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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一朝穿成农家妇-第37部分

小说: 一朝穿成农家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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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喉咙却再似发不出声音,身边的人哭泣声低了下去。

他不知道什么是扁担亲,他只听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答应给自己做媳妇了,他神情有些狼狈,一脸懊恼,想到自己犹豫了这么久怎么就让她先开口了呢?回家问了赵氏情况,确实有这事儿。知道是扁担亲后他心里有些不爽,扁担亲嫁过来婆家是没有地位的,他不想赵氏像骂他大嫂那样骂她,于是他偷偷去地主家帮忙做工,想着有了信物和聘礼,她就会让人高看一眼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娘知道了他在地主家干活的事儿,要让他把钱拿出来,他摇头不肯,这钱他娘拿去就是不会拿出来的。

他娘骂了整整三天,十六岁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了,硬把银子留着,有次他大嫂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时,他羞红了脸,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点头承认了,他想他大嫂肯定会支持他的,果然他大嫂让他加油干,多存些聘礼,他满心欢喜,家里终于有一个支持他的人了。

不止怎么的,他娘竟知晓了自己和槐花背地里往来,那天和心爱的姑娘告别后,兴高采烈的回家迎来的是他娘的冷声呵斥,“给我跪下!”

他脸上的笑来不及收回,叫了声娘乖乖跪下。

“你竟然看上了那个小蹄子?我告诉你,咱家就算穷,你大姐嫁的人也必须是家里的老大,她何家比咱家还穷,你是想让你大姐嫁过去吃苦不成?”

他不知道此时的赵氏已经为他大姐找好了人家,他抬头,一脸坚定的看着他娘,“娘,槐花挺好的,她都不嫌弃咱家没聘礼呢!”

“什么?她家一个穷光蛋还想要咱家的聘礼?二郎,我告诉你,趁早歇了这心思,你媳妇的人选我已经替你物色好了,邻村王家的闺女,长得比槐花好看多了,我和你大姐去看过了,她也说不错!”

犹如五雷轰顶打在头上,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旁边慵懒的徐金凤,嘴巴有些口吃,“大姐,娘说的是真的?”

“对啊,你说你咱看上槐花那赔钱货了?她大哥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竟是个病秧子,他二哥今年也十六了吧,谁家的姑娘愿意嫁去他家?你大姐我会看上他们家?我眼睛就算瞎了心还没瞎呢!”徐金凤说完,晃了晃头上的发髻,起身扭了扭,“娘,我先回屋了,王家说越早成亲越好!”

他真的懵了,从他娘说扁担亲到现在才短短一月,怎么会这样。。。。。。倒坐在地上,想到那张笑得分明的脸,他要怎么告诉她为了娶她他已经积攒了聘礼钱,就藏在他炕下的炕眼里。

他不服,为什么他大姐成亲要逼着他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要去找槐花,但是见面后说什么呢?他收回步子,进了他娘屋子。

“爹,我不想要扁担亲了,我会努力干活攒聘礼的,不让你和娘操心!”他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坚定。

他爹当时什么神情他忘了,只记得他爹一脸愧疚,“二郎,咱家也是没办法啊,你姐二十的人了,要是还不嫁以后真的是咱拖累她了啊!”

看着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没出过门,直到饿得再也受不住,拿出灶眼里的银子,他想他问问槐花娘,这点银子让槐花嫁他不。

走到槐花家门口,里面安静得诡异,平日里槐花干活儿的时候喜欢哼小曲,今天里边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他握紧了手里的银子,叩响了他心中通往幸福的大门。

“茂青哥,你怎么来了?”

槐花见到自己似是有些惊讶,低头看着脚尖,都没让自己进去坐,他想要是进去了是不是他和槐花的结局会不一样?答案是否定的。

槐花沉闷的说了句,茂青哥等我下,我马上出来转身就回屋了,去院里和正在筛粮食的槐花娘貌似在说啥,她娘耐人寻味的看了他一眼,朝槐花点了个头,那一眼让他的心咚咚跳得厉害,他想是不是槐花娘知道自己和槐花的事儿了?忐忑,不安,同时又夹着丝丝兴奋。

“茂青哥。。。。。。”

槐花今日的声音很是沙哑,他以为她病了,关切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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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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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茂青哥,我大嫂病了,怀了我大哥的骨肉,我娘说这是咱何家的长孙不能就这么没了,我二哥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但是我们家拿不出聘礼。。。。。。”

他有些急了,掏出自己积攒的银子,上面还有自己的汗水,塞到槐花手里,“这是我攒的,你先拿去给你娘,我还会继续攒的!”

看到槐花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心都碎了,他想槐花家太可怜了,槐花爹走的早,槐花大嫂又是个病的,二哥身子骨也不好,他要是和槐花成亲了一定要好好帮槐花大哥种地。

“茂青哥。。。。。。我娘要把我嫁到比蒲城还远的地方去了,那人脱媒婆说会给咱家八两银子,我明天就走!”

他感觉自己的耳边出现了轰鸣声,痴呆的问了句,“槐花,你说啥?”

听槐花又重复了遍,他只觉得浑身犯冷,就像是冬天掉进了冰窖,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回神时,槐花已经走了,铜板被还回来了,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以及槐花的。

“茂青哥。。。。。。”

远远的,槐花回头冲着他哭,“你要对嫂子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从记忆中回神,身边的人貌似又一抖一抖的了,他想他们都是可怜人才被人这么凑成了一对,转身抱住那个比他小五岁的姑娘,黑夜里,两具身子紧紧相依。

他想,怀里的这个小姑娘也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吧,虽然她不说话,只知道埋头干活。

渐渐,他像村里的其他夫妻间那样称呼她为“媳妇。。。”就像这是全天下最甜蜜的称呼一样。

他娘似乎摸清了王静怡的性子,对她不只是冷眼冷眼谩骂不断,还会拿棍子打她,看着她低头承受一切,他怒其不争,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呢?他没上前帮忙,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他一个外人能怎么帮她都是没用的,更何况他要是帮了他娘就越是反弹,对她越不好,既然不能护她一世何必给她一时的错觉?

那晚,可能是白天被赵氏打得厉害了,她睡着时竟低哼一个名字,他知道不是叫他,因为他在她嘴里只是一句‘你!’

可能她真的是梦着什么了,竟然把手伸进了自己里衣摩挲,他不知道她刚才是在梦魇还是清醒着的,对于十九岁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圆房,他拉住那双在他身上乱动的小手,“媳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黑夜里,他听到她梦泯灭的绝望以及内心深处的坚定“生活已经如此糟糕了,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不是吗?”

是啊!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因为这句,他迅速反被动为主动,和她的小媳妇融为一体。。。。。。

尽管他已经很克制了,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是本能。。。。。。

但他对她还是不问不顾,他有些想知道她的底线在哪儿,他娘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你越是忍她让她,她就越是得寸进尺。

当徐金凤顶着鸡窝头回来的时候他正在院里编栅栏,不自觉的,他看了眼王静怡,想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因为徐金凤的脸色对着她是杀人的狠,不过她貌似没瞧见因为干活儿的动作都没有顿一下。

没想到徐金凤这次回来是要和离的,他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明明红杏出墙了要和离还理直气壮的让他休妻,他没答应,他知道,王静怡离了他就是她口中说的更糟糕的了,他舍不得她这么辛苦的活着还要回王家被人践踏。

当回家听赵氏在屋外大声骂王静怡的时候,他有些烦了,他媳妇小产还在昨天,今天就让人起床干活,他顾不得擦一下脸上的汗就奔进了屋。

“媳妇。。。。。。”对着一张哭花的脸,他觉得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嘱托她好好休息,小心的把门关上,不让风灌进去,朝着赵氏提议,“娘,媳妇小产亏了身子,能不能。。。。。。”煮个鸡蛋还在舌尖就迎来了他娘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被他娘压迫惯了,他想都没想去了田里,谁知几天后又提让他休妻,这次,他明确的拒绝了,他媳妇还在炕上躺着,不说一句话,饿了才知道吱一声,这不就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了吗?他慢慢反思,甚至会想起那个他都不知道来过这个世上又走了的孩子,是不是自己勇敢些,他娘就不敢谩骂她媳妇,每天给她干不完的活儿,他大姐也不敢揍她媳妇,是他没用,三年前护不住槐花,现在连他媳妇和孩子也护不住。

他变了,不再是以前人人拿捏的徐茂青,他想做的不多,只是想给他媳妇一个安稳的家,一个不憋屈的家,他甚至希望他媳妇可以像他一样反驳赵氏,可是他媳妇还是软软的,就算是反驳还不足以让他娘忌惮她,但是他却喜欢上了她这种软性子,怎么办?

他娘知道他开始护着王静怡了,因为他气愤的杀了家里的一只鸡,然后对她不再那么说啥就是啥了,他想要是他媳妇也这么硬气就好了,直到后来知道他媳妇一切是为了顾及他时,他难过的哭了,他想,傻姑娘,他娶的姑娘杂这么傻呢?

和他大哥去镇上打工,他想要是他大哥想分家了他娘是不是就不能阻拦了?他只是在他大哥耳边适时提点了一下,他相信他大哥懂。

他大哥果真没让他失望,回家没多久就提出了分家,他娘这次再也不能反对了,因为他们三兄弟都有了分家的心思,他知道他媳妇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他也一样。

陪他媳妇回王家,听着里屋传来孙氏压低的骂声,他才知道他媳妇在家有多委屈,攥紧的拳头让他想立马就冲进屋骂孙氏一顿,可是他不能,那是他媳妇的娘。当听到她媳妇对孙氏装傻充愣然后反抗时,他的拳头松了松,他仍不敢大意,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做好随时进去护妻的准备。

没想到孙氏要和他媳妇断绝关系,她媳妇眉毛都没皱一下反驳“当我没这个女儿?呵,说得真好笑,当时逼着我嫁过去的时候你老说了些啥不记得了?村里十四岁成亲的不多,我是在什么情况下顶着你女儿的身份嫁出去的不会要我细说吧?现在问我要嫁妆?说我吃里扒外?贼喊捉贼也要有证据,当时那银子是我哭着求着问你要的?”那时候他才知道他媳妇压抑了多久才会说出那番话,但他还是在中间圆场,他知道亲人的重要性,他不想他媳妇以后只有他,虽然他觉得有他足够了。

谁知孙氏竟不领情,问他凭什么?他当时想都没想就把那话说了出来“就凭我是静怡的丈夫,她未来孩子的爹!”原来他对她媳妇的那份感情已经很重了,不只是责任,他心里清楚。

三年,那个模糊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他身边人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他的心从一汪仇恨的死水中复活了,重新有了生命,对生活有了渴望。尤其是听到孙氏那句“你两生的贱人我王家还看不上时”他拉着王静怡夺门而出,他想就算他媳妇没有娘家人了,他照样能护她周全。

开春了,不用说就是分家,对分家他娘已经无力回天,可能是发现了她媳妇的好,赵氏把矛头对准了宋氏和田氏,他想他媳妇亲娘不认她了,有个婆婆疼着也不错,村里好些家的婆婆对儿媳妇比对儿子都好的,他娘要是改好了,他会好好孝顺她的,要把他儿子送给王家那事儿他可以不追究。

谁知他娘性格反复得很,好不了多久又开始对她媳妇叫骂,使唤了,声音虽然小了,他心里仍听得难受,亲娘不爱婆婆不疼,他为他媳妇难受。但他媳妇却浑然不被这种影响,每天该干嘛干嘛,还会拉着自己上山挖笋,那是她早就藏好的,因为这事儿,他媳妇算是做了在他看来比较硬气的一件事儿了:把笋子拿出去送人!

看着他娘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他心里乐了,他想要是他娘动手他就帮她扛着,反正这是他媳妇了,他不护着谁护着!

他知道他媳妇喜欢上他了,会对着自己害羞,晚上睡觉会枕在自己手臂上,会给自己做鞋,会把家里藏钱的地方告诉自己,会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忘情的叫自己名字,对于两人的发展,他真的很高兴,那些噩梦貌似离他很远了,很远了。。。。。。

搬家后,他对他媳妇更言听计从了,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满足她,这种平静的生活偶尔会被赵氏,宋氏和田氏上门无理取闹所打破,但他还是挺满足于现状了,因为他媳妇脸上的笑多了不少。

为了少让他媳妇操心,只要关于他家的事儿他都会把他媳妇支走,不想让他媳妇皱眉或沉寂不语,甚至他还偷偷交代他四弟,只要那边有人上门就想办法把人撵走,不惜耍些小手段,他还顺便举了两三个例子,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那个例子就真的用上了。

他回来的时候他娘正和宋氏打架,不知哪儿来的无名火,他过去就扇了宋氏一个耳刮子,他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烫了,他瞪着宋氏说敢在他家撒野的人他容不得,这话也算是警示赵氏了,谁知他娘来了劲儿让他教训宋氏,他压着心里的火送走了三人。

后来和他爹沟通了几次,他爹都说会回去告诉赵氏,但他娘什么人 ?一辈子使唤别人的人怎么会低三下四求人,中间虽然平静相处了一段时间,他知道这种日子肯定不长久,那次他娘来顺了灶房里的馒头他不知道,要不是在田埂上听他媳妇说出来他都不知道赵氏有顺东西的习惯了,他想他媳妇说得太对了,他娘的行为可不就是偷吗?

他不是真正想和他爹娘断绝关系,他就是要吓吓他娘,他大嫂还有三弟妹,让她们还敢随便上门欺负他媳妇。谁知赵氏第二天上门竟让他四弟回老屋那边去,还给他媳妇穿小鞋说她阴,以往她媳妇最多暗暗顶两句回去就算了,这次却很大方的承认,反讽了他娘一番。

看着嘟嘴讲述这事儿的徐四郎,他心里放松了:他媳妇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今天,当他四弟在他跟前说二嫂懂葡萄可以做酒和什么葡萄干的时候,他手里握着的刀竟有些发软,看着红通通还在滴血的内脏,他完全没有那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反而有种苦涩蔓延心间,懂得越多说明经历得越多,他媳妇的经历肯定都是些不好的。他想打断让他四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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