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记者的情感纠葛:女人的战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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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个受害的小姑娘,明天和她们一起去泉城采访。
桃儿4月3日
那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庄,村西头是一片墓地,大大小小有几百个坟头。一个燥热的中午,因为作业错题多而被老师留下重做作业的女孩儿回家时结伴的同学走完了,只好一个人往家走。女孩儿进村时被那个她叫做爷爷的老头儿用几颗糖果骗到了墓地。他领着女孩儿走到墓地深处靠着一个坟堆坐下来,他问女孩糖好不好吃,不常吃到糖果的女孩儿说好吃。他松开裤子露出他的阴部说:“你摸摸我的丫丫我还给你糖吃。”七八岁的女孩儿还不知道男人阴部的神秘和肮脏,天性中的羞耻之心使她知道这样不好,本能地拒绝了这个在她看来或许还算慈祥的爷爷。然而,她的拒绝遭到了他狰狞的暴怒:“不摸我拧你!不给你糖吃!”弱小的女孩在他残暴的威胁下只得伸出稚嫩、可怜的小手去摸他丑陋、肮脏的阴部,胆怯无助地任他蹂躏。就在这个躺着同宗同族的墓丛中,赤日炎炎的朗朗天光之下 ,七十多岁形如枯槁的老头儿压在了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身上。
而此时,村里有人看见这个老不正经领着一个女孩儿走进了墓地,几乎传遍了全村,不少人在方圆几十米的墓地之外探头探脑看热闹。这些被称作老少爷儿们的人竟然没有人走上前去对那个禽兽不如的败类制止一声,伸手拉一把弱小的女孩儿。在外村走亲戚的女孩父母听说家里出事急急地赶回家时,被奸淫的女儿正倦宿床头哭泣。
愤怒的女孩父母到乡派出所报了案。然而,那个遭电击雷劈也难解心头之恨的老流氓被派出所带去仅仅关了八天就以证据不足构不成奸淫幼女罪放了。孩子的父母说,县公安局有那个流氓老头儿的亲戚。
没有良知的村民把我们激怒了。花儿在采访着那些村民时不能克制,严厉质问他们:“明明知道那老头儿在干坏事,为什么不去救?”面对质问,他们闪烁其词,最有力的解释竟是一个村里的,没法上前去说。
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沉重得不想多说一句话。
花儿4月3日
今天采访的被害女孩儿让我想起了我可怜的姐姐,想起了我不幸而哀伤的小时候。如果那个该挨千刀万剐的老头子让我碰上我会一刀子捅死他,可是他们全村的人竟然奔走相告,围在远处看热闹,没有人站出来去制止这种行同狗彘的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朵般的女孩儿遭受如此蹂躏。可悲可叹啊,这就是被亲切地称为老少爷们儿的人。
这个事儿我管定了,我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让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绳之以法,为不幸的女孩儿讨回公道。
雪儿4月3日
园林局的那块地方已经说好了。这个消息老史是在电话上告诉我的。我说:“谢谢你,租金怎么说?”
“你这小姑娘,还没当老板呢,说话就带着生意腔了。”
他这样说,我也感到很可笑。
“在商言商,想当老板就得学着点嘛。”
“和你那天说的差不多吧。”
我已经忘了那天是怎么说的,我印象中好像没有说租金的事。只好问道:“到底多少嘛?”
“一个季度两万。”
“这么贵啊!”
“你还真成个精明的小老板了,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你知道原来那家干烧烤的租金是多少吗”
“多少?”
“每月八千,一次交半年的。”
“那让我们怎么交啊?”
“我和他们说好了,你们就按季度交吧。”
“那就谢了,史叔叔。”
“怎么谢啊,中午陪我吃饭?”
“我也想中午和你一起吃饭,但是小人物身不由己,不能和你这局长大人比啊,今天我们台里请了一些专家名流帮助我们给栏目策划定位、选题,现在都在会议室各抒己见呢,我哪敢走啊。改天我们姊妹几个请你去酒吧,好不好?”
和老史通完这个电话,合上手机时候已经十一点一刻。
放了电话,再走进会议室,感觉竟然有些恍惚。放眼望去,坐着的那十几号人就是所谓的专家名流吗?不是罗里罗嗦就是萎萎缩缩。没有一个让人感觉入眼的。宣传部的宣传科长围绕三个代表、宣传政策、舆论导向说了一通;妇联主席从妇女解放、女性意识到建功立业慷慨陈词,口愤飞沫;团市委的一位什么部长从共青团的地位到广大团员青年在新时期的伟大作用作了激情澎湃的发言。这些请来的专家名流不过是带“长”字衔的各色人等。他们每一个人的发言都无一例外地介绍各自的工作,希望办好这个栏目,反映妇女的呼声,反映青年的呼声,反映市民的呼声。
“名流”们发言终于结束。他们像是完成了伟大使命,精神焕发地走出会议室。部门的主要领导上了自己的车,没车的上了电视台准备的中吧车。台里在恺丰酒店定了两个包间招待他们。我招呼安顿这些“名流”们。“名流”们自然会找自己合适的坐位。在一个叫威尼斯的包间门口,台长叫住我,要我坐他旁边的一个坐位。这段时间因为赶着栏目,加班晚了,台长便让安排工作餐,许多时候台长都亲自陪着。台长陪我们一起吃工作餐的时候总让我挨他坐。看起来是无意的,我心里明白是有意的。这大概就是那天台长请我吃饭的特别效果。台长坐陪的这个包间,自然都是官做的比较大、社会影响也大的一些人。饭桌上当然少不了半浑不素的段子。台长要去另一包间敬酒时,服务小姐端上了一盘最家常的菜黄豆芽炖粉条。有位男士起哄道:
“这盘菜又名勾勾搭搭,男女不勾搭,生命白糟蹋。”
一桌子人听了无不情绪兴奋。台长笑呵呵地搂起我的肩膀说道:“走,勾勾搭搭敬酒去。”
我笑着伸出一只胳臂拐住他的一只胳臂道:“这才是勾勾搭搭。”
我和台长拐着胳臂走出包间,把一屋子的哄笑关在了身后。走出包间,我挣出了拐着的胳臂。走廊里没人,台长在我脸上拍了一下。
我说:“你这可是性骚扰啊!”
他耸着脖子鬼气地对我笑着,就到了另一包间。
台长今天的表现是酒精作用下的放肆还是他特有的示爱方式?无论如何,我总有办法对付,不爱他便不会迁就他,即使他是自己的老板。
下午打花儿的手机,她说在农村采访,语气闷闷的,便不再想和多说,就挂了。园林局那块地方说好的事,就暂且不说,自己留在心里乐吧。
昨晚没上网,今晚整理那些所谓“名流”们的发言,又没上网。小妖也好,桃花雪也好,又消失了,让夜马行空在那儿急吧。为女人着急的男人是可爱的。
桃儿4月4日(1)
上午去泉城县公安局采访,刑警队和法制室把我们推来推去,谁都不愿接受采访。我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花儿突然提出要去找局长。法制室的主任说局长不在,开会去了。花儿听后理也没理他,不动声色地说:“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下。”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是个不熟悉的电话号码,一接,竟是花儿。我问她跑哪儿去了,她说在局长办公室,让我们马上过去。
局长办公室是刚刚装修过的,大而气派,与市级局委的头头们相比,一点也不逊色,步步高、万年青之类的绿色盆景郁郁葱葱,满屋生机。
我和秀芳走进局长办公室,花儿在局长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刚刚在法制室时还冷冰冰的面孔已经满脸喜色。我正在心里纳闷是怎么回事,她笑着给我们介绍说:“我出来找局长,没想到局长竟是我的老同学。”
局长客气地让座倒茶。他听了我们对采访事件的叙述后气愤地说:“我管辖的地方有这样的事?我马上派人调查,如果属实,不论是谁,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决不迁就,该受啥样的处分就受啥样的处分!”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不一会儿,刚才说局长不在的法制室主任应招而来。法制室主任看到我们几个,红光满面的脸立刻灰下来。局长问起这个案子,他倒显得镇静,他说乡派出所处理过这个案子,都有记录在案。局长要查看记录,法制室主任去拿来了案卷,局长看后又拿起电话招来了刑警队长。刑警队长又一次汇报了此案,与法制室主任口径一致,没有让人怀疑这个处理结果的丝毫把柄。局长对刑警队长说:“既然当事人对处理结果有意见,反映到新闻单位了,我们就得认真对待,从今天开始,刑警队抽出专人和派出所一起重新取证调查,必须严格以法办案,如果查出谁在这个案子上作了手脚,立即向我汇报。”刑警队长接了命令走出局长办公室,局长向法制室主任摆摆手说:“你也先去吧, 回头再说。”
下属走后,局长听汇报和布置任务的威严面孔变得平和亲切起来。他的面部表情变化几乎没有过渡。他朝花儿笑笑说:“我听说你在报社当记者当的挺潇洒,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想请老同学来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哩。这个事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有进展我随时向你们通报,欢迎监督。我决不允许在我的手下发生徇私枉法、执法犯法的事。”
花儿意外地遇到老同学在这个县公安局坐着堂堂第一把交椅,惊喜异常,早已忘了他们回避采访把我们踢来推去的不快。激动地说:“你想想,人家才七八岁的小姑娘,这对她一辈子的影响多大啊!我刚才来找局长的时候就想了,今天如果不接受采访,我回去就向市人大反映,非给公安局别别劲儿不可,看看到底谁厉害。没想到,这是老同学的天下。”她说这话的语气是激动的,富有感情色彩的,带着演讲的意味。
中午,当然是花儿的局长同学葛忠良挽留吃饭。在饭桌上,葛忠良借着酒劲交代:“这报道就不要写了,我如果处理不好愿意接受批评。”
喝得微醺的花儿动情地说:“报道可以先不写,但这事儿你得给我办好,你权当这小女孩是我亲戚,当我个人托你办的。”
她说着说着竟呦呦大哭起来,我们都紧张地劝慰她,让她控制一点情绪,可她却哭着说:“我不哭不快,求求你们让我哭出来吧。”
她这酒后痛哭流涕,让人感觉像在演戏但又非常认真,由眼泪汪汪、说话哽咽、低声啜泣到放声大哭。葛忠良看来没有应付过这种场合,他手足无措地重复着:“你别哭了,有啥你说出来好不好。”重复多了,他自己都觉得劝解宽慰的分量不够,找不到合适的话便也跟着她凄凄然地眼睛湿润了,他眼里含着泪向她保证,这个案子他一定办好,办不好就对不起全县人民,对不起他们的老师和同学。
花儿的突然哭诉,让秀芳我们两个不知所措,开始时劝她清醒一点,她越哭越痛,我们只得为她抹鼻涕擦眼泪。秀芳是不善于劝解人的,早已被这场景搞得晕头转向疲惫不堪,我也疲惫透了。葛忠良拍着她的背对她极尽安慰之时,我向秀芳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个便撒手逃了出去。在洗手间里,我对秀芳说:“她一定是跟这个同学发生过故事。不然她不会这样,她要真是为那个女孩儿哭成这样你不觉得很可笑?”
秀芳迟疑着说:“不会吧。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这个大学的同学啊。”
我想想,也没有听她说过有这么一个同学,便说;“要不就是她想和这个同学发生故事。”
秀芳说:“想和他发生故事多和他来往几次不就行了,为啥要借着酒那样哭呢?”
“这才是女人的味道。”我笑笑说。
“我喝多一点就想笑,从没有哭过。喝多酒时可能是我感觉最幸福的时候,一切烦恼都抛在九霄云外,清醒时的矜持也忘了,想说就说想笑就笑,真痛快。”秀芳傻傻地把自己喝多酒时和花儿喝多酒做着比较。
“你做不出这种高难度动作,就没有人疼爱你。”我笑着说。
“噢,怪不我每次喝多酒你们都不管我,我说多了话还总是埋怨我。你们喝点酒就可怜巴巴地挤眼泪。”秀芳争执道。
看来秀芳是打心眼里不服气,是的。我们这些人有啥值得哭的,一个个生活得有滋有味,不过是用眼泪换取男人的感情罢了。
桃儿4月4日(2)
想起来我们所说的高难度动作就笑起来。秀芳问我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我说:“想起了那次去找丁达,花儿让我见了他就哭,结果我酝酿了半天情绪,眼泪就是下不来。”
不久前的一天下午,我和润楠发生了不快,心意烦乱无法排遣,在花儿的大床上,秀芳和花儿劝解了一遍又一遍仍然解决不了我的烦恼。
花儿说:“那你就再发生一段恋爱吧。男人是解决烦恼的最好良药。”
我问:“和谁?”
花儿说:“和对你有好感你又不讨厌的。”
那天我像是吃错了什么药,听花儿这样鼓动,情绪就高涨起来,想用她的办法试试,便拿出通讯录找出几个我认为可以发展感情的男人,一个个打电话过去。打通第一个人手机说在外地出差,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第二个人说正开会,要我一个小时后再联系;第三个人是丁达,他接到电话时可能正在办公室闲得无聊,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问我怎么想起来给他打电话。
我说:“一个人闲着没事,翻看通讯录翻到了你的名字,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这段忙啥,好久没见了。”
他急忙说:“不忙,不忙,我也正闲着没事。”
我说:“咱虽然见得不多,其实经常想起这些老朋友啊。”
他那边说:“你今天的电话叫我受宠若惊了啊,有时候想给你打电话,又没啥事,总怕打扰了你。”
我说:“你哪天有空咱们一块儿坐坐,说说话?”
丁达说:“我现在就有空,关键是你忙。”
我笑着说:“我再忙也没有领导忙啊。”
他说:“要不你现在来我办公室玩儿吧?”
我犹豫着说:“现在去你办公室不知合适不合适?”
我话没说完,他就执着而热情地说:“我这儿没人啊,清净得很,我派车去接你。”
丁达派的车停在花儿住的楼下时,这种胡侃的刺激已经转化了我的阴郁。说真话,那天临出门的时候就后悔了,不想去了。可她们说是我先打了人家的电话,车都来了,不去就太跌价了。在她们的鼓动中,我犹豫不安地走出了花儿的家门。出门之前,花儿说:“如果他拥抱你,就拱他怀里流泪。”那晚我和丁达约会回来见她们时,花儿问我:“你流泪了没有?”
她笑着说:“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