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血神兵-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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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声、马嘶声响成一片,一阵拼杀之后,连环马已被杀得七零八落,金兵小半掉下马来只身逃回,大半死于宋军长枪大刀之下。徐逍一声令下,五千军士除少许重伤外,尽皆归队,列阵如前。
金将布克里见状大怒,传令全军出击,命二员副将各率二百余队连环马从左右包抄宋军,自引精骑八千前来破敌。徐逍遥望敌骑簇拥之处,一将金盔金甲坐下银鞍,手执长枪,率众渐渐向前推进,料想此人必是连环马阵主将,若杀得此人,破阵必当事半功倍,当下凝神注视,缓缓举枪过顶,蓄势待发。徐逍身后七千军士见徐将军这一举枪之间,余意未尽,蓄势无穷,顿时将这漫天的杀气,湮没无余。岳飞、赵仲谋、卓清等人遥见徐逍如此胆略,心下无不暗自称道。
徐逍见连环马驰近,与自己已相去不远,当下一催坐下紫燕马,挺枪直向连环马迎去。早在百步之处,徐逍便看准了平原之上的一个小土丘,此时遥见金兵杀近,徐逍纵马在小丘上一跃,那紫燕马尤如天外飞龙一般,正好从连环马队头顶跃过。这一来,又杀入了金军后背。但这番徐逍却不回马冲杀,纵马径向金将布克里杀到。两军阵前,万目同瞩之下,但见徐逍跨下战马仿佛巡山猛虎,威风八面,径向金军主将驰来;手中银枪恰如出海蛟龙,气贯长虹,直取布克里的咽喉。两马相交,疾逾闪电,那布克里尚未看清来将面目,便被徐逍一枪挑于马下。徐逍挑死金军主将,径不停留,回马急驰至连环马队之后,钩镰枪曳地一阵横扫,瞬时便削下二十余条后蹄来。徐逍束马回望,遥遥向后军举枪示意。宋营众军士见主将奋勇当先,挑死敌将,无不信心百倍,各自抖擞精神应战。岳云、张宪二将见金兵百余队连环马向自家军马两侧扑来,急命军士执盾坚守,排起两堵盾墙,奋力抵挡,不让铁骑冲入阵来。不多时,正面连环马队八千余骑杀到,五千钩镰军士奋勇厮杀,不到半个时辰,便将那八百队连环马杀得疏疏落落。
那连环马上的万余金兵向习马战,自以为凭得兵甲之利,破敌游刃有余,浑没料到宋军这般打法,此时众军士身上虽无大碍,但下得马来,即便是执枪在手,却也连个寻常兵士也不如,众金兵自知不敌,纷纷丢盔弃甲,各自逃窜。徐逍回望正面之敌已退,持枪一招,五千军士各归原队,阵势变化,盾牌兵分成四队,前后退去,钩镰兵持枪齐向两侧连环马杀到。交战亦无多久,金军大败,军士四散奔走。
岳飞见连环马阵已破,心下大喜,急命众将各引本部兵马追击,此时但听得喊杀声漫山遍野响起,直干云天,宋军蓄势已久,尤如一把拉得满满的强弓,一旦冲锋令下,平地交锋,自是凌厉异常。不多时,便将场中万余名金兵,尽数斩于刀下。岳飞见胜局已定,自与赵仲谋、卓清二人催马来到徐逍近前。岳飞道:“将军果然不愧为金枪手徐宁的后人,今日一战,当尽归功于将军。”徐逍微笑道:“元帅过奖了,我徐氏钩镰枪久无用武之地,今日得以在万军阵前施展,末将还要多谢元帅呢?”岳飞笑道:“这倒不须谢我,该谢金营的金兀朮元帅才是!”众人一齐大笑。三人见徐逍马前挂着一颗首级,顶上金盔尚未摘去,料想定是先前那连环马阵的主将布克里,岳飞道:“徐将军骁勇异常,匹马单枪迎敌于万军阵前,取主将首级仿佛探囊取物,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来我等便是不服老也是不行了!”徐逍听得岳飞称赞,心下暗喜,但听他言语中似有不及之意,有心想谦逊几句,却又拙于言词,不知该如何措词才是,只连声说道:“元帅过奖了,末将实不敢当。”
当下岳飞传令鸣金收兵。回到寨中,自有一番庆贺。宋军将士尽皆欢喜,庆功宴直喝了一日。回到帐中,赵仲谋对徐逍说道:“徐兄弟,此间连环马阵已破,去留之间,你作何打算?”徐逍道:“此间大事已了,我在军中无益,还是早些回去吧。我有双亲在堂,又有月儿倚门相盼,须及早回去才是,以免亲人记挂。”赵仲谋本欲留他在岳飞帐下为将,此时见他提到亲人,不便再留,欲言又止间,神色略现尴尬。徐逍知他心意,微笑道:“赵大哥欲留我在岳元帅军中效力吧?”赵仲谋点点头,徐逍说道:“并非我徐逍不肯为国效力,只是元帅帐下勇将甚多,如岳云岳将军、张宪张将军、余化龙余将军、何元庆何将军等等,武艺皆在徐逍之上,徐逍今日成其大功,全在这钩镰枪法上,但金人吃了这般大亏之后,断不会再用连环马阵,因而徐逍在此,不会再有大的作为,岳元帅也不缺我这样一员战将。还有,……”说到这儿便不再言语了。赵仲谋见他心中似乎另有疑虑,当下说道:“徐兄弟有话但请直言。”徐逍道:“岳元帅知人善任,对部下又交之以义,兄弟也早有所闻。只是我见岳元帅为人处事忠义有余,而权变不足,在他帐下虽无屈才之怨,但行事尽以朝庭之命为意,定也颇多受气。现今朝中秦桧、万俟卨、罗汝楫等辈当道,一意降金误国,那金銮殿上的高宗皇帝,却也苟安一隅,无意于收复失地,受此等之人节制,实不如卸甲归田的好。”卓清说道:“徐大哥说得不错!”赵仲谋闻言默然,心下却也深以为有理,当下不再勉强,与徐逍约定,明日一起结伴南归。
当晚,赵仲谋、卓清、徐逍三人来到岳飞帐前辞行。岳飞见三人去意已决,便也不再强留,只是要三人一路多加小心,三人答应了。赵仲谋道:“元帅你也要特别小心,朝中奸臣当道,你一人在外独成大功,嫉妒的人只怕不少,当今圣上见事又不是太明,……”岳飞打断道:“仲谋,这种言语不可再说,你的好意本帅心领了。”赵仲谋话虽只说到一半,但言下之意,众人自是心知。赵仲谋道:“今日与元帅一别,不知何时方能再见,便是元帅要怪罪,有些话我也非说不可。元帅你身在万军之中,有磐石之安,若不离大营,天下无人可动你一根寒毛,有些时候那金銮殿上传下来的旨意,也未必合乎天意民心,元帅若不奉旨,原也无逆可论,更何况古人云:‘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便是那当今圣上,若是一心苟安一隅,不图恢复中原,元帅你也……”岳飞喝道:“住口!在我营中,你怎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语!”赵仲谋见岳飞发怒,不敢再将余话讲完。却听岳飞大声道:“你三人且看,这是什么?”言罢,顾不得卓清在侧,转身脱去上衣。六目注视之下,但见岳飞背上赫然刺着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岳飞披好衣衫,回身向三人道:“岳飞自幼禀承母训,精忠报国,又岂敢胸怀不臣之心!尔等速退!”赵仲谋等三人闻言,心下颇自不服,暗思:那‘精忠报国’四字所侧重的是大汉的疆土和我万千炎黄子孙,又岂是要愚忠于那昏庸无能的宋室之主,但见岳飞怒发,三人也不敢再多言,一齐退出帐去。
次日,赵仲谋等三人向岳飞及营中众将告别,岳飞命岳云、张宪二将出营十里相送,自与众将将三人送出营外,方才作别回营。岳、张二将见三人与自己仿佛年纪,言谈甚为投机,不觉送出十里有余。赵仲谋正欲教二人回营,忽想起心中之事,当下说道:“岳大哥、张大哥,在下有一事相告,万望二位兄长千万留意。”岳、张二人齐道:“仲谋有话但说无妨。”赵仲谋当下便将先前小瑕传讯之事向二人讲述一遍。张宪听罢,怒气徒生,说道:“若让我查知是谁人陷害元帅,定当一枪挑死!”赵仲谋接着又将昨晚岳飞帐中情形细述一遍,岳云叹道:“父亲‘精忠报国’自是可嘉,但忠义过了头,变得只知有赵宋不知为百姓苍生,不免却显得有些迂腐了,似这般劝他的,也非仲谋你一人,怎奈父亲执意不听,我等也是无法。此话是你仲谋说的还好,父亲念你报讯、荐将有功,又远来是客,自不会深责,这番话若是我说的,只怕屁股上早挨军棍了。”
徐逍道:“我们也知元帅难劝,因而只望二位兄长多加提防。”岳云道:“三位好意,我二人心领了,今后自会加倍留意。”卓清道:“好,话我们都说完了,便请二位将军回营吧,顺祝岳元帅早成大功,届时我等必再亲至营中相贺。”张宪道:“多谢姑娘贵言善祝,若他日真能和凯而回,自当请卓姑娘与二位兄弟共醉一番。”“好,”三人齐道:“愿能与二位兄长早日一醉。”当下五人挥手作别,策马而去。
三人向南驰出十余里,徐逍心道:“看赵大哥与卓姑娘二人模样,想是彼此钟情已久,我跟在二人身边,只怕他二人嘴上不说,心下着了恼,那就不好了。我自己良缘已定,却也须替旁人想上一想,若再这般不识趣,待到他日二人请喝喜酒时,只怕我杯里也定要少倒一二分,我还不如及早离去的好。”想到这儿,下意识地看了看二人,又想:“不过我此番与二人作别,须不露痕迹才是,若是让二人看出我的用意来,只怕他二人心中虽喜如此,口中却定要执意相留,弄得我去又去不成,留又留不得,进退两难,还惹得他们心下着恼。”当下细细思索,定要寻个不易被二人发觉的理由来。
徐逍寻思良久,终于思得一策,当下催马赶到二人身侧,说道:“赵大哥、卓姑娘,前面不远处有条大道通向平阳关,我想去关上见一见我堂兄徐琳,就此与二位作别罢?”赵仲谋道:“原来令兄在平阳关上为将。”徐逍微笑道:“正是。我兄弟二人已三年不曾见面,今日既然路过,自当过往一探。”赵仲谋道:“既是如此,为兄也不再强留,兄弟一切小心,早日南归。”徐逍点头答应了。
三骑行不多久,便到了岔道口,三人束马作别。徐逍道:“赵大哥、卓姑娘慢行,小弟告辞了。”赵、卓二人还礼道:“徐兄弟一路小心。”徐逍道:“二位他日有暇,可往小弟家中一聚,共搏一醉。”继而转头向卓清道:“先前喜宴匆忙,不及将我家酿的好酒取来宴客,他日二位光临寒舍,自当随到随请,”说到这儿不禁向卓清微微一笑,喉间一句话实在藏匿不住:“若是他日二位请酒,小弟也定当随请随到。”言罢转身催马而去。
卓清原就对徐逍此番辞别略有疑虑,此时又见他如此诡秘地一笑,略一思索,便已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当下不由得又羞又恼,马鞭着地甩出,卷起一颗小石子,直向徐逍背心打去,啐道:“打死你这坏小子!”徐逍嘿嘿一笑,也不回头,回枪格开石子,大笑声中,已纵马去得远了。赵仲谋尚自不知徐逍言外之意,向卓清问道:“好好地,怎么打他一石?”卓清怒道:“这小子刚才说……”讲到这儿,不禁对适才徐逍之言羞于启齿,嗔道:“难道你自己没听见么?”言罢不禁大羞,刷刷数鞭,催马自行向南急驰。赵仲谋心道:“好端端地,发什么脾气,幸亏你骑的不是我的紫燕马,不然可真叫你给打坏了。”纵马跟上,心中思量着徐逍的言语。赵仲谋聪颖过人,一点即破,思虑之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二人请徐逍喝酒,除了请喝“喜酒”之外,断无同请之理。想到这儿,顿时也略感羞涩,只是心底甜甜地,似乎颇为喜欢,只欲真有这二人同请之日。
赵仲谋纵马赶上卓清,神情间只作不知,也不再追问,免得二人尴尬。赵、卓二人驰出十余里,遥望前面数人拦于道中,当下缓缓束马。行到近前,只见六人当道而立,都作江湖中人打扮,神色不善。二人正欲发话,请众人借条道来,却见当先一名身形肥胖面目凶悍的汉子大声喝道:“姓徐的臭小子还不下马受缚!”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轻声向那人说道:“师兄,这官道上往来行人甚多,为何你认定他便是那姓徐的臭小子?”那胖子道:“你不见他绰枪在手,跨下骑的又是追风逐电的紫燕马么?不是那姓徐的,又是何人?”那瘦子又道:“只是他手中银枪没有镰钩,似乎不太象啊?”先前那人尚未回答,身后另一人答道:“想是他心知我们师兄弟六人在此拿他,心中惧怕,故意除去镰钩,以图蒙浑过关。”众人齐道:“不错,不错!”那瘦子高声道:“姓徐的臭小子,你坏了我们王爷的大事,居然还敢大模大样地南归,真是不知死活!”身后众人齐声附和。
赵、卓二人不禁大怒,却见那胖子一双绿豆大的眼睛骨碌碌地不住向卓清身上打量,肆无忌惮地淫笑道:“想不到你这臭小子阳寿不长,艳福到是不浅,这么标致的小妞,却不知是从哪儿寻来的?”身边一人忙道:“大师兄若是喜欢,师弟们自当替师兄拿了过来,让师兄抱上山去,做个压寨夫人,我们也好讨杯喜酒喝。”众人大笑,齐声叫好。赵仲谋心道:“这六人定是金人派来与徐兄弟为难的,只是不认得他的模样,见自己绰枪在手,与他仿佛年纪,又骑着紫燕马,便以为是他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与卓清二人阵前交战枪法不比徐逍,但平地交锋,武艺当胜他甚多,替他抵挡这一劫,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卓清闻言心下大怒,佯笑道:“若是真能当个压寨夫人,小女子可真是受宠若惊了。就只怕我没这个福份。”那胖子闻言大喜,笑道:“嘿,瞧这小娘们还真讨人喜欢。”当下向身旁众人道:“老三老四,去把那臭小子拿下,老五,去把你未来的师嫂请过来,可千万别吓着了她。”言罢,身后三人各自上前。
赵仲谋见对方人数众多,武艺如何虽未可知,但对方既敢行此截路拿人之事,想来自也不是泛泛之辈,自己与卓清二人能不能抵敌得住,也是个未知之数。当下左手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银枪,右手伸入怀中,取出断玉玄匕,悄悄递到卓清手中。
赵仲谋见二人提刀径向自己走来,当下银枪虚探,直向右侧那人喉间点到,那人想是早料得对方会有此一招,急忙提刀上格,挡开银枪,跟着身形一闪欺近身来,左手一拳便往赵仲谋胸口打到,便在此时,另一人趁赵仲谋银枪刺空,回救不及之际,提刀直向赵仲谋头顶