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鸾孽-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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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看了鸾夙片刻,聂沛涵自觉该离开了,他怕自己会一时冲动将鸾夙揽入怀中。他紧紧握着手中那一缕青丝,抿着薄唇转身而去,没有再说一句离别之语。
直至走到院落门口,聂沛涵才停下脚步,忍不住回首看去。但见鸾夙仍站在院落之中盈盈笑望,好似在等着他这一回首。
多麽可笑,多麽造化弄人。他曾无数次回首,只盼她能留在原地看他一眼。如今终是等到了这一幕,他却折不回来时之路,唯有一往无前。
也许,这片种下兰芝草的花圃,已是他们对彼此的最後留恋。
(本章完)
日期:2013…12…17 12:58
@sylvia欢 3173楼 2013…12…17 12:34:53
追文到现在,赶上大部队啦!真好看!妾心也好看!但是一直有个疑问,没想明白:
1丶为何小江儿死後,统盛帝动了赐死鸾夙的念书哇?鸾夙虽然滑胎,但尚有龙脉地图,而且不是还想利用她拉拢云氏吗?而且鸾夙死了,会让聂七心有怨忿,与北宣的梁子就结得更深了啊?
2丶聂七到底是将小江儿的半幅地图给统盛帝了,还是仅仅将得到这半幅地图告知了统盛帝啊。。。如没给,分明对统盛帝存二心啊,如果已经给了,为啥还要给鸾。。。。。。
……………
1丶因为统盛帝以为鸾夙嫁给聂七,已经把地图给他了,而现在她又掉了孩子,留存的价值就小了。这个时候聂七和云氏已经接上头了,就是出岫夫人出场的那一章。统盛帝肯定是知道的,见云氏也拉拢过来了,就更没必要留下个红颜祸水了。而且南北兵戎相见,是早晚的事情。
2丶文中说了,聂七把小江儿足踝上的半幅地图给了统盛帝。前头统盛帝有一段心理活动说得很明白,如今是南北乱世,聂四是文治起家,适合在太平盛世当皇帝。而偏生如今是乱世,南希就必须要有一个铁血的丶擅长武力的帝王才可以和北希的臣暄抗争。如果把江山交给聂四,他在文臣中威望高,武将不听他的,他也不擅长武治。那麽南希肯定要失败。
我感觉这一点统盛帝考虑还是很周全的。南北乱世,肯定是要先保国,再考虑自己的儿子。聂七有手段,有军威,也有和臣暄敌对的实力,乱世肯定选他啊。如果是太平盛世,统盛帝估计会选聂四。
个人意见,如不当之处你可以具体再问问姵璃。我是这麽理解的。
日期:2013…12…17 15:56
第128章:天家无情
聂沛涵於翌日率军前往京州,一路上且战且进。他本就长於战事,在军中威望又高,是以所向披靡。只是待到了京州城外,才发觉聂沛瀛段数不低,已将整个京州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然而只守着皇城,却不顾南熙旁的州郡,到底不是上上之策,是下下之策。聂沛涵决定守株待兔,将京州包围起来,待到城内粮草断绝,再逼迫聂沛瀛主动投诚。
这一耗,便是整整三月。聂沛涵到底放不下身在应元宫里的父皇统盛帝,生怕聂沛瀛以生身父亲的性命做威胁来逼迫他退兵。如若这位四哥当真狠得下这份心,聂沛涵便只得退兵,否则也会落下一个不孝之名。
聂沛涵猜到了这一招,便决定先发制人,於三月之後血战两场,算是勉强攻入了京州。
而此时,京州城内已然饿殍遍野。聂沛瀛辛苦经营二十馀年的仁善之名,也在这场被迫造反之中彻底瓦解。当聂沛涵攻入应元宫时,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的父皇聂竞择与他的四哥聂沛瀛,正双双侯在大殿之上,彷佛已等候他多时。
平心而论,聂沛瀛在聂氏九兄弟之中,与统盛帝最为相似,父子两人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这大约是因为他的母妃是统盛帝的表妹。因着这层亲上加亲的关系,聂沛瀛自小便比其他皇子更得统盛帝欢心。除却皇后嫡出的无能大皇子聂沛鸿,以及老来子聂沛潇之外,便要数这个第四子最受宠爱。
而如今,却也是这个讨人欢心丶素来仁名远播的儿子,最先造反,逼入皇城京州。这对统盛帝而言,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聂沛涵一袭铠甲丶手持长剑步入大殿之上,便瞧见聂沛瀛正跪在大殿正中央,一副灰败脸色。而统盛帝则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似面色深沉,实则也是无奈与痛心。
聂沛涵利落下跪,朝着统盛帝请罪道:“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救驾?”统盛帝聂竞择冷冷反笑:“好极,朕养了一群孝顺儿子。”
聂沛涵跪在地上不再作声,但听聂沛瀛幽幽开口:“七弟既然来了,今日恰好在父皇面前对峙一番。还请七弟告知父皇,那日你在曲州郊外遇刺之事,究竟是谁所为?”
聂沛涵并未答话,反驳道:“也请四哥告知父皇,梓霖大婚之後刚出京州,遇袭的山贼是如何一回事。”他这一句话算是默认了一件事,却也指责了另一件事。
此言甫比,聂沛瀛已万分激动地对着丹墀上的统盛帝道:“父皇实在偏心!儿臣苦心经营三十年,文治之功在兄弟中无人可及。父皇却将庄相的嫡女许配给七弟,要将南熙的江山传给他。儿臣不服!”
大殿上只闻得聂沛瀛的铿锵质问,一字一句,经久回荡。
半晌,才听统盛帝冷淡接话,语中暗藏几分虚弱:“你不服,便起兵造反?”
日期:2013…12…17 16:07
“儿臣实在被逼无奈。”聂沛瀛侧首看向带着兵器入殿的聂沛涵。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个七弟给算计死了:“儿臣若不是率先而起,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聂沛瀛几乎是哭喊着指责聂沛涵的罪行:“儿臣一家妻小,皆被他赶尽杀绝,竟是连条血脉都没有留下!儿臣怎能不恨?怎能不反?”
面对这血泪指控,聂沛涵不发一语,不反驳,亦不解释。
统盛帝一生好强,极爱面子,最见不得私丑外扬。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聂沛涵的生母是自己夺人之妻,便难堪到连带嫌弃聂沛涵。而如今,四儿子聂沛瀛却将这手足相残的丑事公然抖露在世人面前,令他老来蒙羞,风光名声晚节不保,他自是气愤不已。
统盛帝没有询问聂沛涵,亦连一声指责都没有,只是对聂沛瀛叹道:“老四,老七是朕认定的。你虽文治出众,却没有乱世之才,更无领军之能。朕若将南熙江山交到你手中,你必定敌不过臣暄。”
“朕素来疼你,一是因着你母妃,二则是你的性子与朕实在太过相似,朕也最了解你。”统盛帝微阖双目,叹了口气:“若是太平盛世,朕定将位置传给你,由得你去锦上添花。而如今,生逢乱世,朕不得不为祖宗基业做打算。老七他比你更合适这个位置。”
听闻此言,聂沛瀛凄然地大声冷笑:“儿臣辛苦筹谋三十馀年,自问为我南熙江山尽心尽力,在朝中名声极高。父皇却连一丁点儿机会都不给儿臣,又怎知儿臣敌不过北宣?怎知儿臣没有领军之才?儿臣不服!”
“啪”的一声,统盛帝忽然拍案而起,对聂沛瀛呵斥道:
“你不服什麽?你以为你比老七更有将才?臣暄父子能赤手空拳打下北熙江山,你可能敌得过他?你素来是个粉饰太平的性子,难道真要让北宣打到咱们家门口,让一个原氏的家臣骑到我聂氏头上来?”
统盛帝想来是气极,颤抖着伸手指向聂沛瀛再道:“朕原本已做好万全准备,保你无虞,你便如此激不得,迫不及待要来造反?你是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南熙皇室兄弟不睦丶手足相残?你是存了心让朕无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你是要朕百年之後还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教子无方?”
聂沛瀛闻言却只是冷笑着:“在父皇心中,颜面果真如此重要。儿臣激不得,儿臣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要让父皇将南熙大位送给七弟,竟是连半分都不考虑儿臣?”
此刻统盛帝已然气得浑身发抖,颤巍巍指着聂沛瀛,质问道:“老七能找来龙脉,你能吗?他能拉拢云氏,你能吗?他敢抢臣暄的女人,你敢不敢?”
日期:2013…12…17 16:11
三句质问,三件事,聂沛瀛一件也答不上来。尤其是最後一件,他向来自诩仁善,又极好面子,绝不会为了个女人去开罪臣暄,落下世人话柄。
聂沛瀛终是丧气地冷冷一笑:“如今再说什麽都无用了,儿臣不孝,按捺不住造了反。如今事败,任凭父皇处置。”言罢俯身叩首,将额头抵着地砖,不再言语。
殿上是一片诡异的死寂,良久,统盛帝才将目光转向聂沛涵:“老七,你怎麽说?”
聂沛涵噙着魅惑的浅笑:“如今世人都已知晓四哥做的混账事,若是父皇不给一个公平处置,恐怕难以服众,也会教世人诟病咱们南熙皇室不成体统。”
统盛帝满面气愤,却看不出一丝悲伤:“朕养出来的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他静默片刻,不忍再看殿上的情形,重新做回龙椅之上,叹道:“老四……”
俯首叩地的聂沛瀛身形微微一震,没有接话。
统盛帝眉头深蹙,似是不忍,停顿良久才道:“朕先是南熙帝王,而後才是你的父亲。为了这天下悠悠之口,为了我皇室颜面……你自裁吧。”
自裁……这两个字从帝王口中说出,好似十分容易。可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呢?聂沛瀛终是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将整座大殿荡满凄厉的声响。他从地上兀自起身,厉声指责丹墀上的帝王:“你一直想当一代明君,你可知你这辈子都做不成!”
这一次换做聂沛瀛伸手指着自己的父皇:“你虚伪狡猾,冷酷伪善,这辈子只想如何经营自己的名望,让世人都看看你的威名与慈爱!却不知你将妻妾儿女都教导成了什麽样子!你如何能成为一代明君!做儿子的都看不起你!”
日期:2013…12…17 16:24
“你……”统盛帝闻言,极力想要辩驳什麽。然而却觉得无力,唯有摀住自己的心口,想要缓解那突如其来的剧痛。
伪装了数十年的父慈子孝,在这一刻由疼爱的儿子亲自撕裂开来,其中惊痛,可想而知。
聂沛瀛未再多说什麽,平复良久才侧首看向聂沛涵,视死如归地道:“七弟,你好狠,难怪大哥死在你手上。我输得心服口服。”他最後再看了一眼丹墀上的亲生父亲,才继续对聂沛涵道:“四哥想借你的宝剑一用。”
聂沛涵面无表情地将佩剑递给聂沛瀛,亲眼看着他刎颈自尽,鲜血飞溅在自己一袭银光铠甲之上,显得异常冷酷与殷红。
聂沛涵眼看着聂沛瀛断气而亡,才面色如常地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迹,淡淡看向统盛帝。他知道,经此一役,他的父皇是真的老了,再也不能去伪装出皇家的父慈子孝。如此也好,他早便厌倦了这虚伪,也懒得再伪装下去。
聂沛涵并不觉得这是何等见不得人的丑事,大约也只有他的父皇才会如此在意颜面,逾过自己儿子的性命。
聂沛涵瞥了一眼聂沛瀛的尸身,冷淡地开口讽刺:“倘若适才父皇松一松口,四哥是可以活的。终身监禁丶贬为庶民总好过就此殒命。可惜父皇宁愿他死,也不愿他丢了皇室的尊严和颜面。”
统盛帝此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大口喘着气,半晌才冷道:“他死了,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聂沛涵笑了:“事到如今,四哥死与不死都翻不了身,儿臣也不在乎留他一条性命。这世间大约只有父皇您一人,将面子看得比儿子还重要。”
统盛帝闻言已是无力反驳:“梓霖,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逼着老四造反?朕都说了这位置是你的,你就不能多等几年?非要将朕这般逼下去?”
“待我不薄?”聂沛涵冷笑重复这四个字:“您是待儿臣不薄。将已嫁为人妻的母妃强行掳到宫里来,玩腻了又不管她的死活;看着儿臣的存在觉得侮辱了您一世英名,恨不能亲手掐死儿臣……”
“但朕封了你亲王,还给了你富饶的封邑!”统盛帝仍旧理直气壮。
“亲王?父皇也知道儿臣这亲王是如何来的?南熙与北熙打仗,军心不振,您将年仅十四岁的我扔在军营里不闻不问,军心是鼓舞了,我的死活呢?怕是当初便没想过我还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您要是待我不薄,为何我被叛臣掳到北熙,过了半年您才让丁将军前去要人?”
聂沛涵越说越发心灰意冷:“您这样爱面子的人,儿臣屡建军功,您又如何能给世人落下赏罚不明丶苛待亲子的话柄?儿臣这个慕亲王的封号是如何来的,您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凡儿臣无能一点,早便死在战场上了,今日又如何能与您在此畅忆往昔?!”
日期:2013…12…17 16:26
“啪啪”两声轻响接连传来,只见两道明黄绢帛次第砸在聂沛涵额头之上,又随之落在地上。
统盛帝顷刻之间彷佛老了十岁不止,大声笑道:“梓霖,你说了这麽多,无非是想要这两样东西。朕今日一并给了你。你若不想被人说弑父杀兄,现下就给朕滚出去!”
聂沛涵俯身拾起地上两道明黄绢帛,粗略扫了一眼。第一道是立储的旨意,第二道则写着“禅位”。两道圣旨都盖好了玉玺,只是落款处的年日还空着,应是在等他亲笔填上。
统盛帝的话语再次冷冷传来:“你要何时坐上这把龙椅,自己决断吧。朕只希望你能给老四一个体面,让他风光下葬。至於朕,自然还是与你父慈子孝。朕不想被外头的人说闲话。”
“事到如今,父皇还是最看重体面。”聂沛涵攥紧两道圣旨,笑得无比讽刺:“这两道旨意儿臣留下了,龙椅您坐稳了。儿臣只是来救驾,如今京州之困已解,儿臣近日便启程返回房州。”
言罢不再看统盛帝愕然的目光,转身决绝而出。
(17点还有一章)
日期:2013…12…17 16:58
第129章:王者相惜
当京州解围的消息传回烟岚城时,鸾夙知晓,这一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