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冥十四-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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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诚不欺我,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兄必有其妹也。
传说中惹小游避之不及,惹钟寿仰慕不已,惹小三丢脸不已的超级情敌(?)偶像欧香小姐,终于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之中,以轰动式的场景,华丽出场。
小三此刻方从刚才的刺激之中醒悟过来,看一眼那仍在墙角划圈的妙龄少女,一拍桌子叉腰而起,朝天长叹三声:“此人天资过人动作灵活,他日必将大有一番作为!”
欧香在墙角侧头露出小半张脸蛋,双手依然捧着这张瓜子脸,声音细若蚊子哼哼:“人家,害羞……”
这女子,柳眉杏目樱桃小口,生得一副不甚凉风般的娇弱,若不是刚才众人眼见为实实在是难以将她同方才那一招必杀的暴力女联系在一起。
小三此刻却好似看见亲人同胞一般上前捧起她的双手,两眼闪烁金光,激动得难以言语。
偶像小姐一边被小三拽着,另一边却偷偷瞄一眼游翎然,一张小姐越发显得红润可人。那边的游翎然明显一噎,自然是惹得钟寿偷笑。
倒是难得有这样好的气氛了,岚岚叉一块牛肉,心安理得地让总司替她擦去嘴边的油渍。
言酒正欢,这后院宅子的门口忽然传来朗朗男声,苍劲雄浑,众人朝门口望去,正是得月楼主子岳托。
他长衫袭地,一身清骨,脸上是盈盈笑意,对着游翎然抱拳道:“游兄真是好兴致。”
游翎然尴尬一笑,礼貌回道:“不知岳兄来此所谓何事?”
“我方才得知今日原来是游兄的生辰,真是失敬,特来此送上生辰礼物,也算是表一份心意。”说罢,冲身后挥一挥手,一行人便抬着一个华美箱子走进室来。
岚岚明显秀眉一拧,然,却并未吱声,小修和岁全是事不关己毫不关心的模样,在一旁专心吃着小三的手艺,偶像小姐还在偷窥小游,留小三在一旁傻笑。
岳托看一眼这满桌的新奇菜肴竟然冒然问道:“请问岳某可否留下一品这美酒佳肴?”
游翎然看一眼小三,后者明显不在状态,只得咳嗽一声以唤得小三回神。岳托一看便知这桌子菜的厨子是小三,转头问小三:“三姑娘,不知岳某是否有这个口福吃上这一桌美食?”
小三眯眼微笑:“叔叔不嫌弃,小三自然是荣幸之至。”
一个‘叔叔’让岳托够呛,脸上一块青一块红,然,自己已经开口,主人也答应了,现在才请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只得坐下,食不知味。
小三有些无奈,好好的一个生日聚餐就教这些铜臭给毁了,忽然想到自己还准备了最后的大礼,急急往厨房里赶,众人不明所以,只得看着她的身影在隔间里忙活。
终于,她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出来,岚岚只看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东西,掩嘴偷笑起来。小三怪不好意思地将那东西放在桌上的空闲处,对小游道:“这东西本来该是岚岚最拿手的,但是既然是我的礼物,又不好拜托她,你就凑合着看看吧。”
游翎然不知道小三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半欣喜半好奇地将那东西上边的东西揭开,果然是一个成型的蛋糕。
没有什么复杂的造型,也没有花样繁多的点缀,只有一个松软金黄的蛋糕胚子,教人看一眼便食欲大振。
岚岚那叫一个得意,对小三道:“不亏认识了我这么久,竟然能无师自通!”
小三不好意思地笑:“不过是我瞎忙活的,还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你做的,自然是好的。”一旁的小修淡淡答口,已经取了刀子分起蛋糕来。钟寿在一边给小游讲解蛋糕的含义,小三身形一振,继而又恢复往日平静,微笑着听着。
大家都得了小三做的蛋糕,品一口,松软而芳香,实在是难得的糕点,连岚岚都忍不住称赞几声,小三是越发的害羞起来。
哈哈,能见几次小三这样小女儿的形态,多赞几句,又有何妨。
小游在小三旁边,吃着蛋糕,不自觉地温柔看她,欧香在一边见了,睫毛粘染上浅浅泪水,却并不言语。欧辰看一眼小游,再看一眼自己的宝贝妹妹,只是轻轻抚摸上她的头顶,小心安慰。
几家欢笑几家愁。小游的生辰在这样的气氛之下终于是走向尾声,这样的日子,在他往后的岁月之中,总是能让他唇边带笑,眼角湿润。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是夜,小游的房内却一直未静,欧辰摇晃着酒杯,冲游翎然凄然一笑,声音寒冷伤人:“你当初既然无心于欧香,又何必对她百般疼爱让她心生念想?”
对面的男人青衣曳地,只是淡淡答道:“无心之人,又怎会去计较那些情愫?”
不满地晒笑,欧辰的眼神凛冽:“无心之人,那么,你的心,现在找到了么?”
忽然想到了小三白天的影像,那一抹犹如夏日碧荷的微笑,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小游不答,只是笑着,满满的幸福和安宁。
撇见这一簇从不曾见的笑容,欧辰明了,饮尽杯中清酒,自言自语:“世人笑我太妖媚,我笑世人不知情。”
不若归去,当万事已定。
送走欧辰,游翎然已是心绪万千,再难入睡,看着窗外皓月当空,索性出门,寻了地方独自赏月。
但,当他来到院内时,却意外发现,无心睡眠的,远不只他一人。
小三躺在那草丛之中,青衣和着青草,几乎融为一色,生于自然又超于自然。冷色月光照在身上,却温暖了回忆。
戴上那日的面具,游翎然踱步走到小三跟前,低头看她,小三本是闭眼,忽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笑着微张秀目,果然,看见小游的身影。
面具遮了他的眉眼,然,微薄的嘴唇却是暧昧的笑意,翻身而起,小三仰头,只笑不语。
在她身边坐下,游翎然忽然觉得心腹之间缓缓涌起一股满足,看向她时,不自觉,有了微微失神。
究竟要怎样的付出,才能造就这样的一个人。
猜不透,抓不紧,眼底是满满伤痛,绽放的却是最最温暖的笑容。
想要说些什么,开口之时却是:“过完今日,我便二十又五了。”
二十五的年纪,在这样的一个时空,怕早已经是七岁儿童的父亲了。
小三不语,只静静听着,这个男人的心事,他的过去。
“游家人的使命和责任,还有统治武林的梦想教这个世家从小便没有温情和欢笑,父亲死得早,早到,甚至连记忆里都没有他存在的分毫。
碧游堡是在我二十岁那年造的,母亲也是在那一年含泪而去,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亲眼看见父亲的心愿得以实现,好让她到地府遇见了父亲也有个交代。
但是……”
但是,哪怕站在这所谓的顶峰,也注定会寂寞。
没有人陪伴,那永世的孤独,让人绝望的黑暗,无论是谁,都难以忍受。
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放弃活的希望,这只是懦夫,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的那一刻,发现全世界都改变了,那么,自己就能忘记过去,好好开展新的生活了罢?
所有的重生改变都需要一个临界点一个契机,就像小三来到这个世界遇见岚岚,就像,小游于那生死攸关的关卡,碰到了小三。
“我想问你,如果我将那金边绣袍予你,你会否答应?”
皇族之人,是凤冠霞披,武林之人的新娘,成亲那日,着的便是金边绣袍,引万人歌颂,齐祝美满。
这样的问题,只让小三思绪被彻底抽离,痴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看见面前的人这般模样,游翎然猝地闭了眼,小三忽然觉得唇上一凉,淡淡清新的草木气息缭绕纠缠,他的睫毛微颤,双手自身后拦住她,青涩地让她不忍拒绝。
身边夜风低吟,月光朗朗,秋虫凄切,寒露粘衣却浑然不觉,整个世界,唯一真实存在的,只有他的气息,拂过脸颊,起伏着,不安着。
胸膛里狂乱的心跳,颤抖的指尖,神志在一瞬间被拉回,游翎然忽然送开禁束小三的手臂,双颊绯红若染了胭脂,声音颤动:“你,好好想想,我的金边绣袍,永远为你留着。”
几近落荒而逃。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小三大脑一片空白,自然错过,身后的细微声响,和,渗入地底的晶莹泪水。
插曲
四十九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各路英雄豪杰纷纷集聚洛阳,夺魁之人得天下,这般诱惑的条件,无论是哪一个心怀野心的人,都难以拒绝的。
四十九年前,便是游家与岳家的巅峰之争,游家以微弱实力占据了上风,称霸了武林号召群雄。然,好景不长,游家当家相继去世,只留下一个小小的体弱少年,取名,游翎然。
武林势力渐渐倾斜,岳家日渐嚣张,天平已被打破,那一个瘦弱的身躯便注定了,要肩负常人所难以想象的事情。
直到九年以前,仅仅十六岁的少年竟然在天止山之争独占鳌头,教所有人都惊诧万分,碧游堡在那山顶耸立,从此,游家威名再度响彻天下。
游翎然统领调度,日积月累劳苦奔波,年少时的病根牵扯着发作,已是到了生命的临界点,碧游堡慌乱,岳家得志。
谁料,竟然莫名插进一个妙龄少女,灵动狡黠,只短短半月就将游翎然的身子调理到了巅峰,且,还在碧游堡的入堡测试之中大放异彩技压群雄,让众人再次瞠目结舌。
此后,唐门之灾,长安之乱,武林大会,苗疆异动,全部都有她的身影翩然,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最后的结局,所有见过她的身姿的人都忍不住被她的一颦一笑所折服,后人特地在苗疆之内塑上她的模子,以苗疆圣女相称。
而,在这少女身边还有另一堆神人的身姿。
一个是鬼面神医,身手了得却一直不理世事,一个是侠士阎王盗,专管世间不平事,专劫人间不义财,一个是蛊惑人间的绝色男子,一把纸扇也能让人万劫不复。
还有碧游堡堡主游翎然,也曾经为她订制金边绣袍,许下非她不娶的誓言,让天下的女子,都煞红了眼睛。
她身边的女子也是个个不凡,有一个一身黑衣的仙女,能招雷唤雨,一只火鸟神兽竟然能燃尽世间一切妖孽,让所有人都心惊胆寒。
另一个便是微笑之间杀人无形的神秘少女,身价百万,世间财富有一半皆在其手掌之间,平日里懒懒洋洋,每当关键时刻便能大放异彩,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甚至连苗疆少主染蓝野都忍不住称赞她为涅磐的凤凰,地域的重生者。
闲话说在前头,这个少女,真正大放异彩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是这武林大会之上。
五月洛阳,草长莺飞,阳光肆虐,武林大会便在这牡丹盛放的地方如火如荼地展开。
四月,岳家的得月楼分店,岳托在专属的房间之内握卷细读,忽然,一只洁白信鸽停在窗槛,闲闲理着羽毛。
抛开手中书卷,岳托仔细打量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将那信鸽捉来,从丛生的羽毛之中寻出一张小小纸条,上书‘万事俱备’四个大字。
长舒一口气,他抬笔正欲疾书,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将那信鸽藏了,又小心将纸条收进衣裳之中,岳托前去开门,发现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碧游堡的年轻堡主游翎然。
还有一月,这武林大会便要开展,作为后辈,游翎然哪怕再有能力也终究没有经验,在众人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随着岳托一齐,来着手准备着四十九年一度的盛宴。
自从去年在长安一会,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光,面前的男子眉眼越发明朗清秀,不再是往日的病态少年而成长为了真正的男人。
目前,武林之中盛传他将娶亲的消息,然,他却一直不开金口透露一丝喜讯,真是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碧游堡早已经有确切消息,说是金边绣袍早早就准备完毕,然,新娘的信息却把得极严,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新娘人选莫不是那众所周知钟情于游翎然的欧家小姐欧香,但是,三月之前,欧香出嫁的消息却是让众人都跌破眼镜,越发不明白这演得到底是哪出戏码。
幸而是在古代,八卦产业还尚未完全成形,不然,怕是光‘游堡主的风流韵事’外加‘猜猜谁是真正新娘’的全民参与活动就能让古代的娱乐事业到达万年之后才攀登上的顶峰。
别人家的家务事,岳托自然是不好插话,只得将他引入房内,又叫人唤了茶水,侍候着。
游翎然不愿多加废话,一上前来便切入正题,同岳托商量其武林大会的用人事宜。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却牵涉着诸多细节,大会是否公平,是否能够顺利安全进行到底,都全靠这些贯穿大会的人才。
岳托存着私心,原本列好的人员名单上,有将近一半是他的人手,明的,暗的,错综复杂。原以为是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游翎然竟然找上门来同他商量人员的名单,他心里一把冷汗,虚着张脸假面逢迎起来。
取了案几上的毛笔,蘸着墨汁,游翎然一气呵成,将那几乎完美分配的名单写于其上,无论是公平公正还是势力的分割制约都恰到好处,任谁都无法寻找出一点瑕疵予以反驳。
岳托在心底冷汗涔涔,不由得想到若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真正成长,那么,那时的自己在武林,怕是毫无落脚之处罢。
咬牙,一面赞叹游翎然的少年知大义,一面在心底盘算着那个成形的计谋,游翎然淡笑一声,扔下毛笔,将那写完的宣纸揭起,对岳托道:“这份名单就且放在岳兄这里,他日便按照这名单所写安排人数,真是有劳岳兄了。”
“哪里的话。”岳托笑道,“为大家做事是岳某的本分,何来有劳一说。”
“岳兄果然爽快!”游翎然豪爽一笑,不再多做打扰,出了门去,留岳托在其身后敛了眸子,寒光森森。
这边,得月楼内勾心斗角阴谋重重,那头,岚岚同总司正从岳阳街头闲逛完毕,正准备着穿过小巷回到游翎然的宅子,忽然见那天边坠下一只洁白信鸽,总司眼疾手快,将那信鸽先一步捉住,忽然一股熟悉的草木气味淡淡而来,两人对望一眼,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