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大人等等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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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第二本,原版《本草纲目》,——直接送给寄情苑苏妃娘娘。
再一本,《滴天髓通会》,——我横穿三界之人,还需要看这算命的书么。
《传心录》、《九章考》、《天工开物》……覃小贝气得哗啦啦推到一边,“平碟,你到底识不识字?给我拿的都是什么书??”
“郡主,小的只认识平碟和嘉靖通宝几个字。”
覃小贝摆手,让平碟退下,还好有一本《菜根谭》可以遮眼翻翻。
刚翻到目录,果果就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兴冲冲地从院中跑进来。“郡主,郡主,果果初战大获全胜!”
覃小贝诧意地抬起头。刚才把果果放出去,一则想逗乐看笑话,二则顺便试探一下王公子。明显的,就象果果有事必向郡主告状一样,虎头被人欺负,一定会牵扯到他的主人。
果果这 么 快‘炫’‘书’‘网’就得胜报捷,有点出乎意外。不过没等覃小贝,果果指手划脚主动汇报:“我射他的第一箭,正中……一个花盆——我这是为了校准头;我射他的第二箭,正中虎头的屁股!”
“虎头没有反击?”
“他反击?连我的影子都没找到!我一射完就蹲下来,他现在还摸着屁股想不明白呢。”
噢,原来这丫头根本没有过去。“果果,你是隔墙偷射吧,为什么不正大光明?”
“郡主,现在天黑啊,怎么正大光明。——你等着,我再去补他一箭!”说完果果又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覃小贝不以为然地笑笑,翻开《菜根谭》:人情反覆,世路崎岖。行不去,须知退一步之法;行得去,务加让三分之功。
“哎呀呀~~”院里忽然传来果果杀猪般的叫喊打断了覃小贝的思考。
怎么回事,墙头失手,还是虎头大举反攻了。覃小贝丢下书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郡主可曾安睡?”竟然是王子默的声音。
“王公子何事?有事进屋来讲。”
步履铿锵,王子默大步走进门来,明烛照耀之下,白衣影动,矗立如山,显出与白天不同的别样俊伟倜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拎小鸡般抓着一个跳动叫嚷的活物——正是手拿小弓惊慌狼狈的果果。
后面跟着进来的是敦敦实实的虎头,手里抓着三枝卸了箭头的木杆箭。
“方才欢喜苑内骚动,虎头和花盆被不明木箭射中,子默不敢轻心,恰巧接住第三枝来箭,顺着箭风越墙抓住射箭之人,没想到是郡主手下的果果。惊动了郡主,还请郡主恕免。”王子默说完,轻轻将果果放下,果果如脱网之鱼滋溜一下缩到了覃小贝身后。
顺着箭风就能抓到“刺客”,身手果然了得。果果这个笨蛋,被人家抓个人脏俱获,让人家找上门来,口上请求恕免,实则却是来兴师问罪。
“王公子夙兴夜寐,时刻警卫两苑安全,恕免之词何谈?——果果,你拿着去箭头的小木箭干什么,难道想试试王公子的身手不成?”
躲在覃小贝身后的果果闻听此话,一下胆子又肥壮站了出来:“是呀,郡主。这几天从王妃到刘总管,从扫地的到养猪的,人人都在谈论王公子呢,说他武艺高强,侠肝义胆,以大欺小——不对不对,是扶弱锄强。我是敬仰如高山,佩服如江水,今晚轻轻一试,果然名副其实,拎得我脖筋现在还痛呢。”
“住嘴,果果!”不等他人开口,覃小贝开始痛斥果果:“王公子的功夫岂是你所能测,蚂蚁想测泰山的高,青蛙想测大海的深,你太不自量力了!亏得公子手下留情,否则十个果果脖子也被掐断了。是不是,王公子?”
王子默看他二人说得热闹,一时插不上嘴,知她话里带话此时也是客气回道:“子默平微,何来浮名。方才可能出手稍重,还望果果姑娘见谅。”
果果的胸脯象打了气一样越挺越高。
虎头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举着三枝小箭叫道:“这三枝箭,一枝被我家公子抓到,一枝差点把我屁股射穿,一枝射碎王公子心爱的柠檬树!现在反倒是我们不是了。”
“柠檬树,什么柠檬树?”覃小贝问。
“一个破盆景罢了。”果果小声说,“大不了赔你一盆,后花园里有的是。”
“赔,你赔得起么?这可是大鸣朝独一无二的柠檬树。”虎头神情激动地解说,“我家公子当年游历百越,遭遇瘴疠之毒,遇一异人以柠檬水解之,从此便深爱柠檬,无论走到何地,都会带上这柠檬树盆景——单是盆里的土,都是花了数两银子从福建购进的上好陆相火山岩。现在你一箭碎盆,灰土被风吹散,眼见这千金难买的柠檬树是活不了。”
“虎头。”王子默只加重语气说了两个字。
虎头哑然闭嘴,退到王子默身后的阴影里。
也不知虎头讲的是真是假,真假各有多少,不过人家既然都这样说了,覃小贝也只好冲果果喝道:“瞧你闯的塌天大祸,是扣下你从今以后30年的月钱呢,还是把你卖掉赔偿王公子的柠檬树呢?”
果果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抱住覃小贝的双腿,大嗓门地哭叫:“郡主啊,你可千万不能卖掉果果啊,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象果果一样服侍好郡主,果果如果不能服侍郡主也是一天都活不去;不如你……如果扣了果果月钱,果果连半天也活不下去啊……”
覃小贝突然象块冰冷的石头,任凭果果哭叫,不动一点声色,眼睛却是注视着王子默。
王子默拱手道:“虎头大话,不值上心,万物去留自有定数,亦用不着他人赔偿。”
果果听到,马上站了起来,双手擦着脸,却没有擦到一滴眼泪。
不卑不亢,能进能忍,冷静持重,不纠结于小事,一时瞧不出弱项与破绽,这样的男人,是能独撑一片天地大丈夫,却不一定很可爱。——白天与晚上的观察,覃小贝得出对王子默的初步结论。如果自己不主动一点,他就会象大山一样,绝不会主动向你走来。
覃小贝心中有了主意对王子默说:“公子大度不计较,不过柠檬树还是要赔的,本主会赔送你一棵大鸣朝独一无二的柠檬树。至于虎头的屁股,明天刘总管会送你十套合身衣装——臀部布料会特别加厚。”
王子默客气地谢过,拱手道别,带着还紧攥着三枝小箭的虎头,消失在苑外的夜色中。
“郡主,你哪来大鸣朝独一无二的柠檬树啊?”果果好奇地问。
覃小贝板起面孔,对平蝶说:“去,给本郡主找把快快的刀来!”
“饶命啊,郡主!”
南京卷 12 柠檬树
覃小贝对果果的求饶视而不见,继续对着平蝶说:“一把快刀,一块砧板,一大盆新鲜的柠檬,一罐上等砂糖,还有一个竖长双耳玻璃瓶,你与宛儿速速准备拿来。”
平蝶转身离去,果果从地上爬起来,表情不解地问:“郡主,您要这一堆东西想做什么呀?”
“把你做成一棵独一无二的柠檬树,赔给王公子。哦,怎么做呢?把你压缩打孔,塞进玻璃瓶用糖泡上,身体中间钻个孔,放进一棵小柠檬树,据说有人肉养分,柠檬树会长得特别好。”
“啊,郡主,哪有那么大的玻璃瓶,果果是塞不进去的。”
“所有要准备一把快刀啊,把多余的肉去掉。”覃小贝面无表情地说。
果果觉得现在的郡主真是神威莫测,一点也搞不懂,小肉不吃了,小玉不爱了,整盅游戏也不玩了,就连自己的马屁拍子都拍不灵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呢?现在又说要把自己做成柠檬树,到底是真是假,不过,郭达以前的脚可是真的被斩掉了。
果果扑通一下又跪到地上:“郡主,饶了果果吧,果果保证下次绝不,绝不……到底为什么罚我呀?”
“自己想。”覃小贝坐回桌前,又捧起了《菜根谭》,轻声念道:“从静中观物动,向闲处看人忙,才得超尘脱俗的趣味……”
果果听了眼珠一转,攸地一挺身,兴奋答道:“明白了,郡主,从今以后,果果一定从‘镜’子中观察东西动,自己闲着看别人忙,做一个有尘俗趣味的人!”
覃小贝丢下书呵呵一笑,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顺其自然吧。
脚步声响,平蝶、宛儿抱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一件一件放在桌上。“郡主,你要的东西全都备齐了。”
黄绽绽的柠檬、白晶晶的糖、亮闪闪的刀、光溜溜的砧板,哇,只是这双耳直筒玻璃瓶也太大了点吧,瓶子直径大约一掌宽,高度大约二尺多,这得装多少柠檬呀。覃小贝想象的玻璃瓶,也就1。25升可乐瓶大小。
覃小贝让平蝶和宛儿,先把玻璃瓶和柠檬洗刷干净,擦干水份。一旁紧张注视的果果,颇具眼色地从地上爬起,混到二人中间帮着做事,拿着一块净布将玻璃瓶擦得滋滋作响,直把瓶擦得里外透明发亮。
看着砧板上摆放成小山一样的干净柠檬,覃小贝走过来拿起切刀,特意望了果果一眼。果果却早已逃到了桌子那一边,眼皮都不敢抬,嘴中低声哼哼着小调:“王府是我家,郡主爱我我爱她。”
啪!一刀下去,一只柠檬切成了两半。果果的小调戛然而止。
覃小贝拿起半只柠檬,接着把它切成薄厚均匀的一片一片,如此这般,连切了三个柠檬。
果果看了看柠檬片,再望望面色平静如水的覃小贝,小心讨好地笑道:“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做什么,做独一无二的柠檬树呗。中学上工艺课的时候,做过一次有关柠檬主题的工艺。有人将它做成圣诞柠檬树,有人将它做成立体贴画,覃小贝却把它做成了一瓶好喝减肥又好看的柠檬茶,现在想起来,那倒也是一段纯真快乐的好时光。
覃小贝切好三个柠檬,小心地将切好的柠檬片规则地铺到瓶底,再舀过一勺糖均匀地洒在柠檬片上。
“就这样,切片,铺层,洒糖,再切片,把柠檬片装满玻璃瓶。”覃小贝做过示范,对平蝶她们交待,她可没有耐心自己一刀刀切片,一片片摆好。她咣铛一声将刀丢在果果面前:“果果切片,要切的薄厚均匀,再切不好,本郡主就把你切成片放进瓶子里。”
果果鸡啄米般点头,举刀切得那个小心翼翼,好象不是在切柠檬而是切自己的肉。
覃小贝拎着书回床上去了。
翻了几十页,竖排繁体字让覃小贝眼睛有点酸痛,放下书打个呵欠,从床上下来缓步踱到外屋来,视查一下柠檬树的进度,却发现切片的果果竟然不见了。平蝶站在果果刚才的位置,正一下一下机械地切着柠檬片。
“果果呢?”覃小贝看着黄白交替已摞到一半高度的玻璃瓶问。
“回郡主,果果说,她去办更重要的事情了。”平蝶一边切一边回话。
又搞什么鬼去了,覃小贝瞟了一眼,小弓小箭还挂在墙上。出了屋门,高天明月,已近圆满,浮云轻风,拂来凉意,隔壁欢喜苑一片寂静,只有正屋透出昏昏的光亮,自家苑门忽然无声地被推开,一个人影穿过大院,越走越近,说曹操,曹操到,正是刚才逃工不见的果果。
未等覃小贝发问,果果就一把拉住覃小贝,扶进了房间。
“郡主,小心着凉!——快看果果给你拿来什么好东西了?”
果果怀里鼓起一个大包,一边说一边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又一个,共七八个调味瓶大小的瓷瓶放到桌上。
覃小贝一个一个拿起来,只见每只白瓷瓶中央都贴着一片小小红纸,红纸上面分别用楷书写着:风寒药、安胎丸、八宝丹、安眠散、金创药、百步丸、和合散……覃小贝虽不懂中医,但是风寒药、安胎丸、金创药、和合散,看名字她大致也能猜到是做什么的药。
“你从哪里弄来的?”覃小贝好奇的问。
“从苏妃娘娘那里拿来的。——郡主,你看看里面有没有巴豆啊、砒霜啊、痒痒粉什么的?”
“你拿这些药做什么?”还专门找巴豆、砒霜、痒痒粉,覃小贝真有点想不明白了。
“送给王公子啊。”果果得意地说,“郡主,您忘了,去年教书的孙先生逼着你读四书,还跑到老爷那里告您的状,您在他的饭盘里只放了五粒巴豆,差点就要了老头的命,拉了三天肚子直接告假还乡。还有小次,您出去用一筐浸了砒霜水的骨头,药倒了两条的看家狗。——这一次,虎头还胆敢向您索赔,你只要在柠檬树里下点小药,包他主仆二人药得人仰马翻,知道郡主您的厉害。”
郡主以前也曾经送过礼物给过别人,但每一个接受礼物的人都会因此狼狈不堪。而每次逢遇到整盅害人这类事情,果果总是帮着出主意,使坏水,忙着跑前跑后,颇得朱贝儿的欣赏。这一次郡主又要做柠檬树送给王公子,不待郡主吩咐,果果便积极主动,去争取完成最关键和最重要的任务——一个人夜闯寄情苑,黑灯瞎火中抱回一大堆瓶药。这下郡主肯定能将功折罪,或许还能打点小赏。
就好象新的总统入住白宫,覃小贝感到清除前任总统留下的影响是一件困难而长久的事,果果已严重朱贝儿化了。
“果果,你知道你拿的都是什么药吗?”
果果摇头。
“那你就一样一样尝尝试试好了。”
!?
南京卷 13 去丝汤
晨鸡三啼,天光放亮。
覃小贝醒来看见桌上昨晚做好的大玻璃瓶内黄白两色分层交替的柠檬树,新鲜的汁水已经冒出,再过上一二个月,柠檬汁水便能把白糖全部融化,成为好喝且美容的柠檬茶,到时一整瓶都是黄黄的丰收颜色。那时,不知自己“找寻爱人”的计划是否也能有小成?
望着美丽的柠檬树,覃小贝一时陷入幻想之中。
覃小贝虽然聪明伶俐,大学拿奖学金,工作一年就做到主管,但是却没有谈情说爱的丝毫经验。都是锁情水在作怪吧,她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男人,以前她觉得这样与男人相处也挺好,免得象那样恋爱的小女生患得患失、哭哭啼啼、合合分分,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么。但现在她可是带着记忆穿越的,知道自己的老家原在天庭,她必须要找到男人的“爱”才能解开锁情水,只有解开锁情水才能重归天庭。所以,她要换一种眼光重新审视男人,要他们“爱”,有时,还可以不妨主动一些。
比如,主动送给隔壁王公子一棵柠檬树。
“果果。”
“果果在。”
“去欢喜苑把王公子请来。”
早膳完毕后,覃小贝让平蝶将柠檬树从里屋搬到大厅正中间的桌子上,端端正正摆好,自己坐在上首椅子上对果果下令。
果果再不敢多嘴,也不敢多问,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