此事半个字,乌兰才算是稍稍放了心,见汝月神色如常,想来娘娘是真正了解卫大人的性子,卫大人对旁人素来神情清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