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歌急忙回道:“西郡王能亲自赐名,自是再好不过了!”
“嗯——!”
他拖长了声音,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家子彻呀,长时间都在外面,不愿意回这个家,也不体恤一下我这个当父亲的心!……早年他有一个表字叫文衍,不过一直都没有用,不如就将他的表字送给这个孩子吧!哎,我以后叫着文衍文衍,,也希望子彻能听见我的呼唤,早点回来!”
云歌不听他说这些还好,一听他说这些,心中钝痛阵阵,脸色不由得就失了颜色,哽咽之痛由心底泛上,直逼喉头而来,张了张嘴,哑声回答:“嗯,甚好!”
☆、170 利爪伤人
西郡王举高了手中小团团,笑眯眯道:“文衍,衍儿,哈哈哈,本王今日高兴,来呀,将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拿过来!”
呼啦啦过来一干仆从,将准备好的物件一样一样摆放在琉璃长几上面,有花鸟,有笔墨,有金银,有算盘,甚至还有女红用的针线……
西郡王将小团团抱起来,从长几上面一样一样看过去:“来,文衍看看,你喜欢什么就抓什么呀,今日你最大,不论你抓中什么,都给你!”
小文衍清凉澄澈的眼睛从案几上面一样一样看过去,都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云歌站在旁边,也很好奇自家娃娃最后会抓一个什么样的物件!
只见小文衍到处浏览了一圈之后,小小软软的身子在西郡王的身上微微一转,突然伸手抓住西郡王腰间一块两指宽的金牌,抓牢了,不放手,抬起黑琉璃一般的眼瞳望着西郡王,嘴里发出哦哦的软糯声音。
西郡王愣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不易察觉的异样。
云歌听见身边有人惊呼出声说道:“呀!这小家伙居然抓中了先皇赐给父王的免死金牌?天哪……”
云歌心中一沉,急忙上前将小文衍从西郡王的怀中抱过来:“孩子小不懂事,我让他重新抓一样!”
抱了小文衍要起身,却发现他嫩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撰着了那金牌,偏偏不松手。
一张柔软脸蛋上,满是委屈的神色望着西郡王:老头,你说话不算话吗?刚才不是说了我抓中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反悔?
云歌正要伸手将小文衍的小手掰开,西郡王突然哈哈一笑,低头从腰间将金牌解了下来,放在文衍的手中,笑呵呵的说道:“文衍果然志存高远,这些市井之物他一样没看上,偏偏看中了这御赐之物,这是志存天下的意思呀,好好好!”
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不顾几个儿子和一干夫人不悦的脸色,又对着云歌怀中的孩子一阵猛夸。
正是一团和气喜笑颜开的时候,跨门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丫鬟惨绝人寰的惨叫之声:“啊——不好啦,五夫人被老虎咬啦!”
众人大惊:“老虎?夕颜殿怎么会有老虎?”
一干人等,很快就将注意力从小团团的身上,转移到老虎的身上,急忙跟着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颤的小丫鬟往西北角的偏院走去。
云歌知道事情不好,急忙将手中衍儿交给身边的婆子,自己也提了裙摆跟着往西北角的偏远里面走去,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五夫人凄惨的哭叫之声。
当然,伴随着五夫人的哭喊之声,还有老虎沉闷的怒吼之声。
贺兰子荀黑着脸色,持了一把青钢宝剑冲在最前面,一脚将虚掩的院门踹开。
只见五夫人脸上已经被院中老虎给抓了个稀烂,发髻偏散,模样比鬼魅还要恐怖几分。
而那只斑斓大虎正将她逼在角落,嗤牙咧嘴的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吼声,如果不是脖子上面被铁链拴住,它说不定真的已经将五夫人给生吞了下去!
贺兰子荀上前几步,长剑挑起一片剑花,直接将老虎的咽喉割断,长剑收回之时带出朵朵血花,洒在旁边的蔷薇花上,花色更是妖艳无双。
老虎闷哼了一声,身子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云歌急忙死死的抓着沈秋的手,将她的手腕都扣出了血来:“不准去!”
看着老虎轰然倒地,沈秋身子一晃,嘴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呜,眼眶都微微红了起来。
还没容云歌出言安慰沈秋,贺兰子荀已经脸色阴鸷的转身盯牢了她,双目通红的逼问说道:“沐姑娘,你在行宫里面养猛虎,是什么意思?”
事到临头,云歌反而镇定下来,她看了看地上哀哭呼痛的五夫人,问道:“五夫人,你是怎么走到这偏院来的?”
五夫人受了惊吓,一张千娇百媚的脸都已经被抓得开了花,这时候哪里还回答得出来?
还是她身边一个小丫鬟颤声回道:“五,五夫人见这偏园里面开了很多蔷薇花,花枝都从墙角探出头来了,就叫奴婢跟着,说是要在院子里面采摘一些回去……,没想到,没想到院子一打开,里面居然会有一只这么大的老虎……”
小丫鬟说着,回想起刚才的恐怖画面,吓得嘴唇哆嗦,再也说不下去了。
贺兰子荀一个剑花挑起,将剑尖对准了云歌的咽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秋要上前,被云歌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只好暗中扣了几枚暗器在手中,只等着等会儿沐姑娘有危险的时候,出手相救!
云歌迎上贺兰子荀的目光,平静的开口:“三月前,云歌到侯爷的流霞殿,没有招谁也没有惹谁,更没有在你的流霞殿里面东逛西逛,更没有因为墙头翻出来的花花草草什么的,私闯过你的任何一处院落对不对?”
贺兰子荀眸色阴暗,却不得不在云歌的逼问下,回答了一个是字!
云歌一扬下颌,继续说:“可是我还是差点被你的猎鹰给撕了脸对不对?”
贺兰子荀无奈,只好再回答了一个是字,心中已经隐隐觉得自己正往沐云歌的圈套里面走,却也只好毫无气势的追问了一句:“沐姑娘是说五夫人今日活该?”
云歌笑了起来,声音柔柔:“这可是侯爷你自己说的哦!我院中养了虎不错,可是你们看,这虎的牙齿已经被拔光,又是被链子拴着,根本就没有要伤人的意思!它的爪上也被包裹过,只不过大概是剧烈的挣扎还是怎么着,包裹的棉布脱落,这才无意当中伤了五夫人,现在,我还觉得我家阿黄死得有些冤枉呢!”
说完,转身看向一脸威严凝重的西郡王,问道:“西郡王,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家阿黄是有意要伤害五夫人的吗?还是我有意要纵虎行凶?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
西郡王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低头捻了捻下颌,沉思起来,这如今宫赫莲刚刚即位,若太为难沐姑娘,只怕宫赫莲那里说不过去。
再说了,刚才抱着小文衍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个小团团和小时候的子彻几乎一模一样,这小文衍十有**是自己的嫡孙,而这沐姑娘自然是自己嫡孙的亲娘,相比起那些一天到晚只会涂脂抹粉惹是生非的无用夫人来说,还是这边的沐姑娘更加要值得倚重一些。
☆、171 父子反目
他心中注意拿定,轻咳两声抬起头来,沉声对地上还在干嚎的五夫人冷声喝道:“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找人包扎一下,还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嚎什么嚎?”
五夫人哭得抽抽搭搭,在丫鬟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已经没有了要发横的气力,被两个丫鬟搀着,衣衫不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西郡王目光落在贺兰子荀的身上:“放下你手中的剑!人家沐姑娘说得在理!这老虎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这都是个误会!”
贺兰子荀目光里面冷箭咻咻,直直射向沐云歌:“不行!我贺兰子荀的女人,难道就这样白白被一个寄住在这里的女人欺负了不成?”
说着,剑尖又往云歌的咽喉处递进了几分,只差一点点,就要刺进云歌的喉头了,吓得旁边的沈秋脸色煞白几欲出手,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可是沐云歌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变过,看向沈秋,无声的制止她!
她笃定了贺兰子荀再怎么横,现在也不敢出手伤她分毫,所以,并不畏惧喉前逼着的利剑,因为,她在贺兰子荀的眼中看见了恨意,也看见了懦弱!
面带恼意的西郡王上前一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对着贺兰子荀那张俊脸上面,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下去!
全场大惊!
贺兰子荀乃贺兰家族长子,虽然他平时为人阴毒了一点,虽然他那一房里面,一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可是,他好歹也是荷兰家的长子呀!
这般当众被掴,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西郡王挥了这一记耳光,似乎依旧余怒未消,吼道:“没用的东西,不把自己的人管好,还敢拿着剑对着人家沐姑娘!人家沐姑娘可有放了那猛虎?可有让猛虎在园中自由行走?明明是五夫人自己上门挑衅了猛虎,才咎由自取被抓花了脸,你还敢将人家沐姑娘养着护宅的猛虎给刺死……”
他身子一摇晃,居然是气急攻心的虚弱之势,身边的几位急忙上前将他稳稳扶住:“王爷息怒!”
总目睽睽之下的这个巴掌,打得贺兰子荀有些发懵,收了对着沐云歌的剑,捂着脸低声道:“父王!”
西郡王怒不可遏的伸手将他手中利剑夺了过来:“今日咱们到夕颜殿道贺,你随身还带着剑干什么?”
眼前,乱糟糟的成了一锅粥。
云歌才不管他们父子两个在自己的面前是不是演戏,反正面对这个贺兰子荀,她只感受得到他满满的恶意,所以,也懒得上前帮着劝和。
要打要闹还是要砍要杀,随了他们去!
抬眼看了一眼满园随风摇曳的蔷薇花,云歌想起那夜在书房里面看见的那墨迹未干的字迹,忍不住站在原地四下张望起来……
孩子一百二十日,在西郡习俗里面,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子彻还活着,今日一定会来看看他自己的孩子的!
远处近处都看了个遍,却没有捕捉到自己想要的那个身影,心中正在微微失望的时候,突见墙角处一个青衣小厮,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招手示意。
云歌看清楚小厮模样,不由得脸色一变,小豆子?
她急忙对西郡王等人说道:“王爷,我叫厨房准备了酒席,还请您带着大家到前面用些酒水吧!”
话问出口,才发现眼前父子二人怒目而视,依旧争执得不可开交。
西郡王余怒未消的样子,狠狠的瞪了贺兰子荀一眼,恨声说道:“你做事情若还这般莽撞,我便让你离开行宫,给你一座城池,你自己一边过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贺兰子荀阴阴一笑,沉声开口:“哼!父王还是不要做那样的美梦了!我得了宫里面的消息,那宫赫莲马上就要将西郡收回去,到时候咱们贺兰家能够有个容身之处就不错了!”
说完,从西郡王手中夺了长剑,气哼哼甩手而去。
“你……”西郡王看着他的背影,气结良久,这才转身,对云歌歉疚的说道:“让沐姑娘见笑了!……至于酒水嘛!还是改日吧!”
贺兰子荀一走,剩下的贺兰子瑢贺兰子恒等人也不愿意继续捧场了,纷纷找了借口相继离开。
西郡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云歌说道:“沐姑娘,你看这……”
云歌见墙角边的小豆子已经急得在那里抓耳挠腮的了,急忙陪了笑脸回道:“不碍事不碍事!西郡王事务繁忙,不能留下来用些酒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待得西郡王将院中最后一拨人带走之后,云歌支开贴身沈秋,让她替自己到前面去送送西郡王一行。
小豆子背靠在墙角处等她,见她老不过来,已经气得翻了好几次白眼,差点就要四脚朝天晕过去的模样。
云歌急忙上前,拉着小豆子的手就问:“可是你家小侯爷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他还活着对不对?”
小豆子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他叫你带了什么话给我?……你倒是说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卖关子!”
云歌拉着小豆子就是一阵摇晃,从前小豆子带信,她都觉得好烦,今日,却无比迫切的想要从小豆子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一切消息:“他在这附近对不对?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小豆子看她一眼,又踌躇的低头用脚去碾地上散落的蔷薇花瓣,好几次提气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都化成了一声虚无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在云歌的催促逼问之中,良久,他才低叹一声,小声说道:“这次,是小豆子自己做主,要见云歌小姐的!”
云歌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泛起一种想要将他掐死的冲动,耐着性子又问:“是他出了事情对不对?……火灾当中他是怎么逃生的?有没有受伤?他现在在哪里,你还是让我去见他吧!”
她前面的这些问题,小豆子一个也没有回答,只在最后点头说道:“好!我带云歌小姐去!”
接下来的每一步,云歌都走得很气恼。
心中一直想着,等自己见到贺兰子彻,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自己一点儿音信?
他不知道自己很担心很担心吗?担心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倒要问问他,问问他的心可是石头做的?
他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想要看看新婚的妻子,不想要看看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儿子?
小豆子安排了马车,云歌一点儿也不多问,直接上了马车,对赶车的小豆子只说了一个字:“快!”
☆、172 蓬莱山门
马车内,云歌脑海里面都在想那天晚上的大火,想起他当时抱着自己,为了不让自己被砸中,他将自己抛给宫赫莲,他自己的身形却晚了一步,重重的被掉下来的木架子砸中……
砸中了哪里?
背部还是腿部?要不然是头部?
可有毁容?可有失忆?可有落下残疾?
云歌不敢往下想了,伸手掀开车帘,发现马车是在走一条上山的小路,盘旋着,往山上去。
山路两旁,绯红摇曳的扶桑花在风中翻滚起层层花浪,天际是澄澈如洗的蓝,阳光洒下万点金光,铺满云歌的全部视线。
云歌只觉得自己正置身幻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