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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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有意识的叫声,但我无法揣测和自己相差万年的野人究竟想干什么。又有两只野人木筏,顺着溪流飘了下来,经过大船时,仍一言不发,抬头仰望着我们。
和上一只木筏一样,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弯道口处,集结的筏队继续叫唤几声,接着便是三只野人木筏,开始顺流而下,如此重复。
最不想发生冲突的人,莫过于我们。在没确定侏儒野人攻击自己前,万万开不得枪。它们毕竟不是一群动物,听到炸响声便一哄而散。这种仇杀一旦开始,便不分昼夜,需时刻堤防。而且,远不是堤防巨熊、野豹般简单。
侏儒野人部落,既然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繁衍至今,必然有其强大的优势。
渐渐的,经过大船的木筏数量,越来越多。根据昨日的交换,他们还不具备算术知识。给的食物,只要让它们觉得好吃,形状又不太小,完全应付得了。
一百四十九章:树叶后面的眼睛
最后十几只木筏,一起经过大船时,载满了昨天交换给他们食物。我一下明白过来,同时内心然生恐惧。侏儒野人的队伍,确实准备征战,但敌方不是我们。
昨日积极交换的食物,竟为部落战争做物质储备。或者,充足的食物本就是侏儒野人征战的资本。它们能意识到自己的筏队带攻击讯号,经过大船时,用匪夷所思的方式,与我们夸时代沟通,避免引发误斗。
侏儒野人这么做,暴露了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貌似原始蛮昧,却很智慧,骨子里的文明程度很高,和我们的接触,类似两个语言不通的异国人,虽有意思表达的障碍,但都承认对方有人的通性。
第二种可能,便是侏儒野人惧怕大船上的人,这也令我恐惧。也就是说,大船刚搁浅至此,便被侏儒野人发现,并在某棵隐蔽的树上安插了哨兵监视。
由于看到芦雅使用狙击步枪,轻而易举击落那种让他们不敢轻易尝试的大山魈。甚至,就连我们击杀巨型鲶鱼,也被他们监视到,从而对我们产生的敬畏。
那一家五口儿野人,拎着自认为富足的小鱼凑过来交换,实则为一种试探。当时,说不定正有这么一大队野人,埋伏在四周,准备见机行事。
可没想到,我会给他那么多食物,导致他们短时间内资本急剧积累,才发动起了部落征伐。侏儒野人的木筏队,猥琐卑躬的从大船旁边经过,丝毫不带有土著民的傲慢,也暴露了他们的虚弱。也许,它们和我们一样,被迫龟缩于此。
推想到这里,我忙举起望远镜,向狭长的险峻山势环察。指不定某簇繁密的树叶后面,仍躲着一双侏儒野人的眼睛。
这一点,和鬼猴部落极为相似,上次从大泥淖,沿溪小跑靠到海岸,一路未见追击,刚拐弯到谷壁侧面没多久,鬼猴群却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出现在身后扑杀。足以证明,它们有在高处安插眼线的习惯。
令侏儒野人对我们产生敬畏,并非一件好事。因为,这不像老鼠见了猫,母鸡见了黄鼬,一种自然的永远的怕。它们可能会把我们当成威胁,处心积虑以待铲除。
时间紧迫,形式更加危急,我必须准确掌握侏儒野人的动向,大意不得。一旦中了它们原始的圈套,不用等海魔号过来,我们就被剥皮活吃。不仅损失一船女人的生命和香艳娇体,那些另人心动不已的宝石,也成了无人知晓的宝藏。
回到弹药库,我挑选了一把崭新巴特雷M82A1;拿在手里有些油腻,但对于狙击手,是种舒服的感觉。挎上一个结实的军用背包,里面装满四五百颗专属子弹,带上些肉干儿,便乘筏靠岸,攀岩到前天上过的顶峰。
在那云雾飘渺的高处,侦察侏儒部落的筏队儿,一行一动可尽收眼底。如果它们真的居心叵测,做一些威胁我们生存的事情,我将伪装在2000高米峰顶,率先击杀掉胖酋长和壮丁们。这种超远程的射杀,不仅需要人类目前的最高科技,更需要严格特训的A级狙击手。而我,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用这种方式射杀蒙昧的侏儒野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上帝在暗杀。看不到敌人,听不到枪声,只会见到好端端的酋长和族人突然头脑爆炸,喷的满地血浆碎骨。
而我,完成狙杀之后,悄悄回到大船,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等他们归回的筏队,载着残缺的同族尸体,满脸悲伤和惊恐的经过。说不定,我还会拿些山魈烤肉,丢给他们以示安慰。
心中如此盘算,身以攀到千米高的岩壁,上面的空气,异常潮热,不像上次那般清爽。钩绳被我抡的很快,像三条爬山虎的触角藤蔓,牵扯着重心,快而求稳的上升。
昨夜失去幼仔的母狼,现在已不知去向,就算它们也像鬼猴一样,阴险的躲避在某处,还是阻止不了我的前进。摸清侏儒野人的动向,越想越是关键。若果它们的活动范围,接近海魔号出现的范围,那我只有一不做二不休,灭绝这群好不容易进化到如此程度的半人类。
我的攀岩爬升,并非是无防护的,甲板上面,早有另外的两把巴特雷超远程狙击步枪,负责守护我的安全。群狼真若报仇心切,把我当成没毛的猴子,有恃无恐的攻击,必然惨死在弹头的钻击下。
峰顶端的树林中,肯定不只山狼一种动物袭人。我也有准备,背了一把阿卡和冲锋。虽然负重很大,却预示着安全,倘若意志力不坚定,贪一时轻松舒服,丢弃掉防备武器,遭遇兽群攻击时,便支付惨重代价,如同人生。
“砰嗡,砰嗡。”不必用眼睛看,就知道有以身试法的野兽,被****中指般大的狙击子弹击中,直线摔下千米深涧。等到回去的时候,还能捡到这种兽肉,都可以直接做馅儿包饺子。
“嗷呕呕……”这叫声,渗人心肺,听得我手脚冰凉。幸好有三条钩绳,两根用来攀岩,一根系腰间,滑落时保命。我现在,很难腾出手来射击,不然非对准那条半遮半掩出现在峰顶,等着啃我手指的山狼打上几枪,让它感受一下中弹后的堕落美。
“砰嗡,砰嗡。”脚下的大船,低头看时,已小的像艘桌上模型。山峦的环形岩壁,宛如一张对折的八面风屏,托着狙击步枪的响声,像气球一般,迟迟不肯落下。
由于山狼的位置过高,两个女孩的狙击水平,尚达不到如此距离,所以击发数枪,没能打中等待我的山狼。破坏力惊人的弹头,倒是击下一些石粉土末,零零散散洒落进我的头发,右眼也不小心掉进异物。
我急忙收手,停止了攀爬,闭紧难受的右眼,对甲板下面做出握拳手势,示意停止射击。头顶的长发有些厚度,碎石渣像软软的水流,持续浇灌下来,弄得脖子麻痒。
爬到这种高度,本就紧张无比,视线又突然屏蔽一半,不能良好的看到绳子,准确的抓住绳子,那种被活埋的恐慌,像滩散的汽油挨上明火,腾地一下燃起在心头。
一百五十章:随行的死亡阴影
一味的追求攀爬速度,确实很冒险,悬吊在高远的岩壁,我双手死死抓住钩绳,让双脚试图蹬踩上支撑物,好空出一只手揉眼睛。
眼球不断转动,挤推眼皮下的石粒,掐绳子的右手挺起拇指,费了好大劲儿才扣出异物。这让我有点愠怒,再不及时登上峰顶,侏儒野人的筏队就走远了。
又攀岩了二三十米,总算有了一块儿凸鼓的岩面,盖过头顶的峰沿处,狼头相对暴露了一些。抛钩的两根绳子,缠绕在双臂上,我慢慢摘下阿卡步枪,开始寻找机会。
这头母狼报仇心切,在峰顶歪着尾巴,不断转圈圈,仿佛我爬的太慢,它替我着急。狼嘴上的肉皮,收缩不停,露出骨白锋利的牙齿,冲着岩壁上的我,发出阵阵嘶吼。我知道,那是种要撕碎我的仇恨。
阿卡步枪的标槽准星与枪头准星保持一线,开始寻找狼头的要害。我想把它击下山峰,那样才能确定目标死亡,万一打了一枪给它缩回去,就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母狼个头儿十足,周身浓密的青灰毛发,它四肢下压,脖子前倾,龇牙咧嘴怒视着我。但就这一个瞬间,三点一线的射击瞄准,捕捉到了母狼下额。“嘣。”一声干脆的爆裂声,弹头钻进了狼嘴,穿过它舌根底部,打进了脑浆。母狼喉结受到严重破损,没发出一生哀嚎,顺势坠下山峰。
昨夜的狼群是它呼唤召集,击毙这只母狼,有很大的威慑作用。头顶上密集的树林里,响起唆唆唆的逃跑声。我不敢多耽误时间,收起阿卡步枪,继续攀岩。
上到峰顶,急速爬上一棵大树,苍翠的大森林中,蜿蜒着条条大河,犹如纵横交错的立交桥。过去的侏儒筏队,鱼贯而行,在曲折的河面上若隐若现。
我背着巴特雷狙击步枪,左手抓着阿卡,堤防突然出现的猛兽,右手拎着朴刀,挥砍挡路的树枝。跑在连绵巍峨的山脉之上,宛如踏着巨龙脊背,俯瞰冒着蒸蒸白汽的森林、河流世界。我急速奔跨,追赶可能要射杀的目标。
大船和甲板上的两个女孩,相隔峰顶近两千米,已经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她们。擦肩略过的棵棵大树,像车窗外疾驰后退的栅栏。我奔跑速度很快,极可能刺激猛兽追咬,但已顾忌不上这些,尾行至关重要,假如侏儒野人不是同族内战,便有可能是袭击鬼猴。
刚奔跑到四公里时,突然察觉对面峰顶有异常,那葱郁的树林之中,仿佛有自己的影子,和我并行奔跑。我知道,这不是幻觉,也意识到一种可能。
前面出现一排低矮草丛,我就势压低上身,猫腰急速奔跑。遮挡起自己的瞬间,用三秒钟时间,将巴特雷狙击步枪换到手上。直挺起身子,眼角余光仍看到那个小黑影在密林间并行跑动,不愿被我甩掉。
前面二十米处,林木稀疏,斜视着对峰的小黑影,开始估算他奔跑的速度。我想,他定是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不解决掉他,狙杀侏儒筏队便走漏风声。这种平行距离,大概一百五十米远,因有林木阻隔,必须在他暴露出身体的瞬间一发命中,不然打第二枪的机会就很小。
盯梢的侏儒野人,也许把我的狙击步枪认识为一种弓箭,或者驽器。他虽见过射落山魈,但理解不到,此刻自己的小命儿,严重进入了我的射杀范围。
“砰。”我腾跳而起,身子跃起在空地最高时,突然变向扭身,漆黑油亮的狙击枪管儿像变魔术般,在我胸前伸出。蓝色狙击镜孔中,一只浑身是毛的小东西,手持长杆儿,刚好出现的两棵树的空当。
子弹的暴击像一把长钉,穿透他的身体,惯性仍将他冲击起来,狠狠撞向右侧的大树。乌黑的大洞,从他腰肋间绽现,浆血汩汩外流。
双脚刚落在地,我就愕然一惊,射杀的并非侏儒野人,而是厌惧至极的鬼猴。没等我换回阿卡步枪,“嗖”的一箭羽,正中依靠大树下滑的鬼猴脑袋。
真没想到,对峰竟然还有只背弓的侏儒野人。我急速后望,查看自己有没被追踪。为了确定清楚,我每跑一段距离,就不定时停止,迅速回头,进一步确定身后干净。那只侏儒野人,确实聪明,知道在对岸监视我们,不然早给我当成山魈打了下来。
有了刚才一幕,我感觉摸到些头绪。侏儒野人的筏队,已被这只鬼猴侦察到了,于此同时,负责监视大船的侏儒野人,也发现了这只鬼猴,所以追逐射箭。
刚才那精准一箭,不得不让我惊叹,比起吹杆儿武器,小短弓的射程更胜一筹,而且双方都在武器上啐毒。我严重低估了侏儒野人的战斗力。现在,我觉得他们比鬼猴可怕。唯一不同的是,侏儒野人不嗜血,有了人性的萌芽。
预料到这种可能,我奔跑的速度更快。刚才给死鬼猴补上一箭的侏儒野人,差点成为我枪下游魂。面对相同的敌人,那就是战盟。不然,这个小侏儒的脑袋非爆裂不可。
我现在必须赶上筏队,也好确定鬼猴部落的方位,以免涨水后,大船顺流而下时接近了它们。无论如何,先协助好侏儒野人获胜,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只监视我的侏儒野人,双腿细且促短,跑起来频率很高,也速度惊人。交换食物时,见他们一个个跟病秧子似的,竟不曾想到,战时的状态判若两人,这大概就是他们存活下来的王道。
远处,侏儒野人的筏队,开始陆续拐进森林,那个地方,我没有见过,像大河的支流,直接通往大泥淖的后面。我得提前上到对岸的山峰,预先选择合适的狙击位置,一旦两个部落厮杀起来。我会在两千米的高峰,第一时间射杀鬼猴头领和壮丁。
那只侏儒监察兵,还和我并行奔跑,我不知道他是赶往战场,还是单纯的跟踪我。刚才没有杀掉他,但现在,我的眼角余光又开始扫描,估算他奔跑的速度。
我必须上到对岸山峰,可摸不准这只侏儒野人的举动,很可能错误的射杀掉我。为了节省时间,保证自己的生命,我必须在没有第三双眼睛的情况下,采取宁错杀不冒险的毒手。
一百五十一章:雾隐中的杀机
再奔跑两百米,确实出现坡度平缓的山壁,从那里爬下去,很节省时间。侏儒野人的胆子,逐渐大起来。他为跟上我的速度,越来越靠近树林边沿。
“砰。”又是一个急停转身,中指粗的铜色跳出枪膛,顺着深不见底的岩壁,叮叮当当滚落下去。侏儒野人的小脑袋,犹如青黑色的南瓜爆开,甩溅得青白岩石和绿枝上,满是猩红的瓜瓤。
他的身体与鬼猴相仿,承受不住弹头击碎脑壳后的惯性,随之飞起的无头尸体,像被变色龙一下弹出的粘舌头缠裹进密林的苍蝇。
侏儒野人的暴死,不是无谓,即使他参与进同族的筏队,发挥的杀伤力也微乎其微,让我安心到达狙击位置,将对他们整个部落战争起到关键性作用。假如这次严重削弱了鬼猴,整个荒岛的生物链会再次扭转,意义重大。
击毙侏儒野人,收起狙击步枪,我迅速摘下钩绳,沿着岩壁开始下滑。一千八百米高的山峰,翠涎欲滴,绳子牵在腰间,身体后仰,一点的一点的弹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