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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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睡在她的身边,这一回,她跟念儿足足睡了一个时辰,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经过两日的休养,她的面颊红肿,渐渐消退,皇上临行前让太医给她的药膏,功效来的很快。
“郡主……”
朝着醒来的穆槿宁唤了一声,雪儿为她送来干净的白绢,穆槿宁洗了脸和双手,才听到雪儿说下去。
“王爷回来了,就在半个时辰前。”
沈樱走的时候,秦王都不曾抽出空来,哪怕看一眼,他这几日,当真是去了军中?!还是,有更重要的事——
她自然不得而知。
“人呢?”
穆槿宁眸光一闪,站起身来,坐在梳妆台的面前,望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双颊还有些异样潮红,她亲手取了一盒香粉,扑在双颊,总算压过了颜色,看来跟平常没有太大的不同。
“在浴池。”
穆槿宁将念儿留给雪儿看管,更换了身上的衣裳,这才走去隔壁屋子,看了一眼琼音,那动手的海嬷嬷实在手狠,琼音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虽然不及要害,但对于女子而言,这般的鞭笞,又何尝不是可怖的呢?!
她缓步走向王府的浴池,平素秦昊尧到雪芙园来过夜,也常常在她这边沐浴,鲜少到浴池来的。
浴池之中,满是水汽氤氲,白蒙蒙的一片,她刚踏进一步,绣鞋仿佛也是踩上了水面,微微的湿。
他倚靠在浴池边缘,以后背对着她,不曾看到她的脸,却不难听到她的步伐。
不知秦昊尧是否在歇息,穆槿宁才没有开口,四四方方的浴池之外,他的华服凌乱丢在一旁,她弯下腰,将衣裳一件件拾起,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侧。
她缓缓俯下身子来,弹出螓首去,默默望向闭着黑眸的秦昊尧,他气息平和,裸着上身,浴池的水漫过他的腋下,他双臂搁在浴池边,迟迟不曾醒来。
穆槿宁就势坐在他的身边,眼神一分分沉敛下去,只是等了许久,他都不曾睁开眼,她不免有些乏味,正想起身,只是身前的男人蓦地有了动静,长臂一伸,扼住她的柔荑,将她整个人都拉下水来。
他的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都落入水下,紫色的裙摆像是一朵美丽的紫藤花,缓缓绽放开来,她屏息泼水而出,定下慌乱的心,长睫上挂着水珠,浑身狼狈不堪。
她还来不及开口说话,眼前的俊美男人,已然眯起黑眸,上下打量着几日不见的她,他目光如炬,向来犀利尖锐的视线,落在她的面颊上。“脸怎么了?”
穆槿宁蓦地神色一闪,有些不太自在,伸出手扶着面颊,不敢想象如今是何等的模样落在他的眼底。“跟着念儿午后小憩,方才才睡醒……或许有些肿吧。”
他不以为意,毕竟那微微的红肿,也并不能影响她的容貌,他的目光无声滑下,她浸泡在水中,冬日层层叠叠的厚重衣裳,一遇到水,如今全部贴着她的娇躯,女子玲珑的曲线,一分都无法遮挡,顷刻间暴露在他的眼下。
这般的娇美姿态,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他却并不觉得可惜,更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王爷去了军中,念儿都有些想你了。”她直直望着秦昊尧,粉唇边绽放无声笑容,甜美笑靥上挂着晶莹水珠,她一身紫袍在身下绽放摇曳,比起往日的温柔婉约,有另一种美态。
“想本王的,就只有他?”秦昊尧眯起黑眸,一手攫住她精致下颚,言语之间,似乎隐约有些不信和不满。这般孟浪的姿态,欺身向前,更显得两人之间暧昧至极。
她不难听懂秦昊尧的言下之意,垂眸,笑容在眼中更深,她不必用任何言语,任何动作去取悦秦王,但说不上来,此刻的她,格外的美。
秦昊尧将她的身影,全部锁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仿佛应了那一句话,三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的眼神无声深沉灼热,握住她纤细的腰际,她身后的紫色裙摆仿佛无声摇动,她的身子沉溺在水中,若隐若现,更是让人蠢蠢欲动。
“你真是像极了一尾鱼——”那沉溺在水下的半截身子,仿佛也在水下跳舞,若有若无的裙摆,像是也在勾动他的心。
他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俊美容颜覆上些许好整以暇的调笑,更显得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挑逗,跟平日众人眼中的成稳冷沉的一面,相去甚远。
“崇宁听了王爷的话,真不知该笑还是哭。”被人说是像一条鱼,她不知这算是哪门子的称赞。
“像是一尾修炼成精的鱼。”他将那柔荑拉近,贴着自己的薄唇,淡淡的触碰,却让她身子一震。
就像是曾经有过的,他看她的时候,她会闪避他的眼神,他只是看着她,仿佛已经用最尖锐的利器,将她的皮肉分开,要看看清楚,到底她的心口,装着多少不可见人的秘密。如果是鱼的话……仿佛要把一片片鳞片,都拔光一样。
他的沉默,虽然短暂,在穆槿宁的心中,却格外的漫长。
她不禁低呼一声,一个失神,他已然将她旋身,把她逼到浴池边缘的角落,而他,依旧用那种莫名复杂莫名沉敛的眼神看她,然后,双臂撑在两侧,将她彻底圈围,黑眸愈发灼热,像是一块炭火,越是靠近,她越是觉得那种灼热的气息,就快要烫伤她了。
“你想本王吗?”
低沉的嗓音,略微带着与生俱来的磁性,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曾移开她的双眼,她睁着清亮的眸子,迟迟不曾言语,就在最终要开口的时候,他压下俊挺的身子,将她吻住。
她的眼眸像是一片茫然,仿佛被沉寂在湖水之下,满眼酸涩,再用力,也无法看清楚他的眼神。
他的手掌,因为深吻的动情,在她的身上游离抚摸,只是在他的手掌覆上她胸口丰盈的那一刻,穆槿宁蓦地回过神来,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默默摇头。
可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曾顾虑到她的感受,他胸口的炽热和身体的欲望,无疑都是在坦诚,他想占有她,就在此刻,当下,不愿推延,更不愿落空。
“不用说了,你的身体,不也很想念本王?”他的手掌停在她的胸前,隐约察觉的到她胸口暗暗的起伏,他扬唇一笑,格外邪肆。
他却不再动作,手掌在水下暗自摩挲,触碰到她累赘的长裙,用力一扯,曳地长裙便拦腰截断,漂浮在水面之上。
她拧着眉头,却什么都不能说,已然被他压上身子,即便对彼此的身子并不陌生,但被秦昊尧摆弄成这般姿态,却还是第一回。
她垂下眼眸,默默望着自己的身子,上衣的衣襟袒露着,稍有动作,怕是早已让他窥探到所有,而那身下的襦裙,虽然让人免于看到她的身子,但也早已凌乱破裂开来。他已经不愿等待。
水纹,一道道扩散开来。或许,在他而言,这是男女之间,最愉悦的片刻。
她的双手,环住他的宽阔后背,但没有人会知道,唯独她心中的感受,是五味陈杂的……。
一阵心疼,不知为何,突地刺入她的心口,她蓦地抬起眼眉,双手无声垂下,浸透在温水之下,仿佛这水越烧越热,她的整个人,不久之后,就会被化成一滩水去,再也找不到她活着的痕迹。
在他霸道占有之后,他才松开手,搂着她一道被温水浸泡,水波的纹理一圈圈摇曳拂过她的身子,因为方才的纵情,眼前的女子愈发衣衫不整,却也更显得慑人心魄。
她默默将衣裳整好,掩盖了胸前的痕迹,仿佛方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的神色自若,他暗访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一刻间格外沉重。
“王爷看起来有些疲惫,是来回奔波太累了吧,我已经吩咐下人煮好了参茶,等王爷起身就能喝了。”她压下心中的思绪,淡淡望着他,审视着他的俊颜,轻声说道。
“是遇到不少头痛的麻烦事。”他点头,径自站起身来,坐上浴池,毫不在意在她的面前不着一缕。
穆槿宁也随即起身,取了干净的布巾,为秦昊尧擦拭胸前后背的水痕,将宽大的华袍,给他披上身子,她不经意见到他左臂的一道血痕,微微蹙眉。“王爷的手怎么了?”
“不值一提的小伤。”
秦昊尧黑眸一沉,扬起手,仿佛并不愿意她提及这件事。
穆槿宁更怀疑他去的地方,不是军中,在军营之内,他是三军统帅,哪里会有受伤的地方?!
他做事稳重,又有武艺在身,一般的困难,绝不容易在他身上造成任何伤害。
他长臂一伸,抖落一件她叠好的外袍,为她披上,随即走出了浴池,跟他肩并肩走着,他宽大的袍子足以裹住她的全身,即便这条路上并未遇到太多下人,她也有些许不自然。
他安稳坐在长榻,雪儿送来的参茶,他端起喝了一口,她却取来伤药和纱布,给他包扎左臂的伤口。撩起他的宽袖口,她垂着眉眼,安宁地给他缠上一圈圈白色纱布,微蹙的眉头,仿佛也在为他不安焦虑。不知为何,只是一刹那的冲动,他眼里的她,动人极了。
他猝然捧起她的小脸,封住她的唇,吻的霸道,手臂因为过分用力,雪白纱布上再度渗出血迹来。
就跟他说的那一句话,小伤不值一提,更无法熄灭他胸口的躁动,他品尝到她的香甜,足以慰藉他受伤的身体,再也察觉不到哪怕一丝疼痛。
雪儿噗通打落了手中的茶杯,穆槿宁这才抽离出来,别过脸去,抽身走向屋子的另一处,看着雪儿将破碎的茶杯收拾干净。
秦昊尧眯起黑眸,审视着走远的穆槿宁,几日不见,他说不清楚,为何拥抱她的时候,总有些许陌生感。这种不快,充盈在他的胸口,方才的吻又被打断,他的不悦在眸中闪烁,愈发难以掩饰。
走到屏风之后,她解开身上的袍子,微微失了神,他身上的衣袍,残留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她抿唇,果断将袍子丢入水盆中,将方才身上穿着的,里里外外,全部换下。以白色布巾擦拭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知是否因为受了寒气侵袭,她以双臂环胸,不禁有些冷。
换上浅红色衣袍,穆槿宁神色自若从屏风后走出来,他朝着她招手,她顿足一看,他已经让雪儿摆好了棋盘,要她跟他对弈。
“崇宁又不是王爷的对手——”她淡淡一笑,却是扶着茶几,坐在他的对面。
“输赢,并不重要,不过是找个乐子。”秦昊尧抬眸看她,她方才在浴池之中湿漉漉的,如今将发髻拆开,披散着微微卷曲的黑亮长发,让他不禁又想到浴池之中的美景,男人的坚强,女人的柔弱,总是能够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穆槿宁轻笑,笑意在酒窝中无声绽放,她笑着说破他的口不应心。“王爷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输赢了。”
他是一个很看重胜负的男人。
即便是对弈,跟亲自坐在高头大马上指挥千军万马的秦王,也只是陷入一场无形的厮杀。
“本王让你三步。”他扯唇一笑,她既然已经说破,不如就让他做个顺水人情,免得说他欺侮她。
“那崇宁恭敬不如从命了。”
穆槿宁垂下长睫,将棋子在指腹下反复摩挲,她跟宫中不少人下过棋,但下棋最让人身心俱疲的,就是秦昊尧了。
第一盘棋,就相持不下许久,直到最后一步,穆槿宁才暗暗舒出一口气,只听得秦昊尧冷淡的嗓音。
“许久没跟你对弈,看来你长进了。”
“若不是王爷让我三步,崇宁也绝不可能侥幸胜出。”穆槿宁直直望入那一双冷凝的黑眸之中,她看不出他的不悦,却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一个让步,一个侥幸,即便是输了,实在是让人听了想生气都难。
“再来一盘。”
他的唇畔勾起一抹很浅的笑,这一回,穆槿宁似乎为了证实方才是侥幸,的确没有再赢一回的好运气。
“怎么没看到那个练武的丫头?”
下了半个时辰的棋,秦昊尧仿佛兴致已了,倚靠在长榻上,修长双腿交叠着,径自翻阅着散落在一旁的画卷,这些画纸都是平素她闲来无事画的,贴心的雪儿将这些集结成册,用针线缝在一起。有的是山水泼墨,有的是花卉草虫,有的是——
他突地停下来,方才翻过的一页,似乎有些许特别,他再度翻来,冷冷淡淡开了口。
穆槿宁神色平静,低声说道。“今日有些不舒服,我让她早些去休息。”
秦昊尧瞥了她一眼,视线再度落在他翻着的那一页画纸上,她用的是特殊的宣纸,刚打开,一阵清淡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指腹划过画纸上的紫色迷雾,他悠闲开了口:“谁跟着服侍你,倒像是成了你的主子。”他见过对下人苛责的,如今看来,她对下人的好,才是古怪。
不过,穆槿宁之所以有那么忠心的下人跟随,也不是毫无道理,很多人都说,她有一颗温暖的心。
“能有人服侍生活,就很不差,即便是下人,也是人呵。”穆槿宁将视线移向雪儿,她端着药汤,正走向隔壁的屋子,如今正是琼音喝药的时辰了。
“本王回来的时候,看到那匹马了,你晌午都会去看它,长得越来越高大了。”
她笑着点头,她约莫一两日就去看白雪一回,王府里喂养骏马的都是极好的干草,她眼中的白雪越是长大一些,仿佛离她的计划达成的那天就越近一些。
秦昊尧回来了,但彼此都不曾提及离开的沈樱,皇宫的皇后皇上难得没有为沈家说话,仿佛曾经的金玉良缘,也不过是一场闹剧。沈樱即便再不甘心,也终究是落败而走。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呢……。他也不会懂的,敢为一个人而死,需要多大的勇气吧。在沈樱走之前,她便在这件事上认输了。
“你最近进宫总是太频繁了,皇后是个苛刻的人,还是离她远一些为妙。”
用完晚膳,秦昊尧站在屋檐之下,风中隐约飘来小雨,他眸光渐渐深沉,丢下这一句话,并无任何征兆。
她面色一沉,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