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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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八章:吉婆岛下的传闻
终究,这是一场人类自残,站在这个角度,胜负无从谈起。惨痛的代价,对几个政治小丑而言,无疑是:“看,这样行不通。”
而政治小丑的回答:“哦!我也冥冥中感觉行不通,经过尝试后,果然行不通。”
先用枪打伤你,再为你包扎,这就是政治小丑的人道主义。很多国家的民众,退化了独立思考的本能,所以,就连这种低级虚伪的幌子,竟然也收效了。”
假使,坐在富丽堂皇的指挥室,也像蹲在壕沟那样,随时崩碎头颅,炸撒四肢,他们的妻子儿女,也参加到战区的平民之中。
我想,历史上很多有关侵略战争的决策,都将发生变化。很简单,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老百姓,诸多无法想象到的因素,会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莫名其妙。
但是,一个国家的子民,可以像火柴棍一样被操纵,谁会在乎呢!
赛尔魔,并非一个人名,它属于地下佣兵的代号,如同柔道段数的最高位,但并非各国武术中的最高位。
没有人知道,赛尔魔基地在东南亚的真实坐标。流经越南境内的红河入海口处,是越南海防港,附近有座吉婆岛,传闻岛下有个废旧工厂,而赛尔魔基地,曾在此驻扎。
各个地区的杀手,如同产品,也有自己的品牌,赛尔魔组织,不接受普通人,很多自以为是的罪犯、恶棍、混混,想投奔却无门。
赛尔魔的最大特色,在于育种苛刻,他们只寻找从世界肛门走出来的完整战士。因此,培育出的地下佣兵,个个强悍凶狠,有着战场厮杀的丰富经验。
赛尔魔这个品牌,国际排名较靠前。他们价格不高,又肯卖命,且善于残酷的肉搏战,最关键的一点,能把完成使命看的比生命还重。因此,备受欧美地区的买家青睐。而有些杀手,一旦跑丢武器,便只有被追打的份儿。
杜莫绝非一般海盗,不会轻易载倒在几把粗制猎枪下,他一定遭遇了那个劲敌。女孩穿好恶棍身上的衣服,虽然松垮肥大,却包裹起柔软的身体,一双马靴像滑雪板似的,被她穿在脚上。
这个灵气的姑娘,对我深情地眨了眨眼睛,湛蓝色明眸,闪动光泽,显得极为乖顺。我告诉她,从那堵小矮墙下钻过去,蹲在工厂西北角的草丛藏好,等我带黑人回来,便从那里逃走。
我套上一件厂丁的衣服,拿一块湿毛巾盖在头顶,使之遮住脸颊,然后朝捆绑杜莫的东南角走去。干枯的野草,摩擦的膝盖瑟瑟作响,一排排银灰色的化学罐,被晒得起皮掉渣儿。
走了十多分钟,才依稀看到一个黑亮的胖墩,仰绑在铁罐上,肚皮朝天。完好的肌肤,若在毒辣的日头下晒到天黑,无异于开水脱掉一层皮。
随着距离拉近,我也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靠到跟前,绕化学罐转了两圈,发现四周无人,才假装好奇似的凑过去。杜莫嘴唇干白,浮肿的五官,伤痕累累,凝固的血迹层层干裂,猛然看去,那满脸的脓包像感染了生化病毒,人也像死亡了一两个时辰。
“杜莫,你不要动,很快就把你弄下来。边说着,我边警惕着四周。那个赛尔魔佣兵,将获了我执行第一步任务的武器。假如对方知道杜莫还有个同伴,多会埋伏在暗处,用狙击步枪守杀。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铁架子,支撑着卵蛋一般的金属罐,厂子中央的几棵大树,仿佛处在秋季凋落时段,狙击手很难隐藏在上面,我担心冷枪会伪装在膝高的野草丛,假如腿被敌人打断,赛尔魔佣兵多会扑上来,吃几口鲜肉,这一点也不玄乎。
此类佣兵有个习俗,每杀死一个敌人,都会从对方身体上取下一块儿肉吃掉,表示自己是强者,好比狮子啃噬斑马,上帝不会怪罪食物链条上的杀戮。
见四下无人,我忙攀援上铁架,烘晒炙热的化学罐,像加热后的煎锅,烫得屁股都不敢挨一下,我只好蹲在上面,幸亏军靴底子厚实。
杜莫早晨被绑上去,后背上的肉皮,应该没太大烫伤,那个赛尔魔佣兵,把杜莫当成丧失****的战俘或动物一样虐待。可见,此人不单杀人,更乐于摧残人。
割断杜莫身上的绳索,把他轻轻落地,套上另外一件厂丁服装,扛着他粗胖的胳膊,朝小房子走去,他严重脱水,需要缓一缓,不然,无法跟我一起,翻越铁丝围墙,逃回丘陵山顶。
我拖着杜莫,假装两个喝醉的厂丁,从工厂中间穿过,直到走回小房子,才把他放躺在小床上,拿起女人洗屁股用过的脸盆,打来池水给杜莫擦洗。
湿水的伤口,很快把昏迷的杜莫疼醒,他嘴巴肿的很高,脸颊两侧的颧骨,犹如蘸上鲜红果酱的黑面包。“哦,这群混蛋……”话刚说到一半,杜莫忙捂住裂开的嘴角,丝丝哈哈气喘起来。
“你听说过赛尔魔佣兵吗?这次真让我遇上了,太他妈恐怖凶残了。”他嘴巴不敢张开,吱吱唔唔地说着。“那家伙戴一个铁皮面具,上面有许多小孔,栓满颜色古怪的动物鬃毛。尤其那双眼睛,太凶残了。”
我递给杜莫一些茶水,让他先喝一点,润润喉咙,等胃部慢慢蠕动起来,再多喝一点解渴。“你能活着已是万幸,假如他们不够残忍,一枪把你毙掉早点解脱,我只能来收尸。”
“嘿嘿。”杜莫使劲闭着嘴巴笑了笑,我的话,让他宽慰不少,他顿感庆幸,这家伙心里明白,只要坚持到天黑前不死,我一定会找到他,把他弄出废旧工厂。
“宰得好,这几个混蛋,见我被赛尔魔打倒,全他妈围上来踢我,跟疯狗一样。”杜莫看到地上的死尸,青肿的眼睛缝隙,立刻透出一丝光亮,继续解气地忿忿到。“我最厌恶殴打无力还击的对手,本想自己过来弄死他们几个,既然仇人死你手里,我这心里倒也蛮舒服。”
“好了,他们都死了,没什么可记恨,还是想想杰森约迪交给的任务吧。”我故意提醒,让他想到丢失的两把长枪。
二百一十九章:凶残的赛尔魔人
“嗯,这话倒提醒了我,赛尔魔佣兵抢走我们两把狙击步枪,二十颗子弹,还有一个望远镜。”杜莫说这些话时,浮肿脸蛋上的嬉皮表情消失的很快。
“看来,没办法一走了之,我得先把你和一个落难女孩弄出去,然后回来拿任务必须的武器。你清楚那两把狙击步枪的大概位置吗?”
杜莫咧着嘴巴思考,仿佛他转一转大脑,周身也跟着发痛。“我记得被赛尔魔佣兵拿走了,工厂中央有一间灰褐色铁屋,里面好像通往什么地方,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地下工厂。”
“绑着的这个娘们儿,干脆一刀宰了她,免得日后引来口舌之患。”杜莫恶狠狠的说。我搀扶起他,双双顶好毛巾,拎着空酒瓶朝工厂东北角走去。希望被人瞥见时,误认成两个醉鬼。
受伤的黑亮科多兽,走路歪歪扭扭,显得极为笨重,我俩在枯黄的野草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总不忘抱怨,为什么不宰了那个短裙骚女人。
他多半被打糊涂了,仇视心理一度飙升,杜莫毕竟是个身手老练的海盗,被几个地痞恶棍殴打,自然恼怒的很。但我很奇怪,杜莫为何与这个女人过不去。
“她又没打你,干嘛如此恨她,若没有她,这几个恶棍该拿你开心了。”说完,我把杜莫从矮墙下的窟窿推出去,继续警惕的朝前走。
“卡蒙娅死了,被人挖空双眼,丢进鬣狗笼子活活咬死。告密者是个女人,每天和卡蒙娅一起采集茶叶,我恨他们。”说着,杜莫浮肿的眼睛缝隙,唰地淌出两行热泪。
“卡蒙娅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帮人传话,那些该死的混蛋。”杜莫越说越悲痛,我怕他不能自已,忙低声劝慰,示意他保持冷静,眼前正有很多危险的麻烦。
杜莫昨晚与第二个任务传承者接头,得知了卡蒙娅遇害之事,他说恨他们。那些人指谁,杰森约迪?还是任务的针对一方?
不难看出,他对卡蒙娅感情很深,不是个无情的海盗。但是,刚才那些话,也让我听着揪心,一是为慷慨解囊招待过我的茶园女工,二是担心海魔号上的芦雅等人。
四周的空气,犹如无形的火焰,围绕在人周身,令肤表异常难受。杜莫脸上的道道伤痕,害怕这般刺激,面皮下的毛细血管,被混杂毒气的眼泪腐蚀得异常彰显。
我拖着杜莫开始小跑,虽然这样容易被识破,但必须争取时间,万一他煎熬不住,肥重的身体昏厥,想背着他翻过铁网难度很大。
“杜莫,你保持清醒,争取爬过铁网围墙。看,那个落难女孩,待会儿让她照顾你,躲避进丘陵山顶,我一拿回武器,立刻过去找你们。”
杜莫的精气神儿,如扎钉的轮胎,消散很快,这会儿看来,远不比在小房子那会儿强盛,我知道,他快坚持不住。落难女孩飞快的奔跑过来,帮我一起搀扶杜莫。
“当啷啷,当啷啷,……”锐利的金属碰撞声,在我们右方响起,我急速侧目,映入眼帘的情景,令我霎时一怔。
刺眼的阳光下,一个上身赤裸的彪形大汉赫然出现,他胸膛和双臂,挛凸着惊人的肌肉,攀粘在上面的汗珠,使淡黄色皮肤闪着油油光泽。
这家伙戴着铁皮面具,后脑梳起高高的马尾辫子,面具像经过铁锤长年累月的敲打,充满磕磕碰碰的沧桑,面具两侧的脸颊部位,有密密麻麻的小孔,穿栓着五颜六色的动物鬃毛。
这种怪异装束,透着一种庄重森严,浓厚的死亡气息,使任何认为滑稽造作的人都笑不出来,尤其他稍稍裸露的下巴边缘,长满狰狞的肉疙瘩,我知道,那不是肿瘤,看样子像被轰炸机的燃烧弹所伤,毁掉了容貌。
我很了解这种从死亡深渊爬出来的家伙,他们多数危险凶残,憎恨生命,痛恨每一个对手。“杜莫,你和女孩赶紧翻越铁网,我拖住对方。”
落难女孩吓得有点发傻,明明听出我缓和语气中的急切,却呆呆楞在原地,双腿僵化一般。“嘿!赶紧爬过这该死的鸡栅栏。”杜莫一把抓起女孩后颈,令一只手揪住她屁股上的裤子,犹如往墙壁上挂东西。
女孩这才回复意识,惊恐转换成求生的本能。她咬紧嘴唇,四肢奋力攀登。杜莫也顾不得伤口剧痛,自己攀爬的同时,不忘提拽女孩一把。
“当啷,当啷……”赛尔魔佣兵的确很恐怖,他右手握着寒光闪闪的锋利朴刀,比我之前那把普通朴刀更具破坏力,偷猎者多用此工具割取狮子皮,假如臂力够大,对准水牛脖子猛地一轮,一颗牛头刹那滚在地。可想而知,以这家伙的气力,若把朴刀挥砍在人身上,后果会是怎样。
割皮朴刀划着铁丝网,擦出道道火花,赛尔魔佣兵咬牙切齿,瞪着恶狠狠的红眼睛,恶煞一般冲我们逼近,他越走越快,朴刀碰撞网格发出的噪音节奏,间隔越来越短。
“当啷啷,当啷啷,当啷啷啷啷……”这个魔鬼一样的赛尔魔佣兵,终于爆发了,他如一头逼近猎物后狂扑上来的猛兽,沿着铁丝围墙的根部,越跑越快,越窜越勇,如同疾驰的电车,映射在墙壁上的影子。
“快,杜莫,他在追你们。”随着我一声疾呼,那个赛尔魔佣兵,竟然跑上了铁丝围墙,他把长长的朴刀咬在嘴里,四肢抠抓住铁网眼儿,悬垂向下的剽蛮体魄,好似墙壁上的一头巨型蜘蛛,朝欲要跑出工厂的杜莫奔去。
喊声阻止不了敌人的攻击,我扯掉身上执拗的厂丁服装,一个箭步飞奔而起,也朝铁丝网奔去,如果我拦截不住这个疯狂的家伙,杜莫的圆脑袋,会被他一刀削下,滚落下枯黄的野草丛,或者掉进铁网外的刺槐树冠。
眼看就要撞到铁网,我猛然提起右腿,使脚尖儿踩进较高的铁丝网孔,双手啪的一声,勾挂住头部上方的网孔,借助这股冲击力,急速往高处爬。铁网围墙急剧晃动,但没阻止我调整姿态,迎接来势汹汹的赛尔魔佣兵。
我像一只尾巴斜朝上的壁虎,等候扑爬过来的对手,他的出现太过突然,这家伙不用枪械射杀我们,而是拎着朴刀追过来,说明他实力深厚,对付我们几个,对于他来讲,只是一场兴致勃勃的杀人游戏。
假如我有一把手机,会毫不犹豫的击毙他,同这种家伙肉搏,太过危险,因为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生命。然而,杰森约迪太过谨慎,限制我和杜莫接触枪械,才引来眼前诸多麻烦。
现在,我甚至连一把普通朴刀都没有,刚才若去草丛捡根坚硬的铁棍,用来同赛尔魔佣兵的朴刀对抗,别说杜莫的脑袋,落难女孩的四肢,恐怕也给砍落干净了。
左肩的匕首,在小型核潜艇上配给,锋利程度绝非一般,但与赛尔魔佣兵的朴刀对抗,劣势很大。那家伙的武器,至少四十公分长,而我的匕首,为追求出鞘速度,长度受了限制,不足二十公分。
铁网围墙嘎啦嘎啦地晃动,我和那个赛尔魔佣兵,仿佛坠落到在一张网上的蜘蛛,为争抢同一只小虫而恶斗。一个能在铁网围墙上急速爬行的家伙,扒抓力大的惊人,敏捷度高的惊人。
我第一次同赛尔魔佣兵交手,对方自然看得出,我和杜莫非一般职业,他既然不肯持枪过来,说明他自信十足,认为靠一把朴刀便能捕杀我们。从那凶狠的气势,不难想想,死在他手下的佣兵,不会是个小数目。
“闭上眼睛,走你的。”十万火急的时刻,杜莫命令女孩闭起眼睛,我不用看都知道,杜莫预算出了时间,他知道来不及快速翻爬,就提起女孩的脖颈,一把将她扔上外面的树枝。
他这么做很正确,一旦我抽出匕首,同赛尔魔佣兵的朴刀对抗第一回合,没压制住这凶猛的家伙,而杜莫和女孩刚翻越过铁网围墙顶部,抠抓在网眼上的手指头和脚尖儿,会瞬间被削砍干净。
可以想象,只剩一半的两只脚掌,如何奔跑上丘陵躲避,就算循着血迹,一样躲避不了追杀。卖冰女孩说过,凡是不被允许进去的陌生人,都不会活着出来。
“啊!”女孩一声大叫,被杜莫身不由己的扔上了刺槐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