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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清史情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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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丫儿跟了我一辈子,我的一生,如果说,需要有人见证,那就是她。她是我的影子,她很安静,安静的有时候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常常忘记了她的存在。她就这样静静地陪了我一辈子。可那也是后来的事,顺治元年的时候,她只有五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跟在我后面混吃混喝的黄毛丫头。
“灵丫儿,紫禁城好大呀,我前两天逛了一回,还没逛完呢,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逛完。”我站在午门前,叉着腰,望着高高的红色的城墙。
“主子,如果您再象前两天一样,一个珠子一个柱子一个椅子的看,您今天还是看不完。”灵丫儿站在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我走马观花看总看的完吧。”
我不再理她,我抢先向午门里面走去,“总爱泼我的冷水,下一次,不带你出来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穿过午门,就是阿玛告诉我的紫禁城的三大殿之一的太和殿,上次逛过,因为战火,里面已经破败不堪。
我对破旧的东西天生有一种喜好,阿玛说,这是怀旧。额娘说,女孩子喜欢旧的东西不好,心思重。可是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就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还是决定去太和殿看看,说不定在废墟中能发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阿玛说,紫禁城里的砖头底下埋得都是宝贝。可惜我不是皇上,要是的话,我就让人把全紫禁城的砖头都翻过来,有宝贝呀。
从午门出来,要到太和殿就必须穿过金水桥。这是五座并列单孔拱券式汉白玉石桥。其实,我不明白什么叫单孔拱券,这些都是阿玛告诉我的。阿玛说,这桥很早就有了,金水桥的蓝本,出自元皇城的周桥。这周桥“皆琢龙凤祥云,明莹如玉,桥下有四百石龙,擎戴水中;甚壮”,为皇城增色不少,因而明皇城的建造者,把它照样搬来,用以营造金水桥了。可是,在我的眼里,这只是五座桥,没什么稀罕。他再怎么好,也只是五座桥,顶多是汉白玉的。还是太和殿里的东西值钱。
我在前面走着,灵丫儿在后面跟着。我东瞅瞅,西看看,拐过来,走过去,用额娘的话说,就是走路没正行儿。可是,一个连砖头底下都是宝贝的宫殿,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睛乱瞅?
“主子,您这是去哪儿?”灵丫儿不喜欢我这样走来走去,那样的话她也不得不跟着我走来走去。所以每次跟我出来,她都喊累。这也是在我跟前,换个主子,你试试?主子还没累,你当下人的就喊叫累,这像话吗?
“太和殿,”正趴在金水桥上看底下护城河的我不耐烦得回了一声。
“您不是去过了吗,怎么又去?”灵丫儿靠在金水桥的栏杆上。我听见她在喘气。
“主子去哪儿还要经过你同意?”我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知道了。”我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在若干年后,我才发现,这句话伤了她,也使她真正的成为我不出声的影子。
“走吧。”我回过身子,手准备去拉她的手,但是她闪开了。
“主子,您先走。”她低下头,两个手在一处搓来搓去。
“生气了?真生气了?”我低下头,把自己的头伸到她的头底下,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她摇了摇头,眼睛里很平静。
“没有就走吧。”我以为她没事了,直起身子,自己向前走去。
那时自己还太小,不懂得一个人的眼神里如果剩下了平静,那是最可怕的。哀莫大于心死,而心死,眼神也就平静了。
太和殿很高,虽然被战火已经摧残的不像样子了,可是站在他跟前,我还是能想象的到,明朝的皇帝是怎样在上面发号施令,举行庆典及接受文武百官朝贺时的威风,难怪太祖皇帝要起兵反明,太宗皇帝要打进关内。这样好的宫殿,谁都喜欢。我就更喜欢了。
“我来了,太和殿。”我张开双臂,塔塔塔塔的踩着石阶上去了。灵丫儿在我屁股后面紧紧地跟着。
“呵,呵,终于上来了,灵丫儿,怎么样?”我转过身去,看着太和殿前的广场。
“什么怎么样?主子。”灵丫儿站在我旁边,这一次倒是没喘气。
“站在这里往下看,是不是很有点儿君临天下的感觉?”我转过头,看着灵丫儿。我希望她回答是。
“主子,君临天下可不是您说的。”她有点儿紧张的看着我。
“我知道,只不过说说。”我就知道她不会顺着我的意思来。
“这可不能说。”灵丫儿的手帕被她用手绞来绞去。
“知道了,你才多大一点儿,就和我阿玛一样,腐朽。”我瞪了她一眼。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已就用手在绞着手帕。
“她那不叫腐朽,叫知道规矩。”正看着太和殿前的广场,体验君临天下感觉的我,并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所以这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谁吓我?”我还没转过身去,我的声音已经出口了。
我转过身去,背后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男孩儿。
六十年之后,我回想起来,我对世祖皇帝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脸,有点儿圆,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长衫,只是料子看起来不错,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表明他身份的东西。
“你说她知道规矩,那也就是说我不知道规矩了?”他的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我能感觉到他在盯着我。我不客气的回盯着他。
“当然。”他仰起头,看看天。
“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我不能也学他看天,那样多笨。
“君临天下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说得。”他收回眼光,看着我。
“是吗?我知道,可是我说了。”我满不在乎的回答。其实我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这句话,普天之下确实只有一人能说得,但我就是见不得他傲气的样子,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那你就只能死。”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就不死,我肯定活的比你长。”我冲他吐吐舌头,没再理他。我拉着灵丫儿就往太和殿里走过去。
“不准进。”我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用手拦住我。
“你让开。”我用手试图拨拉开他挡在我胸前的手。
“不准进。”我没拨拉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不叫我进?这是你家的?”我见用手拨拉不开,就放开拉着灵丫儿的手,两个手推他,可是我反而被他推了回来。
我急了,拉起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你干嘛?”他果然把手缩了回去。
“咬你。”我得意的看着他,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你敢咬我?”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敢作敢当,可惜就是没咬上,你要是再缠我,我就真咬了。”我想此时我的神情一定很得意。

顺治元年,十月(下)

“呵,没什么,我不跟你计较。不过这里确实是我家的。”
“你家的?你是皇上啊?”我白了他一眼。
忽然,我感觉到身边的灵丫儿拉了我的衣襟。“干嘛呀,没看到我和人吵架,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扯我后腿。”我的气一股脑儿的朝灵丫儿发过去。
“主子,皇上好像和您一样大。”灵丫儿怯怯的看着我。
我的脑子轰地一下大了。我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他,他不会真是皇上吧。
别看我在灵丫儿跟前大呼小叫的,用额娘的话说,我是被窝里的猫,在自己家凶的跟老虎一样,出了家门,我就和绵羊一样。
如果他真的是皇上,那我刚才算不算欺君,如果算的话,那会不会被砍脖子。我还没成亲呢。阿玛说将来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呢。
我用手摸摸脖子,他显然注意到我的这个小动作。
“怎么,害怕了?”
“害怕,我害什么怕?我只不过是不想和某些人继续下去,我饿了,要回家了,至于这太和殿,你家就你家的,我不进了。”我可不想继续再和这个很可能是皇上的人纠缠下去。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他把手伸过来,准备拉我。
让他拉住那岂不完了,怎么能让他拉住?
就在他拉我的时候,我一转身,就往太和殿底下跑去,
“灵丫儿,快点,咱们走。”
“哎,你……”身后传来那小子的叫声。
谁理你。三十六计,走为上。
眼看着就可以脱离虎口,高兴的我就忽视了脚底下的石阶。长年的失修以及前一阵子的连阴雨使得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虽说是皇宫,可是刚刚入鼎中原的清王朝还来不及去修葺自己的皇宫。
六十年后的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已经不记得怎样从石阶上滚下,只记得当时有人接住了我,那个人后来成了我的丈夫,爱新觉罗·岳乐。当时十八岁。
太和殿很高,从石阶上滚下来的我,当时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我只记得自己的身子突然被人抱住,那个人被我从上面滚下来的冲劲迫使的往后走了几步。
“你没事吧?”很多年以后,岳乐曾经跟我讲到这段事。当时他和他阿玛,刚刚被封为郡王的阿巴泰进宫觐见两宫皇太后,他们也是从午门进宫,本来应该是穿过太和殿旁边的侧门走西长安街的,可是却偏偏见到站在太和殿门前的皇上,赶着过来行礼的时候,就见一个红色的东西扑通一下滚下来,他才上前将我接住。岳乐开玩笑地说,他那也算是英雄救美吧。我递给他一杯刚刚冲开的雨前,坐在他对面,认真地看着他,“我不记得了,可是我确定的是,我对你并没一见钟情。”
灵丫儿也告诉过我,我被岳乐救起的时候,唯一的反应就是哭。
所以我对我们第一次的相见,已经没什么印象,当时的情景很多是灵丫儿告诉我的。
“我看着您滚下去,当时特着急,可也没办法,我就沿着石阶往下跑,想着去拽您,可还是拽不着。”
“那皇上当时什么反应?”
“我哪儿顾得上皇上的反应,只想着怎么把您给拽到。”
“那后来呢?”
“我没拽到,您让王爷给救了。”
“然后呢?”
“您就使劲哭,王爷把您抱着,看看老郡王,是放也不成,抱着也不成。后来皇上就走到王爷跟前。”
“皇上说什么了?”
“皇上说,把她放下吧。”
“王爷就把我放下了?”
“嗯”
“然后呢?”
“然后,把您放下,王爷给皇上行了礼。皇上把我叫到跟前,问你是谁家的野丫头。”
“我成野丫头了?”
“我给皇上说,你是赫舍里索尼大人的女儿。皇上听完了,就没再说什么,他让王爷的侍卫把您给送回去了。”
这是我和岳乐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印象,如果有印象,那就是皇上的那句野丫头,因为在十年后,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只记得我是那个从太和殿上滚下来的野丫头。而我,对他,什么印象都没有。

顺治十年,元旦(上)

顺治十年(1653年)
正月 谕令改变仅有满臣奏事的局面,此后,凡章奏,令满汉侍郎、卿以上会同奏进。
七月 以皇太后谕,发内廷节省银八万两赈济遇水灾民。
八月 以太宗十四女和硕公主下嫁平西王吴三桂子吴应熊。
九月 福临不顾群臣的多次苦谏,废皇后,降为静妃,改居侧宫。
从顺治元年到顺治十年之间,朝堂上起起落落。就像是演戏一样,各路人马都要出来亮亮相。在这十年里,清廷基本完成了中国北方的统一。而太祖十四子多尔衮,因功高,而被加爵,从最初的叔父摄政王,皇父摄政王、一直到最后被尊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可是这位王爷,最后的结局却是,削爵,撤庙享,黜宗室籍财产入宫。世祖皇帝从顺治七年开始亲政,顺治八年迎娶舅父科尔沁亲王吴克善(孝庄文皇后兄)女博尔济吉特氏为后。清王朝慢慢走向了正轨。
顺治初年的宫廷斗争也牵扯到我的阿玛,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清明时节,多尔衮遣派阿玛祭奠太宗文皇帝的昭陵,贝子屯齐揭发他与图赖等密谋立肃亲王豪格为帝,罪应处死,最后减轻处罚,夺官,籍其家。
在某种程度上,我要感谢多尔衮的早死,因为他死后,我的阿玛就被皇上召令回京,官复世职。我们一家又从偏僻的昭陵回到了京城。在顺治八年的时候,因为一场病,我错过当年的秀女遴选。
“灵丫儿,明天是不是元旦?”我坐在镜子前,使劲用手拨拉着刚刚洗好,还往下滴水的头发,满人的规矩是不能剪发,所以这头发清理起来是实在的麻烦,什么时候自己能变成秃子就好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是,主子。”灵丫儿从盆架上拿过来一条干的帕子,将我的头发包起来。
“等一会儿再包”,我把帕子从我的头上拿下来。
“小心着凉了。”灵丫儿还是将帕子包到我头上。
拗不过她,爱包就包吧。
“我们明天出去转转吧。”我从镜子里看着她把我的头发仔细的整理好然后一点一点儿的包好。
“明天大人在家”。她口中的大人就是我阿玛。
“明天不在,他明天去堂子。哎,咱们也去逛逛?”我用手摸摸刚被包好的头发。
“主子,堂子可不是随便能去的,听说皇上明天也去。”灵丫儿一边说一边走到盆架前,将手伸进铜盆里洗了一下。
“就是皇上去,所以咱们也要去。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哎,你说,他的脸是不是还是那么圆?”我转过身去,看着灵丫儿。
她把铜盆端起来,往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转过头,看看我,说:“小姐,那我可不知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不再理她,站起身,坐到旁边的躺椅上,拿起几上的《漱玉集》,“红藕香残玉簟秋”,写的真好,我什么时候也能写得这样的好词。
阿玛是满族大臣里为数不多的看汉人的书的人,我真搞不明白,那些王公大臣为什么把汉人叫做南蛮子,难道他们知道汉人以前叫他们是蛮子,所以今天特地加了一个南字以示区别?那自己还不是蛮子?只不过一个是蛮子,一个是南蛮子。“呵”我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刚从外面倒水进来的灵丫儿问我:“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这书写得好,让人看了就想发笑。你也看看?”我把手里的《漱玉集》往她那边伸了伸。
灵丫儿用帕子把手擦干,不过没接过我递过去的书,踏在我旁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看看书,再看看我。看的我有点儿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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