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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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那只是一个意外,可也许就因为那个意外,才会造成后来一连串事件的发生。
却听一声惨叫,那柄匕首刺入夜倾叶的心脏。就那一刻夜君盛的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向夜倾叶扑去。
夜倾叶微微一笑,“将军,好……生……保……重……”他的头便缓缓往下垂,手也柔软无力,那便是走了的标志。
此时,那中年人走了出来,“小兄弟,现在你应该远离他,不然你可是会被误认为杀人凶手的。”
夜君盛口中喃喃道:“我是杀人凶手,我是……”
暮晴拉着他,“君盛……”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那些火把在农舍前汇聚,一个中年人跑到夜君盛跟前,眼前这一幕也令他有些惊愕。可当他见到那位中年人时,立时清醒过来,忙领着众人跪下,“夜刑纵,参见圣上。”
烛楼淡淡道:“这儿不是皇宫,我也不想别人知晓我的身份,礼数就免了。”
夜刑纵看了夜君盛与夜倾叶一眼,“这……”
天鉴上前一步,说道:“冒犯圣上者,杀无赦。”他说的也算是事实。
夜君盛抬起头,看了天鉴与烛楼一眼,眼里带着迷惑。也许在他的脑海中,夜倾叶就是他所杀的。
夜刑纵眼里分明带着一分怀疑,同时也带着一分怨恨。
烛楼淡淡道:“夜统领,什么事须这么劳师动众,如果我没认错,你要捉拿之人似乎便是你的公子吧!”
夜刑纵道:“竖子不识大体,令圣上见笑了。只是这是我夜家的家事,圣上可否别对此事深究!”他因夜倾叶之死,再加上夜家在萧骑中举足轻重,语气多少有些僵硬。
可他刚说出口,天鉴便喝了一声,“夜统领,你敢对圣上无礼。”
夜刑纵俯身低头道:“属下不敢。”
烛楼说道:“夜统领,与我进小屋一趟。”看他那副模样定是要管这闲事了。
“属下遵命。”言罢,两人便入了小屋,天鉴将房门关上,在门口把守。
也不知过了多久,烛楼才与夜刑纵走了出来,烛楼微笑道:“夜统领,我认为他们是天作之合,棒打鸳鸯未免太不近人情。夜统领,你便成全他们吧。公儒老统领那一边,就由我去当说客,你意下如何?”
夜刑纵俯身道:“全凭圣上做主。”他口中虽说得恭敬,只是眼神中的不敬之意又深了一层。
第二日,烛楼将夜君盛招到房内,“你是还在为作晚的事而烦恼么!其实那并关你的事,最后那一下是问天鉴出的手。”
夜君盛道:“可我也担上责任,圣上将一切揽上身,又定了我与暮晴的婚事,我看得出来,爹不是很愿意。”
烛楼摇摇头,“其实我真的很害怕看到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不得不分开,就如我那个朋友一般。”他又正色说道:“今后你与暮晴结为夫妇之后,如果你还背着这包袱的话,痛苦的就是两个人了。与其这样,不如当它是一场噩梦忘了他,然后好好生活。”
至于后来,烛楼凭着他的地位成功劝服南方疆营的夜公儒。在烛楼的大力支持下,夜君盛与暮晴的婚事也进行得很顺利。可这件事在夜公儒与夜刑纵的理解之下,就变成了“烛楼以圣上之尊干涉夜家家事”,不满之心就由此而生。
后来,夜君盛认为皇族与夜家的矛盾是因自己而起,为了报答烛楼的恩情,他与暮晴定下誓约,“我夫妇二人以天为盟,以地为誓,今生定报答圣上之恩,即使身受万千骂名,决不后悔。皇天后土,明鉴我心。”而这盟誓竟成了咒语,紧紧套在夜君盛与夜暮晴头上。及至夜君盛战死沙场,他仍念及此誓言。
有人曾说,如果当时夜君盛愿意撤离,或许他也不会战死沙场。可如果撤离了,那城池定保不住,那么就会愧对烛楼了吧!而听了如此言语的夜刑纵自然会把丧子之痛而转化的怨恨转到烛楼身上。若说烛楼与夜家之间的矛盾全因夜君盛也是不为过的。
当往事再度袭来,暮晴真如再一次经历那一幕幕。所以那盟誓便更深深地烙在她心上。为此,她成了烛楼最忠心,最得力的助手。而又因害怕真相公诸于众,夜君盛在夜家的荣誉会一无所有,所以她宁愿一个人承担着这一切。
夜秀心握住暮晴的手,“也许一切都不会太糟糕,你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之后的一切就由我与你爹来承担吧!君盛是我们的儿子,他的誓言,我们做父母的也应该承担的。”
暮晴抬起头,微带着迷惑的双眼开始清澈起来。为什么烛楼当时就那么巧出现在那儿?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夜倾叶的死不仅仅像问天鉴所说那样简单,可夜刑纵依然接受了?而又为什么她与夜君盛两人仅对烛楼发过的盟誓,夜秀心会知晓?
一切的矛盾都指向那个事实。
便在此时,余成孝敲门走了进来,“夜统领,重主请你过去商量起兵一事。重主说了,三日之后起兵攻打月见天。”
夜刑纵点了点头,挥手让余成孝离开。他脸色沉重,无论他多么不希望,这一日始终是要到来的。是胜是负,如今真的不可枉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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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是攻
更新时间2009…12…31 14:31:40 字数:4324
夜家的动荡已成为一种标志,整个萧骑都嗅到一种不安分的气息。众人知晓,如果身为萧骑最大实力的夜家叛乱的话,整个萧骑都会翻一翻。且不论结局如何,可向来安定的鼎天第一大国一定会遭受前所未有的动荡。
天策殿
烛楼的脸都残了,人已显得憔悴许多。他就一个人呆呆坐在天策殿的龙椅上。或许他不应该太相信慰殇河。如果当初对他的怀疑更强一些,或许今日便不会出现如此局面。弦月可是他辛辛苦苦扶植起来的杀手集团,无论是月神、月言的夜暮晴、月妃的琴霓衣,月祭的丽云裳,月司的赵长歌,还是准月神的小亭,全都是他得力的助手,可如今死的死,被擒的被擒。而为他所信任、看重的慰殇河却恰恰是罪魁祸首。
烛楼轻轻摇头,吐了口气,似自我安慰着喃喃道:“这一仗还没完,我的王牌还没完全亮出来。如果瀛洲失陷,那么就把决战的地点改为月见天!一定要将烛阴给引到这儿来。”他摊开地图,瀛洲在萧骑的东南方,与月见天相隔八座城池,若有抵抗地,就算兵力占优的烛阴也要花上七个月才可攻上月见天。可若实行不抵抗政策呢?一个月就可以到月见天了。
烛楼渐渐将紧绷的脸部肌肉放松下来。他脸上渐渐有了笑意,“还没到绝境。烛阴,你要攻城掠地么,朕给你。”他右手握拳,重重捶在龙椅之上。
此时,愿下相于庆敲了敲门,说道:“禀圣上,左相士求见!”
烛楼点点头,该演的戏已经演完了,“让他进来吧!”
“是”于庆在天策殿外应了一声后,朝身旁那六十开岁的老人道:“左相士大人,请进。距上次大人私下前来天策殿,怕是有五年时间了吧!左相士大人,辛苦了。”
临翰微微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这是为人臣子所应做的。于大人客气了。”说着他便走入天策殿。这位侍奉三朝君主的老臣在此刻显得异常精神,此刻,他终于可以做一些他想做的事了。
临翰向烛楼抱拳鞠躬,“臣参见圣上。”
烛楼微微道:“左相士不必多礼。”
临翰站直腰板,“谢圣上。禀圣上,臣已命赵统领严加训练,那十万护城军定可为圣上出一分力。”他抱拳,再道:“如今烛阴与夜家一干逆贼在瀛洲集结兵马十六万,可瀛洲与月见天之间尚有八城在,若攻到月见天,至多也只剩下八九万,论兵力,圣上完全可无惧。”
烛楼淡淡道:“怕就怕儒车那边。本来瀛洲是萧骑的东南方的大门,可如今瀛洲沦陷,儒车自然要插一脚。”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念道:“儒车与烛阴已达成共识。到时儒车军一路北上,牵扯大部分兵力,那样可就难防了。”
临翰点点头,可这也在他的计算之内,“这一点臣也考虑过。烛阴如何会不重演当年那一幕,所以臣有一计,让沿途八城不抵抗,撤军。”
烛楼微微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临翰也跟着微微一笑,他道:“圣上,那么诸武,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烛楼叹了口气,颇无奈地说道:“我已将他打入天牢,如果他不是一心向着苍晓的话,定是萧骑的名臣。而且,我打算将内医院回乡探亲的千指白云松给招回来。这一招意外颇多,没个名医在旁,真是有点不安心。”
临翰细细琢磨着烛楼的话,之后也露出笑脸,情况似乎没有看起来那般糟糕。当初烛楼找他说要演一场几年的长戏时,烛楼就料到今日的局面吧,果然是先知先觉。
瀛洲
重主、夜刑纵与殇河三人坐在衙门正厅之中。如今是时候出兵直指月见天了,不过此刻他们面临着一个问题。夜家八万大军有多少参与北上。
三人不禁要考虑到一旁的儒车与鸿国。瀛洲是镇守萧骑东南的大门,若夜家所有军队调往月见天,瀛洲一定中空,只要鸿国或儒车发动攻击,只怕不到半日便沦陷了。
重主道:“如今我们不得不防儒车与鸿国趁机攻打瀛洲,虽说自五年前儒车大败尚未复元,鸿国军队实力低下,不过也得分一部分兵力留守。我觉得夜家的军队训练有素,相对于那早让安逸腐坏了头脑的护城军、护皇军要强悍得多,所以就让夜家五万大军与我方三万大军北上,再加上儒车的五万大军,一定攻得下月见天。”
殇河弹了一下额头,他心里翻腾,重主也害怕夜家的力量,担心被反咬一口。此次攻城的主力一定是夜家,重主那所谓三万大军只不过是用来驻守沿途的城池。由于萧骑将八成的兵力放在边疆,凭借城池的防御措施,其他城池派兵回攻被重主攻下的城池是一件不现实的事。他“恩”的一声,烛楼所能做的就是将其余城池的兵力在月见天集结。
殇河露出笑脸,看穿了,烛楼接下来一定会实行不抵抗政策。就如重主一开始将一切押在瀛洲一般,烛楼则将他的一切押在月见天。这是一招险棋,可若成功了则可以收到巨大的效用。
重主看了殇河一眼,“殇河,想到什么了吗?”
殇河道:“按你这么说,留在瀛洲的就有八万大军了,你似乎太高估儒车与鸿国了。”他又用手指弹了一下额头,“大人是想击其暮归,连儒车的五万大军也不放过。按长远来想,这一招意义深远啊!”
重主烛阴点点头道:“儒车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虽说五年前被夜将军重创,可仍可在五年之后随随便便拿出五万兵马,这说明他们恢复得很快,我们不得不防。”他转向夜刑纵,“夜将军对儒车的战法很熟悉,所以我想让夜将军留守瀛洲。这并非对将军的不信任,只是夜将军并不想对皇族出手吧!”这就是明摆着的不信任,就单从他将留在瀛洲的兵马比夜家的还要多上两万可见烛阴不信任夜家。
烛阴说道:“我想由伯约领军上京,再加上留在月见天的诸武里应外合。我则与将军留守瀛洲。至于殇河,我希望你去儒车那五万大军那边。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会让子矜去帮你的。”
殇河点点头,张子矜保护他?只怕一旦自己失去利用价值,那位保镖就做回他的老本行了。而且这一次烛阴分开三方势力,看来是想走过河拆桥的路子啊!
“无所谓,反正茗音也比较希望去那一边。”他轻轻一笑,露出自信的笑脸,一切都被看穿了,“征天上术”可是能看穿一切事物的原因的。诡计在他跟前根本没有任何效用。
可令人意外的是,看起来对于夜家十分不利的条件,夜刑纵也答应了。夜刑纵就那样死心塌地地为烛阴卖命?这当然不可能,他也有他的打算。
一切的一切说明,烛阴在上面说得有理有据的话其实隐藏着几个天大的谎言,欺骗所有人。
三人谈了一些事之后便散开了。殇河没有住在衙门,他依然回慰腐去。只是他一回卧房,便见月茗音脱了双鞋,赤着脚蹲坐在椅子上,正懒洋洋地吃葡萄。
殇河摇摇头,“大小姐,你已嫁人了,有点形象好么!”
只听月茗音“呸”的一声,将葡萄核吐在一旁的瓷器中,懒洋洋道:“反正没别人,我以为你习惯了。怎么样,又受气了!冲着我发火也没用,你知道我听了之后只会踩你而已。”
殇河坐在床上,“让你说中了,我们去儒车那一边,沿着东线北上。你的愿望实现了,可以摆脱我了,找你的名成哥哥去。”
“我没听错吧,怎么听起来都觉得你像是在吃醋。按烛阴的个性,他只怕不会履行对儒车的约定,反咬一口吧!”她摇摇头,“不理他?反正儒车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殇河弹了一下额头,月茗音想得到,儒车那边也会考虑到,他愣一下,“儒车也不打算履行约定,占据月见天。”他脑海闪现许多片段,然后自信地点点头,“果然是走‘拖’字啊!”
月茗音穿上鞋,跑到殇河身旁,右手搂住殇河的脖子,头则靠在殇河的左肩,她轻轻向殇河吐着气,“看来你似乎想到什么,告诉我啊!”
“凭什么?”殇河根本不理她,月茗音这一手用得多了,效力也下降不少。
“别那么小气了,亲亲殇河,你可是我夫君,跟美丽的旗子说说两人之间的秘密有什么不成的。”她以着腻腻的声音,让殇河全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那一只柔弱的右手稍一用力,将殇河的头拨向左侧,两人鼻尖想撞。
殇河忙用手将月茗音的手拿开,站了起来,“放尊重点。”他未曾见到,他的脸很红。
可月茗音却“咯咯咯”地笑起来,“亲亲殇河真是纯情啊,只是这么一碰,你就脸红了。不过由你说出‘尊重’可真是一个讽刺。”说着她也站了起来,又要去“勾引”他。
殇河叹了口气,“坐好,我与你说。”
月茗音微微一笑,可那口气却充满着不屑,“假正经。”然后便依言坐了下去。
殇河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