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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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言在先,要让你死得口服心服,动手吧!你尽管放手进攻,我要让你三招!”
曲玉枫冷“哼!”一声,—言未发。
紧接着身形轻晃,手中长剑凌空微抖,一式“拂柳千影”盖世绝学脱手而出。
只见千条剑影,直奔蒙面文生飞罩过去!
蒙面文生心神一震,而其表面上,依然装出若无若事的样子,鼻端也发出一声阴森的冷“哼!”
他的身影在冷“哼!”声中,向右边飘过去。
而其横行胸前的长剑,随着身影划空而过,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
在死寂的深夜,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同时,一股浓郁的异香,在破空声中,散发出来。
曲玉枫早就料到,蒙面文生不是向右闪开,就是向左闪开,因而他早已想好制敌之策了!
所以,就在蒙面文生,向右遥飘过去之际!
突见满空翻飞的剑影,陡然间连成一线,而曲玉枫亦于此时,身剑合一,身形剑影顿时凝为一体,紧蹑着蒙面文生的身后,如快电光石火般飞袭过去!
在蒙面文生出现的刹那之间,曲玉枫已将当前的情势,看得很清楚,是一不了局,敌我不能并存。
是以,他一上来就施展绝学,一式“拂柳千影”,他并没有全力施为。
同时他也并没打算一战功成,置他于死地!
因为,他想敌人既然夸口先让自己三招,这夸大之中虽然包含着无限蔑视自己的意味,但是如果一上来,自己就下杀手。岂不显得心胸太过狭小,而无容人之量,将来传之江湖,亦将受人非议。
所以,他之第一式“拂柳千影”,只是虚以应付,而第二式“雨歇长虹”长毕集全力施为!
他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疾如电闪般飞袭过去。可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蒙面文生,如无把握,岂敢夸口先让他三招,而自掘坟墓,拿着性命当儿戏。
蒙面文生对曲玉枫那森寒刺骨的剑光,及凌风生的招式却视若无睹,傲然的立于当地,不闪不避!
好像他有把握使曲玉枫,不敌自退,中途撤招。
曲玉枫见状,心里心由暗暗想遭:“这是他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手下狠毒了!……”
两人相距,也不过是数丈左右,以曲玉枫日前的功力火侯而言,那远不是一晃而至!
不料,他的身影刚刚距离地面,突感夜风中,飘来一股浓郁的异香,冲鼻而入,气血登时凝泄不通!
同时感到周身真力,亦死呈不继之势,而丹田的一口真气亦立时分散无余,身形不由自主的落回原地!
这时,他恍然而悟,并识破了蒙面文生的狡诈心胸!
蒙面文生望着曲文枫,那付狼狈的样子,冷笑一声,道:“礼让三招,已过其二,我希望你这最后一式,能全力施为,一战功成,建立奇功!”
曲玉枫是哑子吃黄莲,有苦难言,而他心里的激愤已达极巅,银牙咬碎,玉面上充满了无限杀机!
蒙面文生望着曲玉枫,又发出一串,充满狂傲,得意之情的“嘿!……”冷笑,道:“良机不再,你要把握住这最后的一线生机……”
曲玉枫收言不发,暗中气运丹田,凝聚真力,有了适才经验,在出手之前,先闭气然后身形一晃,再度奔蒙面文生驰扑过去,而递过去的剑招,仍是那式“雨歇长红”。
蒙面文生别看他,表面上是那么镇静。傲然,不把曲玉枫放在眼里,其实他这是攻心之战!
实际上他内心里,对曲玉枫早已生出无限惧意!
同时,他早就料到,曲玉枫这第三度欺身出手,与前两次却截然不同,虽然同一式“雨歇长红”而其厉害的程度较前一次腾逾数倍不止!
换言之,曲玉枫这一招,是有备而来。
此刻他再也不敢丝毫大意,打起全付精神,来应付这最后一击,暗中力贯下盘,并且看好了闪退的方向和地点。
就在曲玉枫身形乍起,剑劲光寒,经天绕地,挟到“嘶……”的破空之泻即至的刹那之际!
他已将双脚用力向地面一蹬,身形藉势向后飞掠过去。他够快!而曲玉枫比他还快,剑光吞吐之下,已扫中了他的左臂只听“嗤!”的—声,一股血箭应声而起!
蒙面文生的确不愧为一代枭雄,他咬紧牙关,硬将已经到了唇边的惨叫声,给忍了回去。
他目光微垂,很快的向左臂扫视一眼!
只见左臂上血如勇泉,一倏伤口长达数寸左右血肉飞翻,深可见骨,眨眼的工夫,左胯以下,尽被鲜血沾染!
他见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暗道;“不幸中之大幸剑锋若再深入分许,自己这条左臂就算报废看来苍天还算有眼……”
思忖中举手闭穴止血,随后从丛怀中取出一瓶伤药,在伤口上胡乱的倒了一些,连扎裹也没有扎裹。就抬头闪盯目着曲玉枫,狂笑一声,道:“我出道以来,还没被人动过我一根汗手,今晚你是第一人……”语气狂傲已极!
说罢,又发出一阵“嘿……”冷笑!一顺手中的宝剑,剑尖微微下垂,指着曲玉枫,再度险沉沉的说道:“你刺我一剑,应当感到满足和光荣,放目当今,不要说能刺我一剑,就是动我一指一发者,亦是绝无仅有……不审那句话,你第一人……同时,也是最后的一人……
曲玉枫实在看不惯,蒙面文生那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目中无人的神态,不由剑眉轩动,目射寒光,沉声说遭:“你也太狂傲极点……”
他这一开口吐声,就立感那股能凝滞气血,真力涣散令他心颤胆寒的异香,乘势冲入内腑!
他暗一声:“不好……”
急忙闭气止怒视着蒙面文生,而不敢再轻易出声。
蒙面文生心极险诈,见状张口桀桀一阵狂笑!
身形在狂笑声中,突然奔向曲玉枫疾扑过来,手中长剑亦随势递出,剑芒森寒,逼体生痛!
而那股异香,亦随势如浓。
曲玉枫有苦难言,闭气出剑,勉强虚迎一招,身形借势向后飘飞过去,意在退出异香笼罩的范围!
他要借极顺气连息,才好应付强敌。
蒙面文生焉能看不出曲玉枫的心意。
只听冷“哼!”一声,如影附形随后追至!
曲玉枫见状心神玫震,暗叫一声:“苦也……”
在这种情形下,他除了再度后退之后,别无良策!
两人像这样,数度一时一追之后,曲玉枫已在无法忍受了,非要开口换气不可,可是他知道,换气比不换气更危险。
此刻,蒙面文生如再紧迫一步,曲玉枫不死便伤!
就在这干钧一发之际!
蒙面文生突然顿住身形,没再紧追过去,而自动放弃了这大好良极,望着曲玉枫冷冷一笑,道:“我一向言出如山从不更改,适才我已经说过,要你死的口服心服,从现在起我要凭真才实学取你的性命。”
语声刚落,身形轻晃,又奔曲玉枫欺扑过去!
曲玉枫也借着这个机会,换了一口气。
就在他收气吐气之际,蒙面文生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长剑振腕扫中,寒芒夺目,剑影如山。
曲玉枫心头一震,暗道:“我一直还以为他凭恃清剑发异香而故制胜!万没有想到,他的剑术修为竟臻达如此至高境界。”
除此而处,他并感到蒙面文生这式剑法,异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情势紧急,亦不容他多深思揣想。
急忙凝神敛思,亦振腕出剑,“拂柳千影”当胸递出,千条剑影,一挥而成,齐齐刺一式如山的剑影之中。
盖世绝学,的确神妙绝伦。
蒙面文生见状,心里也大吃一惊!忽忙曲肘收剑当胸一竖,他面前立时出现一道剑幕!
只听“当当!……”一阵阵鸣,双剑相迎,发出一流火花,在暗夜中,看的格外真切。
曲玉枫只感右臂一阵麻痛,长剑几乎脱手飞出,心里一寒,逐急忙收剑向后飞退过去。
蒙面文生心极险诈,他依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情形并不比曲玉枫好了多少。
身形一晃,又奔曲玉枫飞扑过去。
曲玉枫心情情厚,再加上蒙面文生装的逼真,他内心真的认为,蒙面文生的功力,要较他深厚的多。
在心理方面,他已是一败涂地,战志低沉。
他只顾着向面前注意,而忽略了身后,此刻他就伫立在那条深不见底的洞谷边缘!
蒙面文生看的真切,依其险诈的心性,认为良机难再,他不容曲玉枫向前移进一步,身形已凌空飞扑过去,右剑左掌双管齐下。
曲玉枫处此情形下,除了硬接之外,再无他作循。
运足十成真力也是右剑左掌,迅速的递了出去。
四掌相接,发出一声“碰!”然巨响!
两人的身影在巨响声中,同时向后倒飞过去!
曲玉枫只感气血翻腾。胸腹并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巨痛,显然内腑已受震成伤,而他的神智却异常清楚,他知道如不及时调息的话,非喷血而亡不可,落地调息之念,自心田深处升起,然而,当他瞬目向下一看!
只把他吓的魂飞胆落,惨叫一声:“我命休矣!……”
身形在惨叫声中,直朝那条深不见底的洞谷,如陨星倒泻般,翻翻滚滚的飞堕而下。
而蒙面文生倒飞出去有十数丈左右,才“碰!”的一声堕落尘埃,—道血箭冲口喷出!
好在他是有备而拼,伤势虽重,神智也很清醒,强抑伤痛,伸手入怀,取出两粒丹九,纳入口中,然后盘坐凋息!
约有数盏热茶之久,才见他一跃而起,沿着来路,狂笑而去。曲玉枫蒙面文生一掌接实,不但内腑受震已成重伤而身形亦震离原地,直朝那道深不见底洞谷飞堕而下!
他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势时,直把他吓得魂飞胆落,一种死亡的恐怖,在他的心田深处扩大,扩大……”
最后,他的整个身心,都被死亡恐怖之情所笼罩。
他本能的张口发出一声嚎绝的惨叫,道:“我命休矣……”他这一开声吐气,更使伤势如剧,喉间一咋,张嘴一喷出几口热血,尽澈落在胸前!
此刻,他的脑际,一片模糊,只感自己身轻如絮,随风飘呀……飘呀……置身何处,已不复记意!
在随风飘呀……之中他感到很冷,而冷的程度,是他前所未经过的,好像他此刻正处身在一座冰窑内!
渐渐的他这些知觉,都失去了……
风和日丽,百花争放,开满了山坡谷地,万紫千红美不胜收。溪流漱漱,绿草如茵!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诗情画意,景致宜人!
昏死中的曲玉枫,此时,已悠悠的醒来,他猛然睁起双睛,突感强光刺目立觉酸痛!
他本能的又急将眼帘合上,呆了一下,才重新而慢慢的将眼帘轻启,目光本能的向四周瞬视过去。
目光到处,他为眼前这付宜人的情景,弄的惊奇不已,他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奇,道:
“怎么百花齐放,绿草如茵,春到了吗?”
显然,他的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对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尚未记起。
不过在他的意识中,已发生疑念!
惊思疑念中,他用力一撑地面,就准备站起来。
可是,他这一动不太要紧,只感全身的骨节,好像散了一样。痛,不仅一处来,周身上下,每一部位,在他的感觉中都在痛,而且痛得很厉害,刹那之间,就痛出一身冷汗来,他呻吟一声,无能为力的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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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对他来,是一种好的现象!
因为,这足以证明他已恢复了知觉的机能。
否则,就那就不堪设想了……
他的神智,经过这阵巨痛之后,可以说是完全清醒过来。
昨夜所发生的一切,由模糊而清楚,由清楚而清晰,一幕幕的闪现在他的脑际……
至此,他已恍悟自己,已是身受重伤!
他经过片刻沉思之后,心里已有了一个决定,他知道目前唯一而急待要做的,那就是先要默察内腑。
看看自己内腑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还有救与否。
目前的曲玉枫不仅不旷世绝学,并且精谙医理,他静静的运气默察之下,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只感气血虽然尚运行无阻,可是却涩滞异常?经脉之中竟产生一种无形的障碍阻力!
这不是一种太好的现象。
他很快的就推断出经酥产生阻力的原因?那是由于内腑心脏,被大力震移原位所致。
除此而外,他尚默察出部分腥骨、脊骨、臂骨……等,已告碎折支离。故而,稍一转动就传来巨痛。
内伤外伤都严重至此,又处在这种人迹罕见的荒谷里动不能动。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语。
如果换成别人,处身在这种绝境中,只有等死,无他法可想。
曲玉枫从小就身处逆境,吃别人所不能吃的苦,忍别人所难以忍受的气,个性被磨练的坚忍而倔强。
他于明了自己的伤情之后,内心里并未产生丝毫绝望,气馁,颓丧之情,相反求生的意念,从他心田深处滋长滋长。
他要活下去,他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此刻,求生的意念,在他心田深处已牢不可破?坚逾精铜?任何力量所难动摇和摧毁!
他尽量的将心绪平静下来,深深的思索探求着如何才能使自己继续活下去,而度过眼前厄运的良策。
换句话说,他正在为自己那严重而足以致命的内外伤势思索和探求着有效的疗治之策。
他探求思索的结果,认为只要能够使移位的心脏归复原状,外伤就不足为虑。
所以,治闻疗内伤是当前急务。
他思忖至此遂毫不迟疑的就忖诸行动,忍受着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巨痛,将仰卧的身形,慢慢的坐起来。
然后,伸手入怀取出一瓶治伤的丹药,胡乱倒出一些,也不管多少就纳入口里。
就在他将剩余的伤药,再度送入怀里之际,手掌突触到一物,他心里一动,就手取了出来!
原来是一白绫小包,内口裹着一粒大如龙眼,色呈碧绿隐泛清香的丹丸,而白绫上尚写着一首七言律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万里云汉孤雁返。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更残漏尽犹空立,夜露透衣不觉寒。
此情可待成追忆,愿化可风绕君前。
曲玉枫将这首诗看完,已忆起白绫及丹丸的来历,顿时眼前映现,一丑陋不堪的面孔!
同时亦使他很快的联想到,那个自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